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還不起就去跳舞
第72章 還不起就去跳舞
眼看著對方又有發作的跡象,李大錘趕緊將已經烤得金黃的饃遞了過去。
「嘗嘗我的手藝!一般人可吃不到我親手烤的饃!」
蕭長車斜了對方一眼,接過了饃,冷冷地道:「是嗎?你那個壓寨夫人也吃不到?」
李大錘聳聳肩:「你怎麼老提她呢?你跟她很熟嗎?聽伱這語氣,你很不喜歡她啊!為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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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饃塞在嗓子眼兒里險些噎住了蕭長車,一伸脖子強行咽了一下去,卻也是輕輕咳嗽了幾聲,這才有些惱火地道:「我跟她有什麼關係?你這人,明明出來是做正事的,卻又是帶著茶具,又帶著這些瓶瓶罐罐的佐料,一看就不正經!」
「我哪裡不正經啦?」李大錘叫起撞天屈來:「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不能因為工作便懈怠了生活是不是?再說了,我這個人雖然好吃好喝,但卻從來沒有耽誤過正事是不是?」
說到這裡,他又得意起來,將臉湊到了蕭長車跟前,道:「至少我比你過得如意多了,你還欠我錢呢!」
蕭長車撕了一塊饃塞進嘴裡,一邊嚼著一邊冷冷地道:「臉湊這麼近幹什麼?顯大嗎?還是要找揍?」
李大錘閃電般地縮了回來,沒好氣地看著蕭長車:「你就是一個暴力狂。喂,蕭車騎,怎麼說我都是你的債主,你一向都是這麼軟飯硬吃的嗎?」
「我一向就這樣,不服氣?我要不高興,不借給我好了,不過也別想我還以前的欠帳了。」
李大錘豎起了大拇指:「你牛,你是不是就等著我不高興,你好藉機賴帳?想得美,我的帳記得清楚得很。不但有本還有息,忘了告訴你了,咱們簽的可是驢打滾的息!」
蕭長車愕然:「什麼驢打滾的息?」
李大錘大笑起來:「打從三年前第一筆物資算起,如今你大概已經欠了我一百萬兩還出頭了!」
「什麼?」蕭長車一下子跳了起來:「我記過帳的,所有的物資折成銀錢,明明只有不到五六十萬兩的。」
「剩下的是利息!」李大錘笑得跟個奸商似的:「這一回你回去之後,張若肯定已經把帳給盤清楚了,到時候自然一清二楚。」
「你坑我?」蕭長車怒視李大錘。
「怎麼是我坑你呢?合約白紙黑字!誰讓你不仔細看的?」李大錘道:「你要是賴帳,我便去遠安城貼大字報!」
「什麼叫大字報?」
「就是把你賴帳的行為寫成布告到處貼!」李大錘道:「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要是不還,便是你帳下士卒、百姓都會輕視你!」
蕭長車緩緩坐下,眼中殺氣怎麼也無法扼制。
「想殺我滅口啊?這你可得三思。我家老頭兒不是好惹的。再說了,那些借條現在就在泰安城主府!你也是搶不走的。」李大錘洋洋得意。
看著對面那些讓人生厭的假臉,蕭長車冷冷地道:「誰說我賴帳了,我當然認帳,只不過我沒錢還,你能咋樣?」
「利滾利可不是玩兒的!」李大錘好心地道:「再過兩年,就又要翻一番了。到時候就是兩百萬兩了。」
「了不起我換上女裝去泰安城跳舞!」
「啊?」李大錘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蕭長車卻是伸手搶走了他手裡的另一個饃,惡狠狠地撕了一條塞進嘴裡:「一場舞,所有債務一筆勾銷!」
「想得美,至少要跳十場。」李大錘卻不幹了。「這樣我才能回本!」
「愛干不干!」蕭長車道:「蕭長車跳舞,就值這個價!」
吃完饃,又搶過來李大錘面前的紫砂小茶壺,咬著壺嘴一陣狂飲,然後隨手將茶壺丟給李大錘,看著李大錘手忙腳亂地接過茶壺,蕭長車道:「走!」
「我還沒有吃呢!烤的兩個饃都讓你吃了,你是餓死鬼投胎嗎?這麼大兩個饃連沫沫都沒有給我留一點兒!」
「習慣了,有的吃就儘量多吃,有時候一連幾天都沒得吃呢!」蕭長車提起布包轉身向外:「還是先到地頭再歇著吧,要是鐵勒跑了,我就弄死你!」
李大錘無可奈何地將一應物件裝進袋子裡,跟在蕭長車的身後走了出來。
然後,兩個人便呆住了。
兩匹馬,一黑一白。
小黑與白玉獅子,
此刻正湊在了一處。
白玉獅子一臉高傲地昂著頭,
小黑卻像一個小廝一般,在那裡替白玉獅子舔著毛,看那張馬臉,居然能看出來滿是餡媚之色。
小黑是匹難得一見的神駿之極的公馬,與其它的戰馬不一樣的是,小黑可沒有騸,所以脾氣一向暴燥,不過打起仗,卻也是兇悍無比。
白玉獅子是一匹母馬,在蕭長車的軍中,白玉獅子向來是單人獨廄,因為但凡有一匹公馬敢靠近他,都會被她踢咬個半死。
但此刻,雖然白玉獅子依然高傲,卻很明顯地一點兒也不排斥小黑的靠近和討好。
兩馬這是乾柴和烈火,對上眼了?
李大錘楞神片刻之後,哈哈大笑起來,就像是看到自家的的丑兒子,居然拱到了鄰家那個高富美,滿心的都是得意與開心。
蕭長車卻是黑了臉,走過去,手一揚一馬鞭抽在了白玉獅子的屁股上。
白玉獅子委屈地嘶鳴了一聲。
翻身上馬,蕭長車一抖馬韁,揚長而去。
後面李大錘拍著小黑的腦袋,連聲讚揚:「不錯不錯,再加把勁兒,趁著這個機會把白玉獅子搞到手,讓它給你生幾個崽兒!」
似乎是聽明白了李大錘的意思,小黑興奮地打著響鼻,等李大錘上馬之後,立即便迫不及待地向著前方那道白色的影子狂追而去。
馬生也是極不容易的啊!
高傲如小黑者,自然不願將就自己與那些駑馬相提並論,現在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門當戶對的,自然是不想錯過的。
帽兒山。
本來只是一座名不見經傳的普通山包包,從山腳到山頂,直線距離不過百餘步高,只不過因為周圍十數里範圍之內,就它這麼一座山,反倒顯出他的不凡來,居然就成了一處景點,時不時會有人來這裡登高望遠一番。
附弄風雅,欣賞景色,帽兒山自然是不錯的,就算是現在隆冬季節,山上的霧松,也是絕美。
只不過以軍事眼光來看,這帽兒山,便不折不扣的是一處絕地。一旦被人圍在此處,基本上就是死路一條。
好在現在是冬季,還有足夠的雪和冰稜子能夠解決水源的問題,要是放在其它季節,光是水源,便能讓人絕望。
可有時候明知道他是絕地,卻也不能不來。
因為在這個時候,唯有此處還能讓你苟顏殘喘的話,又哪裡有你挑挑撿撿的餘地呢?
此刻,軍事絕地帽兒山,就被一支隊伍給占領了。
呂友坐在一個樹墩之上,裸露著上半身,金寶正在給他裹著身上的傷口,一路衝殺到這裡,他們兩個都是作為開路先鋒,能撐到這個時候還沒有死,的的確確是有些真本事的。
當然,運氣也是相當的好。
就像呂友現在的這道傷口,一槍戳在了腹部,只不過呂友夠寬,夠胖,這一槍將他戳了一個對穿,可偏偏只是戳穿了贅肉,內臟是一點事兒也沒有,也就是看著傷口老大很是嚇人。
金寶一瘸一拐的,腦袋也包得跟個粽子似的,他們兩個一路之上倒是互相照應,互相掩護,再加上手下終究還是有一幫兄弟生死相隨,不顧一切地護著他們,這才讓兩個到了此處,不過還能跟著他們的老兄弟,一隻手便能數得過來了。
「死了這許多兄弟,卻還是來到了這處絕地!」金寶一臉的無奈,「這是何苦來哉哦?還不如早死早痛快。胖哥,如果接下來我不能動彈了,你千萬一刀宰了我,萬不能讓我落在嚴家手中,嚴家現在只怕是恨死了我們,落在他們手裡,不千刀萬剮只怕不會放過我們的。」
「說得什麼喪氣話,絲絲,輕點,輕點,你捆樹呢!」呂友卻顯得極是輕鬆:「寶兒,跟你說,咱們絕對是活下來了。」
「這個時候,你就莫寬慰我了。」金寶抬頭,看著山下已經在紮營的軍隊,還有遠處仍在源源不絕向著這裡匯集的嚴家絕對,「不說多的,兩萬人只怕少不了,咱們這裡多少人?有一千沒?」
「你眼瞎啊!」呂友從金寶手裡搶過來布帶子,自己打了一個騷氣的蝴蝶結,站起來蹦了蹦,覺得不會影響自己揮斧子,滿意地點點頭:「你上山這麼久了,沒發現點什麼?」
「能有什麼?連樹都被砍了一大半!」說到這裡,金寶突然打住了話頭,轉頭看向內里,從外頭看,林子仍然很密,可他剛剛從裡頭走出來,當然知道,裡頭的樹木早就被砍伐一空了,而且他們衝上來的時候,這些樹便砍了,當時,好像還有不少人在這裡正在忙活著。
野狼有準備。
而且就在這個地方準備。
金寶眨巴著眼睛看著呂友。
「明白啦?」呂友笑道:「我們是蟬!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只是這黃雀會是誰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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