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巨大變故
算著離決鬥的日子已不過四日。
零照常按著浮士德給他的訓練計劃鍛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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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他已經不再需要浮士德給予的魔法溫暖身體了,零自己都沒想到自己的身體會變得如此硬朗。
很快零做完了鍛鍊,輪到了繞山跑的環節了,他背著負重向後山後方跑去。
今天是朝聖日,也就是歐陸馬奇帝國的周日,每到周日數以萬計的人民都會去往自己所信仰教會或朝聖或學習,學院每周的朝聖日也會放假休息。
望著零遠去背影,普勞德站在枝頭上默默觀望。
「喂,他已經跑遠嘍。」浮士德從木屋裡走出,朝樹上的普勞德大喊。
普勞德乾淨利落的從樹上跳了下來。
「你是怎麼發現我的。」
普勞德一臉狐疑的望著眼前這個面癱臉。
「因為我有眼睛。」
浮士德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見普勞德還是戒備且沉默不語地看著他,浮士德嘆了口氣。
「好吧,普勞德小姐,還是騙不了你,我在這周邊的樹上都附加了『聞風』的魔法,很不湊巧,你正好站在了我的樹上。」浮士德雙手一攤,解釋道。
另一邊的零自然沒有發覺普勞德的到來。
因為今天是朝聖日,零想繞著後山多跑幾圈,這是他此前從未想過的,曾經的自己五圈都已是筋疲力盡,現在的他已經能夠跑二十圈不覺得累了。
「你叫零吧。」
一聲問候傳來,教零有些恍惚,他的步伐好一會才停下,定睛望著前方站著的人。
那人正是歇爾斐斯。
零感到奇怪,像歇爾斐斯這樣的人居然會來後山這種偏僻地。
此時已入深秋,零從地圖上看到過,歐陸馬奇地處蓋迪內斯大陸南部,與克林共和國一樣靠海,此時兩地的茂林中會盛開一種名叫「無人問」的花朵,此花小巧精緻,通體碧綠,開的地方十分散漫,人們都說在林中找到此花的人便會有好運。
想來歇爾斐斯應該是來尋求好運的。
「沒想到,你記得我的名字。」
「當然。」
歇爾斐斯如玻璃般的眼睛看向零,讓零不由又一次為之而呆滯。
歇爾斐斯接著道:
「蒂蒙斯學院第一個無神者,敢於向昆汀發起挑戰的無神者,教我怎麼不記得?」
歇爾斐斯慢慢走向零繼續補充道:
「還有,難道你忘記了,是誰在測驗的時候找我問東問西的?」
零當然記得,他尷尬的笑了笑。
「你這是在幹什麼?」
歇爾斐斯指了指零身上的沙袋。
零聳了聳肩。
「沒什麼,鍛鍊身體罷了。」
「說起來,你馬上要和昆汀對決了呢,難道在為戰勝他做著訓練?」歇爾斐斯捂住嘴輕輕笑了起來。
零笑了笑,攤開手。
「歇爾斐斯小姐,我只能說一半一半吧,能在昆汀手下活著便已是僥倖了,倒是歇爾斐斯小姐在這偏僻的後山來,是為了採摘『無人問』的嗎?」
「我在等人。」歇爾斐斯淡淡道。
「誰?」
「你。」
一眨眼,歇爾斐斯已經來到自己身前,零反應過來,立馬後撤,與歇爾斐斯保持距離。
「欸,反應倒是機靈。」歇爾斐斯讚賞道。
「歇爾斐斯小姐,我不明白,您想要幹什麼。」零有些不知所然。
「就是來問問,你和普勞德是什麼關係?」
「蛤?這有什麼關聯?」零疑惑的看著歇爾斐斯。
「只是提醒你最好離她遠一些。」歇爾斐斯似是警告著零,隨即朝著零身後走去。
望著歇爾斐斯離去的背影,零更加疑惑了,但還是動起身子繼續跑起來。
難道,歇爾斐斯看上了普勞德?!
零差點沒摔倒,他感覺自己的腦洞有點大的離譜。
對啊,歇爾斐斯怎麼可能會喜歡普勞德,估計是看上了普勞德的才能想要收為己用吧,零點了點頭說服了自己。
又或者,她知道了普勞德的身份?
零的眉頭微微皺起。
還是少跑一會吧,零嘆了口氣。
今天的後山估計不大歡迎自己......
木屋前,浮士德看著手裡的書,看都沒看普勞德一眼,便開始了發言。
「你似乎從第三周就開始觀察了吧,有什麼事情嗎?」
普勞德不知道為什麼,望著眼前這個面目沒有表情的人很惱火,她雙手抱胸轉身背對著浮士德開口道:
「沒什麼,來看看零號的體能教官是何許人也。」
浮士德慢慢把視線從書中挪開,看向普勞德。
「零號?看來零脖子上黑色印記的主人是你啊。」
「那又如何?」
「你們之間的關係我當然管不了什麼。」浮士德繼續看起了手中的書。
兩人之間沉默了起來。
普勞德率先打破了這沉默。
「你是如何將零號的身體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強化到這般的?」
「此話怎講?」
「零號先前的身體素質無比之差,可不過短短四周就肉體強度來說已經接近新秀位面六級了,你對他做了什麼?」
「沒做什麼,不過就是普普通通的訓練罷了。」
「一個無神者,再怎麼鍛鍊都不可能有這樣的肉體強度。」
浮士德沉默了,他瞅了普勞德一眼,轉身要進到小木屋裡去,拋下淡淡一句:
「我不知道。」
「你是不想解釋嗎?」
「當然。」浮士德擺明了態度。
普勞德沒多說什麼,轉身就向後山出口走去。
浮士德望著普勞德離去的方向,什麼表情都沒有,他淡然的用此前零雕刻使用的小刀在手掌心劃了一小道口子。
一滴滴鮮血滴落,滴到零一直在使用的木桶中,那血混進了木桶里的井水裡很快消失了顏色......
零不知為何,今天真是奇怪的日子,先有歇爾斐斯奇怪的警告,後有普勞德在約定好練劍的時間不見人影。
零摸了摸腦袋,走在這吵雜的市集裡。
決鬥在即,浮士德推薦零買件屬於自己的武器,便帶著零來到了這市集之中挑選,至於為什麼不去專業的武器商店中,自然是因為零沒有經費預算。
這幾周零大多是吃街邊小吃過活,不敢沾染昂貴的東西,照浮士德所說,這種病是「窮病」。
剛好普勞德爽約,又是朝聖日,算是放鬆一下吧,零伸了伸懶腰,跟著浮士德在人群中穿梭,往集市深處走去。
集市的末端坐落著「浮世樂」教會的根據地之一,此時那裡人滿為患。
許許多多的人都聚集在教會門前,才導致這蒂蒙斯城如此寬闊的街道顯得有些擁擠。
極樂作為歐陸馬奇帝國的推崇主教自然備受歡迎,零望向教會那邊密密麻麻的人群。
不知為何,今天的人們要格外躁動,或許因為今天是朝聖日吧。
零沒加多想,跟著浮士德左拐右拐來到了一條巷子裡。
這窄巷裡,居然開著一家武器店,那武器店老舊不堪,又無人打理,很難懷疑是否還在經營。
見到浮士德進去了,零自然跟了上去。
「歡迎光臨。」
一個留著黑色短鬍鬚的光頭老人從凳子上跳了下來,零目測他的身高只有一米多一點。
「看你們的制服,你們是蒂蒙斯學院的學生吧,為什麼要到這種地方買武器,就不怕我賣給你們死人的東西嗎?」
那小老頭打趣道。
「死人的東西我們也要,但絕對不能是次品。」浮士德態度很強硬。
「好吧好吧,年輕人就是禁不住打趣,這麼認真幹什麼,說說吧,要買什麼類型的武器?」
浮士德深思熟慮了好久,又看向零,無奈地說:
「我不夠了解這玩意,你看看你想要什麼類型的吧。」
「蛤,那你是怎麼找到這個店鋪的?」
「買庫馬庫的時候,那賣庫馬庫的大媽告訴我的。」
那老者捂著肚子笑道:
「沒想到那老婆子居然知道照顧我的生意,這樣把,隨你們八折如何?」
零望著老舊的店鋪貨架上堆滿了各種各樣的武器,看樣子這小老頭懶得打理這些東西,許多武器上都落了灰塵。
零拿起一把騎士大劍,看向老者說道:
「老爺子,這個呢?」
不想這劍剛拿起來,就碎了一地。
那小老頭點了點頭,說:
「你也看到了,不行。」
零拿起手邊的一把細劍,在手中揮舞了幾下。
「不行太輕了。」
零又拿起身前的一把巨劍,同樣舞動了幾下。
「重劍無鋒,自然是好的,但配合不了我修習的劍術。」
零一連試了好多把劍,要麼太輕,要麼太重,要麼太短,要麼不趁手。
「這一把呢。」
零從劍堆里抽出一把嶄新的劍,這把劍明明堆在這無人打理的武器堆里,卻沒落灰塵,劍身長三尺,開有血槽,劍莖很細,劍柄銀灰,劍格則是是一隻雄獅裝飾。
「這個嗎?」
「怎麼了嗎,老爺子。」零看那老者的神態有些不對。
「哈哈,這把劍即是死人的東西,也不是死人的東西。」
「此話怎講?」零感覺老者話裡有話。
那小老頭一下爬上了剛剛的椅子上,將腳底的鞋子脫下。
零看著那老者的腳底露出驚訝之色。
只見小老頭的腳根本不是腳,是一層層的紗布包裹住的大腿。
寬大的衣物使老者上半身和下半身的分界線模糊了,這才導致零感覺他的比例正常,零早就感到這老頭走姿奇怪,現在才明白,原來是因為這老者根本不是在用腳走路。
小老頭笑了笑,又穿上了掩飾用的鞋子。
「我也算是一個老兵,參加了曾經歐陸馬奇的衛國戰爭,這把劍是我的佩劍。」
「那您也算是光榮啊。」零不假思索地誇讚道。
「光榮嗎?」浮士德說著,摸了摸店鋪櫃檯上的灰塵,看向小老頭。
「對啊,光榮嗎?戰爭,戰爭,戰爭比『印古夫』還要可怕,他吞噬的不是死去人的生命,還有苟活下來的人的精神。」
那老者似乎回憶著什麼,眼角泛起了淚花。
「印古夫」,零在課堂上聽到過,是荒蕪之地中的奇異點之一,那是一團貪噬魔素的概念體,會剝奪所有附近的生命,其隨風而動,居無定所。
難道戰爭比那印古夫還要可怕嗎?
「回憶時間結束了,這把劍便宜賣你了,給我一個鉑布爾斯就行。」
小老頭張開手,向零索要著。
「真的?」零立馬拿出口袋裡的一鉑布爾斯拍到了櫃檯上。
小老頭輕哼了一聲。
「希望他能跟上一個好主人。」
零現在的內心想法繽紛,他要給這把帥氣的劍起一個響亮的名字。
突然,一聲聲警報打斷了零的思緒,那聲音猶如哀號哭泣,又急促十分。
那小老頭手中的錢幣一下掉落在了地上,滾到了零的腳邊。
只見他的嘴唇發白,臉色發黑,如見鬼般蜷縮在椅子上瑟瑟發抖,嘴裡一直喃喃道:「又來了,又來了......」
「怎麼了,老爺子?」零感到奇怪,彎腰將錢幣撿起又放到櫃檯上。
浮士德面色低沉,跑出店門。
「發生什麼了?浮士德。」零抱著劍跟了上去。
「零,這是歐陸馬奇的警報,應該是發生什麼大事了。」
零和浮士德跑到了街道上,街道上的人都駐足在原地,不約而同地看向蒂蒙斯那座最高的高塔,細細的數著警報後敲響的鐘聲。
「一聲、兩聲、三聲、四聲......」路人們面色越來越凝重。
直到敲到了第九聲。
街道上的路人意識到了什麼急匆匆的四散奔走,似乎在躲避著什麼,街道上一匹匹快馬從各處穿走,馬匹上的騎士都在傳達著一個消息。
「歐陸馬奇帝國向純切瑞帝國全面宣戰......」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