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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千絲萬緒金步搖

  第30章 千絲萬緒金步搖

  郭祺瑋以星降之勢沖向對手,他的圓月在金屬賽場內旋轉、滾動,發出轟隆隆的噪聲。

  慕正光的第一反應是逃跑。土球質量大,速度快,一旦撞上,非死即傷。

  慕正光的漸近線只「發展」了不到兩個月,在境界上可以說是無比嶄新。倒計時和加速計時還未生效,僅憑域加持的效果,他的速度低於對方,這導致他沒有可能逃出對手的攻擊範圍。土球朝他滾來,他後退兩步,暫時避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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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祺瑋縮小圓月的公轉半徑。圓月的軌跡不能是直線,錯過之後必須環繞一圈才會重逢。半徑減小,但速度不減,錯過和重逢的頻率都會增加,勝算也在增加。

  雖然圓月的波及範圍縮小了,但他本身的速度足夠快,月軌半徑四米,他與對手的間距恰好保持在四米之內,足可驅使圓月發動攻擊。

  郭祺瑋是個很自負的人。

  他的出身背景、家庭條件,以及圓月給他帶來的強大力量和心靈上的滿足,使他越來越目中無人、目空一切,似乎所有人在他眼中都是無名之輩,都不值一提。

  他的速度比圓月快得多,但他用來攻擊和防禦的卻總是圓月,而不是他自己的雙手。

  這讓慕正光有機可乘:你離我這麼近,卻還是依賴漸近集,真是匪夷所思。如果我有你的速度,我更願意舉著土球砸人,而不是等土球環繞一圈碾壓人。

  他發動加速計時,並看準機會,拋出沙漏。

  郭祺瑋看到沙漏朝他飛來,他輕慢地抬起左手,圓月的軌跡再次縮小,並浮到空中,為他擋住沙漏。

  沙漏被攔截,掉到地上,慕正光沒去撿。

  圓月在空中畫弧,漸行漸遠。

  兩人對視一眼,電光石火彈指之間,慕正光拿出軸心砸向對手的石牌。

  這一擊猶如重錘,差點讓石牌碎裂。

  郭祺瑋的眼神中出現了少有的驚愕:不對啊!每個人得到一條漸近線,每條線對應的漸近集應該也只有一種。你先用沙漏,再用畫軸,難道你有兩條線?不像。還有另一種可能!你作弊了?不!不算作弊!你能召喚兩種工具,那就說明你的漸近線有召喚兩種工具的能力。這是一條什麼樣的線?如果我能有兩個月亮……

  人們想得到的東西太多,所以總也無法感到「滿足」。就在他內心動搖的瞬間,勝利的天平向對方傾斜。

  從心穹中升起的月亮,當然受心的影響。圓月暗淡,壓迫褪去,對手不再受限。

  沙漏落地後裂紋密布,但還未破裂,對決的雙方都在沙漏的作用範圍之中。倒計時,域加持,加速計時,三合一!


  在石球折返之前,慕正光轉動軸心,又是猛地一砸,石牌破裂,勝負已分。他撿起沙漏,迅速後撤。比賽結束了,但對手幾乎還保留著完全實力,不可不防。

  郭祺瑋還沒有小氣到賽後親自追擊的程度,他固然妄尊自大,容不得他人,放不下仇怨,但長輩們會幫他對付這個人,用不著他親力親為。

  在得知郭祺瑋的「噩耗」後,郭明學不急於幫兒子復仇,他立刻運作關係把兒子送進決賽賽場繼續參加比賽。

  在大多數人看來,這是不可能做到的,但第一輪比賽還遠遠沒有結束,而且,每個人的比賽信息都是通過郵件發送的,其他參賽者並不知曉,只需把其中一位參賽者勸退,讓郭祺瑋補上即可。至於其他不穩妥的地方,可以以後再談。

  比賽期間,水木大學裡的所有學生和老師都被遷往校外休假。同時,官方派重兵看守學校門口,不許任何人進入,唯有失敗者,可以走出。

  但在郭明學的家族面前,看似森嚴的守衛形同虛設,他們的人來去自如。這些人帶著厚禮,成功勸退了楊蘇泊。

  郭祺瑋頂替了楊蘇泊的身份,輕鬆愉快地解決了楊蘇泊的對手。

  他心情大好,為自己的權勢感到驕傲:新時代必將屬於強大漸近者,而我本人就是強大漸近者之一,不客氣地說,我有資格對這個世界的未來指手畫腳。

  慕正光和徐縈則在食堂里吃過晚飯,並肩而行,遊覽校園。

  即便是已經戀愛兩三年的學長學姐,見了他們的模樣,大概也會動容。哪怕是在高中時相識,考入同一所大學,相伴五六年的資深人士,也會感慨他們的成熟和穩重。有心人與有心人惺惺相惜,有些東西,一目了然,一看便知。

  這一輪的對手太特殊了,慕正光清晰察覺到對手的域半徑遠高於他。他心想關於比賽的事,你沒問,但我不能不說。校園裡有無數隻眼睛、無數隻耳朵,傳紙條的小技巧用多了容易被人看破,但眼下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再用一次了。

  紙條上寫著:「我這次的對手可能很快就到二階了,應該也是中古者,多加留意。等比賽結束,我再跟你細說。」

  徐縈則對他這種慎重小心的行事風格相當滿意:我言傳身教,以身作則,你終於學到了。

  她昨天買了個打火機,今日剛好用上。她看完紙條後點火燒掉,不留任何痕跡:「好,我會注意的。」

  11月26日,仍是決賽第一輪,兩人無事,又逛校園,對校內的各種設施都有了細緻的了解。尤其是食堂,不僅了解,而且還親身體驗。這天,他們每人都走了六萬步,吃了六頓飯。

  11月27日,決賽第二輪,總第十六輪。


  慕正光的對手是個女生。

  他思索了片刻,大致想明白了大賽舉辦方的用意:性別不同,身體素質也不同,這是常識。但進入決賽的人,實力都不會太弱。在強大的漸近線面前,性別帶來的微小差距,可以忽略不計。「暗」給予所有人力量,在這股力量面前,男女平等,一視同仁。大賽舉辦方想知道誰才是最強者,當然也會一視同仁。

  江貽恆的漸近線實體是一支金步搖。

  她曾擁有過一支真正的金步搖,那是她媽媽的遺物。在一次搬家過程中,她不慎弄丟了金步搖。從那以後,她媽媽的容貌在她的腦海中就越來越模糊。戴著步搖的人,與步搖一同永遠離去,再也不可追尋。

  幸好,「暗」讓她找尋回舊物。遺憾的是,替代品終究只是替代品,她記起的也只是媽媽頭上的金步搖,而不是那張笑臉。

  每每回想起那段時光,她都深深以為:因為搬家,我弄丟了金步搖。也因為搬家,爸爸有了一個新的戀人。這兩件壞事幾乎同時發生,真是討厭啊!

  金步搖代表的是與「思念」有關的力。

  每個人的思念各不相同,雖然有許多人獲得了與「思念」有關的力,但他們的漸近集千差萬別,力的作用和大小也各具特色。

  以逝去的親人和丟失的遺物為底色渲染出的強烈思念,化作強大的力量,庇佑生者前行。

  金步搖因思念而生,也被思念所控。江貽恆用心思牽引步搖,使其在空中飛舞。步搖運行猶如箭矢,在建模大賽中,她扮演的是出色獵人的角色。

  江貽恆得到步搖的日子不長,她在漸近之路上也只是邁出了一小步,域半徑,55米,但是,金步搖的速度上限是她本身最大速度的1.5倍,這在一定程度上彌補了域半徑的不足。

  土球的軌跡必須是弧線,慕正光認為,土球的運動可能是球體自發的,主人的意志會改變軌跡,但不改變運動性質。而步搖的軌跡沒有定式,它那繁瑣的流蘇和墜子在空中擺動、搖晃,像一隻只連體的蝴蝶。

  江貽恆曾發現她操縱步搖離她最遠的距離是域半徑的2/3,超出這個範圍,她就無法控制步搖了。倘若她也有郭祺瑋一樣的研究條件,她就會明白最大控制半徑即為她的能力半徑。

  慕正光很有自知之明:我擋不住土球的碾壓,但要打落一支步搖還是很簡單的。你能操縱步搖離體,我能操縱軸心離體,你攻我防,要想獲勝應該不會太難。

  然而在步搖未到他身邊之前,他都是很謹慎地把軸心握在手中,不顯露絲毫浮空的跡象。

  軸心與步搖的第一次碰撞發生在比賽開始後的第五秒。

  步搖朝慕正光的腹部刺來,軸心躍至半空,成功擊落步搖。


  步搖彎折,流蘇斷裂,玉墜破碎,軸心上出現一道深刻的劃痕。

  江貽恆沉思片刻,讓殘損的步搖消失,召出另一支完好的步搖飛到他身後。繞到你目光不可見的背後發動攻擊,你還能擋下嗎?

  江貽恆的偷襲得手了,步搖刺入慕正光的後心,消失不見。

  在被思緒牽絆的一瞬之間,慕正光看到了許多被他遺忘的畫面。這些畫面有的是事實,有的則是虛幻,它們都與一個人有關聯:徐縈則。

  現實讓他見到了同學幼年、童年、少年時的模樣,夢境則讓他看到了這位同學青年時的面容。

  過往事,意中人,一一浮現,清晰可見。

  慕正光再次想到:「暗」降臨之時、我得到存在力之時,我記起的,都是你。

  (本章完)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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