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長運故夢
宇文演自記事起,便是名都沒有的奴隸。
他幼時從未懷疑過,奴隸有什麼不對,他和周圍的人一樣,珍惜著眼前的苟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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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一個母親,母親總是護在他身前,他的記憶中,如今依然有一張溫柔的面龐。
那一日,母親死了,他如今已不記得原由,只知道母親攔在自己面前,被人活生生地用鞭子抽死。
那一刻的情緒他記不清,他猜測,大概是憤怒吧。
之後,他縱火燒毀了奴隸主一家,在他的計劃中,沒有一個人逃出來,包括他自己。
他還是活了。
「你放的火?真是個壞胚子。」那是一個半大的少年,他真誠地看著自己,鄭重地說道:「可你不是壞人,沒有孩子是天生壞人,你可願幫我塑造一個不會使孩子變壞的世界?」
那時的演不懂,只是覺得眼前之人怎會如此高大,這著份印象下,演加入了他。
他成了那人口中的小七,和他相同命運的人還有五個,他們成了新的親人。
那刻,他有了姓,有了名,他叫宇文演。
之後的日子,是宇文演最快樂的時光,他們侍奉在那少年左右,修文習武,然後茁壯成長。或許因為他最小,大家都讓著他,他衝動易怒的性格便逐漸養成。
宇文演十三歲那年,拓跋弘繼承了北魏家業。
他暗地裡詢問過那人,那人只是沉默良久,才輕聲說道:「或許他比我做得更好。」
宇文演不懂這些,只是和往常一樣生活。可那人臉上多了些愁緒,不過,除了這點,在宇文演並沒發現其他異常。
十九歲那年,政變發生了,拓跋凜敗了,帶著他們流亡南方,而拓跋弘也同年退位,數年後莫名死去。
他問過拓跋凜,拓跋凜只說他們仇人是拓跋宏,可這是真的嗎?或許真正的仇人是他的母親,他不願承認罷了。
那人帶著他們在南方落草為寇,勢力雖然越來越大,但周圍的兄弟卻越來越少。
宇文演和那人收養的其他兄弟一樣,無條件的信任著那人,若沒有那人,就沒有宇文演以後的人生。
直到現在,只剩自己和那人。
……
拓跋凜活了,宇文演看到海清漣登上將台的那一刻,便丟下手下的士兵,朝著這方向奔來。
那一劍的寒光是那麼絢麗,宇文演頭一次見到,可那一劍又是那麼致命,要將那人生命奪走。
宇文演從來沒想過自己能擋下那一劍,但從某種程度上說,他做到了。
那是貫穿他意志的一擊,寒光如水,靜靜在時空中划過,那一刻,宇文演成功觀察到了寒光的軌跡,他用手中的武器觸碰到了那道寒光。
僅此而已,寒光斬斷了宇文演法寶武器,沒入了他的血肉,奪走了他的生命,亦向拓跋凜而去。
但足夠了,生命的最後一刻,演看到一個身影來到拓跋凜身旁,替他擋住了這道寒光。
「殺~」
「殺殺殺~」
拓跋凜看著眼前的宇文演,徹底呆住了,他戰前就提醒過他,叫他別衝動,但他還是來了,擋在自己面前。
拓跋凜暫時已經沒有組織陣法的想法與能力,當初和自己南下的兄弟只剩自己和小七二人(包括那一百零八本部),現在小七也離自己而去。
拓跋凜盯著眼前的絕色少女,眼中冒出紅光,只能發出單調的聲線。
海清漣突然懷疑自己是不是錯了,自己是不是壞人,拓跋凜悲傷的情緒不斷蔓延,她都能輕易的感受到。
沈騰默默看向眼前的拓跋凜,不知如何開口,當他聽到拓跋凜嘶啞的聲音,心中不免流露出一絲悲涼。
『今天必須留下這個女人。』
沈騰看向面前的白紗少女,心中做出決斷,這是必然的結果,殺自己同門師弟,傷自己合作夥伴,壞自己宗門大計,無論那一點都不能留她。
【本命神通·九幽封魔之鏈】
【本命法寶·廣玄暗冥鏈】
【本命法符·暗冥絞鏈符】
沒有留手,沈騰一出手就是絕殺,一個能鑿穿玄運奇甲陣的人物絕非泛泛之輩,一個不甚,自己都會留在此處。
一條條帶著吞噬與封印之力的的鎖鏈在虛空中蔓延,普通求法者碰到只有法力封印、生機吞噬的悽慘結局。
【本命神通·逍遙遊】
陣法壓制的消失的瞬間,海清漣就開啟了自身的本命神通,眼前趕來之人很強,消耗過大的自己不一定是對手,暫時性撤退才是最佳選項。
一條條幽藍的鎖鏈不停穿過海清漣的身軀,可面前的海清漣仿若幽靈,一般的鎖鏈根本捕捉不到。
「可惡!」
沈騰大喝一聲,眼睛與鼻孔有鮮血滴落,他果斷透支自身法力。
沈騰明白,一般的攻擊都對此人無用,只能使用自身本命與門派神通結合後的秘法試試。
【秘法·封命鎖運之鏈】
原本幽暗的鎖鏈突然顫抖,散發出暗紅色的螢光。
暗紅的鎖鏈攻擊頻率越來越快,可每次依然徑直穿過海清鏈的身軀,仿佛和之前幽暗的鎖鏈並無二致。
海清漣感到了一絲危機,她能清晰地感覺自身速度再變慢,運氣也在變差,雖然還遠遠不如陣法壓制之時,可繼續下去,海清漣不認為自己能承受地住。
「封,我再封!」
沈騰看著越來越遠地海清漣,不要錢地再度灑出數十道法符,全是他煉製的暗冥絞鏈符。
在沈騰秘法的影響下,暗冥絞鏈符生成的新鎖鏈均是暗紅色,都是帶上了命運之力的恐怖神通。
【本命神通·逍遙遊·流光】
海清漣已經知道眼前鎖鏈之威,自然不會硬抗,果斷加強本命神通的威能,減弱部分閃避能力為代價,
大幅度提升自己的速度。
海清漣的宛若水中的游魚,貼著暗紅鎖鏈的縫隙不斷穿梭,在所過位置留下道道殘影。
「混蛋,****」
沈騰爆了粗口,他知道自己留不住眼前之人,現在的速度,並不差封碑多少,就算是封碑也很難追上。
「她逃不掉!」
拓跋凜令旗一揮,天空中巨大的氣運惡獸睜開雙眸,仿佛找到了肆虐的方向,果斷朝著海清漣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