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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3章 楊大王獻俘孝陵

  第293章 楊大王獻俘孝陵

  

  面對李自成的大軍壓境,以錢士升為首,從京城逃回去的元老們,在蘇州重新組建了元老會,並且以女皇陛下被困南京為理由,由元老會推選出了新的內閣……

  代理內閣。

  畢竟南京被闖逆包圍,內外音訊不通,總不能沒有個朝廷來做主。

  當然,實際上李自成根本就沒真正包圍南京這個事情無視就行了。

  主要是金聲的做法,也讓蘇松浙江士紳們傷了心,畢竟這就等於出賣了他們,他們已經把他劃入和馬士英一樣的奸臣,然後說他脅迫女皇,並與李自成暗中勾結,隨時準備挾持女皇投降李自成以換取榮華富貴。

  奸臣!

  絕對的奸臣。

  所以蘇松常和浙江的元老們,推選剛剛逃回蘇州的顧錫疇,祁彪佳等人組成新的代理內閣,不過這時候因為靖難軍控制浙東,所以金華等府並沒有加入這個代理內閣。後者以返回浙江的張國維為首,繼續聽命於南京內閣,畢竟他們後方是徽州,而徽州肯定是以金聲為首的。這樣實際組成代理內閣的,就是蘇松常杭嘉湖六府,同樣也是大明最富庶人口密度最大的六府,儘管只有六個府,但實際人口卻超過一千萬。

  畢竟光蘇州人口就兩百萬級別的。

  士紳們也被逼急了。

  現在的問題是,他們就算投降也沒有好結果,無論靖難軍還是李自成對士紳都是大量屠戮,無論是不是投降的都一樣,投降的也難逃夾棍,而他們的財富都免不了被洗劫一空,他們的土地也免不了被刁民們瓜分。

  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這完全就是把他們往絕路上逼。

  既然不給他們活路,那就別怪他們拼命了。

  而且他們也有拼命的實力。

  占領丹陽的孫守法部試圖趁機殺到常州,結果在奔牛被團練擊敗,在北方平原上所向無敵的騎兵,在江南水鄉完全被團練的火力壓制。那些在一塊塊被水網分割出的農田中衝鋒的騎兵,被以船隻機動的團練以輪射交叉火力打靶一樣射殺。

  孫守法前鋒一千騎兵被團練分割包圍在水網中進退不得,然後在密集的斑鳩銃輪射中幾乎全軍覆沒。

  另外王允成突襲金壇同樣失敗。

  他原本想靠著突襲拿下,但宜興籍原兵部郎中王期升,盧象觀弟弟盧象晉二人已經率領團練提前進城,貿然進攻的王允成損失不小,他自己都在督戰時候挨了一槍。

  說到底這些舊式武將,已經落後於時代了,他們打不過清軍,但現在清軍已經打不過團練,他們還是傳統的那套冷兵器搏殺,但現在團練化的士子們玩的是火力配置,是彈道計算,是新式武器……


  他就是被線膛槍打的。

  只不過距離遠,現在的線膛槍也就兩百米內有效瞄準,所以被子彈打掉了一隻耳朵。

  而舊武將們也很難切換到新戰術。

  他們的知識水平差距太大,孫守法可以在肉搏混戰中以一敵百,掄著鐵鞭就是八旗滿洲也敢沖,原本歷史上他被清軍圍攻,砸死數十才陣亡。但你讓他計算拋物線,讓他計算方陣配置,就是累吐血他也算不出,但團練化的士子們絕大多數都會。而李自成手下多數都是孫守法這樣的,雖然江西團練裡面也有大量人才,但他不敢用,真用了後者也只會坑他。

  他還是有自知之明。

  江西只不過是被迫投降,實際上巴不得他死在江南,怎麼可能真心為他所用?

  同時沈廷揚的水師,也多次向鎮江反攻,雖然只是牽制性,但依然給李自成造成不小的麻煩,畢竟這支艦隊實力還是很強的。

  戰爭就這樣開始了。

  至少對於蘇松常士紳來說,這個開局還是不錯的。

  從最初幾次交戰看,他們依然有希望。

  他們這些年的銀子沒白花。

  當然,前提是刁民們不趁機造反。

  這個問題才是最重要的是,如果刁民不造反,那他們有足夠自信守住,但刁民造反那就真的完了,所以元老會在經過激烈會議後,最終宣布了繼續減租減息。

  說到底他們也明白,如果不能安撫住刁民們,他們終究得失去一切,現在不減租減息,那以後萬貫家財也是別人的,但現在的問題是,就算減租減息都不一定夠啊!畢竟李自成也罷,靖難軍也罷,都是把士紳的地分給刁民們,這個士紳們當然做不到,他們保護的就是自己土地,這個是真做不到,但好在蘇松常並不只是農民,還有大量的工人。

  蘇州城一半是紡織業工人,這些人對土地問題不敏感。

  這也算不幸中的萬幸了。

  所以現在蘇松常招募團練,都是從城市工商業者中招募,正好因為戰爭導致原材料不足,那些紡織工都失業,招募他們當兵,給他們軍餉,足夠他們養活家人,也不用擔心他們會被李自成的分田收買。

  他們又不種地。

  李自成把士紳的地分給農民,與他們沒有任何關係。

  但李自成攻陷蘇州,士兵大肆搶掠時候,就該他們倒霉了,畢竟他們通常都是有些銀子的。

  半個月後。

  西江口。

  「你想幹什麼?」

  李來亨一臉凝重地看著他面前的拖拉機。


  當然,拖拉機後面還有無數的士兵跟隨。

  這些士兵穿著半身甲,扛著各種規格的斑鳩銃,馬匹後面拖著大炮,拉著運輸物資的車輛,還有同樣穿著半身甲的騎兵,一個個帶著長矛掛著短銃,這支龐大的軍團幾乎遮蔽了他的視野,無數的旗幟飄揚在空中……

  都是同樣的旗幟。

  紅色,上面是金龍抱著日月。

  而這旗幟代表他們的身份,目前還有總兵力三萬五千的北伐軍。

  他們也是江北目前最強軍團,但因為楊豐的命令,此前一直不得不留在全椒,看著李自成掃蕩江南。

  「入朝獻俘啊!」

  楊大王一臉單純地指著他旁邊已經奄奄一息的多爾袞。

  後者還沒死呢!

  我大清攝政王虛弱地抬起頭,用沒了舌頭的嘴,對著楊豐發出不知所云的聲音。

  不過現在應該已經不再幻想能重新見到大玉兒娘倆了,靠著這種幻想,多爾袞撐過了最危險的幾天,哪怕掛在上面都燒糊塗了,也依然沒有放棄生的希望。所以人的精神力有時候還是能戰勝傷病的,他居然沒有就這樣死掉,反而在十天後又清醒了,但同樣也知道自己不可能見到大玉兒娘倆,因為楊豐已經帶著他南下,準備獻俘孝陵了。所以接下來多爾袞主要精力都用力罵楊豐,把楊豐罵煩了,乾脆讓扈從把他舌頭給割了。

  至於被他留下堅守臨淮的蘇克薩哈,在看到他被掛拖拉機上後,緊接著就放棄臨淮試圖西逃。

  但被明軍追上。

  蘇克薩哈被劉源清陣斬。

  和他一起的沈志祥自殺。

  包括一千正白旗滿洲和兩千正白旗漢軍的留守清軍全軍覆沒,包括投降的也都被坑殺了。

  至於博洛等部,他們也的確在向信陽撤退,方以智以鳳陽巡撫身份,在迅速完成對各地的接收後,也加入到對他們的追擊行列。尤其是那些原本跟著我大清混的士紳們,現在滿懷仇恨,追著清軍不斷襲擊,發泄自己被坑的怒火併儘可能搶回些財物。

  總之楊豐把追擊清軍的事扔給手下將領們,自己帶著多爾袞,去全椒帶著心急如焚的北伐軍南下了。

  「本王奉女皇旨意,率領北伐軍及江北各軍收復鳳陽,俘獲建虜偽攝政王多爾袞,故此前來獻俘孝陵,怎麼,你們還不讓過去?

  那我就只能硬闖了。」

  楊豐說道。

  他後面那幫將領們立刻鼓譟起來,甚至還有人拔槍瞄準了李來亨。

  這些可大多數都是江南士子。


  不過顧絳幾個早已經跑路不知去向了,因為他們涉嫌很多罪名,比如行刺齊王,進攻皇宮等等,早就在楊豐的通緝名單,估計以後得一直逃亡下去,畢竟江南士紳也得給楊豐個交待。逃亡就逃亡吧,逃亡最符合這些思想家們的身份了,龍場悟道嘛,沒有經歷逃亡的艱辛很難讓他們的思想迸發出光芒。看看方以智就知道了,自從幾天前楊大王得知方以智喊出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後,就已經對自己迫害這些思想家們的行為找到了偉大的解釋。

  這是為了他們好。

  就讓他們在流亡的苦難中,誕生出偉大的思想吧!

  「大王,如今大明天子在鎮江。」

  李來亨說道。

  「逆賊篡位也敢枉稱天子?」

  葛麟冷笑道。

  李來亨根本沒理他,一個小小御史用不著我大明晉王世子搭理。

  現在的晉王是李過,原本的晉王改封趙王。

  「齊王殿下,大明天子在鎮江,若殿下獻俘孝陵,當奏明陛下,這也是大明盛事,陛下當以禮相迎著禮部安排,但未得陛下聖旨前,某奉旨駐江浦,禁止江北之軍過江。」

  他對著楊豐說道。

  「本王所奉者,乃大明女皇陛下聖旨,本王不知何處尚有大明天子?若閣下所指為秦王,那本王不受秦王節制,秦王亦無權管南直隸之事,至於所謂大明天子,不過爾等自稱而已,本王可不認。本王乃大明忠臣,所忠者乃大明女皇陛下,所遵者惟有女皇旨意,女皇陛下旨意要本王獻俘孝陵,那本王就要渡江獻俘孝陵,誰敢阻攔,就是本王敵人。秦王討逆乃大行皇帝旨意,女皇陛下並未有聖旨阻攔,故此與本王無關,但你們要阻攔本王渡江獻俘,那就是與本王為敵了。

  你想與本王為敵嗎?」

  楊豐說道。

  李來亨有些深沉地看著他。

  楊豐到南京獻俘並不重要,真正的問題是,他終於介入了戰爭。

  這就麻煩了。

  但現在就和楊豐打起來,這明顯是不行的,李自成前線二十萬大軍,正在與蘇松常團練多次交戰,物資全靠著長江運輸,如果和楊豐打起來,那長江航運就斷了,更別說真打起來,以目前李自成的情況未必能贏。

  「既然如此,閣下請便!」

  他說道。

  說完他轉身就走了。

  當然,請便歸請便,他也沒有義務給楊豐準備船隻。

  楊豐看著李來亨背影。

  「大王,船都被他收到對岸,西江口也罷,浦口也罷,都並無船隻。」


  盧象觀說道。

  「那就扎木筏,無非這點江面,命令各部都去扎木筏。」

  楊豐說道。

  他並不是真要渡江獻俘。

  當然,他手下這些是真急了,他們迫不及待想渡江,從後方威脅李自成迫使其回防,楊豐帶著他們過來,也是為了安撫他們,總之他來擺明了立場,也給這些部下機會了,剩下就與他沒什麼關係了。

  不過就目前這狀態……

  「你這很難撐到孝陵啊!」

  他看著旁邊的多爾袞。

  後者奄奄一息地看著他,沒有舌頭的嘴裡嗚咽著。

  「算了,這裡也能看到孝陵了,先慢慢剮著吧,畢竟你這樣的似乎也沒資格踏入孝陵,來人,把他摘下來,找個木頭架子釘上,就立在這江邊,正對著孝陵,然後找個凌遲的高手,我記得南京城內就有,或者去揚州,把上次剮他弟弟那個叫來,咱們就在這裡剮,正好一邊剮一邊餵魚。」

  楊豐說道。

  獻俘也不一定非得獻活的。

  只要留著多爾袞的腦袋,到時候擺在享殿就行。

  畢竟他真活不了幾天。

  如果不是凌遲而是傷重死亡,那就真的太便宜他了。

  他身旁的扈從趕緊上前,把多爾袞從那個鏡座上摘下來,雖然已經掛了半月,但因為不斷顛簸,傷口不停癒合撕裂,所以還跟新的一樣。不過多爾袞是徹底廢了,被摘下來後只能跟死狗一樣癱在地上,而扈從們緊接著做好一個十字狀的木頭架子,把他雙手分別釘在兩旁,然後雙腳重迭釘在上面……

  木頭架子就這樣被豎起,讓他正好面對遠處的紫金山,對著孝陵。

  一個扈從端著剛剛熬好的參湯,走到多爾袞面前。

  「好好活,別誤了明日凌遲!」

  他說道。

  多爾袞拼命掙扎著,但最終還是背後捏著鼻子灌了進去。

  他徒勞的試圖咬舌頭,但卻已經沒有舌頭可咬……

  (本章完)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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