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嘉獎令
正當眾人驚訝於這是誰人手筆時,卻見陸九希在幾名學校保安的簇擁下,來到了現場。
他不像其他人那樣可以自由進出白石學院,不得已,每次都是這麼一副陣仗。
付青山看見陸九希,心中愈發驚疑不定。
在他這個位面上,怎麼可能不知道天機閣的背景,而白石學院的畢業生向來以品學兼優著稱,他們怎麼會與天機閣有瓜葛?
又或者,他們還在學生時代就已經和天機閣有染了?
陸九希壓根兒沒看付青山,而是直接看向林奇,說:「我這份賀禮,可還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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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奇鼓掌稱讚,說:「修成秘法亦非魔,震懾宵小方為道,哈哈,寫得好,寫的妙,陸老爺子懂我!」
此時,圍觀的學生們臉上卻是變了顏色。
誰是宵小?誰是正道?這副楹聯一拉一踩,將他們這些人全都罵進去了。
特別是那幾個道學社的社長,面色陰沉的幾乎快要滴出水來了,但卻沒人再出頭講話。
他們本打算以集體請願的方式給學校施壓,讓魔道社的牌匾掛不起來。
可是,江南商業聯合會的手筆,以及後面這位老者渲染的氛圍,讓魔道社的氣勢陡然拔高,已經不是他們幾個可以抗衡的了。
就在他們無計可施的時候,突然聽見有人高聲說:「陸九爺,在白石學院,還輪不到你這麼高調!」
然後,眾人便看見周鶴年與耿彪、曹懷民聯袂而來。
開口講話的,正是周鶴年。
他故意叫了陸九希的江湖諢號,意在提醒他對自身身份有個清楚的認知,白石學院容不得他這種人大張旗鼓的搞事情。
圍觀的學生們無不譁然!
他們雖然不認識陸九希,但是對陸九爺的名聲卻是早有耳聞,知道他是大夏赫赫有名的黑道人物。
一個黑道人物,居然在白石學院大放厥詞,談什麼天地正氣,談什麼震懾宵小,屬實是滑天下之大稽。
程少武剛才還像霜打的茄子一樣,此時又興奮了起來,他厲聲說:「林奇,你居然和天機閣有染!」
林奇橫了他一眼說:「我前段時間得了一場重病,是天機閣用他們研製的新藥治好了我。這種藥只有天機閣有,你要我怎麼辦,有病不治等死麼?」
一旁的慕容雪接過話茬,說:「聽起來像是某種稀有的特效藥,應該很珍貴,你要是和天機閣沒有瓜葛,他們為什麼願意救你?」
她是丹藥系的學生,因此對藥物的價值特別敏感,當即想到了這個破綻。
還不等林奇答話,陸九希哈哈大笑,說:「因為林奇有才華,我這個老頭子起了愛才之心,所以才想用這種方式拉攏他。」
「哈哈,大家都聽見了吧!天機閣自己都承認了在刻意拉攏你,你還不承認和他們有瓜葛?你倒說說,他們怎麼不來拉攏我!」
程少武感覺又有把柄被他抓住了。
陸九希正眼都沒瞧他,說:「因為你比林奇差遠了,根本沒有拉攏的價值。」
林奇用關愛智障的眼神看了他一眼,說:「天機閣想拉攏誰,是他們自己的事,跟我有什麼關係。就像有些海外國家,時時刻刻都想著如何拉攏我大夏的那些九品宗師。按照你的邏輯,這些九品宗師也都有問題?」
這老少爺倆,一人一句,差點沒把程少武憋的背過氣去。
眼見這些學生吵架根本不是林奇的對手,周鶴年急忙開口轉移話題。
「好了,天機閣和林奇之間有什麼糾葛是他們自己的事,只要沒有侵害社會我們就不管。但是,你這副楹聯是什麼意思?」
陸九希回身看了周鶴年一眼,不由嗤笑,說:「我這副楹聯是想告訴這些年輕人,切不可與虛假偽善之輩為伍,即便是被他們攻訐污衊為邪魔也絕不要妥協退讓!怎麼,有錯麼?」
他的這番話,指斥周鶴年等人虛假偽善的意味已經非常明顯了。
周鶴年卻是面不改色,輕蔑的說:「這裡是學校,為師育人者,哪一個不是品格端正,良善德崇。陸九爺,你跑到這裡指手畫腳,說教他人,你覺著自己配麼?」
陸九希玩味的看著周鶴年,說:「我怎麼就不配了?」
「你真要我在這裡,把天機閣干下的勾當一件一件說出來麼?」
「正好,你的底細我也略知一二,不妨也講出來讓大家都聽聽。」
「我周某人教書育人,坐端行正,從不徇私,豈是你能隨便詬病的!」
「呵,好一個道貌岸然的周鶴年,小瞧你了!」
二人針鋒相對,互不相讓,現場氣氛越來越緊張。
「好了,學生們成立個社團而已,值得你們這些老傢伙吵一架麼,這不是讓孩子們看笑話麼!」
說話間,卻是胡安、姜老以及唐詩韻和岳慶芝匆匆趕到。
幾人剛一來,就碰上周鶴年在與陸九希針鋒相對。
以胡安對周鶴年的了解,這老小子平時為人處世還算講究,也沒什麼不良嗜好,算得上是個正派人。
他身上唯一算是污點的,就是參與了針對陳南華和林奇的「倒陳除林」計劃。
並且在白石學院,他還是計劃的主要推動者之一。
在白石學院的教師層面,乃至整個東部道學界的核心圈子裡,這件事情並不是什麼秘密。
只不過,這件事看起來是主義之爭,實則是利益之爭,這幫人針對陳南華和林奇時,確實用了一些下三濫的手段。
所以,陸九希想要揭露的內容,多半與此事有關。
如果今天讓他在大庭廣眾之下,把這些事情全都抖落出來,恐怕要震碎這幫學生的三觀,白石學院的聲譽也會大受影響。
因此,他急忙出聲,制止二人繼續爭執。
然後不等二人再說什麼,便對兩名抬著匾額的校工說:「等什麼,還不趕緊把匾額掛好,等會兒就要進行掛牌儀式了。」
見校長發話了,兩位校工哪裡還敢猶豫,抬著匾額就要硬闖重圍。
然而擋路的學生卻是下意識靠的更緊了,根本沒給他們留下任何可以穿越的空隙。
胡安見狀,嚴肅的說:「魔道社的成立,嚴格遵守了學校的各項規章制度,你們沒任何道理加以阻撓。況且,當今之時代與往昔不同,不能因為別人的修煉理念與我們不同,就強行扣上邪魔外道的帽子。」
他又看了一眼林奇,說:「況且,判斷一個人的是與非,不應該看他修煉的是什麼功法,而是應該聽其言觀其行,只要沒有違背公序良德,沒有違反法律法規,那麼誰都無權橫加指責。」
他是校長,說話本就有分量,再加上這段話講的有理有據,那些攔路的學生聽罷不由的心生猶豫,眼看就有要讓開的意思。
卻是又聽見有人沉聲說:「且慢!」
胡安轉頭看去,心頭不由一沉,暗說:「不好,他怎麼來了?!」
來的這兩人,為首的正是當日在永嘉集團與張氏父子密謀的金主任,後面跟著的則是一臉無奈的謝建國,顯然他是不得已陪同而來的。
金主任邁步進入場中,說:「胡校長,急什麼。」
胡安朝他頷首致意,說:「金主任有什麼指示?」
這個金主任,實際上是東部地區道學聯盟的教育部主任,從行政級別上講,胡安還要比他高上半級。
但是,道學聯盟是政府中管理道學事物的最高行政機構,權力很大,因此胡安對他頗為禮讓。
金主任笑了笑,說:「指示不敢說,只是有點小小的建議。」
「請講!」
金主任咳嗽一聲,說:「道學社團,往小了說,不過是個學生社團。可是往大了說,卻相當於是開宗立派。未來,會有一批又一批的大好青年投入其中,秉承其精神,繼承其意志,薪火相傳,這樣的影響力可不是兒戲。因此,審核工作,再怎麼謹慎也不算過分。」
胡安笑了笑,說:「金主任說的沒錯,創建道學社團的確不是兒戲,因此我特意徵求了各個系主任的意見,同意者是占多數的。況且,方方面面我們也都評估到了,感覺並無不妥。」
金主任卻搖搖頭說:「胡校長,你我作為公務人員,最忌諱的就是做事情時只從自己的角度出發,卻脫離了群眾。」
胡安心中暗罵:「這個老逼登,冠冕堂皇的話比誰說的都漂亮,還隨手扣了老子一頂脫離群眾的大帽子!」
不過嘴上卻說:「你這話的意思是?」
金主任指了指周圍的學生,說:「學生們的不理解,不支持,恰恰就是最大的不妥。說到底,道學社還是要根植在學生中,才有發展壯大的空間。它是面向全體學生的社團組織,而不是一小撮人拉幫結夥的小團體。因此,學生們的理解和支持就顯得尤為重要。試想,一個沒有其他學生願意加入的道學社,有什麼存在的意義麼?」
「我想很多同學對道學社和林奇同學有一些誤會,只要溝通好了,這些誤會自然就會解除。」
「誤會?恐怕沒這麼簡單吧。」金主任環顧四周,說:「公道自在人心,這麼多的學生無一例外都持反對的意見,不會一點道理沒有。你再看看這些支持者,他們都是什麼身份,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胡安一時無語。
他也沒想到,錢大同和陸九希今天會來湊熱鬧。
這二位,一個是錢小牛的親爹,一個是黑幫大佬,只要把身份擺出來,有理也變成無理了。
他和姜老等人是特地趕來給林奇撐場面的,現在可好,都不知道該怎麼張嘴了。
正在尷尬間,忽然又有人來,這次來的卻是穿著軍裝的高天宇。
他徑直走到胡安跟前,行了個軍禮,說:「胡校長,我是特戰部隊東部戰區的高天宇上尉!今天代表特戰部隊,恭賀白石學院時隔五十年再次創建道學社。」
「啊?」胡安突然有點迷糊。
怎麼特戰部隊也來湊熱鬧了,因為韓征麼?
按理說不應該,韓楚河是出了名的大公無私,對家裡人乃至親屬的管束都極為嚴格。從來不許他們假借自己的名義,在外面謀求私利。
可要說這事兒和韓征沒關係,又太過詭異!
五大戰區之首的東部戰區,會專門為這件事,派個人來恭賀?
只聽高天宇繼續說:「同時,我還帶來了韓楚河司令員親自簽署的嘉獎令和錦旗一面!」
「嘉獎令和錦旗,給誰的?」
胡安感覺,事情已經完全超出了自己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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