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陳頡
「秦少爺,我們真的要放過他嗎?」
其中一個少年對攙扶在中間的秦壽問道。雖然他明白他們是打不過無銘的,但是處於骨子裡的倔強迫使他還是忍不住開口。
「廢話!要不是他無銘偷襲,我怎麼可能會輸。」
「你回去告訴陳頡,讓他將秦無銘引到小鎮外的大槐樹下。這一次我要一雪前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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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秦壽越說越生氣,以至於到最後直接朝地上的碎石踢了一腳,結果反倒將自己疼的哭喊。一旁的兩人也趁機偷偷的笑。
在家中的靈溪,等了半天都未曾見無銘回了。內心的擔憂,使得她的笑容變得僵硬,更多的則是哀嘆。
「希望他早點成長起來吧!唉,時間,真的不多了!」
說著,靈溪走出門站在大門口。眼睛遠遠的眺望,似乎有什麼要過來一樣……
另一邊的無銘,此時已經買好了靈溪所要的材料,正在往家的方向跑去。
一路上看見小河邊斷斷續續的小孩子們盡情打鬧,大人們聊著天,手卻則使勁的搓著衣服。還有那田野里,稻香在空氣中漫遊,傳入忙活的農民鼻中。汗滴散滿的沃土上,一個個農民正在拿著鋤頭,奮力的勞作著。
一切都是愜意的,一切又都是短暫的。
過了片刻,無銘終於跑回了家中。此時靈溪正在做晚飯。她一邊洗著菜,一邊對無銘問道。
「今天怎麼回來的這麼晚,是不是被人欺負了,還是說故意要吃晚飯時才回來的!」
她想著開個玩笑,結果無銘卻瞬間低沉臉,表情嚴肅,一個人蹲坐在台階上,似乎真是被別人欺負了。
「真被人欺負啦?告訴娘,娘幫你出氣!」
靈溪其實發現無銘的委屈是裝出的,但依舊裝作不知道。就想看看無銘想幹什麼。
等到靈溪走到無銘身前時,無銘猛地抬頭,作出一副鬼臉嚇唬靈溪。
可靈溪早有準備,在無銘抬頭時,靈溪率先作出鬼臉,嚇得手剛要搭在臉上的無銘內心一陣,站都站不穩。從台階上向前翻去,徑直趴在地上。
這使得靈溪忍不住笑出了聲,看著無銘像個大毛毛蟲,一動不動的趴著,似乎有點不對勁。
真在笑的靈溪一驚,喊了兩邊無銘後發現沒有回應,這才發覺不對。趕忙跑到無銘身前,將趴著的身體翻過來,結果無銘瞬間將手搭在臉上,作出一副極其搞笑的鬼臉。
本來驚嚇的靈溪當看見這鬼臉後,再次笑了。這把無銘氣的夠嗆,裝作生氣的輕哼一聲。
「怎麼,生氣啦!」
「娘錯了!娘不笑你了。真的!」
靈溪趕忙勸說。無銘也是天真,靈溪一說,他就將裝出來的生氣拋之腦後,但還要微微的嘟嘟嘴。
「真的?」
無銘轉身問靈溪。誰知靈溪看見無銘臉後再次笑到。無銘立刻紅著臉,氣的跺跺腳,再次輕哼。
「好了好了!不笑了,不笑了!」
「走去吃飯吧,再不吃就要涼了!」
還在生氣的無銘一聽可以吃飯了,立刻興奮的跑了過去。將桌子上擺放的筷子拿在手裡,瘋狂的夾菜。
看著無銘吃飯的樣子,靈溪臉上逐漸掛起微笑。但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開口問道。
「無銘,你現在是什麼境界了?」
無銘被靈溪一驚,猛地將咽喉出的食物咽下。低下頭,情不自願的開口。
「我?沒……沒有啊!什麼?我沒聽過!」
說著,無銘的頭再次向下低去。不敢直視靈溪。內心卻再向靈魂體問著。
「你娘都知道了,沒必要遮遮掩掩的了!實話實說就是了!」
靈魂體的回答將無銘疑惑,但是又尷尬一笑。娘那麼聰明,怎麼可能不知道我在幹什麼。
「娘,我現在是化靈境!」
「哦!化靈境,這是煉魂後的境界吧!」
無銘看著靈溪臉上沒有絲毫的驚訝,更加驗真了自己的猜想。他輕輕點頭,接著又說。
「沒錯,這是煉魂後才有的。這種境界,那些煉體的修者沒有。」
「真的?」
對於靈溪的反問,無銘瞬間懵了。內心疑惑著,靈魂體曾經說過煉體修者是不是沒有這個境界?我怎麼忘了!
「額,這個嘛!我,我忘了!」
無銘尷尬的撓撓頭。靈溪也微微一笑,隨後開口說。
「沒事的,等你以後便會明白的!」
無銘明白,其實自己的家有些隱藏的秘密,只是母親從未提起過,自己也就沒有問過。所以對於靈溪如此的問法和說法,無銘知道,自己的父親絕不是簡單的不在了!
但他明白,如今的實力,就算知道了一切也不可能有所轉變,只有自己的實力足以證明一切時,才能去解決一些事。
「娘,爹去了一個很遠的地方嗎?」
「是啊,你爹啊!去了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在那裡啊,有著很多很多的壞人要欺負你爹。」
「那我長大了也要去,我要去保護爹爹!」
回憶起小時候,自己曾問爹失蹤的原因時和母親的對話,無銘瞬間明白,爹一點去了個很危險的地方。
「娘,我吃飽了,你慢慢吃。」
說著,無銘轉身走向自己房間。只留靈溪一人,靜靜的吃飯。靈溪也不回答,輕聲感嘆著。
「無銘,去展現隱藏的實力吧,讓那些人都為你獨尊吧!」
說著,再次開向遠方。內心莫名的感到,快要到了。
躺著的無銘內心混亂,他不知道自己到底為什麼要修煉,又為什麼不能修煉。真的就是簡簡單單的血脈斷裂?那又為什麼會斷裂?巧合?
一連串的問題使得無銘頭腦一陣劇痛。
「在沒有足夠實力前,一切都是虛幻。不要著急,因果循環嘛,到知道的時候自然會明白一切的。」
靈魂體趕忙飄出來,一隻手輕輕按在無銘的額頭,津津有味的說著。
「我就是有點……」
無銘剛想說什麼,結果被外面的呼喊聲吸引住。起身朝外面走去,只見周淮和陳頡二人正朝自己揮手。尤其是周淮,一邊揮手一邊大聲喊在無銘。
「娘,那我出去玩了,今天就你收拾收拾吧!」
「沒事,你快去吧!就這點活,娘自己還是可以的。」
靈溪柔和的回覆無銘。見無銘走後。她散出神識,瞬間疑惑,內心也略有不安。
「奇怪,這陳頡怎會在此,他也找無銘玩?」
靈溪被自己的解釋逗笑。也不在亂想,靜靜的收拾桌椅。她認為周淮和無銘從小一起長大,兩人的關係如同青梅竹馬,又怎會傷害無銘。
而那陳頡,自從秦天消失後經常幫扶娘倆,有時候還會將自己打的獵物分自己一些。況且一個多月前,陳頡剛救過無銘。要是想動手,那時候已經就動手了,又何必等到如今。
而且無銘已經是化靈境。靈溪知道,這煉魂的修者和他們煉體修者有著很大差距。化靈境相當於碎骨境初期。
在這個小鎮,除非那幾個大家族的長老以上的出手,否則一般很少有人可以打過如今的無銘。
可以說,除破基境以下,無銘基本上無人能及。
況且在無銘體內還有一個極其強大的靈魂體。他的強大,靈溪毋庸置疑。單是教無銘著煉魂之法,一般人根本無法比擬,了。而且更多的修者,對於著煉魂的方法和威力都一無所知。
她若不是以前在古籍上讀到過,自己也不可能認出。
「周淮,陳叔,你們怎麼都來了?」
「額,我是找機會偷偷溜出來的。至於陳叔,可能是找你有事吧!」
周淮摸了摸鼻子,尷尬的說著,眼睛轉向陳頡。而陳頡似乎是在想著什麼,聽到周淮說道自己的名字,立刻內心一陣。
「我?哦,我是來找你幫忙的。你記不記得小鎮外面的那棵槐樹,我今天打的獵物有點重,我搬不回去,所以……」
這陳頡說著說著竟然有點猶豫,臉上通紅,內心更加的緊張。
實際上,陳頡根本沒有想到自己要對無銘出手。他對於無銘他娘靈溪有種喜愛。
本來他認為自己不可能的,但自從幾十年前秦天無故失蹤,他感覺自己的機會來了。所以他每次打獵有所收穫時都會拿一些給靈溪。而且對於無銘暈倒,他也是義無反顧的救助。
但是可恨啊!他娘在秦壽手中,逼他做一些自己不情願的事。而且秦壽說要是此事成了,不僅將他娘還回去,而且還讓他進秦府。
以至於在這威逼利誘下,陳頡沒得選擇,只好答應。
無銘有沒有懷疑,和周淮跟著陳頡一路向著槐樹走去。一路上三人有說有笑,早就將大人嘴中的輩分拋之腦後。
但陳頡內心卻一直忐忑不安,手中時而會捏出一邊汗,額頭也會出現汗珠,呼吸也時不時的緊促。
「陳叔,你是哪裡不舒服嗎?怎麼額頭全是汗?」
無銘看見後,趕忙關切問道。周淮也注意到了,可卻開玩笑說。
「這什麼叫不舒服,分明是內虛!陳叔,你說是不是!」
說著,兩個少年哈哈大笑。陳頡也略有生氣,追著周淮打鬧。
「嘿!你個臭小子,你給我站住,你才虛呢!」
等幾人走過一座通往小鎮外面的橋後,那個陳頡內心最不想到的地方最終還是到了。
「小心點,我總感覺此地怪怪的。而且一路上這陳頡一直憂心忡忡,似乎有什麼事沒有告訴你們。」
在走過去前,靈魂體對無銘提醒著。這也使得無銘謹慎一點,但還是走到了槐樹前不遠處。
「陳叔,你說的就是這裡嗎?我,怎麼沒看見獵物?」
無銘眼前空蕩蕩的,只有一個大槐樹和樹下的一對桌椅。空氣中彌散著一股壓抑,這股壓抑隨然不有讓無銘真實的有所感覺,只是看著眼前的一切,內心莫名的緊張,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無銘,你有沒有感覺有點怪怪的?」
周淮環顧四周,一股冷風從身後吹來,徑直吹到大槐樹跟前。大槐樹輕微的搖擺,使得樹上的槐葉輕輕脫離樹枝,向著地面緩緩落去。
四周一片寂靜,似乎少了活氣。橋下溪流聲被無限放大,伴隨著呼呼的冷風,一陣尖利的鳥叫聲從槐樹後面的大山里傳出,還有那昏昏沉沉的落日,只露出一點點紅斑,其餘都藏在了混混黑黑的烏雲中。這將一切都變得詭異。
「額,這個,可能是被什麼動物偷走了,要不我們走吧!」
陳叔依舊不忍心,想著以暗示的行為讓無銘離開。這也使得自己的想法不會被秦壽發現。此時的他,雖然風一直刮著,但是額頭汗卻從未消散。
「無銘,這地方著實詭異,還是早點離開吧!」
靈魂體也感覺不對勁,招呼無銘早點離開。畢竟此地已經走出小鎮,就算他娘是個修者,此時也難以感應到無銘的位置。
「周淮、陳叔,我們走!」
說著,無銘就要轉身離開。周淮一聽,內心十分激動,但是卻未敢放出聲。只是腳下的步伐,著實夠快的!無銘剛說完,他已經快要走到橋邊。
「走?來了就留下吧!」
一陣詭異的語氣從大樹後傳出。無銘和周淮一驚。尤其是周淮,臉上近乎蒼白,額頭瞬間布滿汗珠。緩緩轉頭,對著無銘大聲喊到。
「啊!有鬼啊!」
再次轉頭,一個臉蛋潔白的少年站在周淮面前。這少年頭髮黝黑,但是卻被風吹亂,有些髮絲更是擋在眼前。
瞬間,周淮暈了過去。無銘立刻跑向周淮,但是一把長槍從無銘身後插在了無銘身前。
而陳頡一直靜靜的看著,他明白現在已經來不及了。但是內心卻怒火衝天,他也不想這樣的。剛想上前一步。身後傳來響聲……
在家中的靈溪,正在繡著鞋墊,渾渾噩噩的燈光照在靈溪臉上。突然,靈溪的手指流出血來。
「內心怎麼如此不安!」
靈溪一邊包著手指,一邊喃喃道。轉眼看向外面,臉上多出一份擔憂。
「無銘,你可不要出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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