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看，有小丑
張火冷哼一聲，無形之力從精神層面穿透，把即將落在身上的雨水振盪開，手臂一甩，化作「雨彈」直射「影子人」。
「叮~」
一聲清脆的碰撞聲，在紛亂的車頂上如此突兀。
張火皺緊眉頭，這東西是「實心」的？
他現在都沒有搞清楚，「影子人」到底是什麼東西，但當時它化作液體流動的場景，自己可是親眼目睹全過程。
這種物性變化，絕不可能是人類。
「科技昌明」的時代，怎麼會有這樣頗具「玄幻」色彩的變身畫面出現。
張火在車頂上「奔行」，覺得「影子人」大概率和他頭上的「絲線」有密切關係，說不定「絲線」才是「影子人」的核心。
他隱隱偏向這一判斷，雖然他也不清楚背後的原理，但從它接住幾次「當頭炮」的攻擊來看，一定是某種超凡力量的造物。
他又跨過一輛汽車，發現影子人的速度越來越快，他們之間的距離逐漸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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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
張火當機立斷，承受著「腳下」車主們的罵罵咧咧，一個大跨步從車頂落在地面。
他跳到馬路的中心線，雙腿微曲，擺出一個站立式起跑的姿勢，同時引動「生靈意念」，加持於身。
「呼~」
一陣氣浪從原地向四周擴散，張火凝神專注，呼吸漸趨平穩。
他身形微微振動，靈魂力量鼓動，鎖定百米開外的「影子人」，忽略感知精度，將感知距離延伸到極限。
周圍的景物在他眼中變化，街燈、行道樹、路邊的車輛都納入心神之中。
時間仿佛在此刻凝滯，唯獨跳躍的「影子人」，仍在他的視網膜上清晰可辨。
「滴答！」
一滴雨水滴在地面，濺起水花。
他猛地用力一蹬，整個身體如同離弦之箭向前衝去。
腳步聲合著呼嘯的風聲，張火的身形如一道流星般疾馳，一下將距離縮短大半。
他身後仿佛凝聚了一股看不見的力量，空氣在他的周圍輕微震盪，形成一圈透明的波紋。
高速的移動，在張火周身形成呼嘯聲，掀起的「大風」，給那些為看熱鬧，腦袋探出車窗的車主來了一記「響亮的耳光」。
迎面而來的氣流夾雜著雨水，倒灌進他們的口鼻，一下將旁邊的車主們嗆住。
影子人與張火一前一後，一高一低在馬路上移動。
城市的光影在張火旁邊快速掠過，像是被倒帶的電影幀。
「嘀嘀~」、「嘟！」……
隨著二人穿梭在車水馬龍之間，各種汽車，公交的喇叭聲接二連三響起。
這些車原本按照交通規則正常行駛，突然發現前方玻璃竄出一道黑影，嚇得他們立即踩下剎車，路口頓時亂做一團。
引發了這場「交通事故」的「影子人」沒有顧忌，依舊「我行我素」，給人有種不嫌事大的感覺。
張火進入「身心合一」，以軀體為原點，展開「全知領域」後，沉著冷靜。
他仿佛化作一道閃電，穿梭在車水馬龍之間，每一個動作都經過精確的計算，保持著他的速度與追逐的節奏。
隨著他的穩步逼近，這場追逐已至高潮……
「影子人」泛白的瞳孔閃爍頻率變快，似乎這樣的劇烈運動，對它來說也有些吃不消。
它沒有回頭，卻能感應到張火與自身的距離正在逐漸縮短，但它此行的目的還沒有達到，所以這場追逐賽還沒有到結束的時候。
「影子人」躍至半空，手臂忽然變化，液體在瞬間流動、膨脹，包裹住道路旁的石墩，用力一盪，朝後方拋去。
迎面而來的石墩，張火側身一閃，輕鬆躲避。
但這樣一來，他的節奏被打斷，呼吸開始急促，從停車庫出來，他已經跑了至少有幾公里，這樣的體能消耗比每日的晨跑還要大。
張火放緩腳步，既然自己提速也無法立竿見影，那他也來玩「道具賽」……
只是精神衝擊暫時沒能找出「影子人」的破綻，而威力最大的「當頭炮」需要近距離蓄力，那他只能試一試其他手段了。
張火喘著氣，瞟了眼附近「廣場」的標誌，後知後覺發現自己已經跑進了商業區。
雨絲覆蓋在眼前的商業街上，地面反射出朦朧的燈，來往的行人們打著傘，穿梭在絲滑的人行道上。
張火此刻眼神難明，隱約察覺到「影子人」的路線十分明確，目的地從最開始就沒有變過。
他聽著前方人群的傳來的喧鬧聲，深吸一口氣，提速追趕。
這兩道人影已經引起了人群的注意，無論是街上的司機還是路旁的行人，一陣陣喧譁從他們口中傳出。
面對這種「橫衝直撞」的「神經病」，人們紛紛讓開，不希望自己被二者撞上。
於是在人流密集的商業區，一條「安全通道」出現在人行道中央，為二者讓行。
張火眉頭微蹙，餘光看見有人正在用手機鏡頭對著自己，念頭在心中閃過，他可不想當「明星」。
突然，前方各種物體被拋來，有垃圾箱，街邊擺設，商店門口的招牌被「影子人」一一當做武器。
這一變故，引發了人群的騷亂，有人親眼見到全身漆黑的「cosplayer」手臂忽然變化，這種「異形」般的畫面，衝擊了他們的認知。
隨著第一個人的尖叫聲，慌亂開始傳播，附近的人們驚恐四散。
這一幕怎麼越看越眼熟？
張火心中有些無奈，這不復現了上午禮堂的場景嗎……
玻璃被影子人打碎，它順手將商鋪門口的展示櫃檯舉起，頭也不回的朝後甩去。
展示櫃檯在翻滾中解體，大塊木板朝無辜人群砸去。
看著各種雜物被影子利用，張火大皺眉頭，只能停下腳步，將力量匯聚於半空，雙臂猛然下壓。
空中所有物體，仿佛被一雙無形之手按壓，急速下墜，避開了四處逃跑的人們。
正當張火打算邁步時，被扔在地上某個玩具攤，吸引了他的注意，視線鎖定在其中一張裝扮面具上。
……
此處地段的商業街，已經被驚慌失措的人們標記為「危險」。
一位母親閉著眼蜷縮在街頭角落，聽著不斷傳來的撞擊聲，死死護住自己的孩子。
但這個小男孩似乎沒有感覺到危險，反而用力擦了擦母親額頭上的冷汗和雨水。
輕聲說道：「媽媽快看，蝙蝠俠在抓小丑！」
一個帶著面具的高大男子，正在大街中央，奔向「空洞的影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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