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準備出山
幽幽的深山之中不時傳來一陣的鳥鳴，潺潺的河水從涼亭旁流過，不時越出幾條錦鯉，涼亭後的禪院大門半開著，透過門扉還能看到許多道童正在聽禪打坐。
一個嬌俏可人的少女從半開的門邊探出頭來，靈動的眼睛向著涼亭中打坐的道士眨了眨，便化作一道靈光來到了道士身前。
少女搖了搖涼亭中道士的肩膀，調笑道：
「喂，孫明，你都在這裡坐了一天了，老祖剛才講道的時候，還讓朕......哦不是，讓我看看你是不是死了呢！」
孫明這時才睜開眼睛，對著少女翻了一個白眼，無奈道：
「老祖才不會這般戲言，你這妮子，說是讓我來此拜師修行，到頭來不過是想白嫖師資吧？」
這少女自然是那大唐女帝——武曌武則天了。
孫明自來到這斜月三星洞中修行，已經過了近三百年的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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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武曌，在孫明來此的第二年便將殘魂補全，雖不能離開寶玉太遠，但化為靈體四處遊蕩也沒啥問題。
所以在孫明和菩提祖師學習之時，便從寶玉當中出來，一同聽講。
菩提祖師對此似乎早就知曉，見這曾經的徒兒從玉中竄出，沒有驚訝之色，反倒是微笑著點頭，也一起教導起來。
少女撇了撇嘴，回懟道：
「我本來就在這裡修行，若不是父母叫我入宮，我才不會下山呢。」
孫明聽聞，也沒有多說，畢竟這裡是教學之處，既然菩提祖師都沒有啥表示，那自然可以學習。
「走吧，去和菩提祖師聊聊。」
伸了個懶腰，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孫明便扭頭向禪院中走去。
一旁的武曌見這道士被自己懟的啞口無言，便一副勝利者的模樣跟在孫明身旁，一起進了院中。
菩提祖師依舊坐在圓台之上，三百年的光陰流逝，並沒有改變他的樣貌。
見兩人從門外回來，菩提祖師便點了點頭，對著台下的許多道童說道：
「爾等就在此地，參禪打坐，領悟道法，為師去去就來。」
說完，便從圓台上下來，走進了一間禪房之中。
孫明和武曌見狀，也跟隨在其身後，進入了禪房之中。
三人坐定，孫明便開口對菩提祖師說道：
「師傅，我剛才坐在亭中，聽到山腳下的幾名僧人討論，那黃眉已經回到了小西天，準備修繕小雷音寺，等竣工之後開香火大會，宴請各方修士聽講變道。」
聞言，菩提祖師只是點了點頭，開口詢問道：
「那四字道法，學的如何了？」
孫明聞言，思慮了一下，回應道：
「那四門道法，我已融會貫通三門，只是這動字門道要求風月雙修，弟子這幾百年了不曾出過山門，還沒有實踐過。」
點了點頭，菩提便看向武曌，詢問道：
「我教你的魂靈之法，修行的如何了？」
武曌毫不猶豫道：
「自然是爐火純青，現在已經可以驅行五鬼，拘靈遣將了。」
菩提又是點了點頭，再次看向孫明，詢問道：
「那天罡七十二變和地煞三十六變，你學的如何了？」
孫明再次回復道：
「都已融會貫通。」
菩提見狀，欣慰的點了點頭，說道：
「妙極，妙極。既然如此，為師便再次教你一門神通，喚為筋斗雲也，你自學成之後，便可騰雲駕霧，一個筋斗，便可翻盡三山五嶽，江河湖海。」
說完，又看向了武曌，對她說道：「你沒有頂天的功法傍身，這筋斗神通，恐難以練成，好在寶玉牢困，只要孫明還帶著寶玉，你便可一同遊歷。」
見武曌恭敬點頭，菩提祖師也沒有再說些叮囑的話，傳授給孫明筋斗雲的口訣之後，便再次說道：
「我知你有大品天仙決傍身，所以修行道法心思玲瓏，一學便會，一點就通。這三百年來，應當已經入得圓滿，跳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比之我那大鬧天宮的徒弟，也不逞多讓。」
「但他是天生石猴，身似神鋼，骨似神鐵，一半實力還在肉身之上。」
「你雖道法已成，但出了洞外，事事難料，一切都要小心謹慎，不可莽撞。」
見菩提祖師滿嘴嘮叨話，孫明沒有厭煩，反而心中頗為感動，也知道菩提老祖是擔心他步了大聖后塵，便回應道：
「我雖是仙人修為，但心思還是凡人心思，能藏便藏，能躲便躲，惜命的很，行事必然是思慮再三，怎會莽撞。師父你放心即可！」
菩提撇了一眼，淡淡說道：
「就因為你這徒兒還是凡心，見到不平就愛多管閒事。真有仙人的氣量只會坐山觀虎鬥，怎會像你那師兄一般落了下風。」
「咳咳......」
孫明撓了撓頭，乾咳一聲，竟發現啞口無言，只好訕訕一笑，不再出聲。
武曌見狀，便哈哈一笑，對著菩提說道：
「師傅放心，有我在呢，這天下諸多瑣事，我當皇帝時候見得多了，早就門清了，肯定不會出事的！」
菩提又扭頭撇了武曌一眼，回懟道：
「你若真的像說的一樣，又怎會數百年一直保持入宮之前的女娃模樣，你是魂體，年歲少長不過一念，這般看來，你比之孫明都不叫我安心。」
武曌原本大笑的表情頓時凝固，小臉一紅，氣呼呼的瞪了一眼旁邊的孫明，隨後化作流光鑽進了孫明掛在胸前的寶玉之中，沒了動靜。
奶奶的，又不是我懟的你，你瞪我幹什麼？！
孫明見菩提老祖似乎又要說什麼讓人下不來台得話，便趕緊抱拳，對著菩提說道：
「既然黃眉已經重回小西天，修建小雷音寺，想必這西行之路就要重啟，我等即刻就要動身，還請師父莫怪。」
菩提見自己這徒兒生硬的轉移話題，只是笑了一笑，也沒挽留，只是將他送至門前。
寶玉中的武曌此時也探出半個身子，對著菩提做了一個鬼臉，見菩提目光又轉了過來，就趕忙縮回玉中，又沒了動靜。
孫明對著菩提深深鞠了一躬，便扭頭準備下山。
「且慢！」
孫明疑惑回頭，菩提老祖笑了笑，對他說道：
「你在外面惹出禍端，可不要把為師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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