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快與慢，上升與下降
張火愜意地躺在床上，他的計劃基本成功，人他已經救下來了，至於在場的救援隊伍有沒有發現他，這個問題對於他來說無所謂。
只要後續不會給自己帶來麻煩，隨便他們折騰，反正張火也沒有在陽市留下「到此一游」的字跡，誰會知道他的名字，這樣絕對找不到他。
而且，另一個問題也基本得到了解決，鎖鏈不斷在精神層面加速拉動「無形之物」，只不過看樣子，還需要一點時間。
目前來說，張火自認為他對於那種「特殊意念」的認知大致是沒有問題，驅動「生靈意念」的關鍵在於「等價交換」。
想要打破精神與物質兩個層面的界限，那必須分別要在兩個層面建立「錨點」，形成概念上的「天平」……
張火搖了搖頭，對於這部分認知實在太過於抽象，並且「生靈意念」不是經驗包，使用了它不代表張火自己就能LV+1，立地升級。
頂多就是他拿到了一顆「不定時炸彈」，隨時可以扔在兩個層面引爆，然後他想辦法將這股能量轉化，以各種途徑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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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當時自己靈機一動，將糾合能量化作力場，以「學」來的方法還原出來，只不過張火的手法還相當「粗糙」。
當時自己體驗了一把「VR-虛擬實境遊戲」，以自家的精神力去操控「造物」，整個過程相當吃力。
張火原本以為自己從那種「無所不能」感覺突然回到現實，回到自己「千瘡百孔」的「牢籠」，會存在生理與心理上的錯位感。
有趣的是，他並不像小說中那樣，產生一種「可以打爆一切的念頭」，一點也沒有。
能用腦子解決，幹嘛要用拳頭？
張火有些無奈，從心態上來說，或許他天生就不是個當高手的料。
很可惜，在陽市的那種場面，他怕是很難複製了，他既找不到合適人選作為物質層面的「錨點」，又沒地方收集如此龐大的「生靈意念」。
現在他手頭上還留著一點「炸藥」，張火尋思著是不是找個沒人的地方釋放掉，畢竟留在精神層面這裡太過於危險，誰知道這種「引線」什麼時候被一點「火星」引燃。
萬一他在吃飯、在如廁、在睡覺、在搞專心手機的時候，被其他人無意中勾連「炸彈」，形成「天平」，直接在某地引爆怎麼辦？
他是個「合法公民」，從來不干「違法亂紀」的事情！
而且，張火還發現，他的精神力或者說自己的靈魂，又再次迎來了一個高速增長的時間段。
現在只要他擴散超凡感知，自己的大腦就會隱隱作痛，很明顯自己的「牢籠」有點小了。
等他再研究研究「特殊意念」，就釋放掉……
口是心非的張火，看著手機上的「打假視頻」若有所思，還沒等他想到什麼，一種特殊的波動在精神層面的淺層掀起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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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夏結束了今天早上的工作，跟著工友們回到了人才市場，他看了眼時間，嘆了口氣，接著無視那些下了車，還在與中介爭吵的同伴。
自己還要趕時間去一家餐廳當臨時保潔，至於這份「工資」不管結果是怎麼樣，最後都會打到他的卡上，無論錢是多還是少。
老夏與某個同伴打了個招呼，便挪動步伐，去尋找能蹭車的位置。
老夏緩步漫遊在人才市場，這裡已經不再是他那個年代那些的紙貼通告。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這裡變成了「琳琅滿目」的顯示屏。
各種眼花繚亂的工作招聘，只有經過「異常繁瑣」的操作，才能篩選到自己可以「夠的著」的工作，不是十分危險、就是沒人願意去的。
在這個人才市場的幫助下，他做苦力，掏過糞，送過外賣，搬過磚。
老夏不是沒有想過改變，可連那些「免費」的技能培訓都要層層篩選。
他聽說有些「交錢」的培訓，可自己又找不到路子。
老夏有些難受，不是因為自己的遭遇，而是對於整個時代的感慨，什麼時候社會就悄悄地把他給淘汰了。
以一種吃人不吐骨頭的方式。
跑的好快啊，老夏眯著眼，自己這種底層人想要跟上時代的尾巴都是問題，而且他隱約感覺到，未來只會跑得越來越快。
他連辦張ID卡都是四處求人，四周的「LED顯示屏」自己都難以下手，這些東西到底怎麼用，才可以解決自己的問題？
老夏沒有跟上時代的電梯，一直走在下坡路，他不希望自己的後代也跟著走下坡路。
老夏老了，不再是當年沖在革新浪潮第一線的工人了。
老夏死了，死在自己為兒子兒媳辦葬禮的時候。
可他又還沒完全死去，他擔心如果自己再走了，六歲的女娃怎麼辦。
老夏不放心，所以他還不能死，忍一忍，再忍一忍，給自家孫女多攢一點錢。
等有一天自己不在了，女娃的麵包也可以多吃一天……
老夏心中念道，市政這個月的補助要到了，到時候自己再加點錢，給娃訂一套全身檢測，到大城市看看還有沒有法子讓她臉上的疤痕消除。
人總要有點奔頭，要不這日子過不下去的……
張火靈魂漂浮在這個人的身後，他在醫院的角落發現了引起「漣漪」的東西，在追溯源頭後找上了這個「老夏」。
他有些好奇，「漣漪」波動的形式他有些熟悉，可在張火再三觀察下，老夏就是一個普通人，甚至身上的「死氣」要比其他人更濃厚。
本著自己現在身懷「利器」，只要不去精神層面探索未知，憑自己能隨手干涉物質世界，他碰到的危險就小的可憐。
再說自己的靈魂越是靠近身體，神經系統受到的壓迫感就越強。
不靠鎖鏈的話，只要出竅時間不要太長，自己的靈魂偶爾出來兜兜風，也是極好的。
最重要的事情是，這樣會少很多麻煩……
在張火的視野中，老夏登上了一輛制式麵包車，緩慢離開這個正在「加速前進」的人才市場。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