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勸降
「至於我,當然不是阿斯蘭,我是阿德里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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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紅開膛手……你怎麼會發出阿斯蘭的聲音?!」
大天使號上的眾人立刻繃緊了神經,范永仲和穆已經雙手握住操縱杆隨時準備出擊了。
聞言,阿德里安皺起了眉。
「叫我JINGA或者KIBA都可以,但別叫我開膛手。至於聲音,在地球學的一點小技巧罷了。」
「為什麼?那不是能嚇住敵人嗎?」
「那只會讓我想起一個扭曲了信條的瘋子。」阿德里安認真的解釋道,「抱歉跑題了,阿斯蘭有話想對你說。」
「可是他不在這裡。」
「我可沒有違約,」阿德里安雙手一攤,「他就在這裡。」
聖盾旁邊的光影突然一陣扭曲,露出了迅雷高達的真身。
阿德里安轉身拉著拉克絲進了聖盾的駕駛艙。
「是迅雷!可惡!」
范永仲和穆正要出發,阿德里安的公頻廣播又來了。
「大天使號的諸位,請稍安勿躁。我的兄弟只是有幾句話想對他的朋友說,僅此而已。」
「我們說完就走,請不要輕舉妄動,以免誤會。」
毫無感情的棒讀語氣,卻讓所有人都感受到一股冰冷的殺意。
迅雷高達的駕駛艙開啟,阿斯蘭迫不及待的跳了出來。
「姬菈!」
「阿斯蘭?!可是你怎麼……」
阿斯蘭搖搖頭,大聲說道:「多虧阿德哥想到這個計劃,我現在才終於有機會和你好好的說幾句話。」
「姬菈,來我們這邊吧!作為調整者,你沒有理由待在地球軍那邊的啊!」
「我們之間,不要再戰鬥了,好嗎?!」
大天使號艦橋上的人們再度緊張了起來。
此時威薩里烏斯號上,克魯澤已吩咐準備好了他的希古,伊扎克也準備駕駛決鬥跟隨左右。
此時聖盾的駕駛艙里,阿德里安好奇的戳戳拉克絲的「大肚子」,吐槽道:「早知道就應該把那裙擺做成可以圍在腰間的樣式了。」
此時的姬菈,內心中正在天人交戰。
是走,還是留?
是捨棄朋友追隨摯友而去,還留下保護朋友而與摯友敵對?
「我……」
「姬菈!」
像是催促著姬菈趕快做出選擇一樣,阿斯蘭大喊道。
「我……我也……我也不想和你戰鬥!」
伴隨著沉重的呼吸和哽咽,姬菈大聲回答道。
「可是我不能拋下那艘船上我要保護的人們……」
「那些我要保護的朋友們,和被你們的攻擊毀掉家園的人們啊!!!」
一時間,阿斯蘭也愣住了。
是啊,姬菈如果到了這邊,那是不是還要再返回去朝他的朋友開槍?
可是如果她不過來,那麼自己就要……
想到這裡,阿斯蘭也不由得痛苦落淚。
雙拳緊握,像是下定了決心一樣,他準備正式向姬菈「宣戰」。
然而——
「關於這一點,我很抱歉,大和小姐。」
阿德里安的聲音再度在強襲的駕駛艙內響起。
只是這次,誠懇異常。
「關於赫利奧波利斯的事,很抱歉最終還是破壞了你們的和平生活,大和小姐。」
來自聖盾高達的通訊響起,傳來了阿德里安的聲音。
「如果沒有我們,赫利奧波利斯還是一顆完整的衛星。如果沒有我們,你們還可以作為中立國居民和平的生活而不被打擾。如果沒有我們,你和阿斯蘭也許不會變成如今的樣子。」
「……如果沒有我們的話。」
「是的,很抱歉我們的介入摧毀了這一切。」
阿德里安的驚天發言讓姬菈都驚呆了,也讓一旁的拉克絲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這話如果傳出去讓國防委員會的人知道了,那麼他少不得吃瓜落。
但,與不可抗力或是命運無關,這是他的心裡話,是他上一世作為觀眾而這一次作為實際參與者的心裡話。
而且,如果不可抗力不准一個參與破壞的ZAFT為此而感到愧疚,那麼他這麼做,不也是在打破不可抗力的桎梏嗎。
「阿德,你這樣……」
身旁的拉克絲投來關切和悲傷的目光。
不管阿德里安是因為此事而產生了負罪感,還是他只是坦誠自己的想法。
這樣做,極有可能讓他遭受薩拉派成員的敵視,甚至是更糟糕的情況。
還好,這只是針對強襲的私聊。
威薩里烏斯號上,克魯澤不由得心神一震。
隱隱約約,他似乎聽到了阿德里安所說的話。
克魯澤的雙拳不由得緊握起來。
「就你現在這個慈悲過頭的樣子,到時候怎麼可能擊敗我呢,阿德里安。」
他飛身鑽進駕駛艙內,默默地待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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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德勒先生……」
阿德里安誠懇的態度,讓姬菈也不由得對他用上了敬語。
但是緊接著話鋒一轉,阿德里安說道。
「但是大和小姐。你不覺得這群地球聯合軍使喚你使喚的太順手了嗎?」
「他們真的樂意被一個調整者保護嗎?一個他們眼中的敵人保護?」
「而你的朋友,他們現在還真的、真心實意的當你是他們的朋友嗎?」
同在駕駛艙內的拉克絲並沒有注意到,阿德里安的手悄悄按上了公頻的按鈕。
這段對話立刻響徹在公頻之中,被雙方都聽見了。
這段對話也讓所有人都不得不繃緊了神經。
「誒?」
姬菈有些不知所措,但是阿德里安所說的卻是事實。
巴基露露少尉若有若無的敵意、芙蕾對調整者的厭惡。
還有卡茲偶爾露出的,不知是羨慕還是嫉妒的感情。
更不用說之前在阿爾忒彌斯要塞,偶爾能聽到的「調整者叛徒」之類的議論。
雖然艦上的大家看上去好像都平和的對待自己,但又若有若無的與自己保持著距離。
更不用說像芙蕾那樣毫不掩飾的、赤裸裸的惡意。
雖然姬菈平時看上去並不在意,但是她也是人啊,她希望有人理解,而不是拼命過後還被人指指點點說是『調整者的叛徒』。
感謝也好、讚美也好,甚至只是一個大拇指、一個讚許的目光都好啊。
但這些有嗎?
好像……沒有。
阿德里安的話既像是在問姬菈,也像是在質問大天使號上的每個人。
「奧布協助聯合在赫利奧波利斯建造『G』和『長腿』的時候,難道就想不到我軍進攻的可能性嗎?」
「為什麼他們會無視平民捲入其中的可能性?為什麼你作為奧布的公民卻要受地球聯合的擺布,去聽他們的命令而殺害自己的調整者同胞?」
阿德里安頓了頓,接著說道。
「而且我剛才聽見有個姑娘好像在喊『如果繼續攻擊爸爸的船,就殺了她』,對吧?」
被幾乎是指名道姓的芙蕾猛地戰慄起來。
可是艦橋內所有人都感到疑惑。
芙蕾說這話的時候,明明沒有開啟公頻才對。
那他是怎麼……
「先不論這句話的立場問題。你發現了嗎,對他們而言讓你開強襲與你的同胞為敵,似乎是件理所應當的事,理所應當到你不去做才奇怪。」
「可真的應該是這樣嗎?」
「明明你都不是軍人,甚至連大西洋聯邦公民都不是,憑什麼他們使喚你就使喚的如此理所應當呢?你可以告訴我,為什麼嗎?」
一連串的問題,得到的是姬菈無比堅定地回答:
「因為……那時候,只有我一個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