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向之禮!

  第197章 向之禮!

  大晉,華雲州!

  作為大晉沿海的大州之一,華雲州一向有不少海外修士出沒,以妖獸靈材換取一些內陸的修煉資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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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而,此州的大型坊市不少,常年生意興隆,財源滾滾。

  一些小型坊市,也借著機會沾了些光,但凡不是偏僻荒廢,都會有一定的人流量,收入不菲。

  開江鎮相距大海僅二百餘里,其內就有一座沿海小型坊市。

  坊市,一向都是資源匯聚之地。

  既然開江鎮有小型坊市,自然也有一些小門派駐紮,藉此謀求生路。

  相距開江鎮僅幾里,有一座高約二三百丈高,占地十餘里大小的小山脈。

  那山脈微小,靈脈自然更是短小低劣,但凡是個有點規模的小修仙時間都不一定看得上。

  然而,這座勉強可以稱作靈山的小山之上,卻住有一個修仙小派「天符門」。

  以其宗門駐地的寒酸來看,天符門基本上就是修仙門派的底層存在。

  天符門敗落衰微,卻也是少有的淵源悠久的宗派。

  不過,相比於大晉十大宗門的太一門、陰羅宗這樣的從上古時期就傳承下來,且代代輝煌昌盛的宗門,天符門卻是望之不如。

  幾萬年前,創立天符門的天符真人曾以自創的三大密符威震大晉,甚至差一點讓宗門躋身十大正門之列。

  天符門也一度門人過萬,雄踞一州之地。

  然而,成也符篆,敗也符篆!

  陣丹器符,修真四藝。

  符籙作為唯一一個可直觀殺伐性的東西,其威勢之顯赫不容小覷。

  一個元嬰初期的符籙宗師,殺伐戰力幾乎是大修士之下無敵手。

  若是修行高深,達到元嬰後期,一如那位創立了天符門的天符真人,說一句「化神之下無敵」、「同階一挑幾」也無人敢質疑什麼。

  這也是符籙的獨特魅力。

  一旦修行有成,哪怕本身殺伐之術不太行,倚仗著源源不絕的符籙,也足以讓同階修士發怵。

  似是巔峰期的天符門,宗門子弟人人符籙不斷,哪怕宗門子弟人數少於大晉正道十大宗門的任一一位,也足以不懼。

  不過,符籙宗門優點不少,劣勢自然也不少。

  宗門,最重要的東西自然是傳承。

  偏偏,符籙一道是出了名的難以修煉。

  專於修煉,則荒廢符籙之道,哪怕成了大修士,符籙之道跟不上,也難以同階無敵。

  專於符籙之道,則荒廢修煉,難以成為大修士。

  殊不知天符門創派祖師天符真人也堪堪入了大修士之境,就知曉符籙之道和修行究竟是何等的難以平衡。

  此外,天符門僅是於制符之道上有一定的造詣,主修功法上卻是平平常常。

  這一來,自然是不足以支持門人長久輝煌,故而傳承幾代,也就一路敗落。

  萬餘年過去,天符門門人僅僅百餘人,掌門和長老都僅是築基修士,甚至到了只能倚仗一些符策秘術,勉強苟延殘喘,延續宗門。

  這樣沒落的宗門,除了一些差不多一樣敗落的小宗門修士,幾乎是不會有高階修士來往。

  一些負責輪值的天符門弟子,自然清閒懶散,要麼打坐修煉,要麼閒聊說話。

  這一日,兩名負責值守宗門的鍊氣期弟子湊在一起唉聲嘆氣,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師兄,三元坊市真的要關閉了嗎?要知道,三元坊市幾乎占了本門一小半的收入。沒有這些靈石,本門怕是會越來越難混啊!「

  一名看上去十六七歲的男弟子,喃喃問道。

  大晉很大,但也競爭大,很難混。

  「關不關門,又哪裡是本門能做主的呢?」一名二十五六歲的青年,微微嘆息,無奈道:「靈風門勢大,向來霸道,早已下了通牒。要麼合併坊市,要麼關閉三元坊市。」

  「合併坊市,似乎還行?」

  那十六七歲的青年弟子有些驚喜。

  「什麼還行?據我所知,合併坊市,宗門不能參與任何管理之事,靈風門為了安撫,估計會一年撥上千靈石打發打發。只是,一年一千靈石,都不到本來的三分之一好吧!」


  二十五六歲的青年哼哼了幾聲,憤憤不平的說道。

  「啊?那金霞山和明陽穀是什麼態度?三元坊市乃是三家一起打理,要是三家聯手,未必就怕了區區風靈宗。」

  年紀小一些弟子眼珠眼珠子轉了轉,機靈的說道。

  「哼,僅是靈風門,自然我無需顧忌什麼。不過,就我所知,風靈宗似是請了一位假嬰老祖助拳,事情怕是有些難辦啊!」

  年長一些的弟子長長一嘆,連連搖頭。

  「假嬰老祖?」

  年少弟子一驚,旋即沮喪的搖了搖頭。

  那等神威蓋世的老祖級人物,哪怕三大宗門聯手,怕也難以望其項背。

  「車到山前必有路咦,那是什麼?」

  年長弟子本是有意安撫什麼,仰首卻望到了一道湛青光芒,不禁一怔。

  年少弟子也望了過去,卻看天邊靈光閃動,一道數丈長的青芒閃爍不斷。

  「這不知是哪位前輩駕臨?」

  年少弟子驚慌的叫了一聲。這樣驚人的遁光,絕非築基期掌門和長老可施展而出。

  「不知道,也許是來找掌門或是長老的吧!」年長弟子也有些茫然,自我安慰了一句。

  青光綻放,似乎遠遠看見了天符門的兩名弟子,遁光一閃,直落而下。

  光華一斂,一襲墨綠道袍的俊朗青年靜靜佇立,雙手倒背的望向兩人。

  「此處可是天符門?」

  青年容貌俊朗清逸,靜靜佇立不怒自威,雙手背負自有宗師氣度。

  兩人一看,面面相覷,卻是不敢直視。

  「正是白竹山天符門,敢問前輩可有事情要晚輩效勞?」

  兩人相視一眼,連忙恭敬行禮。

  「沒找錯就行。楚某來白竹山,卻是有意一窺天符門傳承符籙之術。不知貴門掌門可在否,你們通稟一下。」

  楚鴻微微點了點頭,淡淡的說道。

  天南一戰過後,他去了一趟越國血色禁地,將「六丁天甲符」撈了出來。

  一陣研究,有些許感悟,卻是得借鑑一下天符門的傳承。

  當然,這都是次要的。

  最重要的是

  楚鴻隱晦的望了望天符門駐地,他隱隱察覺到了那人的存在。

  他夜夜笙歌、樂哉樂哉的那段時間,他那乖徒兒韓立恰好去了極北之地,搞到了大衍神君和大衍決匯本。

  恰好,韓立又知曉恩師需要木屬性神木,也就將手上的玄天仙藤根須劃了一半,並夥同大衍決匯本一齊贈予。

  到了楚鴻的地步,修行大衍決實在沒什麼難度,短時間就修煉到了第六層。

  如此,透過天符門禁制,卻是可察覺到那瘦小老頭的存在。

  他這次,也是有意來找一找那人,看能不能搞到一些有助於破境化神的東西。

  要是搞得到一點,又有幾顆大修士元嬰煉製的太乙長生丹,他也就差不多到了破境化神的時候。

  就在楚鴻望向天符門的那一刻,天符門藏書閣,一位身形瘦小的老者身子一滯,眸光閃過一絲不可思議,回首望了過去。

  「兩百年的時間,干到這個地步了?」

  淡淡的呢喃聲,有著些許疑惑驚詫。

  「前輩稍候一下。「

  一邊,年長一些的青年手忙腳亂的掏出一張傳音符,低聲說了幾句話後,連忙將傳音符往後一拋。

  符籙化為一道火光,一閃即逝。

  沒一會兒,一名身著黃色錦袍的老者飛馳而來,恭敬的行了一禮。

  「晚輩天符門掌門岳真,不知前輩大駕光臨敝門,未能遠迎,望前輩恕罪!」

  岳真有些惶恐。

  作為天符門掌門,他修為雖低,但也算是見過一些世面,更是遠遠的看過幾位元嬰修士的英姿威勢,卻是猜到這泰然處之的青年大概率就是元嬰級數的老怪物,心神不禁惶恐擔憂起來。

  元嬰期老怪物,恐怕動動手指就能輕鬆滅殺了天符門這樣的小宗門,看弟子的符籙描述,竟的特意來了一趟,也不知是禍是福。


  「呵呵,不必驚慌。楚某散修出身,有意觀摩符籙之道,卻是特意來一趟白竹山,欲一求天符門傳承一觀。」

  看那幾人忐忑不安,楚鴻輕輕一笑,罷了罷手。

  「觀摩宗門傳承?前輩請。「

  岳真心頭一松。

  既然是為了觀摩宗門傳承,那就不是來滅門的,好事啊!

  要是抓得住機會,說不定可以藉機留下一點人情。

  楚鴻微微點了點頭,也不客氣什麼,大腿一抬,徑直飛身而上。

  岳真一臉的恭敬,打出一道符籙飛往某處,旋即老老實實的跟了上去。

  白竹山不大,峰頂的建築物自然也不多,除了一間正式待客的大殿,幾處閣樓,也就一些弟子居所,可謂相當樸素。

  一入大殿,楚鴻淡淡往前幾步,毫不客氣的坐到一張椅子上。

  岳真幾人不敢落座,只好膽戰心驚侍候著。

  不一會兒,一道白光閃爍而來,卻是一位白髮蒼蒼的老頭子。

  「溫師叔。」

  「師叔祖!」

  岳真和兩名弟子相繼行禮,那白髮蒼蒼的老頭子卻是天符門唯一的結丹修士,老祖級人物。

  「前輩。」

  溫姓修士規規矩矩的行了一禮。

  看楚鴻罷了罷手,他唯唯諾諾的坐到楚鴻斜對面,恭敬問道:「前輩是對制符之道有興趣嗎?本門別的不說,在煉製符策上的確是有一些研究的,宗門歷代祖師也搜集了不少有關符策的典籍。前輩若不嫌棄的話,可以看上一看。順便指點我等晚輩一二。」

  溫姓修士話說得相當圓滿,明明是楚鴻上門要觀摩天符門的典籍,他卻一副卑微的樣子。

  看他那樣的姿態,楚鴻也不禁微微側目,「也罷,那就去看一看。」

  「太好了!前輩觀摩敝門典籍是敝門的榮幸。前輩是否先歇息一二,待明日再行.」

  溫姓老者面上一喜,小心的問道。

  「不必,這會兒遣一人帶我藏經閣看看即可。」

  楚鴻微微搖了搖頭。

  天符門典籍並非他的主要目的,他的主要目的是去會一會那位兩百年未見的師兄。

  溫姓修士連連稱是,行了一禮,走在前方帶起了路。

  青光一閃,幾人到了一座三層樣式的閣樓,通體被一層淡青色禁制籠罩住。

  當楚鴻和溫姓修士步入一樓的時候,一名老者低首盤坐在蒲團上,手中還握著一塊玉簡,似乎是在查看著簡中內容。

  「李師侄,過來見過楚前輩。」

  天符門掌門岳真一直緊緊相隨,他瞅了一眼老者,毫不客氣的吩附道。

  說著,他又向楚鴻解釋道:「前輩,這位李師侄是專門負責打理藏經閣的弟子,欲藏經閣的典籍都了如指掌。」

  那名老者似乎被岳真的聲音驚醒,急忙將玉簡一收,麻利的跳了起來,小跑上前。

  「不曾想竟是師叔祖和掌門親臨,恕弟子有失遠迎。」

  老者滿臉皺紋,兩眼細小,目中透著絲絲圓滑,滿臉的賠笑之色,向著兩人行了一禮。

  他又望向楚鴻,恭恭敬敬的行禮道:「小人向之禮,拜見楚前輩。」

  楚鴻眸光微動,有些愕然古怪。

  他似乎有些意外。

  看向之禮有意行禮,其人一步上前,罷了罷手,恰好將那一禮躲了過去。

  「既然他通曉典籍,那就為我說說典籍。諸位要是沒事,且各自忙去吧!」

  楚鴻一邊裝模作樣的翻著典籍,一邊揮了揮手。

  「既如此,晚輩告退。」

  溫姓修士相當有眼色,以為楚鴻是要認真看典籍,行了一禮也就退了出去。

  「咳李師侄,一定前輩吩咐。」

  岳真念念不舍的叮囑的兩句,儘是艷羨之色。

  他本是有意自己為楚前輩介紹的

  一句話說完,岳真老老實實的退了出去。

  唯留楚鴻與小老頭。

  「兩百年未見,向前輩風采依舊啊!」


  楚鴻輕輕一笑,一副遇到老熟人的模樣。

  向之禮一嘆,試著感受了一下眼前青年的修為,微微一嘆:「哎黃楓谷歲月的確是令人回味啊!一如當年,還是喊向師兄吧!」

  「那楚某就逾矩一次,向師兄。」楚鴻粲然一笑,又是行了一禮。

  「兩百年未見,向師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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