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能力邊界（五）

  這裡也是「正常」的區域。

  觀察室亮起同樣冷清的燈光，郝星沒有感到寒意，正相反他看著冷色調的燈管，緩緩吐出一口氣。

  從郝星被調離華城市政事務部門開始算起，除了今天得到了衛教授的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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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次也沒有進入過一號、二號實驗樓，所以這裡「觀察室」他也從來沒見過。

  不過據帶他來這裡的工作人員解釋，這裡是觀察能量能級的地方。

  他在看到宣傳單之前，僅在觀察室門外等候，等著裡面的某個田姓人物出來。

  郝星打起精神，推開身前的一道透明幕門。

  前方一排的電子大屏似乎處於待機狀態，其下方的操作台上，排列緊密的指示燈還在不斷閃爍。

  雖然郝星並不明白，測驗「能級」設備後背，所蘊含的運行原理。

  但他卻從可以從外觀上判斷出，這裡的觀察室並不像之前幽暗區域的實驗室那樣破舊，而且這些設備也沒有遭到破壞。

  雖然看不出問題，但郝星還是謹慎地接近操作台。

  郝星的食指從台面輕輕划過，他看著指面上的灰塵，喃喃自語道。

  「已經很久沒有人來過，不會真是十年後吧？」

  郝星皺起眉，他記得很清楚，自己所工作的辦公樓都有空氣淨化裝置。

  雙相實驗中心的獨立大樓，尤其是實驗核心區域，沒道理空氣中還有這麼多的落塵。

  他邁動步伐，來到一處電子屏下，郝星看著閃動的指示燈，沒有選擇按下任何一個按鈕的想法。

  目光略過這處操作台上按鈕與撥片，郝星將視角鎖定在一個凹槽之上。

  他看著眼熟的裝置，下意識在衣服口袋中摸出一張矽基卡片。

  郝星的目光在二者之間來回變動，在經過考量後，還是把自己的工作身份卡慢慢插進去。

  「呼~」

  看見平時出入實驗中心各區域，上班打卡所用的特製卡片，恰好能插進凹槽，郝星心中的猜想得到了驗證。

  「叮！」

  伴隨著身份卡將凹槽完全填充，一道聲音突然出現在觀察室。

  郝星小心地退後兩步，卻剛好站在了操作台的生物感應裝置的掃描區域。

  淡藍色的微光從地面射出，郝星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這束微光由下往上，打在了他的身上。

  發現自己仿佛變成了一個發光的藍精靈，郝星剛要跳出這塊有問題的地磚時，右側的一塊電子屏幕忽然亮起。

  「能級峰值水平：0.03個單位。」

  「意識體結構：未達標。」

  「身軀氣血值：0.8個單位。」

  「能力預測傾向：缺少關鍵數據。」

  「……」

  「綜合評判：處於標準成年人的生理狀態，尚未跨越超凡覺醒極限。」

  電子屏幕上跳動的字體，讓郝星看得有些入迷。

  直到看見最後一行加粗的「總結」，郝星回過神，後知後覺地猜到了這是屬於他的「超凡檢測結果」。

  而在他思考自己體檢單上，各項數據背後含義的空檔，插入的身份卡似乎已經通過驗證。

  最中央的屏幕不再黑屏，其上面的操作界面讓郝星看起來有些眼熟。

  很像他平時在辦公室用的那套系統，不過有很多地方的圖案不一樣。

  正當郝星打算用自己的經驗，在操作台上輸入自己的帳戶密碼的時候，整個登入界面突然消失，直接跳過了這個環節。

  似乎是身份卡的作用，直接加載了進入了正式的操作界面。

  略微簡陋的界面風格，極簡化的文件路徑，讓他有些傻眼。

  不過郝星看著中央操作台上，唯一的觸控螢幕，讓他鬆了口氣。

  雖然他不會用這些設備，但看起來不需要自己大費周章去尋找滑鼠鍵盤，基本都是高度智能化。

  隨著手指在下方觸控螢幕上移動，郝星點開了位於最上方的文件。

  《出行日誌》

  「1034年一月，修築避難所。」

  「1034年二月，修築避難所。」

  「……」

  「1035年七月，避難所修築成功。」

  這段僅有二十二行的內容，除了最後一行，其餘都是一模一樣的內容。

  郝星沒有找到任何有用信息，他目光在「避難所」字眼上停留一會，便退出了這個文件。

  進入第二個文件，但其內容卻與郝星預測的形式大有不同，不再是碎片化的乾癟文字，而是根據未知連接，跳轉到了一個新的界面。

  「論壇留言板？」郝星小聲念道。

  「588：TMD，有人在毀滅雲里看到了水怪，看起來這裡真不能繼續住下去了，從推廣上看到了華城市政的宣傳語把我騙來了，虧死老子了——1032年八月十二日」

  「……」

  「10123：自卡達拉舍的恐怖衝擊事件發生後，華城的生態環境一天不如一天了，有小道消息說，要像放棄峰市一樣，放棄華城了——1031年四月二十日。」

  「……」

  很明顯，默認排序是時間倒序的論壇頁面，讓郝星從這些數字ID的發言人中，窺視到了一些有用信息。

  隨著頁面下翻，越來越多的留言中，頻繁出現了「雨災」、「怪物」、「生態」等詞彙。

  看著到1030年的留言，結合之前的遷徙宣傳單內容，郝星心中的焦慮不安愈發嚴重。

  1030年到1037年的七年時間裡，華城的居住環境一定發生了劇變，所以很多地方都被廢棄或重建。

  這樣解釋的話，宣傳單上他從沒見過的華城區域地名，或許就可以說的通了。

  但是，為什麼？

  郝星心中的疑惑還是沒有得到解答，如果真是十年之後，那為什麼連市政都無法解決，那些能力者，擁有超凡力量的人呢？

  帶著舊的疑慮和新的問題，郝星繼續看向留言板，只是似乎是論壇版本變化的因素。

  最新的留言僅有文字，而在1030年之前的留言條中，郝星還看到了配圖。

  仿佛時間越後，功能還越少的論壇版本，讓他腦海中多出來許多猜想。

  是網站伺服器維護能力不行，取消了該功能？還是傳輸到論壇的終端設備，已經退化到不支持圖片上傳？

  郝星壓下雜念，篩選掉了各種無用信息，在茫茫多留言中看到了這樣一條留言。

  「馮隊長帶隊，進入新生態圈探查，至今未歸，默哀。感謝馮啟陽先生對華城各事業的支持與奉獻。」

  「……這是我們的能力極限，或許也是整個人類的能力邊界。」

  一張黑白照片配在下方，看著照片裡的人，與其僅有一面之緣的郝星凝視許久，沒有說話。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