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各有心思,謹慎的呂氏(求收藏,求追讀)
「並未完全查清,還需些許時間!」
蔣瓛躬了躬身子,恭敬回道:「老者身份城門處未有身份登記查無此人,兩孩童身份存疑。」
朱元璋聞言放下手中奏章,面無表情挑了挑眉,雙眸迸發冷光甚是駭人,其右手下意識的摸了摸腰間,那是他征戰以來所佩戴佩刀懸掛的位置。
熟知洪武大帝的蔣瓛,身形徒然一震不禁打了一個寒顫,心中猛然一驚腹誹:「陛下動了殺意,要殺人了,又有人要遭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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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當初他跟著錦衣衛首位總指揮使毛驤的時候,歷經胡惟庸案,以及後來毛驤被牽扯入胡惟庸,被搞連坐之後他乘勢登上錦衣衛總指揮使寶座,由他親自處理李善長案、乃至近年的周德興和藍玉案,在真正起殺心之時朱元璋都會有著這般下意識舉動。
短暫的沉默了片刻,朱元璋深吸了一口氣,一雙虎目直勾勾盯著蔣瓛,沉聲道:「查,查,給我查清楚,這三人背後究竟是何人操刀,隱匿於背後裝神弄鬼。」
說著,說著,朱元璋像是想到了什麼,繼續道:「蔣瓛,此事等級,與前日讓你所查案子一般無二,一切暗中進行萬萬不可外泄,查清楚後不可輕舉妄動,懂嗎?」
「微臣明白!」
蔣瓛不敢有絲毫猶豫,連忙應承道。
此事。
他不傻,如何能夠不明白,就昨日所發生的事情,以及朱元璋告誡的言語,此時此刻還深深的印在他腦海中呢。
雖昨日不清楚具體發生了何事,但配合所需他查證的內容,以及今日查證匯總隻字片語,蔣瓛也是從中隱隱感覺到,自己接觸到了一個可將所有人都給置於死地的驚天陰謀。
一旦真有隻字片語透露出去,先別說眼前朱元璋會不會置他於死地,就他所察覺的隱匿於暗處的那隻大手,都勢必不會讓他活著。
螻蟻尚且偷生,他亦沒有活夠。
為此給他一百個膽子,不敢胡言亂語半分。
蔣瓛微微愣了片刻,面色中露出一絲猶豫,小心翼翼看了朱元璋一眼,忐忑試探性問道:「陛下,此事需提醒湘王爺嗎?畢竟那三人如今身處湘王府。」
朱元璋聞言抬了抬眼皮,皺著眉頭想了想,饒有興趣瞥了其一眼,擺了擺手沉聲道:「做好爾該做的,不該過問的不用過問,湘王沒你想的那麼簡單,就這區區小事,又怎麼可能瞞過他的眼睛。」
「既然他選擇帶回府中,自有他自身用意,下去吧!」
「微臣告退!」
蔣瓛微微怔了怔,連忙躬身告退。
看來於湘王和洪武大帝兩人之間,應是存在著某種不足外人熟知的默契或者謀劃。
不出意外的話,應該與他現如今所查證的事情有關啊!!
蔣瓛心中揣摩想著,但嘴上卻是一句都不敢多言過問半分。
看著蔣瓛離去的背影,朱元璋腦海中不禁浮現出朱柏的身影,嘴角不禁微微上揚露出一絲奸計得逞的冷笑,低聲喃喃自語:
「挺好的,這麼快就找上去了。」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兩股都喜歡藏於背後,催動別人獲取利益,正巧讓朕好生的看看,爾等兩方勢力,又能夠碰出什麼樣的火花來。」
「盡情的斗吧!」
「希望別讓朕失望。」
........
東宮長廊小巷上昏黃燭火搖曳灑落於四周,映照在那來來回回走動的奴婢身上,拉出長長倒影。
「母妃...」
「咱們今日,有派人扮演乞討者,博取同情打進湘王府邸嗎?」
朱允炆神情儼然端坐,小心翼翼的看向柳眉緊鎖母親呂氏,忐忑問道。
呂氏聞言表情微微變了變,半眯著的雙眸驟然睜開,隨即有些惶恐失措,猛然從軟榻上站立起身:「誰?誰說的?」
「今日於十二叔府中,按照母妃所言請教問題,十二叔顧左而言它,並未直接回答兒臣所提之問題,轉而以另一種方式回答兒臣所惑,言語看似解惑,但中間飽含深意,給兒臣感覺仿佛意有所指。」
說著,說著,朱允炆聲音中帶著絲絲惶恐,將今日於朱柏府邸中,兩人所言一五一十為呂氏娓娓道來,此間並未有絲絲的添油加醋和半分隱瞞。
呂氏神色整個人怔在了那裡,有些茫然呆愣了片刻,腦海中不禁想到了什麼,臉色頓時有些微微發白。
這些個混蛋究竟是什麼意思?究竟想要做些什麼?
都這個節骨眼上,事情未弄清楚,為何要選擇節外生枝?
難道不知道,此番但凡出現絲絲差錯,就極有可能讓謀劃了幾十年,中途那麼多人埋骨於此道路上,這麼多人的努力頃刻間化為泡影,近在咫尺的勝利驟然付之一炬嗎?
呂氏可謂是越想越覺得心驚心顫不已,心中思緒宛如熱鍋上的螞蟻,玉手輕撫額頭狠狠的揉了揉盤踞的秀髮,於庭院中來回踱步個不停。
此時此刻,她雖已然沒心思搭理眼前的兒子,心緒也已然亂成了一鍋粥。
不過在見到朱允炆忐忑不安、疑惑不解看向自己的模樣,又不得不強行讓自己給鎮定下來,面色中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沖其擺了擺手出言寬慰,道:「你先下去,不該你過問的事情不要過問,就當此乃一個學術探討,其他的事情交給我來處理,放心沒有任何人和事,會對你有任何影響。」
朱允炆微微有些愣神,見著眼前情形作勢想要問些什麼,但在迎上呂氏那雙冷厲毋庸置疑的雙眸後,其不得不將已到嘴邊的話語給硬生生吞了回去,怯生生:「是,兒臣告退。」
待朱允炆離開,呂氏陰沉著臉,衝著門口怒喝道:「來人,傳柳歡速來見本宮。」
片刻後,柳歡聞聲腳步匆匆一路小跑入內,正欲躬身行禮。
「免禮。」呂氏擺了擺手,當即吩咐道:「持我令牌,速速出宮前去.....」
話音未落,言語驟然停頓,伸手於懷中掏令牌的動作也停了下來,呂氏面色中閃過一絲驚疑不定,像是想到了什麼,沖其揮了揮手,道:「行了,本宮沒什麼事了,爾先行退下吧!」
突如其來的轉折,切切實實打了柳歡一個措手不及,同時令其心中充滿了疑惑,宛然一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知自家主子這是怎麼了,有點神叨叨的。
「奴婢告退。」
柳歡心雖有好奇,卻是不敢多問,老老實實行禮退了出去。
看著消失在門欄處的身影,呂氏低眉沉吟了片刻,低聲自語告誡自己,道:
「此事,如若真是那些人搞得,湘王既已然察覺出言意有所指,保不准陛下也肯定收到風聲,此時此刻正編織好大網等著人往裡面跳。」
「只能希望那些人自求多福,此舉僅僅是試探,萬萬不可真的交上手。」
「穩住,穩住,越是節骨眼上、咱越不能夠亂,昨日已經魯莽過一次了,不能夠再行魯莽之舉。」
「這個時候...一定不能夠摻和進去,否則勢必逃不過老皇帝的眼睛,連帶自己兒子也必定跟著遭殃,這麼多年的努力將會付之一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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