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前路
張火快速突進，來到剛才發現「影子」處，不同於剛才刺鼻的煙霧，他忽然聞到一股清淡的墨香。
他小心謹慎，看著地上一攤黑色液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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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精神感知下的「影子」，就是這個東西？
張火不明所以，他在附近走了一圈，發現這片區域的地面上出現了許多黑色液體。
還沒等他再發現什麼，他腳邊的黑色液體突然開始翻騰、蠕動，仿佛獲得了生命一般。
張火後退一步，扭曲線條出現在他的視野中。
隨著液體在空氣中飛濺、扭曲，眨眼間，液體騰空而起，化作一隻張牙舞爪的「異形」。
它的四肢似觸手般游曳擺動，將周圍的光線扭曲。
張火無視了如此詭異的一幕，他緩緩吐了口氣，剛才他看見的就是這個「髒東西」。
他眯著眼，看見了一條「絲線」連接在觸手上，仿佛是人偶操縱線，他隱約在絲線上發現異樣的「精神波動」。
液體組成的觸手在空中瘋狂揮舞，但張火剛想做些什麼，「觸手」突然間猛然抽搐，仿佛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束縛住了。
黑色的身體逐漸潰散，最終化作一灘液體靜止在地面上，空氣中又瀰漫出一股清淡的墨香。
從液體到詭異觸手，再變回黑色液體，整個過程不過數秒，完整目睹了變化過程，張火若有所思。
附近的一塊塊「污漬」，原來都是「影子」崩解回液體時，濺射出來的。
他蹲在地上，發現之前那條絲線似乎已經消失。
這東西到底是什麼？
也許對普通人來說，這種陰森詭異的東西，會把他們嚇個半死，但張火可沒有被「紙老虎」唬住。
子不語怪力亂神，真要他來排序，【OYW】那些真實不虛的「武力值」，顯然要比眼前的東西可怕多了。
身懷利器，殺心自起。
雖然張火自認他還是屬於「人類」範疇，但磅礴的靈魂力量卻在時刻提醒他，已經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
地面的黑色液體再度蠕動，似乎要重複剛才變化「觸手」的過程。
張火輕笑一聲，這次他可是有了準備。
他屈指一彈，靈魂力量在精神層面鼓動，正要立起的「觸手」突然被打斷，仿佛被抽空了內部的「力量」，再度崩解為液體。
他環顧煙霧一圈，耳邊聽見了遠處人們的呻吟哀嚎聲，他看了眼自己的手指，心中忽然對「超凡力量」有了另一種認識。
權力，地位？
不，不僅僅是這樣，還應當是橫掃一切「牛鬼蛇神」……
怪不得小說里，集天地偉力於一身的那些人，都是那麼「隨心所欲」。
那種力量帶來的認知改變，又有幾人能保持平常心呢？
這種飄飄然的感覺還沒有持續多久，張火下意識想起了自己那句話，「我身如籠」。
他靈光乍現，脫口而出一句：「我心如獄！」
張火第一次感受到來自思想的「枷鎖」，他似哭似笑，好像忽然開悟。
掙脫身軀與思想的「枷鎖」之後，必將由內而外，迸發最極致的「生命力」……
這一刻，他明白了自己靈魂力量不受控制暴漲，導致形神失調的根本原因：
舊的桎梏已經消失，新的枷鎖尚未形成。
張火深吸一口氣，把心緒平靜下來。
他已經意識到，具備超凡力量的自己，此刻正處於懸崖邊緣，一步走錯，便會跌入「無盡深淵」。
之前他一直以為，找到約束自己的靈魂力量的方法，就能解決形神失調的情況。
但如今他知道，他需要的是一條邊界分明，能界定衡量自身靈魂力量的「修行道路」。
這條「道」，既是掙脫枷鎖的途徑，又是劃分新桎梏的唯一方法。
只有走在這種道路上，他才能一直保持在穩定狀態。
張火站在煙霧內，心中波瀾一波接一波涌動。
「塑型」。
他腦海中突然冒出了，雲海峰【OYW】的那個人，口中說出的詞彙。
他好像有一點方向……
正當張火隱隱觸及到更深一層東西時，煙霧深處突然傳來一個奇怪的波動。
他立即醒悟過來，現在可不是「龍場悟道」的時候，不過他已經把握住那一點靈光，剩下的需要交給時間來驗證。
他順著波動的方向，緩步走去。
……
在禮堂後台，燭光閃爍，昏黃的燈火勾勒出此地的詭異輪廓。
地上散落著殘破的物件和血漬，一片凌亂。
忽然，繚繞的黑煙從四面八方滲透而來，仿佛有著自主意識般在空中凝聚。
煙霧在空中緩緩打著旋，其形態不斷分離聚合，最終凝成一面詭異的「氣態祭壇」。
一縷黑煙自禮堂地面升起，迅速凝聚成一把等臂長的「煙槍」，自半空射出，槍尖直指著祭壇邊緣的一個人影。
長槍釘入了這個人影的胸膛，將他牢牢釘在禮堂牆壁之上。
釘在牆上的人痛苦地掙扎，鮮血順著槍尖滴落，在地板上蔓延開來。
地上的蠟燭漸漸熄滅，四處散落著焚香的殘渣，祭壇的黑煙在空中盤旋，忽然將整個場景籠罩其中……
之前張火發現的「黑色液體」，卻不在其中，而正在祭壇外一圈散落。
一根根絲線從虛空打出，連結地面的液體，隨著絲線那頭傳來的意念，液體加快了凝聚的速度。
蠕動、扭曲，變成一條條「液體異形」，形成的「觸手」一同向祭壇抽動。
當觸手即將接觸到「氣態祭壇」時，突然爆開，仿佛被另一種力量干擾。
似乎這樣無法阻止「儀式」的進行，附近所有液體朝著一個位置流動，最終在祭壇正面聚集成了一處的「黑色水潭」。
隨著絲線發出波動，水潭開始變化，水面微微起伏，似有莫大的力量在深潭中翻騰。
忽然，一根粗壯有力的黑色觸手自潭底猛然探出，呼嘯著劈開煙霧，夾雜巨力，朝著祭壇狠狠揮去。
巨大的衝擊波在空氣中掀起一陣狂風，觸手與祭壇的「碰撞」在物質與精神層面掀起浪花。
禮堂後台的煙霧，頓時陷入劇烈的晃動之中，祭壇連帶煙氣長槍一同崩裂，被釘在牆上的人也應聲墜落……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