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各自前程
第124章 各自前程
呂友瘦了一大圈。
掉了至少三十斤肉。
可即便如此,比起對面的金寶,他一分為二之後,大概還要比金寶雄壯那麼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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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胖一瘦,在這家小酒館裡,便格外的顯眼,而且看起來還很搞笑。
呂友身上的傷癢得要命,這使得他不時地將手伸到衣襟里去扒拉,將一些痂殼給摳下來然後放在面前的桌子上,桌子上已經堆積了不少了。
不管是從吉莊開始突圍,還是後來帽兒山的血戰,呂友是出了大力氣的,身上十好幾處傷痕證明了他的努力,而他也得到了包括谷小滿在內的頭頭腦腦們的欣賞。
軍隊嘛,敢於拼命的人,大家自然是喜歡的。
反觀金寶嘛,畏首畏尾的,大家就不太待見了。
「真要徹底地退出軍隊啊?」呂友又從肚皮之上摳下一大塊血痂,上面還有著血跡,看起來並沒有徹底好,不過癢得讓呂友煩燥,他情願疼。
「嗯!」金寶點頭道:「胖哥,我要去泰安城做生意。你也知道我的底細,我家原本就是做生意的,要不是被人陷害家破人亡,我也不會去做這沒本錢的買賣。既然老天爺賞臉,不但活下來了,而且還有了一次選擇的機會,我自然要回歸本行。打打殺殺,我實在是不擅長,這些年來,要不是胖哥你照應我,我早就死了!」
「就是可惜了!」呂友道:「你要是還留在軍隊之中,至少也能跟我一樣,弄個團長乾乾呢!以後說不定便能更進一步,當上折衝府校尉,那可就牛掰了!」
軍隊整編,像呂友、金寶這樣的純馬匪,自然便是在整編的第一序列當中。
李大錘的麾下號稱馬匪,實則隊伍跟馬匪沾不上邊,軍紀雖然比不得蕭長車麾下那麼嚴苛,但也是相當不錯的,至少比起其它軍隊,他們可以稱一聲仁義之師。
那些真正的馬匪,散漫慣了的,而且燒殺搶掠都是家常便飯,要讓他們遵守嚴苛的軍紀,那可真是難為他們。
趁早拿上一筆賞錢離開對雙方都是好事。
否則一旦犯了軍律要砍腦殼的時候,後悔可就晚了。
這些純馬匪們現在有了很多種選擇。
可以選擇就地落戶,那麼當地也會給他們分配良田,以後就算是納稅納糧的良民了,過往不管幹了什麼事,都可以既往不咎。
現在蕭長車李大錘控制的地盤足夠大,區區六十幾萬丁口對於這片區域而言,還是屬於人煙稀少,這些馬匪們個個都是精壯漢子,有修為有力氣,能棄惡從善,那大家自然是歡迎的。
如果不會種地,也不想種地,那也可以從事其它一些行業,比方說看家護院當個保鏢啥的。不管是泰安城還是寶瓶城,都是商業異常繁盛的地方,在李大錘未來的規劃之中,寶瓶城的確就是大宗物資的存佇和轉運中心。
因為這裡便利的交通條件讓他們比泰安城更加的適合做這種事情。
當然,從搶東西一下子變成保護東西,這個改變還是需要他們好好地適應適應的。
如果二者都不想干,還想繼續去當馬匪的話,那也隨便。
當然,如果伱想在這片區域干,那大家就是仇人了,說不得是要剿滅你的。
呂友,金寶兩人在這一次的鱗選之中,便選擇了不同的道路。
呂友有人賞識,他自己也想再搏一搏富貴,以前當馬匪沒啥前途,最終的下場多半便是不是被官兵砍了腦殼就是被同行砍了腦殼。
可現在跟了車騎將軍,那就大大不一樣了。
選擇留下成為府兵的他,當上了鄉長,分得了一個小莊子。小莊子有百把畝地,內里還有一座小山,幾個大池塘。而他作為鄉長,下轄十個村子,麾下共有府兵一千人。
而金寶,則決定把所有的賞賜都換成銀錢,他要回歸父祖的老行當,去做生意。
「泰安城那地界,可邪乎!」呂友道:「在那裡做生意,可得小心。寶兒,我身上的浮財全都給你了,還指望著你給我翻上幾番呢!」
金寶笑著道:「胖哥盡可放心,打仗我水準不高,但做生意,我可是祖傳的,這些年來,我一邊做馬匪,一邊倒騰東西,你也都看見了吧?」
呂友笑著點頭:「也就你倒騰得不錯,咱們兩家才活得鬆快,還交了不少朋友。」
「再說了,我可還有一塊泰安城的銀牌牌,這便等於一塊護身符,等閒也不會有人敢騙咱們不是?」從懷裡掏出一枚銀牌在兩人之間晃蕩著。
這是他們拿命換來的。
看著這面銀牌,兩人都是唏噓不已。
「胖哥,到了泰安城,我就準備找個婆娘開枝散葉了,你也要抓緊時間哦,那麼大的莊子,那麼多地,可不得有人種嗎?」
「上頭這一次分了一些奴僕。」呂友道:「暫時還能支楞開,找婆娘可是一件大事,不能馬馬虎虎,寶兒,我給你說,你可不能去迎春樓那地方花錢贖買啊!都說了,戲子無情,婊子無義,咱們這正室婆娘可得找正當人家,能吃苦,會當家的,以後能當門立戶。」
兩人正計議著接下來金寶要做的勾當,一個熟悉的聲音卻是響了起來。
「胖子,到處找你們呢,居然在這裡喝酒?」
兩人一齊站了起來,看著來人躬身道:「何校尉!」
何立,胖子呂友的頂頭上司。
「校尉,是有公務吧?」呂友問道。
「咋地,沒有公務,就不能找你喝上一杯?」何立笑道。
一聽這話,金寶趕緊替何立將酒滿上:「校尉賞臉,求都求不來的事情呢。」
端起酒杯,何立笑道:「金寶,聽說你要去泰安城做生意了?我能不能入上一股?」
金寶看了一眼呂友,連連點頭道:「校尉要是加入,那以後我這生意,必然就更加順遂了。只是不知校尉要占多少股?」
何立哈哈一笑,「胖子,你投了多少錢,占了多少股?」
呂友道:「我沒多少錢,這一次主要賞的是房屋,土地和奴僕,手裡的浮財也就三千兩,全給了寶兒了,也沒說占多少股份,都是兄弟嘛,無所謂!」
「親兄弟,還得明算帳呢!這可不行,先把事情在前頭說清楚,免得以後為了錢生分!」何立一仰脖子喝了一杯,道「我也出三千兩,與胖子占一樣的股份,都是兩成,怎麼樣金寶?」
「好好,校尉說行就行!」金寶道。
「那走吧!」何立站了起來:「先跟我去拿本金,然後咱們再找個中人立個文書。」
說是拿本金,可何立帶著二人,徑直出了寶瓶城,一路縱馬前行,眼看著道路越來越難行,地方也越來越荒僻,呂友和金寶二人心裡都是打起鼓來。
「校尉,這是要去哪裡啊?」呂友問道。
「拿本錢啊!」
「這荒郊野外的……」呂友環顧四周,滿腹狐疑,可不是因為何立是他上司,他都要懷疑這傢伙是不是想要謀財害命了。
「胖子,我跟你不同啊,家裡可是有婆娘的,一點子錢財被把得死死的,手頭不寬裕啊!」何立笑道:「兄弟我這一次又納了一房外室,開銷就更大了。又不敢跟你嫂子要錢,就只能另想他法了!」
「校尉要借錢,開口便是。」呂友道。
「借錢只能救急,可不能救窮!」何立道:「聽說金寶善作生意,我這就不是找上門來了嗎?至於本錢嗎?嘿嘿,馬上就要來了!」
呂友與金寶兩人都是色變,「校尉,是搶嗎?現在咱們可不是馬匪了,這樣干怕不大妥當吧?說句心裡話,我看到蕭車騎,腿肚子就轉筋。」
聽著這話,何立不由大笑起來,「你們兩個傢伙,才改行沒幾天,居然就如此講規矩了?」
呂友訕訕地:「好日子來之不易,自當珍惜。這段時間不是一直在學習軍紀吧?越學心裡越是發毛。」
「放心吧,今日拿這個本錢,沒人會說話的!」何立獰笑起來:「知道楊長貴嗎?」
呂友恍然大悟:「嚴氏的客卿,後頭卻殺了嚴冬的一子一女,拿了大幾千兩的賞金呢!」
「夏將軍很厭惡這個人!」何立道:「這傢伙也知道自己下場堪虞,所以在寶瓶城潛伏了一段時間之後,準備逃往泰安城落腳。嘿嘿,咱們有知秋院的兄弟死死地盯著他呢!他還能跑」上天去!
「如果是這個人,殺了也就殺了!」呂友道:「奶奶的,當時我也在場呢,卡卡兩聲,兩個小娃娃便被他捏死了。別人殺這兩個娃娃,我沒得什麼話說,誰讓他們姓嚴呢!他殺可就說不過去了,而且居然還殺得如此心安理得,不當人子的東西。」
「這人身上當有不少浮財!」何立道:「做了他,咱們啥都有了。」
「知秋院的兄弟?」
「自然也有一份,以後也入金寶的股,這些跑外勤的兄弟,開銷大,也差錢呢!」何立笑道。
眼看著加入的人越來越多,別人占的股份越來越多,金寶卻是越來越開心了。
像這樣的人加入的越多,以後賺錢的可能性就越大呢。
沒有靠山,賺點小錢養家餬口也許很容易,但想要賺大錢,那就難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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