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德華樓過早

  「牛肉熱乾麵」

  「三鮮豆皮」

  「糊米酒」

  安峰正在點餐，點了上面三樣轉頭看著老者。老者道：「闊以，我差不多了，你點你的」

  安峰給自己也點了一個「牛肉熱乾麵」，老者又插了一句「小時候好像吃過他們家的三鮮糊湯粉，味道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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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峰馬上加上「三鮮糊湯粉」。

  此刻老者又看著別人桌上的鍋貼說道：「這鍋貼看著不錯啊~」

  安峰看著老者，心想錢倒不是什麼事，就是這一把年紀，一個早飯幹這麼多，身體能不能扛住啊，別吃出事了？

  老者看著安峰略有羞澀的說道：「我問題不大，一起一起！」

  安峰默默地加了一份「鍋貼」，就在付錢的時候，聽到老者小聲喃喃了一句「芝麻生煎包~，還是算了！」

  安峰對收銀的服務員道：「再加一份芝麻生煎包。」

  安峰和老者選了一個兩人桌，等點的都上來以後，真的是滿滿一桌，滿的要摞著才能放下。

  在等餐的時候，安峰得知老者叫王一鳴，年輕的時候在武車四廠當鉗工，當時那可是個好工作啊，鐵飯碗。

  但是王老頭自幼痴迷武術，最後控制不住追逐夢想的衝動，毅然去了武當山拜師學藝。

  學有所成之後，準備下山走走四方，感受下江湖。誰知發展太快，不用走四方了，都坐高鐵，也沒啥江湖了，都在一心搞錢。

  學的東西基本沒啥用處了，天網基本無死角，惡性案件多年保持下降趨勢，99區已經被認為是世界最安全的地方。

  王老頭想著授藝傳道也行啊，但發現傳統武藝口碑已經不行，即便還有幾個愛好者，不管是大人還是小孩時間都極其有限，啥也傳不出去。

  最後王老頭「抑鬱」了，不再提江湖，不再提武藝，靠著每天整點破爛維持生計。

  安峰不過埋頭吃了幾口面，抬頭一看王老頭已經把熱乾麵和豆皮炫完了，正在對三鮮糊湯粉和鍋貼下手。

  此刻「過早」就是拉近彼此距離的最好辦法，王老頭也不端著了，笑著說道：「好久沒吃的這麼過癮了。」

  「我從小飯量就大，力氣也大，當鉗工的時候，我這手上的勁在廠里就是第一。」

  「呼嚕嚕」一大筷子糊湯粉吸入了老王頭的嘴裡，然後一邊吃一邊說道：「上山以後，師傅一看我這體格，就讓我從『橫練功夫』入手。」

  「橫練是莫斯（什麼）？橫練就是猛練、往死里練，對習練者的身體素質要求蠻高。」

  「練的就是一身體霸道的外家功夫，他力氣大，你力氣比他更大；他硬，你比他更硬；他猛，你比他更猛；」

  「那時候練的猛，吃的也猛……」

  安峰看著已經要炫完的糊湯粉和鍋貼，安峰又加了5碗牛肉熱乾麵、4份鍋貼和3份三鮮糊湯粉。

  「師傅給我說，我當鉗工的時已經把身體練死了，上來就學那種四兩撥千斤的功夫不合適。」

  「要想四兩撥千斤，那就先好好練千斤力，極剛則柔，極柔則剛。」

  「這講的就是太極啊，你看那太極圖，是不是就是這個道理？」

  「嗯？還有牛肉熱乾麵呢。」，時間已經不算早，上餐很快，剛點的已經送了上來。

  王老頭炫面的速度是絲毫沒有減慢。

  「我就是從橫練入道的……」

  安峰擔心王老頭噎著，這熱乾麵裹上濃濃的芝麻醬以後還是挺乾的。

  「慢點吃，吃完再聊，你喝點米酒壓一壓！」

  不說話以後，王老頭炫的更快了，安峰突然想到一個職業，也許可以讓王老頭當主播，這樣他就不用靠撿瓶子維持生活了。

  真的是吃的太香了，安峰看著王老頭，感覺自己剛吃的熱乾麵好像都消化完了，竟然一點飽腹感都沒，還想再吃點什麼……

  王老頭炫完最後一口米酒，長出一口氣「虛浮（舒服）！」

  安峰看著王老頭那滿足的表情，剛剛對王老頭身體可能扛不住的擔心，早就甩到了九霄雲外。

  「再加點？」

  王老頭伸出手做了一個『攔』的動作，答道：「這就蠻好，蠻好！」

  「你想問什麼儘管問，只要不違反師訓，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安峰道：「我想了解下，炁能練到什麼程度，會有什麼效果？」

  王老頭嘿嘿一笑道：「不看看我的功夫？」

  安峰也是嘿嘿一笑道：「不用了，前輩這飯量一看就假不了。」

  王老頭沒有直接回答安峰的問題，他沉思了一下說道：「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要如實告知。」

  安峰達道：「好，您說！」

  王老頭說道：「你的洗髓方法，是哪裡學來的？」

  安峰聽的有些懵逼道：「洗髓方法，您說的剛早上站馬步？」

  王老頭盯著安峰的眼睛看了一會，看的安峰有點發毛，然後道：「可能是我想多了。」

  「如果你有這個本事，或者有人教你這個本事，你也不至於問我剛才那個問題。」

  「煉炁基本上來說有三個大的層次。」

  「第一個層次，炁主要是用來恢復和增強身體，首先要能感受到自身炁的存在，然後再做一些控制。」

  「例如：炁聚丹田，大力掌，拳，鐵布衫、金鐘罩等功夫」

  「第二層次，其實本質上與第一個層次沒有質的區別，是第一個層次量變到質變的過程。

  「但是因為身體能承載的炁更多了，所以在展現形式上就會更誇張一些。例如：拳的罡氣外放、劍氣外放，鐵布衫的強度也可抵抗利刃了，人也跑的更快、跳的更高了」

  「第二層次的高級階段，有一些修煉者也可以具備馭物的能力。」

  「第一層次到第二層次的關鍵就是洗髓，方法每個派系不同，但本質就是增強身體這個容器，可以承載更多，強度更高的氣。」

  「第三個層次，我只聽過，就是修煉者可以與環境交互炁，或者說可以借用環境中的炁為自己所用。」

  安峰聽的似懂非懂，想了一下問道：「您剛才說我在洗髓？」

  王老頭道：「嗯，不過只是我的感覺，不一定準確！」

  安峰繼續問道：「您是如何感覺到的？」

  王老頭大概知道安峰想問什麼了，繼續道：「洗髓這種法門，每家不同，但原理就是使用某種方式，讓身體內的炁進行聚集。」

  「然後對身體進行進行全方位的修復和增強，以達到身體可以承載和儲備更多炁的目的。」

  「洗髓過程中炁的高度聚集，對於其他修煉者來說是可以感受到的，你剛是不是從腳部到腿部逐步往上洗的？」

  「不過這個感覺只是個大概，與修煉者和觀察者的水平都有關係，兩者越強則這種感覺就越明顯和清晰」

  「據說到達第三層次的人，可以非常清晰的感受環境中的炁，以及炁的變化。但是我還達不到這個層次，所以我的感覺是模糊的。」

  安峰好奇的問：「那我的問題是什麼？」

  王老頭聽到安峰這樣問有些激動的說道：「你的問題是太他媽猛了！」

  「洗的太猛烈了，換別人早洗死球了。」

  「按照我的了解，沒有什麼門派是這樣修煉的，因為這違背練炁的三個層次。」

  「首先，你現階段身體不可能存有這麼大數量和這麼高強度的炁。」

  「如果存在，你應該已經在練炁的第二層境界了，但是我活了這麼多年，也只見過幾個人到了第二層境界。」

  「你的境界在第一層，但是你的炁又他媽的那麼多，那麼強烈，但是你還沒洗髓成功，你的身體應該無法承載，你應該暴斃而亡，這才合理。」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你境界到了第三層，你利用了環境中的炁幫你洗髓，但這莫可能（怎麼可能）啊~」

  「老子當時都快看抑鬱了，解釋不了，活節（夥計，一種語氣誇張的固定組合）」

  安峰看著激動到又彪出了X城話的王老頭，摸了摸後腦勺尷尬的說道：「難道我天賦異稟？」

  王老頭有些煩躁的看著安峰說道：「那你是懟實（厲害），還不是你說了算？我又解釋不了！」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