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扭曲幸福的落幕

  「戰破效果麼？」朱希真坐在自家裡，感受著體內那股陌生的力量。

  這是伴隨著「海鱔豬籠草」而出現的，全新的力量。

  自系統空間中取出「火焰翼人」，朱希真眯了眯眼。

  「海鱔豬籠草」在戰破怪獸時，可將那隻怪獸當做裝備卡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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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火焰翼人」，在戰破怪獸時，可給予對方那隻怪獸的原本攻擊力數值的傷害。

  儘管效果不同，但本質上，這同屬於一個類別——戰破效果。

  朱希真思忖，他在思索著，「海鱔豬籠草」力量出現時，曾勾動的，某種相似的力量。

  「原來，我並沒有開發出「火焰翼人」的全部力量麼？」朱希真自省著。

  如果他的想法是對的，那麼，他之前的戰鬥，其實都是將「火焰翼人」這個效果怪獸，當做一體攻擊力2100的白板看待。

  朱希真啞然失笑。

  隨之，他收斂起情緒，思考起如何將這份力量激發並運用。

  朱希真看著手中的「海鱔豬籠草」和「火焰翼人」，陷入了沉思。

  ……

  思緒自回憶中抽回，火焰翼人身上的絲線已盡數爆散開來。

  那些絲線一頭連在火焰翼人背部，猶如連接木偶的線絲。

  而另外一頭，則四散攀入漫天颶風之中，似連接著無形之物，牢牢定住。

  火焰翼人深吸口氣，隨之身形緩緩上升。

  「真是……繞了好大的遠路啊……」火焰翼人呢喃。

  剎那，漫天絲線突然飛射而下。

  它們的盡頭處，凝結著無形無色的鋒銳利刃。

  那是狂風所凝造的羽形利刃，鋒刃無當！

  數目無法估量的絲線操持著羽刃落下，猶如天使降下的淨世光華，滌盪污濁！

  地上痛苦著的蛛絲傀儡依然在不斷地笑著，在身上蛛絲的控制下，朝著那襲來的羽刃抬起了手臂。

  旋之，羽刃略過，蛛絲傀儡身上的蛛絲割裂。

  再轉瞬，被割裂的絲線也飛揚而已，連接與火焰翼人和高天之間。

  「哈……哈……」火焰翼人喘著氣，面露難色。

  地上，無數羽刃以著刁鑽的路線，將無數仍然試圖抵抗的蛛絲傀儡解救，而不傷他們分毫。

  但偶爾，邊緣處的羽刃也會突然暴動，砸在地上亦或高樓，使之殘破不堪。

  這觀賞性極佳，猶如天使救世，擱劇中少不得被觀眾說上一次「大場面」的情景，可不是輕易能成。

  其一，是足夠龐大的能源後備，可以鑄就那足以解救所有人的羽刃。

  而這，來自於「摩天樓」與「摩天一擊」，讓火焰翼人與身下這座城市聯繫起來，自那冥冥的聯繫中獲取力量，並得以運用。

  其二，是戰破效果。

  「火焰翼人」本身便蘊含著戰破效果，但這份力量最開始不被朱希真所發掘——直到「海鱔豬籠草」的出現。

  藉以「海鱔豬籠草」的力量，朱希真成功勾動了「火焰翼人」的力量。

  以效果的角度解釋——便是朱希真戰鬥破壞了一體怪獸，將其作為裝備卡裝備，隨後將裝備卡送墓，對對方造成攻擊力數值的傷害。

  儘管過程繁瑣，並且這個想法沒有任何驗證，就在戰鬥中使用，是極冒險的行為。

  但最終，這被證實，並且也讓朱希真成功地撬動了「火焰翼人」的力量。

  而這，也就是先前，火焰翼人割裂了蛛絲傀儡的蛛絲，那些絲線不但沒有消散，反而攀附而來的原因。

  其三，精神力，與風。

  這些羽刃可從來都沒有什麼制導系統之類的玩意。

  之所以能那麼精妙地達成目標，完全是因為火焰翼人以精神力作為控制，加以周遭氣流作為修正。

  前者，是朱希真來源於「精神操作」的力量。

  而後者，卻要感謝「冒牌英雄」。

  這張魔法卡的力量，能夠讓火焰翼人選擇自己擁有的一份力量，短暫性地倍增。

  火焰翼人所選擇的，是「羽翼俠」——也即，風之力！

  在本就與城市有所聯繫的情況下，憑藉著翻倍的風之力，火焰翼人幾乎將周遭數條街區的風全部控制——並非不能囊括更多，而是再多便不能控制。

  以此，既與第一個條件勾連，凝練塑造出羽刃，又讓救人而不傷人，不再是妄想。

  眼見得地上的民眾全部脫離控制，腦袋幾乎要炸了的火焰翼人，勉力將數目暴漲一倍的絲線提起。

  「即便是冒名頂替……」火焰翼人喘息道，「那……也是「英雄」啊！」

  在帶著痛苦的吼聲中，龐大的絲線都被火焰翼人操持抬起，猶如倒懸於天穹之上。

  而他本人，便是天穹之上的神靈，所操控的人偶。

  超負荷運作下，火焰翼人精神力幾近乾涸。

  他只勉力從系統空間中取出了「羽翼之風」。

  ……

  「Gokin！（旋合）」

  「Valvarush！（狂野猛擊）」

  「Turn up！（同調升階）」

  「GutsShovel！（勇猛挖掘機）」

  巨大的挖掘機力臂附著於黑鋼左臂，裹挾著沛然巨力揮動。

  衝殺而來的蘑蛛馬爾甘撞在黑鋼揮來的巨大鏟斗，沖勢與揮力對撞，直接將周遭地面爆碎。

  而最終，黑鋼終究不敵蘑蛛馬爾甘巨力，被撞開數步。

  但蘑蛛馬爾甘也不好受，他捂住菌蓋——其上，已多了數個凹陷。

  在迄今為止的戰鬥中，這是蘑蛛馬爾甘受過的，最嚴重的傷。

  「啊啊啊啊啊啊！！」蘑蛛馬爾甘拍擊著菌蓋，發出痛苦的嘶吼。

  而同時，他菌蓋上的凹陷，也在快速復原著。

  黑鋼半蹲在原地，短暫歇息之後站起。

  看著蘑蛛馬爾甘依然中氣十足的模樣，不由得撇了撇嘴：「切，這笑話真不好笑。」

  「既然這樣的話……」黑鋼再掏出一張凱米卡——激情直升機！

  然而，蘑蛛馬爾甘也不是傻子。

  儘管惡意將他的腦子扭曲成了一團漿糊。

  但生命體對危險的預知本能卻沒有消失，反而在惡意的加持下更加強大。

  當下，見得黑鋼再度拿出凱米卡，蘑蛛馬爾甘也不再無意義地吼叫。

  他抬起雙臂，蛛絲噴吐，朝著黑鋼席捲而去。

  黑鋼冷哼一聲，側身避開射來的蛛絲，同時舉起鏟斗左臂，直接將之撕裂！

  但很快，蘑蛛馬爾甘也衝鋒而來。

  黑鋼再次靈巧地躲開蘑蛛馬爾甘的撞擊，並將激情直升機插入早已扳開的扳手劍中。

  「Gekiocopter！（激情直升機）」

  「Gokin！（旋合）」

  「Valvarush！（狂野猛擊）」

  「Turn up！（同調升階）」

  「Gekiocopter！（激情直升機）」

  激昂的音效滌盪。

  直升機的幻象隨之浮現，貼附於黑鋼右臂，造就了直升機裝甲。

  而伴隨著裝甲加身，黑鋼也勾嘴一笑。

  迎著再度撞來的蘑蛛馬爾甘，黑鋼舉起左臂，生生抵住了蘑蛛馬爾甘勢在必行的沖勢。

  「什麼！？」蘑蛛馬爾甘不可思議。

  他難以想像，之前無法正面抵擋的黑鋼，此時怎會突然變強。

  「多重煉成，可不是馬爾甘的專利！」黑鋼嘲諷道。

  旋即，他鏟斗左臂一翻，勾住了蘑蛛馬爾甘的菌蓋。

  緊接著，奮力一掀，直接將蘑蛛馬爾甘掀飛！

  再之，黑鋼揚起直升機右臂，射出道道能量子彈，打在半空中的蘑蛛馬爾甘身上。

  相較於之前的射擊，只能在蘑蛛馬爾甘身上濺起些許火花。

  此時，黑鋼射出的子彈已深嵌入蘑蛛馬爾甘身軀，令其疼痛難忍。

  此時，火焰翼人猶如天使降世般淨化污濁的場面，也已經發生。

  黑鋼看著蘑蛛馬爾甘狼狽地墜倒在地，隨之便被牽引了注意力。

  看著那美輪美奐的場面，黑鋼也不由得驚嘆起來：「頂級的美學！」

  隨後，蘑蛛馬爾甘的怒吼打斷了這美妙的場面。

  「啊啊啊！我不允許！！」蘑蛛馬爾甘吼道，「那些傢伙！那些人類！」

  蘑蛛馬爾甘的語氣中儘是怨毒：「他們不是很喜歡笑嗎？我就是在讓他們笑啊！」

  「笑一輩子不好嗎！我明明是在為他們著想！！」

  蘑蛛馬爾甘猩紅的眸子盯著黑鋼：「你們這些傢伙！為什麼非得阻止我！！」

  「我明明，是要讓他們幸福啊！混蛋！」蘑蛛馬爾甘原地嘶吼，踏碎了地面。

  黑鋼對蘑蛛馬爾甘的話不屑一顧，但他也沒有過多刺激蘑蛛馬爾甘。

  不管怎麼說，這也是一體雙重煉成的馬爾甘——並且還是跨屬性雙重煉成！

  加之其本身就具有，能夠反彈相當程度物理攻擊的能力。

  以至於黑鋼現在對蘑蛛馬爾甘雖有殺傷能力，卻無法致死！

  黑鋼掃了眼蘑蛛馬爾甘的菌蓋，心下輕嘖一聲。

  想要破解這反彈能力。

  要麼，就是在一瞬間施發出超越其反彈界限的攻擊。

  要麼，就是有一柄鋒銳無當的利器，將他那菌蓋斬切！

  黑鋼心下微沉，這種鋒利程度……他們這邊，有麼？

  「別開玩笑了！！」

  忽然間，一聲怒斥傳來。

  黑鋼一驚，才發覺，一抹紅色的虛影已疾馳而來。

  而聽聞那熟悉的聲音，黑鋼也知曉了其真實身份——一之瀨寶太郎，也即，歌查徳！

  歌查徳自疾速中停下，手中緊抓著劍弓——那是名為歌查龍捲風的武器！

  黑鋼目光在劍弓上停留剎那，心中一頓，誕生出一抹希望——難道？！

  歌查徳怒視著蘑蛛馬爾甘，口中大聲罵著：「那種痛苦的感覺！那種身不由己的笑容！」

  「你將這種痛苦扭曲成幸福！我絕不允許，也絕對不可原諒！！」歌查徳手一翻，將鐮刀螳螂插入劍弓之中。

  旋即，他快速數次拉弓，胸前沸騰的鍊金鍋爐迸發出的恐怖能量，盡數匯聚於劍弓之上。

  「Toronto Arrow！（颶風箭矢）」

  歌查徳舉起劍弓，朝著蘑蛛馬爾甘射出。

  周遭烈風團聚，凝結著歌查徳憤怒情緒所化的恐怖能量，激盪出震滌八方的一擊！

  蘑蛛馬爾甘也感受到了極致的危機感。

  他想要逃離。

  可是，早在歌查徳拉弓之時，他就已被鎖定！

  憤怒無法阻擋，只可被宣洩！

  蘑蛛馬爾甘註定只會在歌查徳這震怒一擊下受創，絕無其他可能！

  「啊啊啊啊啊啊！！！」

  颶風划過，刺透了蘑蛛馬爾甘的身軀，徑直落在其後的高樓之上，留下了橫貫高下的劍痕。

  「還不賴嘛，門外漢！」黑鋼讚嘆著。

  這次，他發自內心地讚揚起歌查徳——哪怕裝甲之下，是他曾看不起的門外漢鍊金術師，一之瀨寶太郎。

  但戰鬥還沒有結束。

  黑鋼與歌查徳看向原處，那裡，大地被割裂開一道深縫。

  而蘑蛛馬爾甘的半身，已被那一擊斬滅。

  但身為馬爾甘的特性，以致他那不斷滋生的惡意，還在修復著他的身軀。

  如果時間允許，或許蘑蛛馬爾甘還能恢復原樣。

  可是，蘑蛛馬爾甘那隻剩一隻的猩紅眸子中，已映照出了三體騎士的駕臨。

  他已再無翻身可能！

  火焰翼人飛馳而來，周身絲線激揚。

  他懸於黑鋼與歌查徳之上，看著已在再生的蘑蛛馬爾甘，堅定一指：「最後一擊了！」

  「好！」歌查徳扳開驅動器，隨即緩緩下蹲。

  黑鋼冷哼：「呵，別命令我！」

  隨之，他舉起扳手劍，同樣開始蓄勢。

  無聲的倒計時開始，好似剎那，激昂的聲效同時奏響。

  「AppareSkebow Fever！（天晴滑板狂熱）」

  「Valvara Break！（狂野粉碎）」

  歌查徳高高躍起，身上的紅色裝甲在夕陽照耀下閃爍著絢爛的光。

  黑鋼揮舞扳手劍，突刺向蘑蛛馬爾甘，穿身而過。

  沸騰的能量匯聚於劍刃，被黑鋼斬入蘑蛛馬爾甘身軀。

  歌查徳也自高空躍下，右腳處匯聚著自身真摯情感所化的能量，在踢中蘑蛛馬爾甘的剎那間迸發！

  於刺目爆炸之中，火焰翼人將「羽翼之風」自「決儀臂鎧」臂刃之上划過。

  「Feather Wind！（羽翼之風）」

  火焰翼人高揚有手，身後絲線操持著羽刃，同樣高昂。

  旋之，火焰翼人握拳，無盡絲線轉瞬刺下！

  好似太古流星雨墜落，那漫天絲線以羽刃刺入蘑蛛馬爾甘殘骸之中，絞殺著每一寸尚存活性的組織。

  直至——徹底灰飛煙滅！

  而火焰翼人此時卻想著：這個形態，或許可以稱之為——星絲！

  【卡池抽取完畢】

  【獲得——魔法卡「英雄之心」】

  火焰翼人沒有在意系統，他只是昂起頭，看著天邊斜墜的夕陽。

  「真美。」他道。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