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老皇帝不能死,皇子可死(求收藏,求追讀)
應天府城。
某處僻靜宅院。
昏黃油燈映照下,一個個身著黑袍身影從黑暗中緩步而來,在宅院侍衛指引下進入密室,之後自覺的走向屬於自己的位置,從這些人的動作,不難看出此地,於他們而言,已然無比熟悉,顯然不是第一次相聚。
隨著時間推移。
待長木桌兩旁的椅子被坐滿,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看向密室後方陰影位置。
噠噠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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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時,一道清脆腳步聲響起。
下一刻,兩個渾身籠罩在黑袍中,看不清任何面容的人影出現在眾人眼中。
「孔老,凌老,不知急匆匆,召集我等前來所謂何事?」
「之前太子薨逝後,不就說過非重大變故、非大事,不相聚各忙和各自的事情嗎?」
「從前年周德興案,去年的藍玉案開始,陛下生性比之以往,更為暴躁狠辣多疑,不知手中屠刀是明日將會落於何人頭上,咱們現如今還這般大膽相聚,稍有不慎我們所有人將陷入萬劫不復之地,數十年的謀劃將付之一炬。。」
「龍椅上的那位,對我們這些人,可是很有意見的,動起手來沒有一次不是抄家滅族、人頭滾滾。」
「現在這個時間節點,我們還是儘可能的少聚為好,眼看著就可摘桃子,可享受勝利果實了,倘若前功盡棄,把咱們自己給折進去可就不美了。」
從一句句反對言語以及口氣,不難看出眼下的這些人,不出意外的話,自然而然就是設計大明朝堂,算計老朱幾十年的人,且一個個言語中對於朱元璋的稱呼,亦由此可見這些人與朱元璋的相熟程度,與朱柏之前與御書房所推測一般無二,眼下場中所有的人,於大明朝堂中勢必乃是位高權重。
畢竟.....以朱元璋的身份,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夠與之見面的。
當然亦能夠從這些個言語中,感受到在場所有人,打心眼裡對朱元璋的恐懼和害怕。
「都別吵!!」
主位上被稱之為孔老和凌老的兩位老者彼此對視了一眼,挑了挑眉環顧了眾人一眼,抬了抬手往下壓了壓。
「爾等,以為我等想召集諸位相聚?」
「咱們能不知道,此間所存在的風險?」
「你們怕死,不想死,我等難道瘋了?難道就想死嗎?」
「如若不是事態嚴峻,有重大變故,且我等都摸不準的事情發生,我等又何至於冒這麼大風險。」
聽聞此言,在場的所有人都露出吃驚的表情,驟然收起了自己不滿情緒,神色凝重看向位於主桌上的兩人。
他們都不是傻子,能夠讓眼下兩人,這般鄭重其事,冒著麼大風險,說出這樣言語,顯然兩人是知曉了什麼,他們這些人所不知曉的重大變故,勢必有可能會對於他們這些年謀劃,眼看就可摘桃子享受豐厚果實的事情,有著重大影響才能夠讓眼下兩人這般作態。
「凌老、孔老,究竟發生了何事?」
「可否直接明言?」
對於眾人疑惑,孔老皺眉沉吟了片刻,率先開口道:「今日湘王朱柏入京面聖,於御書房與朱元璋詳談兩個多時辰,兩人所談論之事,無從得知。」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神色驟然間變的凝重無比,定了定神繼續:「湘王入京乃錦衣衛總指揮使蔣瓛親自前往其封地宣旨,待湘王與朱元璋詳談後,整個參與此事件的錦衣衛,一個個銷聲匿跡,無任何蹤跡可尋。」
「諸位都是聰明人,這中間所蘊含了些什麼,就不用咱再一一明說了吧!」
此時此刻。
眼下眾人總算是明白,為何兩人會冒這等風險召集他們議事。
湘王入宮面聖此事,他們都是消息靈通之人,對此自然是知曉,不過也並未放心上。
以湘王身份,入宮面聖並不重要,與聖上詳談多久亦不重要,畢竟別人乃是親父子,且又不是第一次入宮面聖。
真正重要的乃是他們所不知曉的,此次事件的參與宣旨之人乃是蔣瓛,以及之後錦衣衛除去蔣瓛之外,所有參與之人全部銷聲匿跡,無跡可尋。
所有事情串聯在一起,這就有些耐人尋味、引人深思了,那些個銷聲匿跡、無跡可尋的錦衣衛,不出意外的話必定是全部被滅口、毀屍滅跡,唯有這般才能夠首尾處理的這麼幹淨,讓人無跡可尋。
一時之間誰都沒有說話,場中的氣氛瞬間變的詭異而寂靜,厚重且急促的呼吸聲縈繞在整個密室上空。
過了好一會,位於首位的黑袍人站了起來,微微躬了躬身作揖,隨即他目露凶光,面色中閃過一絲狠辣,抬手奔著脖頸處狠狠比劃了幾下,沉聲道:
「既然不知老皇帝葫蘆里,究竟賣的什麼藥,或者又在憋什麼壞心思。」
「咱們對此不妨先下手為強,一不做二不休,讓其直接駕崩歸西。」
「畢竟我們所選之人,已為儲君一年多之久,老皇帝為之鋪的路,已經鋪的差不多了,最大的威脅淮西功勳經藍玉一案,已被誅殺所剩無幾,苟活下來的人也已不足為懼。」
「我們又何必再遮遮掩掩,患得患失?」
此言一出。
可謂是瞬間將房間中的氣氛給降至冰點,所有人呼吸一滯。
片刻後,從愣神中回過神來的眾人,有人面露興奮激動迎合,有人則面色凝重卻並未出言反對,意見從某種意義上算是達成統一,最後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於坐在主位上的凌老和孔老兩人身上,等待著兩人的一錘定音。
察覺到匯聚於身上的目光,孔老和凌老兩人眉頭緊鎖,彼此對視了一眼,沉聲一字一句道:
「不行!」
「現在老皇帝還不能夠死,其該鋪的路還未鋪完。」
「朝堂威脅雖已不足為懼,但諸位不要忘了,除去朝堂之外,被老皇帝分封鎮守於邊塞異族的幾位王爺,那些人可都不是省油的燈,皆是手握重兵,於軍中極有威望的存在。」
「老皇帝活著,他們不敢有絲毫違逆,對其號令莫敢不從。」
「一旦失去老皇帝鎮壓,爾等以為他們真的能夠這般老實,真的對帝位沒有想法,甘於平淡只做個王爺?」
「屆時藩王謀反,致使天下大亂,符合咱們的利益嗎?是我們謀劃了這麼久,願意看到的結果嗎?」
「周德興、藍玉案,老皇帝誅殺功勳武將無數,這些個空缺出來的位置,我們雖有不少人藉此乘風而上,不過根基甚淺,於所在位置威望不夠,需要時間過渡。」
「只有將軍權牢牢握在手中,我們的人於裡面站穩了腳,我們才能夠不懼邊塞諸王,屆時就算他們有心,也翻不起什麼風浪來,那個時候才是老皇帝真正失去價值的時候。」
此話猶如一盆冰涼刺骨的冷水,悍然讓方才叫極歡的眾人來了一個透心涼,也讓所有人都冷靜了下來,不約而同面色凝重、皺眉陷入了沉思中。
不得不承認,薑還是老的辣。
這話說的確實在理,讓他們無從辯駁。
短暫沉吟片刻,那名提議下殺手的黑衣人,伸手撓了撓頭,臉上露出一絲尷尬笑了笑,:「孔老,凌老,你們這究竟什麼意思,不妨直說吧!咱們一條船上的螞蚱,就沒必要遮遮掩掩。」
「今日我們這麼多人相聚,不會就只說這不痛不癢的事情吧?」
面對質問,孔老、凌老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沉聲道:
「諸位都是有大本事的人,都有著屬於自己的勢力。」
「關於湘王之事,以及老皇帝真正目的,我希望諸位於此事上都出上一份力,畢竟已至關鍵時刻絕不容許出現任何意外。」
「如若能夠弄清楚最好,與我們計劃不相衝突,則可不管不問,咱們做好自己的事情。」
「如若弄不清楚,無法證實與我們計劃不相衝突,那就按疑罪從有辦。」
「老皇帝不能死.....」
說著,說著,兩人臉上露出陰狠之色,繼續道:「死一個皇子,也不是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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