第32章 龔欣妍做的蓮子羹
聊天結束後,葉安安依依不捨的與二人分別。
不過她也清楚季修目前的身體情況,還需要休養幾天才能痊癒。
況且為了不在年後的遺蹟歷練中拖師兄師姐的後腿,她也必須要努力修煉才是。
這邊季修回到暫居的客房,便開始思考未來一段時間的修煉計劃。
現在他主要的問題已經不是身體傷勢,而是丹田處那龐大但十分虛浮的法力。
在之前和龔欣妍的對話中,他得知自己吃的救命丹藥是一顆六品的枯榮丹,對置之死地而後生的人往往有著奇效。
直到這時,季修才後知後覺他在鬼門關走了一趟,後背驚出冷汗。
『以後不能這麼莽了,我若修為再厲害點兒,亦或機關術再高深些,怎麼著都不用那般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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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仗著煉了體就肆無忌憚,以後煉體還是回歸最初的設想,抗揍就行了。
穿著機甲,帶著一群機械小弟圍毆對面才是我該做的,跟個糙漢一樣上去肉身互搏算什麼事。』
要文雅!
念頭通達之下,季修心中對尋找純陽之體突破辦法的渴望也沒那麼大了。
本來他在聽到象陽門的具體情況後,心中還有僥倖,覺得自己應該會在歷練中,如同小說主角,正好找到純陽之體的修煉功法。
如今他倒是隨遇而安起來,抱著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的心態,頗具佛系。
話說回來
拜枯榮丹所賜,他如今的修為已經來到築基後期七重關,再突破兩重,就能著手突破結丹期。
不過季修並不準備這麼快突破結丹期,至少兩年內不打算突破。
實際上,要不是中途發生了一些變故,他現在應該正為突破築基期而努力打磨自身。
他們這些大宗修士,之所以比散人厲害,功法是一方面。
傳功老師自他們打小就耳提面命告誡他們打磨基礎的重要性,也是一方面。
這也就導致了同階情況下,有傳承的修士,法力容量比尋常散修高出二倍三倍不止。
他們這些大宗修士,超出五倍者更是稀疏平常。
(化神以上的散修不在上述範圍內)
之所以會導致這種局面,季修也理解。
尋常散修,要是老老實實生活就罷了,來他們合歡宗治下,八九成能無病無災活到壽盡之日。
但若想要與天爭鋒,逆天而行,保不了一路上血雨腥風。
這種朝不保夕的生存環境,自然是越早突破越好,哪來的時間給你慢慢打磨。
你的仇家第一個不同意。
這種高壓的環境也是導致大部分散修,散著散著,就入了魔道的原因。
親手哪有順手快,凡人遍地都是,我就吃一點。
至此一發不可收拾。
從吃凡人到吃修士,一路走來,血流漂櫓,冤魂遍地,雞犬不寧。
但是他們這些正道門派會坐視不理嗎?
自然是不會的,如此正魔兩派的交鋒也就開始了
凡人是他們這些門派存在的根基。
從凡人到低階修士,從低階到中階,又從中階到高階。
一步一步構成了穩定的金字塔結構,任何一層出了差錯,整棟房屋都將倒塌。
單說合歡宗每年招收的弟子,約有七成都是從凡人中挑選的資質優異者,宗門絕大部分高層也都是凡人出身。
若是凡人死絕,合歡宗基本上也就絕代了。
且世人皆有靈根,只是大部分人的靈根,無法對那充滿各種屬性和雜質的靈氣,進行吸收煉化。
興許如同當年的修仙前輩開創金丹成仙道一樣,未來還會有天縱之才開創出一種適用於所有人的,全新的修煉方式。
到時候,誰家人口多,誰的腰杆子就硬,說話聲音就大。
扯遠了,說回來。
季修準備未來兩年時間內主要精力全放在陣法、機械和劍法上面,順便學習一下靈廚之道。
剩下的時間全用來打磨修為,夯實地基。
如今貢獻點充足,倒是不用考慮出去執行任務,順便買一些固本培元的天材地寶,如此能節省不少時間。
待到兩年後,自己的戰鬥體系應該就能基本成型,戰力也將直線飆升,成為一個合格的築基後期。
弟子比試前的這段時間,就專心修鍊金幻流光,儘可能地把純陽體的三花陣法開發出來。
同時,製造出第一個戰鬥輔助傀儡。
關於戰鬥輔助傀儡,季修心中有個大膽的設想。
目前階段,他的機關術水平比較低,製造出來的輔助傀儡,能按照預設命令,指揮好他顧不過來的機械,季修就謝天謝地了。
隨著他的水平不斷提高,這個戰鬥輔助傀儡,也越來越智能,可以根據戰場環境,靈活調度機械軍團幫助他作戰。
這時候,他的輔助傀儡可以正式成為戰場助手。
而當他的機關水平出神入化時,戰場助手將如同真正的人工智慧,不僅可以在戰場上為他分析局勢變化,還可以輔助他進行機械研究。
生活、工作、學習三點開花。
這才是完全體的戰鬥輔助傀儡。
甩甩頭,季修驅散了腦中的幻想,專心致志地恢復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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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時間悄然而過
清晨
身體已經痊癒的季修,隨手打了個清潔術,決定出去走走放鬆一下心情。
順便與龔欣妍告別,畢竟一直待在人家這裡也不是個事。
推開房門,環視此地別院。
此處環境清幽,寂寥無聲,倒是頗為貼切龔欣妍的性子。
雖然整座宅院,就比他的宿舍大那麼個一倍。
但此地靈氣無論是質量還是濃度都比他那裡好出數倍以上。
且宅院整體的設計風格並非宗門所建的弟子宿舍那般,想來應該是宗門開放給門內弟子私人購買的房屋。
『有錢真好啊!嘶~我要是沒穿越的話,現在是不是正享受生活呢?
也不知道爸媽他們怎麼樣了。嘿,瞧我這記性,老家那邊時間暫停呢。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能回去?
......如果能回去了,我......』
季修心緒凌亂,腦海中浮現出老家的回憶,又莫名其妙地閃過葉安安和龔欣妍的身影。
與二女相處時的畫面,讓他駐足觀望。
這邊小時候的回憶,也一一浮現。
季修發現穿越到同名同姓,甚至長得一模一樣的人身上的弊端了。
他分不清了。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個季修。
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穿越過來,或者穿越過去是一場陰謀了
嗯...確實是農場主的陰謀
不過重要的是,他身具純陽之體,清楚地知道純陽體的威力到底如何。
當初天道之靈,說自己死於修煉出錯,可是以他的體質怎麼可能修煉出錯。
他雖孤家寡人,但又不是無人指點的山野散修。
我是誰?誰又是我?
「師兄?師兄!」
正陷入迷茫的季修被龔欣妍的聲音拉了出來。
季修凝視著眼前美麗的人兒,呆愣片刻,微笑道:「師妹,有什麼事嗎?」
「沒有什麼事情,只是路過此地看到師兄原地發呆,還以為師兄你又出什麼事了。」
龔欣妍眨巴著楚楚動人的桃花眼,柔聲說著。
「師兄我身上的傷如今已經痊癒了,能有什麼事?倒是師妹你的修為恢復的如何了?」
「雖然境界還未恢復到築基,但法力已經恢復的七七八八了,使用飛劍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那就好。對了,我正打算找師妹告辭呢,這一個多月麻煩師妹了......師兄我嘴笨,不會說什麼感謝的話,師妹以後但凡有所求,只要不違背我的原則和底線,無論是上刀山還是下火海,師兄定當全力以赴。」
聽著季修真摯的話語,龔欣妍的眸子卻暗淡下來。
臻首微低,紅唇輕抿,目光看向他處。
無言片刻
抬頭看向季修,柔聲道:「我燉了蓮子粥,正打算給安安送去呢。師兄吃一碗再走吧......順便帶師兄去我師父那裡。」
聞言,季修愣了愣,總感覺龔欣妍的心情有些低落,懷疑是自己說錯話了,當下也不知道回答吃還是不吃。
無聲對視
片刻,龔欣妍臉頰爬上緋紅,嬌嗔道:「還要我餵你不成?」
季修如夢方醒,急忙說道:「不用不用,我自己吃就行。」
「哼......那師兄稍等一下,我端一碗過來。」
一炷香後
已經吃了兩碗的季修仍意猶未盡,尋思著要不要再添一碗。
龔欣妍坐在對面,左臂枕著桌面,杵著臉頰,滿眼含笑地看著狼吞虎咽的季修。
「再添一碗吧,我做了很多,師兄吃不了也是浪費。」
「唔~那行,就最後一碗!」季修最終沒能抵擋住美食的誘惑。
片刻後
又幹完一碗的季修,愜意地嘆了下氣,隨口誇讚道:「師妹真是好手藝,以後誰要是娶了師妹,指定享福。」
「呸!沒個正行,以後不給你吃了!」龔欣妍紅著臉啐了一句。
「哎?師妹別啊,師兄我錯了!吃不到師妹做的飯,那我還不如去死呢!」季修一邊幫忙收拾,一邊開口求饒。
「臭傻子,瞎說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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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堂大門前
「我師父這時候一般都在堂里休息,這是我的信物,師兄拿著進去,能直接見到我師父......若是師兄以後有什麼事需要找我,我又不在家,也可以拿著令牌來找我。」
龔欣妍邊說著,從儲物戒中取出一枚淡藍色小令。
小令正面刻著一個『藍』字,背後則是『龔欣妍』三字。
「對了師兄,這份蓮子羹麻煩你送給我師父,我就不再跑一趟了。」
季修收下令牌和裝著蓮子羹的食盒,點了點頭,說道:「那師妹再見。」
「......再見。」
看著龔欣妍架起飛劍,化為一道青紅色流光消失在天邊,季修收回目光,大步踏進藥堂。
出示令牌,向工作人員一番詢問後,被領到了堂主專用煉藥室門外。
「堂主,有位弟子持您的信物找您。」
工作人員手持特製玉簡向屋內傳訊。
「叫什麼?」一道讓人渾身酥麻的女聲從玉簡傳出。
「他自稱季修。」
「哦,季小子啊。嗯...讓他先等一會,我正煉藥呢。」
「好的堂主。」
「那你先等一下吧,等會堂主練完藥,你再進去。」
工作人員說罷,留下季修一人守在門外。
看著緊閉的大門,季修一臉蛋疼。
『這挑的時間不對啊,師妹不是說她師父這種時候都在休息嗎?』
此時的藍若琳自然沒有在煉藥,而是正一臉不善地用神識掃視著門外的季修。
看著身穿天藍色寶衣的季修,藍若琳心中不屑。
『人模狗樣的,怪不得把我寶貝徒弟的魂兒都給勾走了。』
想起自己的徒弟,藍若琳心中又是一陣氣惱。
幾天前,自己的寶貝徒弟找過來,問能不能把那柄六品飛劍『子淵』送給她,還好自己當時心生好奇多問了一句。
『妍妍想要拿去就是,師父又用不著......不過你現在的境界要它幹什麼,又使不了幾下?』
雖然自己的徒弟當時回答的很流暢,說什麼借法劍的威壓,來激發自己的潛力巴拉巴拉的。
可她藍若琳教導了龔欣妍那麼長時間,身為師父的直覺讓她敏銳地察覺到不對勁兒。
一番逼問之下,終於在自己寶貝徒弟支支吾吾的回答中,知曉了為什麼她想要這把飛劍。
因為她根本就不是自己用,而是想送給那個把她魂兒都給勾走了的臭男人!
她當時就大發雷霆,和自己的寶貝徒弟吵了一架,將她轟了出去。
幾天時間過去了,師徒二人仍然在冷戰。
全怪那臭男人!
藍若琳惡狠狠地咬下一口靈果。
這時,藍若琳的神識察覺到季修身上一股若有若無的,蓮子羹的清香。
『好你個死丫頭,給你男人做蓮子羹吃,都不知道給你師父送一碗過來。』
藍若琳面上的神態愈發不善,似是下一刻就要將季修痛扁一頓,然後丟出藥堂一樣。
門外毫無姿態,蹲坐在地上的季修莫名地感到一陣涼意。
『奇怪,這都築基了怎麼還會冷呢?難道自己還沒痊癒?』
就這樣,季修一邊疑神疑鬼,一邊在堂主煉藥室大門外,蹲了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