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漢隊的故事

  漢隊望著張猛，眼神中充滿祈求，但也有些許不甘不經意的流露，他近乎咆哮道：「猛哥，我心裡苦啊~」

  張猛聽著漢隊這樣說，氣就不打一處來，舉起手就要扇漢隊，漢隊不躲反迎繼續道：「我嫉妒你~」

  「我就是想讓你難堪，我是故意的，你殺我啊~」

  漢隊這一招以進為退算是徹底把張猛「制住了」。

  張猛看著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漢隊，這一巴掌竟停在了半空，他突然想聽聽這個逼到底還能繼續說點什麼。

  漢隊的餘光瞟見張猛停在半空中的手，他的情緒更加飽滿了，道：

  「猛哥，你知道我多羨慕你嗎？」

  「你是個高級異能者，媽的，100多發子彈都奈何不了你~」

  「但是我不是」，說著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我是普通人，一發子彈就能讓我嗝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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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從蜂巢的底層一點點混上來，你知道有多難嗎？」

  「當年我被人騙去米區洗盤子，接觸到蜂巢，他們說什麼自由、平等、互助~」

  「我當時就相信了，就加入了他們~」

  「後來他們讓我去做宣傳洗腦，但是我英文有口音，那些洋人不聽我忽悠，你知道他們是怎麼折磨我的嗎~」

  「他們嫌棄我，說我豬狗不如，我鄭二狗雖然名二狗，但我不是狗，也不想做狗啊~」

  「我要證明自己，證明自己，你明白嗎~」

  「你可以用100發子彈隨便證明你自己，我一顆子彈都扛不住，我沒法用子彈來證明自己~」

  「我要活著~」

  「不管你覺得我卑鄙也罷，陰險也罷，我就是要活下去~」

  情到深處，漢隊說著說著便激動的站了起來，這一次張猛沒有慣著他，一個大逼兜把他扇翻在地。

  這一巴掌把漢隊又拉回了現實，從地上爬起來以後，他沒有再次站起，而是繼續規規矩矩的跪著。

  但是他的嘴一直沒有停：「努力說著容易，但是太難了。」

  「你也知道蜂巢不是一個看過程的地方，他們只看結果，拿不出他們想到的結果，他們就會毫不留情拋棄你~」

  「被他們拋棄的人，只會有悲慘的下場，最終都會精神失常，甚至直接消失~」

  「我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勉強掙扎在生存的邊緣~」

  「如果我能像你一樣擁有這樣超凡的力量，就不會受那麼多屈辱和痛苦。」

  「但是我沒有，所以你無法理解我的痛苦~」

  張猛聽著漢隊這一堆屁話，氣就不打一處來，心想老子剛剛被你打了100多發子彈，你在這跟我說，你比我還痛苦。

  一個大逼兜扇的漢隊在地上翻滾，翻滾完的漢隊起身跪好，繼續爬到張猛身前。

  雖然嘴巴已經在流血，但是他卻沒有停下說話。

  「為了試你，我準備了很久，那些槍和定製的子彈，某種程度上都是為你準備的~」

  「我猶豫過，但是我不相信你能抗住的，所以我想試一試~」

  「你知道為什麼嗎？」

  「因為你對我的不屑，經常會讓我想起那些不堪回首的日子~」

  張猛又是一個大逼兜過去，道：「你TM就是一個瘋子~」

  漢隊翻滾結束後，依然跪好，依然爬到張猛身前，一邊爬一邊道：

  「我知道你有一個特殊的任務，就是在必要的時候解決我~」

  「我很早就知道了~」

  張猛聽到這句話身體一震，因為他確實有這樣的一個任務，對於蜂巢來說，培養這樣的傀儡談不上多費力氣。

  如果確實事情做的有問題，存在失誤，或是單純的運氣不好，這種結局的可能性都非常大。

  不過這也算不上什麼特別的秘密，這種事不可能給漢隊這種級別的人直說，但是他在蜂巢的時間很長，聽說過也很正常。

  張猛道：「你知道我可以殺你，你TM還來挑釁我~」

  跪著的漢隊抬起頭看向張猛，然後笑了笑「我就是想試試，但是為什麼想試，我自己也不清楚~」

  張猛道：「你膨脹了，你想賭一把，你想試試D級能不能抗子彈，你想試我的級別~」

  漢隊略有落寞的低下頭道：「也許吧~」

  張猛猙獰的看著漢隊繼續道：「現在試完了，有什麼感想嗎？」

  漢隊突然抬起頭一臉諂媚「你是我哥，我都聽你的~」

  張猛又是一個大逼兜把漢隊扇翻在地，漢隊爬起來後，依然跪好，依然爬到張猛身前。

  漢隊道：「你雖然有能力殺我，但不代表有權利殺我，至少此刻你還沒有收到命令~」

  「你殺我就是違抗蜂巢的命令~」

  「即便你可以編一個藉口，但是目前的任務都是我在具體執行，替換成本並不低~」

  「你真的殺了我，你也會有大麻煩~」

  張猛看著跪在面前低著頭的漢隊，他感覺這不是他之前認識的那個人，如果說以前他認識的那個人還只是膨脹和囂張的話。

  那麼現在跪在他面前的人幾乎就是一個瘋子，說他瘋並不是因為他的言語和行為瘋狂，而是他的言語和行為太複雜，太矛盾，太不協調。

  如果他不說話，張猛會覺得跪在那兒的鄭二狗是可憐的、是在祈求他的，但是他一開口，這種感覺就會消失，他是張狂的，甚至是癲狂的。

  這種反差讓張猛感覺他是個瘋子，是個不怕死的瘋子，是個喜歡賭一把的瘋子，張猛這樣想著。

  漢隊見張猛沒有說話，繼續道：「我不是瘋子~」

  「或者說我就是個瘋子，又如何？蜂巢里的瘋子還少嗎？」

  張猛被漢隊這麼一折騰，也不知道是氣消了，還是不知道該如何出這口氣，被弄的有點上不上下不下。

  張猛決定不再和漢隊繼續扯犢子，比起四處去執行危險的任務，盯在漢隊身旁，算是一個不錯的差事。

  所以他其實也希望漢隊的事情可以做的更順利、隱蔽的更長久一些，這樣他的舒服日子也長久一些。

  張猛看著漢隊道：「你這樣下去，不死在我手上，也會死在別人手上~」

  「你說的沒錯，蜂巢是看結果的，那些自由、公平、互助也都是說給炮灰聽的~」

  「你我在蜂巢的級別不算低，但也早就沒有了自由可言」

  「但是這不代表你可以隨便發瘋，你想死隨便，但不要拖累我~」

  「在需要的時候，我不介意出手~」

  「告訴你也無妨，因為你就是想防備也防備不了~」

  漢隊真誠的看著張猛道：「難道我不夠優秀嗎？」

  「難道在X城的這些事情，我乾的不夠漂亮嗎？」

  「還能有人可以比我乾的更好嗎？」

  張猛看著漢隊這裝逼的小眼神，還有這迷之自信的靈魂三問，一個大逼兜就扇了過去，罵道：

  「老實講，我TM也忍你很久了，老子完全無法忍受你這裝逼的小眼神，還有那迷之自信~」

  「你以為你很牛逼嗎？」

  「你TM完全就是在用情緒做事，在用裝逼做事，你做的事不過是在彌補你內心中的自卑而已~」

  「現在X城已經被你搞的亂七八糟，竟然還有些傻逼盯梢盯到我的頭上了~」

  「要給我洗腦，讓我享受自由、平等和互助~」

  「這些你TM都能控制的住嗎？」

  漢隊看著張猛認真道：「控制不住！但是控制不住又如何？」

  「這些傻逼不過都是些炮灰而已，他們重要嗎？」

  張猛道：「他們是不重要，但是你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你以為99區的官府是吃素的嗎？」

  漢隊反駁道：「我們蜂巢最終會成為這個世界上唯一的控制者。」

  「如果要做到這一步，就必須要打破現有的穩定性，特別是像99區這種，如果不打破他們社會的穩定性，我們又能如何強化控制呢~」

  「如何能傳播我們的思想呢？」

  張猛看著近乎痴狂的漢隊道：「你說的不算錯，但是你認為這就是你一個人可以做到的嗎？」

  漢隊道：「我為什麼不行？」

  「這些炮灰就是我們最好的掩護～」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這種製造矛盾和滋擾的手段，只應該用於控制核心關係網，不應該大面積使用～」

  「你說的倒是容易，我不通過這些手段多搞點錢，怎麼給你提供這麼高的薪資，怎麼去疏通關係網，維護關係網。」

  「老子剛來X城時，除了有任務，還有什麼~」

  「總部那些人還想培養更多高級代理人，培養他們幹什麼？難道有我還不夠嗎？」

  「有我一個還不夠嗎？」

  張猛聽到這裡，手再次舉起準備給他一個大逼兜，但是這次漢隊沒有默默承受。

  而是主動向張猛的撲去，並緊緊的抱在懷裡，一邊搖一邊道：「猛哥，猛哥，你說的對，我不應該頂嘴的，以後都聽你的~」

  張猛感覺漢隊的鼻涕都已經透過他的褲子蹭到了他的腿上，其次是漢隊搖的他腦袋又疼又暈。

  剛剛漢隊那一槍看上去好像沒傷著他，但是已經把他打出了腦震盪，現在被漢隊這麼一搖，張猛感覺自己的腦仁都快成豆腐腦了。

  張猛已經不想再和這個傻逼繼續拉扯，隨他去吧，需要做掉他的時候，做掉他就行了。

  想到這裡，張猛一腳把漢隊從他腿上甩開，頭也不回的出了漢隊的辦公室。

  張猛離開後，漢隊緩慢的起身，在辦公室的洗手間裡洗了洗臉，把已經凌亂的大背頭又梳的整整齊齊。

  然後一瘸一拐的走到酒櫃前，倒了一大杯威士忌，一口悶下去大半，再坐回到他的老闆椅上，靜靜的發著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老呂顫顫巍巍的敲了敲門，半響沒反應，老呂推開門向里伸進半個腦袋。

  看見坐在大班桌後面發呆的漢隊後，老呂提了些音量道：「老闆，剛張猛離開了~」

  鼻青臉腫的漢隊慢慢轉頭看向老呂，露出一臉的自豪和得意「今天還真TM有點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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