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大變動
「母親，你怎麼今天氣色看起來那麼好呀。」
薛寶釵歪著腦袋一臉疑惑的看著自己母親容光煥發的樣子。
薛夫人聽到自己女兒這番話頓時臉色一紅，乾咳了一聲說道：「許是這三清山上氣候宜人，在這呆了一晚上，氣色自然就好了，好了，你不是還要帶師妹修煉嗎？快去吧，別在這耽擱了。」
「哦……」
薛寶釵將信將疑的走了出去。
一旁的鶯兒雙眸微微閃動，顯然是知道些什麼。
「鶯兒，管好你的嘴，有些事釵兒就沒必要知道了。」
薛夫人收攏了下自己的表情，端起茶杯瞥了眼邊上的鶯兒說道。
「是，夫人。」
鶯兒低眉順眼的應道。
……
「你說……這會是誰做的呢。」
林如海雙目望著騎著快馬帶起一陣煙塵遠去的驛使，嘴上喃喃說道。
「不好說。」
邢道榮搖了搖頭，他不想摻合這事，只要林如海別死在金陵就行了。
不過要是真要他猜，他估計大概率就是揚州的那幫子鹽商乾的。
雖然林如海沒有明說，但根據之前林如海帶過來的那幫子手下的動向，邢道榮大概就能猜出來林如海到南直隸地界是來做些什麼了。
林如海自然不可能是孤身一人來此地，他來金陵的時候可是七八輛馬車，身邊還跟著數十騎。
而那天被襲擊的時候林如海身邊可是一個也沒帶，他們哪去了？
邢道榮只知道他們是零零散散向四周各縣散去，其中大部分是往揚州方向去了。
揚州什麼地方值得一位欽差大動干戈，邢道榮用屁股想都能猜到。
「太上皇？北靜王？」
林如海口中蹦出兩個差點嚇死邢道榮的名字。
「……」
你想死別帶上我！
邢道榮直接轉過頭去全當沒聽見。
「揚州鹽政十年前每年上交的鹽稅便有三百餘萬兩白銀，而今揚州鹽商的數量何止翻倍？上交的鹽稅卻是已經不足百萬兩。」
「邢知府，你說……這鹽稅都哪裡去了呢？」
林如海似笑非笑的看著邢道榮，一點也沒給他裝傻充愣的機會。
一年少兩百萬兩，十年那就是兩千萬兩，這麼多白銀甚至都能供養朝廷邊軍幾十萬大軍了，而今卻消失的無影無蹤。
邢道榮臉上露出了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欽差大人，看在小的替您擋刀的份上，能否不要再問這些事情了，我是真不知道啊。」
邢道榮表示他就想安穩的做這金陵知府，揚州鹽稅丟沒丟他不知道，反正一兩也沒到他口袋，他何必要趟這趟渾水呢。
「行了，我沒指望你能知道些啥。」
林如海搖了搖頭，若是這金陵知府真的勾結了鹽商，那他就不會對他如此客氣了。
「把你那一衛府兵借我用下。」
林如海臉色突然變得嚴肅。
「啊？這恐怕不行啊，沒有兵部的命令，就算是我也不能隨意調動衛所里的府兵啊。」
邢道榮大吃一驚，沒想到林如海打起了府兵的主意。
一郡者設所，連郡者設衛。
而金陵作為南直隸首府，是此地郡縣之首，自然是有設立衛營，大約以5600人為一衛。
「你看看這是什麼？」
林如海從懷中掏出了一面金色令牌，上面刻著「如朕親臨」。
邢道榮一見到這金牌，臉色大變，作勢欲跪。林如海此時可沒工夫和邢道榮搞這些，直接將邢道榮拉了起來。
「你就說能調還是不能調？」
林如海神情肅穆的看著邢道榮。
邢道榮猶豫了一會兒，按理來說這金牌並不是皇上的聖旨，也沒有明確旨意允許林如海可以調動軍隊。
可陛下既然把這金牌給了林如海，那想必是對其非常信任的。
想到此處，邢道榮牙一咬，說道：「行，我這就去調兵，不過得你帶著金牌和我一起去，不然這金陵衛的指揮使可不一定聽我的。」
「行。」
林如海點頭。
金陵衛作為軍隊，自然也不是金陵知府這個地方官隨便能調動的。
往常如有需要用到金陵衛的地方，比方說出了匪患，那也是知府上報，然後兵部下令，再之後金陵知府帶著兵部的命令才能去金陵衛調兵。
否則私下若是能隨意調兵，那豈不是全都亂了套了。
「唉，這南直隸算是徹底要亂起來了。」
邢道榮嘆了口氣，讓下人將馬匹牽過來。
若是沒有那三清山下的襲擊之事，恐怕這林如海也不會如此行事。
以邢道榮對林如海的了解，此人平日裡行事更喜歡暗中調查然後徐徐圖之，辦事從未如此衝動過。
看來這次襲擊再加上他的女兒因為此事被迫與家人分離，在那山上做個苦修士。
種種相加，徹底讓林如海這個平日裡脾氣溫和的探花郎被激怒了。
……
「混帳。」
隆慶帝看著林如海讓人加急送回來的奏摺頓時大怒。
這些人真的太放肆了，自己剛把欽差派下去，結果剛到金陵就遭遇了襲擊，這不是擺明了打他這個皇帝的臉嗎？
知道這南直隸有問題，但他屬實沒想到問題居然那麼大。
今天敢襲擊欽差，那明天他就敢造反！
「來人，命……」
就在隆慶帝大怒準備下令的時候，禮部尚書連忙上前勸阻道：「陛下，還請息怒，在林中丞還未查清鹽稅去向之前，不宜妄動啊。」
且不論私下吞下鹽稅那人究竟用這錢都幹了什麼，關鍵是你現在不知道這鹽稅流失背後究竟是誰啊。
若只是當地官員溝通串聯只為貪污錢財還好，但要是進了某些別有用心之人的口袋，現在恐怕連軍隊都拉起來了。
最近這北靜王府也不安生，之前在京城一處匪窩裡發現上百副甲冑，什麼土匪那麼牛？連盔甲都有。
暗中調查之後，種種跡象都指向是北靜王所為，只是苦於沒有直接證據，再加上北靜王也不是什麼隨意拿捏的軟柿子。
這件事也就擱置待議了。
隆慶帝深吸了兩口氣，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說道：「哼，那就先說說這賈赦，現在他串聯外官這事已經坐實了，諸位愛卿說說吧，該怎麼處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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