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轉眼五年

  孫明一臉懵逼的看著洞口嘩嘩的水幕，撓了撓頭

  怎麼有種爛柯棋緣的既視感啊？

  這我進洞之前，洞口還是只有幾條淅瀝的水線呢，怎麼淬鍊了一個酒壺打坐了一番，這洞口卻天翻地覆般有了瀑布，難道一轉眼已經過了好幾十年？

  這牆壁上的燭火早已熄滅，洞中的陳列也落了些許灰塵，除了孫明打坐的一圈依然乾淨，四周的景象儼然一副好幾年沒回家，沒有人居住的樣子。

  孫明走到洞口，抬手握拳，水幕就自動分開，留出一個通路。

  輕輕一躍，便從洞中跳出洞外，落在了滿是青苔的步梯上面。

  抬眼看去，四周已然被茂林占據，無數藤條自上垂下，足有半人高的青草肆意生長在步梯兩旁，許多飛禽嘰喳嘰喳的鳴叫，生機盎然，仿佛先前的大戰並沒有發生。

  「唧唧，唧唧」

  

  「嗚啊啊——，嗚啊啊——」

  幾聲急促的猴叫從林間傳來，幾隻猿猴抓著藤條盪到水簾洞附近的樹上，有的滿臉好奇，有的滿臉戒備，但都看著從水簾洞中出來的身影，沒有什麼進攻之類的動作。

  孫明也是饒有興趣的打量著這幾隻靈氣十足的小猴子，看他們的模樣，應該也就七八年歲，雖然有了幾分成熟氣質，但頑劣的根性還是能一眼辨出。

  就這樣，兩方互相打量了一番，樹上的猴子對視一眼，便又抓著藤條向樹林深處盪去，只留了一隻體型最為壯碩的猴子繼續觀察。

  孫明見此，也是有些拿不準這些猿猴的行為有何用意，便對著樹上的猴子點了點頭，邁步打算先行離開。

  「唧唧！唧唧！」

  那猴子見孫明有了離去的意思，趕忙叫了兩聲，抓著藤條從樹枝上滑了下來，快速跑到孫明身前，張開臂膀，將他攔了下來。

  皺了皺眉，孫明雖然有些疑惑，但見那猿猴只是阻攔，沒有什麼惡意發散，便又停住腳步，等待這猴子下一步動作。

  似乎是害怕孫明誤會，攔下孫明之後，猴子連忙雙手合十，向著孫明拜了一拜，然後唧唧叫了兩聲，趴在步梯兩旁的草叢中翻找一番，隨即抱出一個藤條編織而成的籮筐，然後搖搖晃晃的放在孫明眼前。

  籮筐之中是各種各樣的水果，孫明粗略的掃了一眼，有蘋果，水蜜桃之類的，甚至還有猴子最愛吃的香蕉。

  說起來，為什麼花果山這種全是樹果的地方會長香蕉這種東西？

  孫明暗暗吐槽了一句，又看了一眼送上水果的猴子，當即盤腿坐下，從籮筐中取出一個蘋果，一口咬了上去，只覺汁水四溢，酸甜可口，果香十足，心下讚嘆一聲：

  不愧是天地靈秀之地花果山出產的水果，比起現實中的富士蘋果都好吃幾百倍。

  原本還小心翼翼的猴子，見孫明欣然接受了自己給的果籃，也是舒了一口氣，然後湊到籮筐旁邊，給正在啃著蘋果的孫明打著手勢。

  雖然不會人言，但這花果山的猴子個個聰慧，只比人強，不比人弱，心裡的各種想法，也能通過手勢和叫聲的抑揚頓挫，較為清楚的傳遞出來。

  孫明看著猴子傳遞的信息，心中也明白，大意是讓自己在這裡等待片刻，那些先行離開的猴子是去找通人言知世故的族中長輩去了，等長輩到了，有些事情想要和他聊聊。

  不多時，林中便盪出一隻雙臂修長，一身白毛的精壯猿猴。

  那猿猴看到孫明，徑直從樹枝上跳下，一路小跑的來到孫明身前，雙手合十做了一揖，口出人言道：

  「上仙見諒，我們無意打擾上仙修行，這番叨擾上仙，只是想邀請上仙在山中做客。

  這幾個孩子是我派來照看上仙的，若是上仙出了水簾洞，便讓他們告知一聲，還請上仙勿怪。」

  孫明笑了笑，回應道：

  「我知道它們也沒有歹意，倒是我占了昔日猴群的山洞，失了禮數，請你們不要見怪才是。」

  「只是我修行出關，這洞外變化很大，也不知過了多少歲月，還得靠這位長老告知一聲。」

  精壯猴子聽聞，連忙回道：

  「自伏魔一戰後，已經過了六年時間，大聖戰前曾將猴群調遣到東勝神洲的紫苑山，我們也是在三年前才回到花果山，本想回到水簾洞收拾一番，卻看到上仙在洞中修行，萬般不敢打擾，這才讓猴子猴孫盯梢，想等上仙出洞之後，告知一下大戰的後續。」

  沒想到這一番修行，竟然已經過去了五年多的時間，孫明感慨一聲，修行之路動輒數百年光陰流逝，現在的他也算能體會一二。

  至於伏魔大戰的後續，孫明沉吟片刻之後，還是打算將結局實話實說。

  「大聖被諸多妖王和神佛圍攻，已經身死道消了，就連死後所化的根器，也被二郎真君分發給了各路妖王，現如今，鬥戰勝佛孫悟空已經不復存在了。」

  那精壯猿猴和送孫明水果的猴子聞言，都是身軀一震，然後氣勢頹然，意志都消沉了下去。

  「唉......雖然已經料想到了結局，但是也抱有一絲僥倖，現在聽了上仙的告知，也明白事實既已發生，也不會有奇蹟改變。倒是我等入了迷障，打擾了上仙，實在抱歉。」

  那精壯猿猴雖然傷心欲絕，但還能收斂心神，而先前的小猴，此刻已經淚流滿面，用力錘了一下地面，似乎是在宣洩心中的憤恨。

  大聖取經歸來之後，每日都在與猴子猴孫吃喝玩樂，與所有猴子之間的情宜都頗為深厚，只可惜物是人非，剩下的猴子們也只能悲痛哀悼。

  見這些猴子消極的樣子，孫明也是有些於心不忍，本想將尋回大聖六根，就可復活大聖的事告知它們，但想到楊戩和孫悟空的布局還得在四百後，神佛們將獲得根器的妖王派下界來才開始，甚至要通過數次輪迴，到五百年的天命猴頭才能成功，何況那天命猴究竟是不是復活的大聖也沒有定論，便又止住了口舌。

  孫悟空與楊戩謀劃了五百年，萬一自己現在多了一句嘴，導致布局出現不可控的改變，甚至功虧一簣的話，這個鍋可擔待不起，還是別說了。

  於是，孫明也就沒有多做停留，將蘋果吃完之後，便告別了倆猴子，邁步繼續向西方走去。

  花果山地處東海，位於東勝神洲與南瞻部洲之間，這一路走來，孫明在思索之後，便打算一路向西，先去南瞻部洲看看大唐天國，再去靈台方寸山找找斜月三星洞，如果能拜師菩提，那對未來參與天命的布局大有裨益。

  那盤絲洞和小西天的遺憾，或許有逆轉的方法，也說不定呢......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