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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0章 成了氣候的趙炭工

  第1090章 成了氣候的趙炭工

  

  這是趙傳薪給草原人信仰最後的謹慎。

  那就是他親自動手。

  他拍拍馬脖子,米山掉頭的時候,他單腳踩著馬的脊背側面蹬向皇宮門前。

  這幾十個喇嘛情知眼前的人就是趙傳薪,他們怕極了,他們端著槍,心裡沒有絲毫安全感。

  他們想要開槍自保,又不敢開槍。

  開槍不會達到目的,反而會觸怒趙傳薪。

  不開槍可能直接被趙傳薪殺了。

  大家看著趙傳薪在兩米高向大門飄去,此時心弦崩的快斷了。

  砰。

  終究有喇嘛因為恐懼開了槍。

  趙傳薪瞬間落地。

  那喇嘛心下一喜,還道是自己這一槍走狗屎運讓趙傳薪受傷。

  有喇嘛發現趙傳薪身前出現波紋,空氣扭曲了一下。

  趙傳薪落地後閃現。

  他只是讓這些喇嘛先動手。

  現在他殺起人來就沒有顧忌了。

  他立地張弓搭箭,赤貧箭射出。

  嗤嗤嗤……

  赤貧箭輕易穿透一個又一個喇嘛的身體,轉瞬回到趙傳薪手中。

  幾十個喇嘛非死即重傷。

  他收弓,在東倒西歪的喇嘛中穿行。

  皇宮不過是原來的辦事大臣衙門改的。

  趙傳薪剛走到門口,外面忽然湧來一群牧民。

  他們見皇宮門前死傷慘重的喇嘛,一時間勃然色變。

  「你竟敢殺僧人?」

  「長生天會降下責罰!」

  「快停下來……」

  他們都是信眾,仗著人多,不斷推搡灰斧軍士兵。

  哲布尊丹巴是個什麼東西?

  他的寺院僧眾有權利橫徵暴斂,他也那麼幹了。

  他身為出家人,葷素不忌,男女通吃,沸沸揚揚的可不單單是謠言,更是事實。

  然而,儘管他幹了這麼多的操蛋事,信眾依舊狂熱。

  這也是清廷拿他沒辦法的原因。

  哲布尊丹巴囂張了好多年。

  就算此時,他也仍然相信自己會逃過一劫。

  聽到喇嘛匯報外面情況,哲布尊丹巴長滿橫肉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手中念珠捻動的更快:「趙傳薪,他不敢拿我怎麼樣,我的信眾不允許他那麼干,畢竟法不責眾。看吧,這個膽大包天的狂徒,將成為草原的公敵。」

  車林齊密特聽了,覺得這倒是一線生機。

  希望那些信眾,能讓趙傳薪這個狂徒生出畏懼之心。

  外面,趙傳薪背對大門,看著狂熱的信眾已經向此處推進兩三米。

  他一腳踹在一個掙紮起身的喇嘛臉上,喇嘛後腦頓地,腦漿迸裂。

  信眾看的目眥欲裂:「你敢……」

  趙傳薪沒進門,閃現到牧民處,掏出了那把早被墨西哥人血染黑錘子:「閃開!」

  灰斧軍士兵忙讓開,牧民們因為慣性依舊向前。

  趙傳薪自下而上掄起錘子。

  咚。

  這人下巴碎裂。

  連慘叫都發不出來。

  後面人還在推搡。

  趙傳薪左手扒拉人,右手頻頻掄錘。

  咚,咚,咚,咚……

  推搡的人群朝兩邊倒下,後面湧上來的人見了,驚恐的叫了起來:「趙傳薪殺人了……」

  後面人才知道前面發生了什麼事。

  但人擠人,此時進退維谷。

  趙傳薪繼續扒拉繼續錘。

  咚,咚,咚……

  錘死了老的,後面還有個小的,剛好有草原大車車輪那麼高。

  別看這孩子小,可臉上已經長出橫肉,兇狠的瞪著趙傳薪。


  咚。

  趙傳薪一錘子下去,這孩子顳骨處多了個血洞,直接倒地。

  旁人一看,趙傳薪殺人根本不分男女老少,更驚慌起來,有人抽出了隨身佩刀的短刀,要跟他拼命。

  然而那都是徒勞。

  趙傳薪撰住他的手腕,右手掄錘。

  咚。

  說時慢,其實很快。

  趙傳薪幾個呼吸間,就往前推進了七八米遠,已經超過了兩旁灰斧軍阻攔線,殺進入到人群當中。

  「你們要是以為法不責眾,那你們就錯了。」趙傳薪一邊掄錘子一邊下令:「灰斧軍都有,給我殺暴民!」

  胡大緊抿著嘴,抽出了騎兵刀。

  孫彥光卻毫無顧忌,他給馬克沁拉栓,支棱起來後居高臨下開火。

  塔塔塔塔……

  這仿佛是個信號。

  周圍人開槍射殺,也有人拿騎兵刀劈砍。

  一時間鬼哭狼嚎。

  就算蒙兵都不是這群如狼似虎的軍士對手,更何況只是普通牧民。

  趙傳薪敞開棉大衣扣子,屈膝起跳。

  人在半空,手裡多了一把星月M1909輕機槍。

  塔塔塔塔……

  「救我……」

  「快跑……額!」

  人怎麼跑的過子彈?

  當初趙爾豐也這麼幹來著。

  清廷收鐵路路權,也並非完全是錯的。

  官督商辦發展到最後,冗員嚴重,效率低下,鐵路組織內部各種聲音百花齊放,導致不但沒有利潤,反而經常出現虧損。

  趙爾豐很衝動,趙傳薪也很衝動。

  兩人的區別是,趙爾豐衝動後果嚴重,趙傳薪衝動卻能為自己的衝動買單。

  逃跑的牧民發現跑不掉,於是有人跪地求饒。

  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像趙傳薪那樣鐵石心腸,灰斧軍軍士逐漸停下殺戮,將這些跪地求饒的人圈起。

  趙傳薪推開人群,來到他們面前。

  他用揚聲器問:「可還有人阻攔?」

  倖存的牧民低下腦袋。

  趙傳薪問:「可有人想要報仇?」

  沒人開口。

  趙傳薪告訴他們:「今後,草原上只有一個聲音,不是神,不是佛,只是我趙傳薪的聲音。」

  「誰他媽不服,儘管跳出來試試。」

  「放他們離開,讓他們將消息散出去。」

  趙傳薪這才轉身去皇宮。

  皇宮內。

  哲布尊丹巴聽著騎牆刺探的喇嘛回來報告,駭的體若篩糠。

  但他還是抱著僥倖心理:「不會的,趙傳薪殺牧民,也不敢殺我。」

  正說著,大殿門炸開,冷風頓時灌了進來。

  一道身影出現在門口。

  趙傳薪將帽子拽下丟到一旁,將大衣脫了甩到銅鑄宗喀巴佛師像,正好蓋住了佛師的臉。

  他打量周圍,發現這座「皇宮」很奇葩,布滿符咒和神怪偶像,到處是經幡。

  車林齊密特等人一言不發,緊繃著身體看著趙傳薪。

  可當趙傳薪轉過頭來,卻又紛紛垂下腦袋不敢與之對視。

  趙傳薪卻看向了車林齊密特:「看來打斷你兩條腿,你沒長記性。」

  車林齊密特忽然抬頭,梗著脖子:「趙傳薪,事已至此,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趙傳薪伸手,隔空掐住其脖子:「你他媽還敢跟我倆充硬漢是吧?」

  車林齊密特說的光棍,可此時眼中又有了求生欲。

  趙傳薪的副肢略一用力,車林齊密特兩條腿騰空。

  哲布尊丹巴看的瞪大眼睛。

  你說這是障眼法?

  趙傳薪啥時候來布置的場地?

  你要說不是,當真是聞所未聞。


  他們密宗的各種神通法門,都做不到如此。

  要不然,他們信眾早就遍及中原。

  車林齊密特艱難的轉動脖子,眼角餘光望向寶座上的哲布尊丹巴。

  哲布尊丹巴不安的挪著屁股,半晌才開口:「你,你將他放下……」

  趙傳薪微微一笑:「好。」

  卻是用副肢將車林齊密特舉高,猛地摜在地上。

  咔嚓。

  車林齊密特的兩條腿徹底被摜成幾折。

  他的臉漲紅到了快要爆炸的模樣。

  因為被掐住脖子,無法發聲。

  哲布尊丹巴抖了抖:「你……」

  趙傳薪看向車林齊密特:「你還裝逼不?」

  車林齊密特雙手合十,做出向趙傳薪膜拜的模樣求饒。

  趙傳薪忽然鬆手。

  不等車林齊密特喊叫,趙傳薪問他:「你現在還崇信這位活著的佛麼?」

  車林齊密特看看哲布尊丹巴,又看看趙傳薪,猛地搖頭:「不,不信了。」

  哲布尊丹巴臉色頓時漲紅。

  車林齊密特趴在地上磕頭:「饒了我吧,要麼給我個痛快,不要折磨我了……」

  他真的怕了。

  死反而無關緊要。

  就怕死前遭罪。

  趙傳薪點點頭:「成全你。」

  說著,隔空一拳過去。

  副肢頂著車林齊密特的腦袋,一直撞到盤龍柱上,撞的他腦袋崩裂。

  咣。

  眾人齊齊打了個哆嗦,離得近的喇嘛臉上被濺上紅白之物,嚇得屎尿齊流。

  趙傳薪大步流星走上台階,兩個喇嘛企圖阻攔,他一錘子一個,兩人頓時萎靡在地。

  趙傳薪來到哲布尊丹巴面前,居高臨下看著他:「當皇帝當的開心不?」

  「……」

  「又是佛,又是皇帝的,喜歡麼?」

  「……」

  趙傳薪甩手一個嘴巴子扇過去:「我他媽問你話呢!你啞巴了?」

  哲布尊丹巴結結巴巴:「你,你不能殺我,我是草原至尊,我是哲布尊丹巴,我是活——佛!」

  趙傳薪反手又一個嘴巴子:「你是個幾把你。還真他媽把自己當個佛了?你他媽裝佛都裝不明白。」

  哲布尊丹巴敢怒不敢言。

  周圍喇嘛和群臣也不敢上前阻攔。

  哲布尊丹巴見此,知道只能靠自己,他抬頭道:「趙傳薪,你就不怕長生天怪罪?你就不怕下十八層地獄?你就不怕佛祖降罪?」

  「降罪?誰他媽敢降罪於我?」趙傳薪嗤笑:「釋迦來了,今天也救不了你!」

  趙傳薪按住哲布尊丹巴的大腦門,用力向後按,他看著殿內諸人:「今天,他恐怕又要轉世了。輪迴吧,什麼幾把活著的佛,你們好好看著。」

  趙傳薪手起光落,哲布尊丹巴人頭落地。

  殿內諸人哭嚎起來。

  趙傳薪拎著錘子竄過去,DuangDuang兩下,連錘翻兩人:「誰他媽再敢號喪?」

  這下,諸人連哭都不敢了。

  哲布尊丹巴,被趙傳薪斬了,現在他叫——死佛。

  能不能轉世,真是為未可知。

  趙傳薪對著一個小喇嘛招招手:「帶我去藏寶庫看看。」

  小喇嘛戰戰兢兢起身,腿軟的厲害,但不敢耽擱,強行拖著兩條軟腿,帶著趙傳薪去了寶庫。

  趙傳薪進去後傻眼了。

  西洋鏡、八音盒、懷表、泥娃娃、刀槍等等五花八門。

  最離譜的,這裡竟然藏了一個游泳圈。

  你他媽一個和尚,還是草原上的和尚,弄個游泳圈擺在這,不是鬧呢麼?

  真當那些叫海子的水泡子是真海?

  趙傳薪一腳將游泳圈踢飛,感到十分晦氣。

  這裡也有金銀,但遠沒他想像那麼多。


  趙傳薪別的沒管,倒是相中一串還沒來不及盤的8mm的小鳳眼。

  佛教中說的菩提子,其實就是鳳眼菩提。

  正統的佛教念珠,只有兩種,一種是鳳眼菩提,另一種是無患子。

  鳳眼菩提以小而實為貴。

  趙傳薪將小鳳眼菩提給收了,其餘全不管。

  他和小喇嘛退出「藏寶庫」,來到大殿。

  沒人跑。

  因為外面已經被灰斧軍圍了,他們也跑不出去。

  趙傳薪指著哲布尊丹巴的屍體,對殿內喇嘛說:「回頭,將這個死佛的頭蓋骨、腿骨、眉骨、指骨摳出來,做成念珠給我。趙某最喜歡低僧死佛骨頭做的法器。」

  他身後小喇嘛提醒他:「大人,嘎巴拉要多年才能製成……」

  趙傳薪一瞪他:「你他媽看我像早死的人麼?我等得起。」

  小喇嘛:「……」

  趙傳薪指著他:「正好,你年紀輕輕,還有多年可活,這件事就交給你來辦了。做不好,我唯你是問。」

  小喇嘛臉色發白。

  趙傳薪一抄手,宗喀巴佛師像上的棉大衣飛回,被他披在身上,大步流星朝殿外走去。

  走出皇宮,趙傳薪對胡大點點頭:「哲布尊丹巴轉世去了,或許轉到印度也說不定,畢竟老子今後見一個活著的佛屠一次,料他也不敢再來。首罪全誅,余者放了,喇嘛還俗,今後有我趙傳薪在,草原不需要宗教閹割血性,有馬克沁他們自會載歌載舞。寺廟喇嘛人選,需要經過考證考試,一旦通過成為出家人,必須戒色。寺廟不參與政事,不得擁有土地,地方衙門適當發放薪俸……」

  趙傳薪設置了門檻。

  不能什麼阿貓阿狗都能叫佛,都能當喇嘛。

  想當喇嘛不事生產也可以,只要付出相應代價就行。

  胡大想起關於哲布尊丹巴的種種傳聞,他問:「若是喇嘛近女色,或近男色如何?」

  「強制還俗,永不錄用。」

  趙傳薪拍拍胡大肩膀:「這裡交給你們了。」

  他直接傳送回臚濱府去看老三。

  趙念真被寵的不像話,只要醒著,就必須被抱著。

  看孩子的奶娘都說:「這孩子抱尖尖腚了。」

  尖尖腚,形容躺不住坐不住,很形象。

  一旦什麼東西被趙念真盯上,讓她感興趣了,如果不讓她碰,她就扯著脖子尖聲哭鬧,有時候淌眼淚,有時候乾脆只打雷不下雨。

  麗貝卡·萊維有錢,雇了兩個人照看她。

  趙傳薪回去的時候,姚冰正抱著他小師妹滿地晃。

  桌子上的座鐘被她看見了,就伸手抓撓。

  姚冰不讓她碰,她就用尖利的指甲蓋抓撓姚冰,將他的臉和脖子抓的全是紅印子,幾乎見血。

  「啊……」趙念真大叫。

  姚冰也不惱,趕忙抱著她去另一處轉悠。

  趙傳薪回來,恰好看見這一幕,接過趙念真照著她屁股就是兩巴掌:「給你慣的!」

  趙念真哇哇大哭,想要抓撓趙傳薪,趙傳薪瞪著眼睛看她,趙念真察言觀色看菜下碟一把好手,只癟嘴,愣是止住了哭聲,也沒敢下手。

  都說趙傳薪可止小兒夜啼,從他親閨女身上,倒是可見一斑。

  姚冰手臂都抱麻了,見狀卻心疼的不得了,趕忙接過去:「師父,無妨的,小師妹才多大沒什麼力氣,抓兩下也不疼。」

  趙念真將腦袋埋進姚冰懷裡,姚冰也是不過是個孩子,趙傳薪真擔心他們一起摔倒。

  「呵呵,等她長大了,看你還是不是這樣說。」

  趙傳薪咬牙切齒。

  趙靈均鬧騰歸鬧騰,但有分寸。

  趙正則有點蔫吧。

  趙頌真雖然還不到一歲,但已經像個淑女一樣,笑起來給人陽光的感覺。

  唯獨趙念真,趙傳薪久了不見還想念,見到了會咬牙切齒。

  這閨女跟她爹也不親。

  除了她娘外,就姚冰是她親人,因為姚冰和她娘一樣慣著她。


  趙傳薪待了會兒,就受不了趙念真的尖叫,離開傳送奎特沙蘭。

  ……

  除夕那天,趙傳薪平叛了草原造反,斬殺了哲布尊丹巴的消息才傳遍大江南北。

  剛上位的袁慰亭吃了一驚:「趙炭工果真是膽大包天。殺了哲布尊丹巴,草原豈不是要亂?」

  那是蒙人的信仰核心。

  趙傳薪說殺就殺了。

  很難說袁慰亭沒有幸災樂禍。

  但接下來的話,讓他失望了。

  段祺瑞搖頭:「趙炭工在外-蒙殺的血流成河,聽說血凍成冰,全庫倫的野狗舔了三天都沒舔乾淨。蒙人被他殺怕了。」

  袁慰亭倒抽一口涼氣:「趙炭工,果然心狠手辣。趙爾豐雖然有趙炭工的脾氣,可哪怕有他十分之一的本事,也不至於死了。」

  鐵桿袁粉馮國璋面色凝重:「趙炭工秘密領兵繞過庫倫奔襲西部,等達木定蘇榮他們抽調了各部能戰之士後,再一舉消滅。聽說他的灰斧軍已不在鹿崗鎮保險隊之下,乃天下罕有之騎兵精銳。可謂是橫掃草原。各部王公,除了順服他的,余者皆被斬殺。如今,關外東部被他占了半壁江山,關外西北地區他全盤照收。如今,趙傳薪徹底成了氣候,尾大不掉啊……」

  段祺瑞道:「我倒是佩服趙炭工手段。中原局勢不穩,關外要是沒有趙炭工在,沙俄恐怕就要趁勢煽動草原王公,拖得久了,後果不堪設想。」

  豈止不堪設想?

  沒有趙傳薪,草原乾脆就要割出去一大塊。

  袁慰亭眼神閃爍:「大清已經亡了,可我們依舊拿趙傳薪沒辦法。你們說,該怎麼處置?」

  段祺瑞說:「要我看,效仿前清,給他賞個小官。」

  馮國璋冷笑:「只怕他不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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