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語言的用途
張火向前邁步，影子也隨著而動，但滲出的「液體」卻停留在原地。
「影子……」他喃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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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滲出液」的憑空出現，究竟是什麼原因？
目前的禮堂後台，最大光源就是天花板上的吊燈。
在強光照的情況下，影子的產生已經滿足光線、遮擋物和投影屏三個要素。
反覆確認後，他已經排除了吊燈與地面的這兩個干擾因素。
張火低下頭看了眼自己的身體，現在他無法確定問題是否在遮擋物上。
他站在原地，目光在禮堂後台的所有陰影處停留，卻並沒有發現「滲出液」。
這種特殊現象，代表著另一種超凡力量嗎？
在缺少關鍵線索的情況下，張火無法找到事情的真相，但很顯然，與「影」有關的事情，都值得他探查一番。
畢竟對於日記給出下次的「天災」預警，任何不起眼的小事背後，可能就意味著末日線索。
想到未來，張火神情有些低落，知道的越多，不知道的東西也越來越多。
沒過多久，他將那點負面情緒拋開，調整了一下心情後，重新看向角落的老人。
或許他應該知道點什麼……
正當張火琢磨怎麼處理這件事情時，一個「紅點」晃過他的眼睛。
緊接著這道紅光從他的肋側一閃而過，移動到他的腦袋上。
張火眉頭緊鎖，轉過身，朝著禮堂後台的大門看去。
數十個「紅點」接二連三出現，紛紛鎖定在他的身上。
這是？
還沒等他想起，這些紅光線代表著什麼，一道聲音從遠處傳來。
「雙手抱團，不許動！」
「蹲下！」
反射式瞄準鏡發出的紅點，是無放大倍率的光學瞄具產物。
隨著這道嚴肅聲音的「提示」，張火煥然大悟，想起這紅點到底是什麼了……
原來是警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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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嘟滴嘟……」
警笛的尖嘯聲劈開風雨，直衝青雲大禮堂而去……
大禮堂占地面積近萬平方米，何氏的這場追悼會邀請了近五六百人，加上工作人員和禮堂外的千餘人，這片區域的起碼聚集了一兩千人的樣子。
烏泱泱的人群因禮堂內部騷動而炸開了鍋，裡面的人恨不得多長几條腿瘋狂向外衝擊。
但外面道路上的人烏泱泱一片，短時間內走不開，導致大量人員堵在禮堂門口。
原本維持秩序的數名普通警員，哪有能力阻止這等規模的暴動，當即上報。
因為「暴恐襲擊」剛過去不久，峰市警方派出了大量警力應對這次的未知事件。
當然，警方能反應如此快速與高效，很難不把大禮堂內一部分達官顯貴的「重量」算了進去。
畢竟，相對於平民和普通警員，權貴們的報警「渠道」要更加直接……
一輛輛警車在禮堂附近猛然止步，車門砰然打開，數十個黑影竄了出來。
但面對如此棘手的疏散問題，警方一時間也無可奈何，大禮堂三個方向的大門都被堵住。
根本找不到進去的方法，只能從最外面開始，一步步建立秩序，將無關人員送離大禮堂。
同一時間，在警方的努力下，終於聯繫上了禮堂內部的相關工作人員，不懈溝通之後，終於說服他們優先去恢復禮堂的供電。
……
隨著現場秩序漸趨受控，救護人員也終於得以進入，為傷員進行緊急救治，哀嚎聲不時從一旁的急救車中傳出。
同一時間，十幾名全副武裝的特警在禮堂內小心翼翼地清查，謹防任何其他威脅。
人群騷動產生的痕跡遍布禮堂各處，空氣中還殘留著一股刺鼻味。
將昏迷的何氏掌權人何年天，交給外界的醫護人員後，他們已經完成了上頭交代的首要任務，剩下的就是尋找涉事人員。
除去進入禮堂內部的特警們，其他警力也在青雲區周邊布控，確保不會有任何人趁亂搞破壞。
遺憾的是，他們除了在發現何年天的地方，找到了一個疑似「涉事人員」之外，在這裡沒有看到任何一個人的蹤跡。
只有滿地的詭異塗鴉和不明物質的液體。
……
救護車的藍燈在暴雨中閃爍不停，何寶璇跟著救護車一同前往最近的醫院。
一股刺鼻的消毒水氣味進入她的鼻子，何寶璇茫然地看著眼前的大叔公。
她坐在救護車的角落，目光空洞，各種儀器發出的「滴滴「聲又在不斷提示她，又碰到了「意料之外」的事情。
這樣一個狹小而擁擠的空間裡，沒有人可以歡快起來，何寶璇神情低落，何年天身上那股「陰濕」氣味，不需要多費力就能聞到。
何年天的昏迷顯然與這股氣味息息相關，但小姑娘卻難以將自己的「主觀感受」告知旁人。
從小時候就是這樣，她的特殊能力根本找不到可以訴之於口的方式，現有的文字語言無法承載她在「氣味」中的感知到的複雜，更別提如何達到精確量化的程度。
如果不通過語言，誰能又能明白她說的話呢？
何寶璇聽著救護車內壓抑的喘息聲，低下頭蜷縮起來，有一個瞬間，腦海中突然浮現起那個「張叔叔」大戰壞人的視頻。
一時間，小姑娘忽然覺得，自己也許不是那麼孤單。
……
「本市青雲大禮堂今晚發生重大踩踏事故，目前已造成多人受傷和部分財物損失。」
「禮堂內發生大規模混亂和騷亂後，現場一片狼藉，遍布破損和污跡痕跡。多人在混亂中受傷，包括數名平民和執法人員，其中幾人傷勢較重，不得不被緊急送往醫院救治。」
「據警方透露，目前引起人員騷亂原因還在進一步調查中……」
「……除了人員傷亡，騷亂也給現場的禮堂和周邊設施造成了嚴重破壞。」
「大量門窗玻璃被砸爛，內部桌椅和裝潢遭到嚴重破壞，消防和警用設備也有部分報廢。目前正在進一步評估財產損失金額，但初步估計將高達數十萬元。」
已經高升的局長高軒，趁著開會休息時間，粗略看了一眼剛剛出來的新聞。
他手一滑，把文章拖到最下方，只看到「峰市融媒體中心，記者陳思遠報導」的字樣。
報導倒是有模有樣，高軒一聲嘆氣，將手機放下，還有下半場的會要開……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