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病房內的阿德里安
再睜開眼,阿德里安躺在了一張床上。
「陌生的天花板。」他這麼嘟囔著,使勁想要爬起來。
這一動,驚醒了旁邊的拉克絲。
「阿德哥哥?」揉了揉雙眼,拉克絲看到醒來的阿德里安,感到十分驚喜。「太好了,你醒了。我去叫父親他們!」
說完,小姑娘一邊喊著「父親,羅根叔叔,阿德哥哥醒了!」一邊「噔噔噔」跑出了房間。
「這丫頭,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風風火火的。」如此感慨一聲後,阿德里安再度努力想爬起來,可惜無論怎麼努力,身體都使不上勁。
那道槍傷現在還疼著。
「既然爬不起來,那就先休息一下,有力氣了再起床。」
「有了這種想法,阿德里安暫時停下了動作,轉而開始復盤起了之前的所見所聞。
那伙「藍波斯菊」有備而來這個不必多言,可是為什麼偏偏要襲擊四月市的商業街?
如果那群瘋子真的想搞事情,那為什麼不去最高評議會附近?那地方不是才能製造足夠的影響嗎?
還是說,僅僅是因為這裡人夠多嗎?」
雖然說的過去,但是這些「藍波斯菊」的蒙面歹徒之中有幾個很明顯氣質都與其他烏合之眾不一樣的傢伙,就沖他們整齊劃一地從服裝店門口跑過的樣子,他們就絕不是什麼普通的散兵游勇,絕對是正規軍!
那可就糟糕了。
想到這裡,阿德里安感到一陣心悸。
復盤之前的所有操作,阿德里安也不由得感慨自己當時絕對有病。
「我一定是瘋了才會那麼做。」他腹誹道。
這時,走廊里傳來了一陣腳步聲,人們都走進了房間內,來的不止有老爸羅根·阿德勒,還有西格爾·克萊因以及一貫主張建立調整者自己的武裝的派屈克·薩拉。
羅根蹲在床邊,關切的看著兒子,問道:「阿德,感覺怎麼樣?身上疼不疼?」
「疼是一方面,但更覺得累,好累,一點勁也沒有,」阿德里安回答道,「不過這是在哪兒啊?」
「是在醫院,你和拉克絲被電梯送到商業街上後就被送到這裡來急救了,」羅根揉了揉阿德里安的腦袋,「你這孩子真行,商業街上走兩步都能撞上恐怖分子?你還帶著拉克絲一路躲過了他們。甚至是你還擊斃了其中一個?!」
說著說著,揉著阿德里安腦袋的手加大了力度。
「你小子可以啊,那種情況下還能保護拉克絲一路跑到這裡,而且她幾乎一點傷都沒有!」羅根笑得有點無良,「護花使者做的很可以嘛,小子,再接再厲啊。」
「你差不多得了,羅根,」西格爾上來就把羅根拉去了一邊,說道「你是在嘲諷嗎?阿德受這麼重的傷可不是為了讓你在這兒挖苦的!」
接著他對阿德里安說道,「阿德,不管怎樣,我要謝謝你保護了拉克絲。」
「我跟我老爸說過,我不會讓弟弟妹妹們受到一點傷害,哪怕代價是我自己受傷,」阿德里安搖了搖頭,說道,「所以,西格爾叔叔你不用這樣,我只是在踐行我說過的話而已。」
這賊老天絕對是在玩我,但我也不會任由那所謂的「不可抗力」擺布!阿德里安在心裡說完了這句話。
接著,阿德里安問道:「話說回來,我睡了多久?」
「已經是第五天中午了,阿德,」西格爾說道,「醫生的診斷結果是貫穿傷、失血過多,你必須臥床休息直到康復。」
貫穿傷?失血過多?阿德里安低下頭看著胸口上的槍傷,又抬起頭看著房間裡的大人們。
「我命真大……」
阿德里安如此想到。
接著他看向羅根,問道:「老爸,感覺你們不只是為了我才來的吧,是還有別的事嗎?」
「為啥這麼問?」
「因為派屈克叔叔到現在一句話都沒說啊,」阿德里安嘆了口氣,說道,「很明顯是有其他的事情要問啊。」
「說實話,要是沒有派屈克叔叔帶我去靶場練槍,這次我還真不一定能活下來。所以,請問吧,派屈克叔叔,」阿德里安看向派屈克,正色道:「我一定知無不言。」
「很好,」派屈克·薩拉點點頭,接著說道:「抱歉還不能讓你休息,阿德,那天發生的事情你還記得多少?有什麼值得注意的細節?」
阿德里安想了想。
「我們當時在一樓最大的女裝店旁邊。槍響的時候,我們就躲進了店裡。那伙人從門口跑過的時候,動作很是整齊,不像是一般的烏合之眾,像是正規軍。」
「還有就是……我在跑出來的時候聽到他們似乎是要在人質之中找一個人,而且有人向他們提供情報說這個人今天就出現在了那座商場內。」
派屈克點點頭,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
「我知道了。這些情況很重要,阿德,」接著,他看向西格爾,說道,「西格爾,必須立刻向評議會報告此事。我立刻聯絡警務局的同志,讓他們跟隨線索查下去!這將會是重要的突破口。」
說完,派屈克急匆匆地離開。
「還真不愧是未來鷹派的領導人啊,派屈克叔叔。」阿德里安在心裡感嘆道。
這時,拉克絲走進了房間。
「父親,羅根叔叔,阿德哥哥需要休息。」
她這樣說道,表情十分的堅定。
「?」
羅根和西格爾感到有點奇怪,但看了看阿德里安,再看看拉克絲,兩個老爺們兒似乎明白了什麼。
羅根微笑著一把拽住西格爾,說道:「既然這樣,那阿德你好好休息啊,我跟你西格爾叔叔就不打擾了。」
然後硬是拽著西格爾離開了房間,只留下拉克絲和阿德里安在房間內。
在這隻有拉克絲和阿德里安在的房間內,氣氛略有些尷尬。
兩個人沉默著。
還是阿德里安先打破了沉默。
他問道:「沒受傷吧,拉克絲?」
「我沒事,雖然摔了一跤,但有阿德哥哥你,我並沒有受傷,」拉克絲說道,「那阿德哥哥你現在感覺還好嗎?有什麼想吃的嗎?我去讓人給你做。」
「我也沒事,」阿德里安笑道,「我現在感覺好得很呢,只要再好好睡一覺,就什麼事也沒有。」為表現自己什麼事都沒有,阿德里安抬起右手,可卻牽動了傷口,疼的他直咧嘴。
「傷還沒好就不要強撐著啦,」
拉克絲忍不住埋怨道:「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又這些人為什麼要讓無辜的人平白無故的遭受這樣的傷害呢?」
拉克絲看上去很生氣,忍不住跺了跺腳。
阿德里安搖搖頭:「如果是藍波斯菊的話……事情就比較複雜了。根據我看的這些書來看,這是個壓迫和反壓迫的問題,想聽聽我的想法嗎?」
拉克絲脫口而出:「想!」
「要花很長時間哦。」
「那我也想聽你講!」
「好吧,」阿德里安說道,「我也只是看書看了個一知半解,所以先說好,我的觀點並不一定是對的,你得有自己的想法才行……」
--------阿德講課的分界線--------
「恐怕不只是藍波斯菊,可能還有大西洋聯邦的特工。」
在西格爾·克萊因家的客廳里,羅根這樣說道。
「在這點上,的確很有他們的風格,」西格爾點點頭,「我已經聯絡其他同志,從現在起嚴格審查出入Plant的旅客等人。」
「可是我想不明白為什麼放著最高評議會這麼大的目標不去,反而去襲擊一條並不算起眼的商業街?」
「難道真的是為了阿德所說的那個『目標人物』?」
羅根搖了搖頭。
「不管是特工也好,還是別的也罷,問題不是這個,西格爾,」羅根說道:「問題是如果我們仍然是被理事國壓榨的殖民地,這樣針對我們同胞的襲擊只會一再發生。我們要多快才能完成獨立,要多久才能到不被理事國壓榨的地步?以及最重要的問題——我們必須要有自己的武裝部隊。這些才是最重要的。」
「我們必須儘快做好準備,特別是發生這樣的事以後,理事國的艦隊一定會開到我們腦袋上。到那時該怎麼辦?!」
「你說得對,」西格爾接過話頭,「如果我們始終不能擁有自己的力量,那麼我們只會受人宰割的過程中一點點地被消滅殆盡。但眼下,我們缺少資金、缺少人才,而最麻煩的是,我們缺少性能上能夠壓制理事國艦隊的武器、缺少宇宙戰艦,這一切幾乎都得從零開始。」
武器?
羅根挑了挑眉頭,咧起嘴角。
說這個,那我可不困了。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