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窮途末路 （一）
張火背著包，站在原地，環視四周，看見了現場的狼藉，神情變得十分凝重。
最後張火的視線，不斷在這個魁梧的男人和身邊的外骨骼裝甲來回移動。
「源質？」
得益於他的已經超越常人的感知，張火已經發現了剛才能量衝擊的來源。
外骨骼裝甲左肩處，還在閃著紫光的圓筒形裝置。
張火將昏過去的老李放在地上，他的目光集中在了眼前的粗壯男子身上。
張火看著蠢蠢欲動的莊，暗嘆了一聲，手指了指外骨骼上的圓筒裝置，大聲說道。
「為什麼要搞這種危險道具呢？」
「X-02，莊先生？」
聽到來人居然能準確叫出自己代號與名字，莊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
可莊並沒有回答張火的意思，反而在原地快速做出一個奇怪的動作。
莊右腳向前一邁，左右手相互交叉，接著大喝一聲。
聲波就像一把銳利的刀鋸，在空氣中撕扯開一道裂縫，「刀鋸」直衝張火而來。
面對莊這一突破常人想像的攻擊方式，張火面無表情，雙手抱胸，站原地沒有閃躲。
當「刀鋸」抵達張火身前半米時，背包中的日記微微一動，鎖鏈輕顫，似乎吸收了什麼。
那股無形的力量突然崩解，「刀鋸」又重新化作空氣。
見狀，莊眯著眼，低聲說道：「你，有點意思。」
張火撇了撇嘴，同樣沒有回應的意思，只是再次指了指圓筒裝置：「現在能談一談了嗎？」
聞言，莊嘴角上揚，一副無所畏懼的表情：「既然你知道這是什麼東西，那還有什麼好說的。」
一邊說著，莊緩慢抬起雙臂，五根手指微微曲起成一個攻擊的姿勢。
他的指尖周圍的空氣，竟然開始出現一種微妙的扭曲變化，仿佛有股看不見的渦流正在成型。
此時，所有的一切仿佛都變慢了，張火眼眸中不僅倒映出莊的每一個動作，還「看」到了他身上不斷涌動的「特殊物質」。
張火眉頭緊鎖，他發現莊好像在引動圓筒裝置中的「源質」，並且以某種方式牽引、排列。
在這個過程中，莊對對物質世界的「干涉」程度越來越強。
空氣，雨滴……最終以這種方式，完成對物質世界某些「媒介」的一次「有效干涉」。
而「源質」，這個媒介居然能同時作用於精神層面與物質層面。
想到這裡，張火腦海中閃過日記的模樣，但隨即將此事暫時壓下，專注於眼前的「風景」。
不過片刻時間，張火對莊的「技藝」心有所悟，這種精神與物質的充分干涉就是超凡力量的顯化嗎？
按他的精神力量，似乎可以仿照莊的「方式方法」，從精神層面，藉助散溢的「源質」，直接在物質層面進行「小小的」干涉。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張火腦海中閃過剛才莊的所有動作，包括精神層面的「異動」。
張火深吸一口氣，以自身的方式，【照映】出來。
他右腳向前一步，抬起右手，大拇指和食指先是貼合在一起，然後分開，其餘三指也依次伸展開，做出虛握狀。
一陣清風揚起，雨滴被擾動逐漸匯聚在一起。
他可不想讓莊成功「蓄力」，二者的動作幾乎同步，只是張火稍慢一些。
場上突然出現另一股力量，與莊爭搶溢出圓筒裝置的「源質」。
莊眼中的驚訝比之前更甚，剛才張火無聲無息之間就能消解他聲波攻擊，對此他確實有些感到莫名其妙。
起初莊並沒有將張火放在眼裡，無非是張火從哪裡得知了自己和源質的一部分信息。
最初那種「稚嫩」的精神層面攻擊，就使他意識到這個人，應該就是夏口中，那些所謂「開山鼻祖」式的人物。
按照莊的原身水準，這種低端、不成體系的「野狐禪」，根本入不了他的眼，破不了他的防。
莊從來就看不起那些「天賦流」的人，更別說這個時代的生命科學的相關研究尚未起步。
這個時期許多所謂的超凡者，可能連自己的超凡特質，都沒有經過開發。
這些「老東西」，還真不愧是修行的「奠基人」，在超凡領域的天賦確實十分出色！
本來莊還對夏的話嗤之以鼻，但發現眼前這個「地球先民」的表現確實幾次超出了自己的預期。
但僅過了數分鐘，這個人便能在自己的眼皮下引動【源質】，還是模仿他的「手法」！
相比於五分鐘之後，源質將要爆炸的期待感，此刻莊對張火獵奇的心態一時占據了上風。
老東西既然這麼能學，就看看這一招你能學的會嗎？
莊眼中興奮之色越來越濃厚，他不再「蓄力」，突然攥緊雙拳，全身上下開始涌動著莫名氣息……
這種感覺就像，就像是在燃燒，不！
他是在自焚！
張火感到不妙，不清楚這種感覺是因為眼前的X-02突然迸發的戰鬥意志，還是源質即將爆炸的預警。
或是兩者都有？
張火心中的不安愈發強烈，不管是身份不明的前者，還是原理不明的後者，都是他急需解決的問題。
莊似乎連自己的精神一同燃燒，附近彌散的源質也一同開始「沸騰」。
在黑暗中，莊附近空氣的溫度，以極快的速度上升，雨絲還未落下便又化作水霧，蒸騰而上。
莊周身形成了一種特殊力場，空氣被力場推動，地面的積水形成道道漣漪。
莊向前踏步，腳下的地磚瞬間碎裂。
莊藉助這股作用力，以肉眼難辨的速度朝張火衝去。
張火凝神舉目，瞬間洞悉莊爆發的力量來源，身形一沉，以相同的方式在周身形成特殊力場。
但他不知道如何燃燒自己精神意識，所以形成的力場穩定程度沒有莊來的高。
不過此刻張火要做的，就是相信自己，讓那股「本能」接管這場最後的搏殺。
張火深吸一口氣，將意識完全回籠於身體。
他放空心智，僅僅憑藉那股「本能「的直覺指引自己的身體。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