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記憶與軌銀鑰匙
第36章 記憶與軌銀鑰匙
精心準備的必殺被躲開,張姿怡有些焦躁:既然遠攻打不中你,那我只好來到你身邊了。
為了我的分數、我的驕傲、我的榮譽、我的前途、我的未來、我的財富,這場戰鬥,一定不能輸。
慕正光、徐縈則只需十四連勝就能超滿分,但張姿怡的基礎太差,十八連勝加分323還不夠。要想更進一步,她只能繼續往前走,別無選擇。
在水木大學裡度過的這幾天,讓張姿怡大開眼界,大長見識。她非常喜歡這裡的條件和環境:乾淨寬敞的宿舍,二十多個食堂,有天鵝駐足的人工湖……
她萌生了在這裡久留的想法:滿分750,我只能拿一半。在一次次周考、月考、期中考、期末考里,我都是墊底的反面教材。曾經,考入水木大學,這個願望是那樣地遙不可及,甚至愚蠢至極。但是,建模大賽和寒夏與冰之力讓我看到了多年以來都不曾見到的希望。為了這「一線生機」,我將義無反顧。為了明年此刻我還能名正言順地留在這裡看天鵝,我將拼盡全力。
當她跳下海豚手持雙刃的時候,比賽的性質完全變了。
賽場如戰場,以生死,定輸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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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姿怡絕非善類。這是她的初中同學和初中老師對她的一致看法。初中畢業後,她放下「屠刀」,修身養性了兩年多,似乎只要再進一步,就可「立地成佛」。
她站在地上,手握長刀。她感受到了內心深處的激盪與平靜,比起與海豚相伴,壓抑自我、束手束腳地用出華麗優雅卻毫無用途的遠攻招式,她更擅長也更熱愛拿著刀槍近身戰鬥。
慕正光用他的辦法填補了漸近程度上的差距,張姿怡和他近距離對戰,無異於自尋死路。他扔出金步搖,勝利如約而至,比賽結束。
被張姿怡欺負過的人不在少數,沒有三十個也有二十個,沒有二十個也有十個,可就這十個人她也都記不得了。
往事不堪回首,在經歷了一次難以用語言表達的變故之後,張姿怡裝模作樣地痛改前非,毫不客氣地寬恕了自己,以往欠別人的帳都被她很「大方」地一筆勾銷。
初中畢業後,張姿怡去其他城市上高中,再也不會遇到以前的老師和同學。
她心安理得地與自己的過往一刀兩斷,過去三年裡究竟發生了哪些事,她一概不知,就連在睡夢中,她也無意識地屏蔽了那些狂縱的舊事。
金步搖讓她看到了刻骨銘心的恐怖畫面。她拼命想遺忘的往事,被她看得比生命還重要的「重新開始」,都被否定,不復存在。
她身後的冰海豚飛速瓦解,碎成一塊塊指甲大的冰屑,嘩嘩啦啦地落了一地。
鋪在地上的冰屑亮晶晶、孤零零的,像裂開的皮膚、腐朽的外殼。
慕正光注意到對手的存在力在急劇減弱。這可不是他用倒計時或加速計時抽走的暫時存在力,而是支撐人事物存在與消失的真實存在力。人失血過多,會死,真實存在力損失過多,會消失。金步搖的殺傷力有這麼大嗎?步搖搭載的是思念之力,與存在力無關,為什麼這個人的存在力會發生變化?
金步搖不致命,但它「致心」。「暗」注視的不是人的軀體,而是人的心靈。
張姿怡曾與往事割裂,和以前的她判若兩人,在這一時期,「暗」賦予她能力。
但她受金步搖影響,被記憶纏繞,在傷痛中回歸了她本來的面目,所以她身上的寒夏與冰之力不見了。
一股全新的存在力迅速攀升,幾乎替換了她「原來」的屬性。
往先一切,變與不變,都被重置。
出於良心的緣故,慕正光並未離開,他在賽場裡走來走去,想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對手的存在力陷入混亂,生死未卜。但此事和他關係不大,金步搖不可能致死,這是確定無疑的。
那人掙扎著站起,手中握著鐵刀。
慕正光清楚察覺到這人的狀態不同尋常:像是脫胎換骨了一般,氣息截然不同?仿佛是變成了另一個人?而且,你好像變強了?
慕正光後退了幾步,域加持、倒計時、加速計時三合一,他全神貫注,嚴陣以待。
世間什麼樣的人都有,「暗」遮蔽全世界,善人在其中活動,惡人也在其中活動,他們得到的「線」在力的層面上是等同的,不因向善與向惡而增加、減少。
偏向偽善的「假」張姿怡和偏向極惡的「真」張姿怡都能得到力量,對張姿怡而言,惡力強於善力。
張姿怡看了他一眼,輕慢地把刀拋到空中。她掰動指節,咔咔作響,隨後伸手,接住長刀,一閃而過。
她的速度快得出奇,慕正光來不及躲閃,這一刀剛好划過他衣袖的裂處,刀鋒刻骨,血流如注。
慕正光劇痛難忍,怒氣衝天:你違反比賽規則,把我砍傷,你休想安然無恙下場!
「萬事萬物,消亡與否,如我所願,存在清除。」
這句話在慕正光心中一遍遍迴蕩,他以實體沙漏作為媒介,不計後果用出存在清除。並且,他又以沙漏為媒介發動存在吸收。
這時的沙漏實實在在地生效了,它的作用不再是偽裝、掩飾。
沙漏上下兩方的金沙瞬間磨去19%。
在初賽最後一輪,慕正光清除了對手的「勝利」,那時金沙只是褪色。這次存在清除的作用目標是漸近線和漸近集,以我方損失換取對方損失,損耗率95%。
張姿怡的舊線名為寒夏與冰之力,實體為冰海豚。新線名為記憶與軌之力,實體為銀鑰匙。
存在清除和存在吸收聯合使用,新線與銀鑰匙逝去10%,轉移10%。
不同於用存在力構造的金步搖,它是存在力的輔助線。慕正光從張姿怡那裡得到的漸近線等同於主線,儘管在他身上表現為支線。
他曾和縈同學互換了30%的主線,這部分主線交換後不可使用,處於封印狀態。從對手那裡拿到的主線,則沒有這一層約束,想用就用,不想用就不用。
工作人員姍姍來遲,把張姿怡拖走,張姿怡不情不願地揚長而去。
慕正光大獲全勝,心灰意冷。他用右手扶著受傷的左臂,一步一步緩緩走出賽場。
他用出存在吸收之時,對手的健康、強壯被他吸收、轉化,用於療傷,他的傷口不再流血,深可見骨的傷勢恢復一半,但這依舊是重傷。
他到醫務室包紮好了傷口才給縈同學發消息。
「我贏了,受了點小傷,你加油。」
慕正光盯著手機屏幕,在心裡計算比賽成績:決賽共有十輪,我已取得五連勝。明天第六輪比賽開始,賽程便過半了。手臂被砍傷,我沒把握贏下明天的比賽。若是止步於此,我的排名是三十二強,並列第十七。在一千七百萬人中位列第十七,還不錯,百萬分之一。
徐縈則收到他的消息後匆匆趕到。你說的小傷絕不會小,我得親自看看才放心。
她來了,只看見包紮傷口的紗布,沒能目睹傷勢。她有很多疑問,但最先說出的總是關心的話:「同學,你又受傷了。」
「沒事,無傷大雅,不用擔心。」慕正光把右手伸進口袋,召出銀鑰匙,捏在手中,「我今天剛得到的,送給你。」
徐縈則一見到銀匙就明白他做了一件大好事:銀鑰匙應該不是構造出來的,而是吸收來的。你的對手受的傷不比你輕啊!那我就放心了。
她收起鑰匙:「謝了。」
慕正光送出漸近線實體,但他也不清楚縈同學能不能使用銀鑰匙。可不管怎麼說,東西先交給你,如果不能用,你再還回來,就這麼一件小事,不值一提。
「不用謝,舉手之勞。」
「你的胳膊傷得重嗎?」
「還能動,應該不重。」
「你小心一點,不要勉強自己,該認輸就認輸。加分360,夠用了。」
「嗯,我知道了。你也加油。」
「我扶你回寢室吧。你安心養傷,今天就不要再出門了,我送你回去後再給你買飯,你先想想菜單。」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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