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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細菌喪屍

  戴明三人沉默地望著他,邊咬嘴裡美味的食物,邊待他後言。

  趙仁劍把瓶中剩餘酒水灌盡,抓起石磚地上的一隻雞腿往嘴裡塞,邊咀嚼邊沉聲張嘴:「我放棄了北清錄取通知書,放棄了她,違背了父母意願,決然的跟著柳師來到白雲門。你們問我:『你後悔嗎?』」

  戴明見張、黃二人只吃不應人家,接口:「你後悔嗎?」

  趙仁劍用力一揮手上雞腿,大聲地:「當然不!我趙某人這輩子就從來沒有幹過後悔的事兒!」

  張七二臉上的笑已沒有,吃著辣條,張開嘴:「我是個送快遞的。黃師兄是個貨車司機,明哥是個網吧收銀。趙師兄你是考上華國數一數二高等學府的高材生。這難道不能讓你自傲而開心?」

  趙仁劍傲然搖頭,嘴裡塞進一塊果凍:「快樂從來不是這樣比較出來的,能被比較出來的快樂便不是真的快樂。何況,我並不追求所謂的快樂。」

  

  黃寒夢詫異咽進嘴裡的黃豆冰棒,問:「那趙師兄追求甚麼?超脫NPC之真實境界?」

  趙仁劍拿起一個冰淇淋舔著,張嘴:「我想做所有生命里的第一。不管是真是假。我要這世界待所有人類都絕對公平公正,有惡必懲,有善必賞。我要這世界上的人們,只愛一人一生,勤身德心,端正分明!」

  戴明像是第一天認識他,心裡肅然起敬,鼓掌吃鮑魚:「沒想到趙師兄有如此宏願,師弟我慚愧啊。」

  趙仁劍此生第一次對戴明露出笑容:「戴師弟謬讚了,目前我只走在純粹的強大自身的路上,還什麼實在的事情都沒有為芸芸眾生去做。」

  他又似有些不好意思的繼續張嘴:「但還請師弟原諒,我討厭人只是我的一廂情願,你不必去多想。還有……你放心,雖然我還是討厭你,可能是因為你比我強大,讓我心裡不舒服。」

  說道這,醉酒後他似有些語無倫次,別眼去看血海:「總之,我趙某人討厭你,只是一種莫名的心理活動,我不會刻意的去做什麼,具體該如何,我們就如何。」

  張七二把手上的辣條全塞進嘴裡吃完,驟然拍地而起,神情激動:「好一個該如何就如何!我輩NPC修士,就該如此!」

  眾人見有NPC之力去他腦內。

  趙仁劍不快樂的看著張七二,張嘴:「張師弟,原諒我看到你汲取到NPC之力有不開心的情緒。我和你明說,就說明這也只是我的個人情緒,我們還是該如何就如何。」

  眾人見有NPC之力去他腦內。

  黃寒夢快樂的看著趙仁劍,張嘴:「我為你開心,趙師兄,這是真實的情緒。」

  眾人見有NPC之力去他腦內。


  戴明笑望三人,並不去想太多,說什麼。

  三人見有NPC之力去他腦內。

  趙仁劍有好奇和不滿,問:「戴師弟,你現在有幾種NPC之力,多少個基本單位的NPC之力?」

  戴明嘆息,把手上的辣條放下,拿起白酒灌了一小口,輕聲張嘴:「五種NPC之力,九十三個基本單位的NPC之力。」

  三人嘆謂,無語進食喝酒,默契的不再言此話題。怕打擊自己的修行之路。

  戴明喝足後起身憑牆張望周遭血海,有感,張嘴念自己過往著作:

  【大千世界,萬般皆從「靈」始。天地萬般造,萬物一靈化。靈本一,一化二,二化三,三化萬般。

  靈有別名。名道、名上帝、名安拉、名佛、名我、名作家。

  靈化又名,故萬般皆虛,靈一復零。

  ……

  那麼一粒沙,從靈化三始,始於如今,已通靈有智,知己有界,便化身為沙,行飛大千宇內,尋靈解生之惑。

  那麼一塊石,從靈化二始,始於如今,已通靈有智,知己有界,便化身為石,行走大千宇內,尋靈解生之惑。

  ……

  那麼一個人,從靈化萬般始,始於如今已一萬三千餘日夜。忽一日,知己有界,漫地浮游,求生之來去歸處。

  這一日,行至大江山中,饑寒交迫,只覺生之不久,便趴一青石上,閉目待死。

  疲累之下,死還未急來,他靈入夢,夢得一飛沙,一走石。

  飛沙道:「你從何處來?」

  他道:「生不知來處,死不知何處,如今此境此景,怕也只我的夢裡臆想罷!」

  走石道:「你何以知曉是夢?」

  他環視周遭青朦一片,搖了搖頭,笑道:「如不是夢,哪裡會這樣的境地被我置身於此?如不是夢,哪裡會有這樣的飛天沙、走地石當話伴?人生若夢,也不知可有醒時。」

  「靈三,他不錯,要不要教他『吸靈大法』,讓他的生之惑,上升到咋們的這個高度來,好增添些尋生伴友?」走石走在青色大地上,道。

  「可以可以,正無聊的緊!」飛沙飛至青朦朦霧中。】

  念完,感未褪盡,張嘴復念:

  【有一樓,它生正方模樣。高達九十九米。

  它於一片茫茫血海中遺世而獨立。除此外,別無它物。

  高樓由鋼與鐵之意志造就。能阻喪屍怪獸,能隔靈異鬼怪。


  高樓上有生命,他們於此吃喝睡、修煉、愛恨情仇、彷徨、幸福、孤獨、歡樂……

  「你覺得1+1=2是否有些兒戲?」A問B。

  B聞問,嘴角笑淌好多口水,邊擦,邊大笑。

  「你這樣笑會笑死的。」A擔憂的望著B。

  B果然笑岔了氣,直挺挺的躺在地上不再一動。

  A看著躺地不動的B,犯了難,嘀咕:「人工呼吸是一件很噁心的事情啊。他已活了這般久,下次死的時候說不定還沒有現在快樂。罷了罷了。」

  A開始在屋頂徒手挖鋼鐵,打算埋了這個伴了自己許久、最後獲得了一個好歸宿——笑死的朋友。

  沒挖多久,A就覺得痛手。把挖出的鋼鐵碎屑蓋在B的身體上。雙手舉天,祝願:「安息吧,我的朋友。」】

  黃寒夢聽得不滿,走去屋頂邊緣看血海:「為啥你要造這樣一個鋼鐵房子出來?之前我們的磚造城牆多有復古風格,現在難看死了。」

  戴明踩去空中的蘿蔔花之上,嘆氣:「因為我看到好多喪屍在血海里游泳,太嚇人了。磚石沒有鋼鐵讓我有安全感啊。」

  悟實長吁:「戴施主的『法隨心動』當真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了。這麼一大座鋼鐵高樓,隨念間就出現在我的腳下,我居然一點都未感知到。誒……」

  孔方短嘆:「這『道法自然』確實到了很高的程度了。幾乎不比我師父差了。唉……」

  高耳狠狠咬碎嘴裡的花生米,搖了搖頭,喝了口米酒,苦澀張嘴:「戴兄不愧是戴兄啊,一直以來總讓我驚訝,『信其有』幾乎隨手拈來,佩服啊,佩服。」

  鄒兀狠狠吐出一口濃痰於血海中,低沉張嘴:「『薄暮』啊,你為啥全被那白雲門一人得去了?這讓我們這些新生代NPC修士怎麼活啊?」

  眾人認真聽完三人上言,還是沒聽出一個戴明如何把方才的磚石城牆瞬間變成如今的鋼鐵高樓的。不懂便問,熊慶張嘴問:「戴師兄,這鋼鐵高樓是怎麼被你弄出來的?」

  聽有美女問自己,戴明自然喜歡去答,匍匐在那朵蘿蔔花邊緣定睛於熊慶美臉:「我們的世界是假的,你知道嗎?」

  熊慶仰著的頭上下點了點。

  戴明繼續笑語:「我不是在宣揚『唯心主義』,事實是虛假裡的許多存在也是有客觀因素造就的。就像燈泡有電,白雲有水。你明白嗎?」

  熊慶想起柳一師父的長篇大論,不再仰頭,臉上閃過不快:「要說你就說,不要惹我罵你!」

  說完,熊慶又悔了,覺得當面罵人不符自己人設,慚愧去喝啤酒。


  戴明臉上閃過一絲落寞,從蘿蔔花上站起,三十六度角仰面望血月,語氣淡淡:「高手,總是寂寞又孤獨。鋼鐵的組成,其實在這個世界的到處都有。我只是用NPC之力把它們與原本的磚石調換了位置罷了。在調換的過程,我與我眾多的NPC之力交代過了,讓它們生有一棟高樓模樣。就是這樣,這樣的簡單。」

  眾人無語,不再探究鋼鐵高樓的來由。想起方才戴明所說血海里遊了許多喪屍,皆探頭去看血海。看了半晌,熊慶問別語云:「六十六師姐,你有看見血海里有喪屍嗎?」

  別語云陰沉搖頭。她早已看不慣戴明一副自己高手寂寞的姿態。

  熊慶看向妲魚兒。

  妲魚兒沉默搖頭。她也看不慣戴明一副自己很厲害的嘴臉。

  葛洪洪不待別語云望來就恨聲張嘴:「老娘就看到了血海,裡面根本沒有啥子喪屍在游泳!」

  李可狐疑的望向立於高樓四角的眾人,一一望去。眾人俱搖頭表示血海里沒有喪屍在游泳。

  黃寒夢仰頭嘆謂:「戴明。你去說吧,哪裡有喪屍?」

  戴明跳去城牆一側的路燈花上踩腳,渾身哆嗦了一下,沉聲張嘴:「我是用了五種NPC之力去眼裡施展水木金睛之術才看見,它們爬上來了。」

  「你們看不見是因為你們看得太廣,沒有往細微去看。」戴明神色嚴肅的跳在熊慶邊側,低頭去看血海,繼續張嘴:

  「你們全過來,到我身邊來,我與你們共享水目金睛之術。」

  眾人神色各異,有人不願聽這似命令之語,但想了之前種種,還是俱匯了過來。排成一排,探頭去望血海。

  見眾人得齊,戴明大叫一聲:「區域網之術!」

  話落,眾人皆感眼裡一涼,眼裡所見血海有異——鄒兀大叫:「是細菌喪屍!」

  戴明一怔,問:「何以見得?」

  鄒兀仍探頭去望,臉色巨變:「我在大學學的是醫學。我做實驗時在顯微鏡內看過那些細菌模樣。你們看,有寄生於人類皮膚表面的葡萄球菌,就是那些像葡萄一樣在蠕動的細菌;看!寄生在人類腸道的厭氧菌,就是那像火柴一樣蠕動的細菌;還有寄生於人類私處的大腸桿菌!就是那些像我們吃的膠囊藥一樣蠕動的細菌;還有綠濃桿菌、尤桿菌、丙酸桿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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