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筆修
「世間萬物都有屬於自己的故事,它們宛如一冊書籍,說是書籍自然是有人可以修改,至於那修改之人人們通常稱呼他為筆修。」
「他們擁有神鬼莫測的能力,有時甚至無需遵循世界規則。」
白村,村頭老柳樹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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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身影正一邊抽著旱菸一邊對著幾個眼神充滿好奇的孩童講訴筆修的故事。
身影是個獨臂渾身充滿了滄桑,在被風吹起的衣角下的皮膚還隱隱露出一角複雜的圖案。
至於圍著他的孩童多是面容腐敗不堪。
可卻沒人覺得奇怪,反而好似在正常不過一樣。
其中一個稍大一點穿著麻布衣的半大點孩子皺了皺有些腐敗的眉頭好奇詢問道:「白爺爺,筆修真的存在嗎?」
面對這問題白林笑呵呵的點點頭。
「折娃這當然是真的了,爺爺還會騙你不成?」
那名為折娃的孩子聽此頓時眼冒精光,對於那些上天入地的修仙者來說改寫歷史更加讓他心神嚮往。
「那筆修有修仙者厲害嗎?」
折娃又問。
面對那期望的眼光白林笑者連連搖頭。
「這修仙者那有筆修厲害。」
「我和你說啊什麼修仙者都是狗屁,他們只是一個實驗失敗所產生的產物罷了。」
「遙想當年那些修仙者可被我按在地上打。」
似說到興起白林一臉嚴肅就欲滔滔不絕可遠處突然傳出一句嘲諷。
「娃子們,回家吃飯了,別聽那老頭瞎吹,當初被葉大哥撿來好生餵著才活過來了,他能有什麼本事?這筆修的故事他都講了十多年了說來說去就是這麼幾句。」
「等明天葉大哥大婚我一定不讓你這滿口胡謅的老頭去蹭吃蹭喝。」
白林望去一瞧是村口的石二蛋,看到那一張爬滿皺紋的腐敗的不成樣子的臉頓時氣的罵罵咧咧。
「瓜娃子,小心我告訴你爹你昨天偷看王寡婦洗澡臉紅了半宿。」
「嘖嘖,你饞人家王寡婦身子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遠處悠哉悠哉走來的石二蛋聽到這話明顯一楞。
「白老頭,給我住嘴!」
惱嗎一聲,石二蛋就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猴子急得直跳腳黑著張臉就欲要來收拾一番白林。
還沒走幾步石二蛋臉就垮了,王寡婦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一旁,此時她氣沖沖的拿著笤帚就使勁丟了過來。
「王八犢子給我死!」
石二蛋哀鳴一聲隨後被王寡婦從村頭追到了村尾。
白林看著這一幕笑的樂呵,他起身拍了拍屁股滅了旱菸槍隨手掛在腰上隨後朝著村中自己的房子走去,只是那背影明顯讓人感到落寞,此刻就連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情。
來到白村十五年了他要做的事卻一點進展都沒有。
他本是這天地間的逍遙筆修,可奈何仇家遍地以至於自己中了詛咒壽元大減,就連自己性命相修的本命筆都被打碎拋入世界的各個角落。
而如今他只想快點找到被打碎的本命筆然後找個清淨的地方過完一生。
只是這碎片也著實是難找,有時他都有種想在這孤獨終老的打算了,不過一想到自己招惹的仇家白林就苦澀的搖搖頭。
神情落寞的來到一處破敗的小木屋他前徑直走了進去,裡面東西不多,只有一張床和一個小方桌,至於四周則是一些雜物,放鬆心神白林深吸一口氣,空氣中有著一股淡淡的酒香。
白林咂咂嘴,酒蟲勾的他不由自主從四周摸出一個小罈子,嘗了一口酒氣直衝天靈蓋。「呵呵,老頭子我啊也是快活似神仙。」
他本不喜酒,可身體被封印整日痛苦不堪也只能依靠酒精來麻痹自己,以至於白林則是有些開始期待明天葉青的婚禮了,酒宴上一定有好酒,到時他可要喝個痛快。
想著他抱著酒罈子漸漸睡了過去,只是沒一會兒夢半醒間有人用力推搡了白林一下。
「誰啊?還讓不讓老頭子睡覺了。」
白林迷糊的嘟囔一句,可推搡並沒有結束反而更加用力了幾分,同時還帶有一道焦急的喊叫。
「白老頭!別睡了,馬匪進村了。」
聽聲音是石二蛋,但與之前不同的是他現在顯然是一副正常青年的模樣。
昏睡中的白林本來毫不在意,可在聽到馬匪進村後他一下就睜開了眼急忙起身沒有絲毫猶豫就沖了出去。
石二蛋一驚也立馬跟在白林身後,只是心中納了悶。
這白老頭逃命倒是快。
可跟著白林,石二蛋卻漸漸發現這分明是前往村子廣場的路。
「喂!白老頭,你不要命了?」
低聲吶喊並沒有阻止白林反而前面的身影速度又是快了幾分。
石二蛋停下喘了幾口沒有猶豫也是跟了上去。
沒道理一個老頭都不怕自己這麼大一個小伙還能怕了?
白林緊趕慢趕終於是來到了廣場,可剛一來就聽見哭聲。
壞事!
白林心頭暗道不妙,直到湊近一看眼前血腥的一幕讓他皺起了眉頭,倒在地上的足有五六個,而其中一個正是明天要大婚的葉開。
他有些不敢相信,直到湊近探探鼻息,在確定葉開死後一股憤怒湧上白林心頭,四周的低聲討論也是讓他明白事情的大概。
土匪進村瞧見葉開未過門的妻子長的漂亮直接要強占送給他們當家的當壓寨夫人。
葉開哪裡肯,上去阻攔卻直接被為首糙臉大漢一刀給劈死了,至於那土匪走的那麼快也是趕著辦事去的。
看著地上幾具冰冷的屍體白林自認不是多管閒事的人,可最初自己在來的路上詛咒發作差點斃命是葉開將他撿了去這才沒被野獸叼走,如今葉開身死就連他未過門的妻子都要被侮辱要是他不做些什麼那不就是畜生不如了?
沒有遲疑白林朝著村口走去,眾人一見白林一副要去追趕馬匪樣子紛紛勸說。
「白老頭別逞強,就你那把老骨頭去了也是送死。」
石二蛋也是勸道。
白林只是回頭看了眾人一眼,只覺得眼前的人此刻都十分陌生。
「怕死就別跟著。」
惱罵一句,白林說完順著馬匪留下的痕跡追了上去留下一種村民面面相覷。
在追擊路上白林估摸著他們大概走了有十幾分鐘了,照他們騎馬的速度來看已經走出去相當長的一斷距離了,自己這速度要是等他追上估計黃花菜都涼了。
嘆息一聲白林一把拿起腰間的旱菸槍將旁邊掛著的菸袋打開,翻翻找找一小塊長條狀的東西被他取了出來,將之握在手中白林苦笑的搖搖頭。
「老朋友,又要麻煩你了。」
這一小結長條狀的物品是白林的本命筆,只是它現在碎了所能發揮出來的力量十分有限。
要是能找到在村子的那一塊我定是能輕易收拾那些混蛋。
白林一想到那些混蛋就恨的牙痒痒,想來單憑這塊碎片他應該足夠對付那些馬匪了。
正想著,一道慌忙逃竄的人影引起了白林的注意。
那身影身上有鮮血的味道。
「你是誰!」
攔住來人,卻見他一臉驚魂未定慌張的看著後面嘴上還不斷說著一句話。
「詭!人變成詭!」
那人說完後奮力一把將白林抓著他的手甩開落荒而逃。
白林沒有猶豫朝著來人反方向趕去,同時心頭生起一絲不安。
誰變成詭了?
帶著疑惑,前進不遠白林就聞到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他腳步慢了下來。
前面寂靜無聲,待到前進了幾十米拐入一個拐角眼前的一幕讓白林倒抽一口涼氣。
四周七零八落散落著各種肢體內臟,除了在當中自己認識的葉開妻子何魚之外所有活物都消失了。
白林沒有懼怕,他頂著暗紅泥濘的地面走到何魚面前。
此刻在他眼中何魚就像是睡美人一樣睡著了,若不是周圍的一切過於違和他可能真的要放鬆警惕。
小心探查一番,白林發現何魚還活著,而且並沒有詭化。
猶豫一番他還是背起了何魚朝著村落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