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極陰讓柱!
第173章 極陰讓柱!
「滾!」
冰冷寒聲,悠悠迴蕩。
幾乎同一時間,淡淡的特殊威壓遍布,直指極陰老怪。
早早靜坐養神的老怪物,皆是悄然望了望那一襲墨綠道袍的俊朗男子,眸光間隱晦閃過些許忌憚之意。
元嬰中期!
亂星海,莫名多了一位元嬰中期的大人物!
不少老怪物腦海間一一閃過不少身影,搜尋那些早已成名又消失的人物,看能不能吻合。
一個元嬰修士但凡要成長起來,那就有著成長軌跡。
既然有成長軌跡,定然是要殺伐,要遭人記恨,這是絕對避免不了的事情。
一個個元嬰修士,哪一個沒有死仇,哪一個沒有滅門之事?
不到一個呼吸,不少元嬰老怪儘是皺眉,連連閃過忌憚之意。
沒有吻合的人!
元嬰中期,絕對的頂級強者,哪怕這位是長久閉關苦修的人物,往上細數三四百年,也絕沒有這麼一號人物。
既然沒有吻合的人,那就不是苦修之人,大概是奪舍年輕人重修的老東西。
大概率是認識的人,但是奪舍,造就生面孔!
這就有些難辦。
幾百年的時間,元嬰修士都換了一批,鬼知道究竟是哪一個老東西奪舍啊?
不知道是誰,一旦殺伐起來,不太清楚底細,也就無從防範,容易被陰一手。
亂星海元嬰修士就這麼些,幾百年打交道,誰都有些什麼底牌,哪怕沒真正遇上,卻也知曉那麼些許苗頭。
有了那麼一點苗頭,也就有了防範的機會。
怎料,莫名冒出來一個元嬰中期的修士,不知曉任何底細。
這卻是未免有了一種如芒在背之意。
元嬰中期,不知底細,要是真陰人,絕大多數元嬰初期的修士都扛不住,基本上是一擊致命。
不少元嬰修士相視一眼,皆是有試探底細之意,卻無人主動得罪人。
這些老怪物,似是有了默契一樣,齊齊看向極陰祖師,呈看戲的態度。
讓極陰去試探!
這種侮辱元嬰修士的大場面,實在少有,極陰大概率是忍不了的吧?
「楚道友,你已滅我靈身,我都沒找你的麻煩,可莫要欺人太甚。」
極陰臉色陰沉,袖袍緊緊握拳,似是走到了怒氣的邊緣,將要殺上一場。
人要臉樹要皮,哪怕是一向臉皮厚的極陰,也不禁深感有失面子,有點下不來台。
一行元嬰修士儘是眸光微動,心神大振。
哦,姓楚啊!
看樣子,這位新面孔的楚道友與極陰老怪有仇怨?
既然有陳年仇怨,說明的確是老怪物,大概率是奪舍重修?
看戲的元嬰修士退得又遠了不少。
極陰老怪元嬰初期,定然是干不過這位生面孔楚道友。
兩者殺伐起來,極陰大敗,少一個去虛天殿爭搶的人物,楚老怪施展神通,也可暴露一些底細。
場子有些亂,元嬰修士矛盾爭鋒不斷,讓不少結丹修士暗自擔憂,又暗自欣喜。
元嬰修士和結丹修士的差距實在太大,堪稱天壤之別。
唯有這些元嬰期的老怪物們糾纏不清,結丹修士才有機會混水摸魚,有些不菲的收穫。
可他們也怕元嬰修士真的殺紅了眼,不管不顧起來。
結丹修士,真心扛不住這些大人物的衝擊。
一根玉柱之上,一襲藍袍,黃須曲卷的壯漢微微皺了皺眉頭,本是有意上前護一護極陰,似是想到什麼,也就沒有上前阻攔。
這卻是亂星海魔道領袖人物之一、元嬰中期修士,蠻鬍子。
適才,他與極陰、青易兩人有了交易。
萬法門這些年一直著力於找尋「金絲蠶」,有一段時間又沒了消息。
這一看,大概率就是讓萬法門得逞,找到了這有機會拉起虛天鼎的奇蟲。
也就是說,這一次基本上就是決定虛天殿、補天丹、蠻荒古寶.一系列聖物的機會。
過了這一次,也就沒有了機會。
恰好,極陰搞到了兩頭異種火蟒,也有機會拉起虛天殿。
當然,要是拉不起虛天殿,有了異種火蟒,搗亂讓萬天明不能得到虛天殿也沒什麼難度。
為此,他、青易居士、極陰祖師三人達成一致,悄然為盟。
為了預防極陰撂挑子不干,他是要攔一欄,主持公道的。
不過,他也有意看看這位楚道友的底細,卻是止住了腳步。
「我說了,滾!」
楚鴻眸光微微一凝,大手匯聚靈氣,狠狠的壓了過去,一點也不留情。
兩人早有仇怨,他自然不可能給這老東西半點臉面。
這一次,極陰註定不能活著走出虛天殿。
這一掌的威力並不大,本質上就是靈氣壓迫,並不是神通法術,沒有太大的傷害性。
不過,沒有傷害性,不代表沒有侮辱性。
這一掌,看似是攻擊,實際上是選擇題。
要麼順勢反擊,兩者相戰。
要麼接了這一掌,卻不會受什麼傷,順勢讓柱。
極陰臉色難看起來,誰不是元嬰修士啊?
就要發作,順勢殺伐,卻悄然看到了那些持看熱鬧態度的元嬰修士。
這一看,心神一涼,又冷靜了起來。
元嬰初期干元嬰中期,基本上沒有勝算。
這楚老怪符籙也多,上次就是依仗著幾張符籙,將他打得幾乎沒有還手之力。
干不過!
極陰緊皺著溝壑粗眉,他這次入虛天殿,乃是有大謀劃。
小不忍則亂大謀!
極陰臉色陰沉,緊咬牙關,冷哼一聲,硬受了這一掌,轉身順勢泄力,慢步往後退去。
他卻是又找了一根邊上不起眼的柱子,盤膝而坐。
看似平靜,實則心神紊亂。
楚老怪的出現,打破了他的一些謀劃,他得好好思慮一番。
這麼多元嬰修士和結丹修士看戲,有意看一看極陰的硬骨頭氣質。
怎料,他竟是忍了這口氣!
一些精一點的人,悄然摸出了留影珠,不早不晚的記錄這一趣事。
元嬰讓柱,這場面實在少有。
話說,這次虛天殿之行,卻是有兩次讓柱妙談吧?
不少人望向一襲藍袍的蠻鬍子,那傢伙不久前從一個小輩手上搶了一根柱子。
何其相似啊!
一處並不起眼的角落,一襲淡藍衣袍的玄骨上人心情微好。
作為極陰的恩師,也是被背刺的那一個人,沒有誰比他更恨極陰那個孽徒。
極陰要吃癟,他就高興!
可惜,他修為不夠,否則定是要上去挑一挑火,讓兩人當場鬥起來,讓極陰重傷起步。
一邊,韓立捏了捏拳頭,看向蠻橫不講理的蠻鬍子,深深嘆息。
讓柱之事,實乃奇恥大辱啊!
不過,若論及根源,無非就是修為的事情。
以恩師的修為,甚至可以讓元嬰修士含恨讓柱。
他這個結丹修士讓柱,也並沒有那麼難以接受。
韓立深深呼了一口氣,看向那似是體修的魔道元嬰修士,向道之心越發堅定。
蠻鬍子,我記下了!
「在下萬法門萬天明,恕萬某眼拙,不知這位道友名諱?」
玉柱之上,不等楚鴻靜坐休憩,一位紫袍玉帶的中年男子卻是打起了招呼,舉手投足間又有一種久居高位的氣勢。
萬天明,亂星海三位大修士之一的萬三姑的侄子,正道赫赫有名的元嬰中期修士。
他早在楚鴻入堂的時候就已注目,這會兒卻才一副求問交友的樣子。
「散修楚鴻,不值一提!」
楚鴻淡淡一笑,卻也不說假名。
一來,他上次殺極陰的時候說了一個「楚某」,不幸暴露了姓氏。
二來,元嬰中期的修士,早已過了抱假名的階段,說一說真名也未嘗不可。
「散修?」
萬天明眸光微微一凝,呵呵一笑,作了一計禮,「不知道友與那極陰老魔有何恩怨?我萬天明為正道領軍人之一,若是極陰老魔不知好歹,衝撞了道友,一齊除之?」
說話時,萬天明並未神識傳音,而是赤裸裸的說了出來,絲毫不顧及極陰老怪的臉色。
「不必。」
楚鴻微微搖了搖頭,一副生人勿進的樣子。
萬天明一怔,微微笑了笑,也不執著於問什麼,靜坐起來。
看這樣子,定然是不信什麼散修的說法。
一眾元嬰修士相視一眼,皆是有些許忌憚之意。
饒是如此,卻也沒有誰主動上去試一試這位楚道友的神通底細。
萬天明、蠻鬍子、楚老怪,唯三的元嬰中期大人物,沒誰會懷疑元嬰中期修士的含金量,也沒誰敢試探其神通法術。
畢竟,要是真打起來,什麼時候止住,可就是難以控制的事情。
一時間,場子又靜了起來。
沒多久,一陣藍光閃爍,人影一閃,走進了兩名白衣老者。
這二人鬚髮如銀,衣襟飄飄,如人間仙人一樣。
多的不說,氣質是相當了得。
大多數結丹修士看到這兩人入堂,儘是眸光匯聚,有了些許恭謹之色。
一些怕遭受無妄之災的結丹修士,那一直提著的心,卻是暗自鬆了不少。
正魔兩道的元嬰期老怪物,要麼有些羨慕,要麼是厭惡和無奈具有。
楚鴻淡淡看了兩人一眼,也就靜心修養起來。
這兩人卻是星宮負責監督虛天殿盛會的人物,一個元嬰初期,一個元嬰中期。
兩人入堂,人人心思各異,卻沒有誰有喧賓奪主的意思。
一位慈眉善目的白衣老者,微然一笑,看上去相當和氣,道:「這次的虛天殿之行,兩位聖主恰好苦修,無法親臨主持。為此,由我們兩個執法長老代表星宮來監督此次盛事。」
「這次尋寶的規矩,同歷屆一樣。凡是在尋寶中隨意恃強凌弱或者想殺人奪寶者,都將被我二人出手阻止,並且也會被我們星宮追緝剿殺。
當然,星宮的監督,僅限於虛天殿的外殿。內殿之事,即使執法長老也無權限插手。哪怕是有道友運氣不好,即將要身死道消,我們也絕不會眨一下眼睛。諸位都應該懂得我二人的意思了吧?」
這位白衣老者一說了話,就掃視全場。大多數修士看到他的目光紛紛低頭退避一二,哪怕是元嬰初期的修士也不例外,蓋因這位白衣長老乃是元嬰中期的修士。
唯有楚鴻、萬天明和蠻鬍子無有退讓之意,絲毫不覷。
都是元嬰中期,誰也沒必要怕誰。
白衣老者一怔,臉色有些難看起來。
「萬天明和蠻鬍子竟然也參與了這次的奪寶?那位靜坐的道友,也是元嬰中期的修為。三位元嬰中期,事情有些難辦了啊!」
白衣老者一邊,一位冷臉老者也是神色微動,目露些許難色。
這幾千年,魔道和正道隱隱勢大,有壯大之意。
為此,這三百年一次的虛天殿之行自然成了打壓正魔兩道的手段之一。
星宮能人異士無數,統治時間長久,早就將虛天殿外殿的一些規則摸清楚,有操縱入殿考核的權限。
倚仗著這些權限,又有兩位元嬰修士出馬,偶爾襲擊一兩位元嬰修士也不是什麼難事。
但,這一次的難度似乎有些大了吧?
三位元嬰中期,玩什麼?
情報上有說萬天明和蠻鬍子會插手?
那墨綠道袍的青年又是誰啊?
兩人犯難起來,悄然找了柱子坐下,相互交流起來。
這事不太好搞。
以往,沒有元嬰中期的修士入局,星宮派一兩個元嬰修士打配合,基本上輕輕鬆鬆的達成目的。
這一次,卻是大不一樣。
他們倆也不指望留下元嬰中期的修士,商議卻是為了不讓元嬰中期逮到什麼證據。
有些東西,不能放到明面上。
翌日一早,一陣轟隆之聲響起,宮殿那白茫茫的陣法禁制隱隱似是有了鬆動跡象。
看到這一幕,卻是無人靜坐,皆是鄭重起來。
星宮的兩位執法長老相視一眼,一齊走到一處有些鬆動的石板,輕輕搖晃起來。
一陣耀眼白芒閃爍,一座丈許大小的小傳送陣憑空形成,讓不少人微微一驚。
那陣法,竟是絲毫看不出存在的跡象。
兩位執法長老互望了一眼,修為高的那人上前一步,道:「從此過去即可,好自為之。」
言罷,兩人齊齊走上傳送陣,白光閃爍,消失得無影無蹤。
楚鴻呵呵一笑,青光閃爍,飄然而至,傳送消失。
有相距近一些的,也順勢走了進去,白光閃爍不斷,沒一會兒就不剩什麼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