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淨空法師

  「往回走？咱們不是要渡河嗎？」莊曉生突然懵了，咋這老和尚看個美女脫衣服後計劃都變了。

  「過去被它們殺嗎？」老和尚反問，

  「可不過去，它們···欸···對吼，它們一共六人，過去了五個，那守著岔口的就只有一人了！」莊曉生突然反應過來。

  「走！」老和尚不在多言，只是做了一個手勢，莊曉生心領神會，二人朝著來時的方向而去。

  「老禿驢，真不要臉，仗著人多，欺負我一個小女孩！」剛到岔口，便與那最後一個守護岔口的食名儒相遇。

  看起來，那只是個十一二歲的小姑娘模樣，不過那長長的尾巴告訴他倆，這『小姑娘』可不怎麼好對付。

  「妹妹乖，放叔叔和也要過去，我們給你拿好吃的！」莊曉生企圖使用『哄騙』的方式矇混過關。

  「我呸，當我十一歲小孩兒啊！還用哄的！」很顯然，那『小姑娘』不吃這套，同時，她吹響了口哨。

  「不好!她在召喚同伴！」老和尚識得此音，立馬道。

  同時，他催動氣血，從身後寄出一口巨大的黃色氣血鍾，氣血鍾迅速方法突然就將那『小女孩』罩住，令她不能對外吹出那口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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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禿驢，放了老子，不然我姐姐們來了，有你好看！」

  那小食名儒也不是吃素的，字字句句之間火藥味兒全開。

  「小妹妹，你修為不夠，老夫之能將你罩在這裡了！他日，你修為高一點，再來與老夫相會！」老和尚有點以大欺小，但也沒辦法，這弱肉強食的修真界，不這樣真活不了。

  他示意莊曉生趕緊走。

  兩人就這樣，朝著那小食名儒身後的冒著金光的岔口而去。

  「老禿驢，別讓我出來，不然非吃了你不可！」那小食名儒雖然被困，一點沒有開鬧的意思，反而更為冷靜的說道。

  「就怕你出不來，吃不了了哦！嘿嘿！」老和尚已然得意忘形，剛剛回頭朝那岔口走去之時，

  迎面卻與另一個食名儒撞了個滿懷。

  老和尚正面撞入眉心有紅色標記的食名儒姐姐懷裡，兩人四目相對，場面極其尷尬。

  「這！」跟在後面的莊曉生突然道，

  「老禿驢，你們要去哪兒啊？」與此同時，那食名儒大姐兩側，分別打開四扇虛空之門，從內里滑出四位食名儒怪。

  乍一看身材還不錯，可以細看，真是慘不忍睹。

  除大姐外，其餘人等是一個比一個丑。

  虛空之門，是修真界一種實現空間連通的道法，只有幽冥境以上的修士可以開啟，且開啟的前提是你要打開此門的地方是你必須去過的地界。

  「這下完了！」老和尚見那五人齊刷刷的堵在岔口，和最開始一模一樣，尷尬的道。

  「老禿驢，你不是挺能耐嗎？怎麼，現在慫了？」那被氣血鐘罩住的小食名儒此刻更加囂張起勁了。

  「老衲剛才話粗，希望小妹妹別介意！」老和尚帶著莊曉生後退，走到正被氣血鐘罩著的小女孩，十分抱歉道。

  「現在放了我，我還可以勸我姐姐們留你一條全屍，否則，瞬間撕成肉泥！」有姐姐撐腰就是好，這小食名儒有其實只有幽明境修為都敢如此造次。

  「是是是！我只能感謝了！」老和尚受到了如此冒犯，卻只得陪個笑臉。

  「老和尚，我們姐妹與你無冤無仇，你把我妹放了！你走，那小伙兒留下！如何？」帶頭的食名儒，道。

  「倉殊，你的提議非常好！」老和尚道，

  「法師，你這？」莊曉生突然感到如芒在背，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那老和尚，但見老和尚只是滴了一個眼色，也不知何意？

  「既如此，咱們達成一致，你把我妹妹發放了！我們五人為你留出一條去路！」帶頭的食名儒繼續道。

  「那是自然！」老和尚笑眯眯，道。

  「小伙兒，一會兒我打開氣血鍾你就馬上卡住那小食名儒的脖子，威脅他們！不然，你我，都走不出去!」老和尚再一次用《靈音法》在莊曉生腦子裡，道。

  這一突如其來的話語把莊曉生cpu差點都干蒙了。

  「前輩？」

  「來不及解釋了！我馬上開，你迅速，不然她們就要察覺了！」

  兩人《靈音法》對話剛一結束，老和尚便收了氣血鍾。

  不偏不斜，小食名儒的脖子正好被莊曉生直接擒住。

  「五個歹毒的婆娘，你們不是要吃了我嗎？老子現在就把你們妹妹送歸西！」

  他這腦子反應程度不去領個奧斯卡真可惜了。

  「啊？」突然，那五人沒反應過來。

  「還有你，老不死的！竟敢出賣我！」他又對著老和尚罵道，

  「欸，兄弟，可手下留情，小姑奶奶要是死了！咱們都活不了！」老和尚看起來一臉慌得要死。

  「我們做比交易如何？」莊曉生對著那五人，道。

  「小兄弟，剛才是我們冒昧了！有話好說，你放了我妹妹。」

  為首的食名儒慌了。

  那老和尚她們是相信他不會殺生的，因為他是和尚。

  但莊曉生，她們可不敢打這個堵。

  「交不交易？」莊曉生懶得理他們，直接問。

  「小哥哥，你不要忘了，我可是蛇，你卡我脖子，難道還能嗯嗯嗯嗯嗯嗯～～～」剛剛還想伸過尾巴來捲起莊曉生的小食名儒，突然被一種莫名神力搞得如觸電一般，一整條老實了。

  「《風雷咒》？你小子會《風雷咒》？」為首的食名儒突然害怕了。

  「認得此咒就好！要是敢耍什麼花招，我馬上讓你妹妹腦袋爆裂而亡！」莊曉生惡狠狠的道，完全沒有了剛才那溫文儒雅的模樣。

  「小子，藏的深啊，上古道法你都會！老衲都沒看出來！」老和尚繼續看起來很慌張的樣子，

  「你們把我放了！這和尚給你們！如何？」莊曉生道，

  「成交！」為首的食名儒想都不想答應，道。

  「小兔崽子！好歹老衲一路帶你逃跑，你居然出賣我！？」老和尚直接翻臉，走上前來就要與他理論，

  「住手！」為首的食名儒直接用尾巴將那老和尚直接圈了過來，

  此時此刻，莊曉生用手架著小食名儒開始朝著岔口而去。

  「咱們可說好了！你們不許跟來，否則，我可不敢保證你們妹妹的完整性！」他架著呢小食名儒，朝著岔口慢慢靠近，不一會兒，就要走了過去。

  兩對人馬猶如一根對稱的鬧鐘指針，你挪動我也跟著挪動。

  「有事兒好商量，小兄弟，你可千萬不要衝動啊！」食名儒們開始慌了，她們慌得不只是她們妹妹，還有這到手的鴨子就要飛了。

  畢竟，那年紀又大又沒有多少活力的老和尚，並不是她們心儀的食材。

  「欸！你真把買了？」老和尚無語至極，這好像和剛才的安排不一樣。

  「閉嘴！」為首的食名儒罵到，同時用力將老和尚卷在身體內側，一會兒老和尚便昏迷了過去。

  她很滿意的鬆開身體，將那老和尚放到地上。有朝前摸了摸另外一條食名儒的尾巴，緊接著，她們互相摸著尾巴。

  看起來像極了同性戀。

  「就是現在，妹！」為首的食名儒發完口令，此刻莊曉生剛剛走到岔口。

  那小食名儒即刻張嘴，咬住了莊曉生的手臂，

  「姐姐們，快點！他要跑了！」她一邊咬著莊曉生，一邊喊道。

  五條長短不一的食名儒迅速沖了上去，看樣子，是要在莊曉生尚未進入岔口之前將他分而食之。

  每一條食名儒都張開大嘴，露出裡面一排排鋒利的牙齒。

  從外觀上，臉型已經不再是人的模樣，而是一條條恐怖至極、血盆大口打開的毒蛇。

  正在她們得意地以為可以將莊曉生吞入腹中之時，忽然，一張大手將他一整個人拉了進去。

  那咬著他手死死不放的小食名儒，則在他身體進入岔口的一瞬間氣化了。

  「妹？！」五姐妹迅速收起巨口，只是大聲嘆了一句。

  為首的食名儒突然回頭，看向剛才放那老和尚的位置，又一次回頭看那神道之內的老和尚。

  這才確信那老和尚已在剛才她們張嘴準備吃莊曉生的一瞬間從岔口邊緣溜了進去，還救出了莊曉生。

  「老和尚！總有一日，我要將你碎屍萬段！」那為首的食名儒，大喝道。

  「呵呵，遲了！誰讓看不起我這身肉，想要吃掉這小哥！」老和尚嘲笑道。

  「不過，你們泡的『老三樣』，確實比那家老店好喝不少！下次繼續啊！」老和尚得意洋洋。

  「老禿驢·····」

  「倉殊，冤冤相報何時了，你們本就殺孽太重，何必呢！」

  不等那食名儒說完，他打斷道。

  「老禿驢，這仇怨從此就結下了，若有一日你掉入此森林中，必然遭我姐妹千刀萬剮、碎屍萬段····」從此刻開始，他們二人往前走的一路上，

  在那神道之外，五姐妹如狗皮膏藥一般一路走一路追一路罵，一直罵到他倆走完這神道，走出這神道森林。

  都還在森林邊緣，隔著厚厚的神道邊緣，使勁的罵道。

  「還真是執著啊！這一路十六天就罵了十六天！」莊曉生道，

  「你的家人被殺，你只是記得被殺，卻不會覺得自己所做之事也不光彩，這就是她們的命數！」老和尚心平氣和道，並未覺得哪裡不妥。

  也許，他看慣了這因果，自然也就不在乎因果了。

  「小友，前方再行六十里便是我的修道之所——伴山禪院了，老衲名曰淨空，不知小友可予姓名，日後，再次相見，老衲好有個招呼的詞彙。」二人離開那神道森林大約三十里，走在屋舍儼然的農家小道上，老和尚才開始自我介紹。

  「哦！見諒，晚輩莊曉生！」莊曉生立馬作揖道，

  謙恭的樣子與前述在那神道森林岔口出完全判若兩人。

  「哦！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生托杜鵑，好名字！若老衲沒有猜錯的話，你應還有個妹妹名曰莊曉蝶，對不對？」老和尚道，

  「法師怎麼？」莊曉生不自覺向後退卻兩步，他明明記得自己未曾告知這老和尚自己還有個妹妹，也未曾告知她妹妹的姓名。

  「小友莫慌，老衲也只是猜測，但凡取名者，若是使用詩句，必然不會單用。老衲觀你一心想要去那南華道門，已然猜到你是為了某人而去！而莊曉蝶這個名字只可能是女不可能為男，故而猜測那定然是你妹妹！」老和尚解釋道，

  「淨空法師好推理！晚輩確為此事而來！」莊曉生沒有再做懷疑，再說了，這老和尚若真要動他，也不必等到此時。

  「走吧！老衲帶你去禪院坐坐！」老和尚一揮手，腳下，白色雲團形成的雲域遠比莊曉生那一朵白雲所化雲團大氣許多。

  二人架設雲域，飛向天空。

  當飛行道一定高度，莊曉生這才發現他們來時的方向竟然是一座大大的陰陽陣，陰處為那綠色湖泊，陽處為那神道森林。

  那神道森林中還有兩個骷髏頭模樣的詭異圖案。

  「你必然是從那陰湖湖眼中而來，漂泊到了岸邊，才進入那森林的！」老和尚見莊曉生疑惑的看著那片陰陽地，便道。

  「這陰湖的湖眼有什麼來路嗎？」莊曉生問，

  「那湖名曰冥海，是北冥國國人死後葬送親人屍骸之地，湖中有一半透明魚，名曰幽魂鯤，最大可長到百丈寬，若百丈寬則修成為鯤，將會成為各大道統爭搶的道寵。此魚專食北冥人死後的軀殼，軀殼被食盡，靈魂可入的輪迴。故而，此冥海內戾氣橫生，不知何事，竟在海中央形成陰眼，此眼可連萬千世界，故而，經常會有外界修士通過此眼進入我北冥。」

  和尚解釋道，剛剛說完，卻又嘆氣起來。

  「哎，只可惜，不少修士剛出那陰眼就被冥海中戾氣所惑，大多數會進入幻滅空間，那空間中有一道人，喜別人問答，若對方問的問題毫無意義，他將分而食之，幾乎很難有人能從他的口中逃脫!」

  和尚說的道人，似乎與莊曉生所遇到的那人有所區別。

  莊曉生明明記得，那道人六百萬年也之見過六人，怎麼和他說的略有出入。

  「我見過！可那道人六百萬年一共之見過六人，怎麼會是您說的這般？」

  莊曉生不是很相信，反駁道。

  「『一道人』不是一個人，『一道人』是『一人道門』踏入悟道境的修士統稱。」和尚解釋道。

  「一人道門？這什麼門派，名字如此詭異！」莊曉生還是第一次聽說。

  「一人道門在整個北冥國三千六百州中均有分支，每一個分支只招收五名弟子，這些弟子中每個分支只有一名弟子可以進入總部，總部每隔五年會選拔一位天才弟子進入此間悟道，成為『一道人』。這湖裡現在有他們的『一道人』四千六百八十五人。」老和尚道，

  「這千年大派『一人道門』處事十分霸道，一家獨大了這冥海的修真資源，被眾多教派所憎惡。」老和尚道，臉上卻沒有多少討厭之意。

  「法師為何一把年紀了，每周還要去一次那神道森林啊？」莊曉生開始問起這緣由。

  「哎，老衲自我卜卦，發現時日無多。這伴山禪院是老衲一手創辦，在北冥國有個規矩，若小教派沒有鎮教之寶，則很容易被其他教派吞併。老衲坐下九位弟子均資質平平，老衲只想在我坐化之前，能將自己修成一句金身，以為鎮教之寶，好留下我這一手建起的山門不被外人所侵！」

  老和尚也是有情懷之人，一路修真，到這八十幾歲的模樣，也只有個華陽境修為。

  這樣看來，他的弟子們，不知差到何種地步。

  「可這反覆行走神道森林，就可以提高修為，祝你鍍金嗎？」莊曉生不是很明白。

  「施主有所不知，北冥人親人離世入得冥海前，必須至親之人抬著屍身經過神道森林步行而入冥海口，在投入冥海前，還需聘請僧侶唱道引路，這樣才可圓滿入輪迴。我伴山禪院雖非什麼大派，但唱道助人入輪迴的工作還是可以乾的，前幾日，我便剛剛幫助一家姓葉的香客完成此理，他們行完儀式紛紛繞開神道森林，飛離歸家。老衲自覺身上帶了主家給的謝禮，不便飛躍，故而行走此間。」老和尚道，

  「為何？」莊曉生不是很懂。

  「北冥有規矩，賺了別人錢財即刻飛躍，不吉利！」老和尚道出了這個中風俗，

  「還真是奇怪的風俗！」莊曉生，道。

  「且這神道森林中生有一種三眼麋鹿，一般做好事路過，是極有機會遇上的，若被三眼麋鹿賜福，則可優化形神，對我坐化形成金身極有幫助！」

  果然，話語最後才是重點。

  「所以，你得到賜福了？」莊曉生連忙問，

  「你觀老衲爬山那樣子，像是被賜福之人嗎？」老和尚反問道。

  「所以，這三眼麋鹿遇到的次數特別少？」莊曉生似乎明白了什麼。

  「哎！近些年來，人們在神道森林遇到三眼麋鹿的次數越來越少了！它們靠著神道森林中兩座骷髏山溢出的黑水為食，近些年天道崩塌，那黑水每年可以產出的數量應是減少了！才會那麼難以遇到！」

  老和尚略顯傷感。

  「看，前面便是問伴山禪院了！」

  他指著雲層之上那虛無縹緲如海市盛樓一般的雲端寺廟，道。

  「真是一座恢弘所在啊！」

  莊曉生看那建築，金頂紅牆，圍繞在一眾雲朵之中，寺廟正中心一顆巨大的黃色銀杏樹屹立其間。

  從空中看過去，莊嚴肅穆，很好分辨。

  禪院右側的鐘樓內，一位僧侶正在敲響晨鐘。

  「咚～咚～咚～」

  鐘聲悅耳，給人寧靜之感。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