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革命之路

  短片還沒有結束。

  影幕中的兩人直勾勾的看著船上的眾人不說話。

  船上的眾人整齊齊驚怖的望著同樣一臉驚怖的戴明。

  葛洪洪挽住莫玖花的手臂，張嘴：「你不是說你投影的電影都是你看過的嗎？為什麼他們說的一些話不像是一部電影裡的人該說的話，而是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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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明自己早已驚得心神發顫。這分明，分明，不是他記憶中的那部短片《等待A》！

  那這是什麼？

  怎麼可能控制自己的「投影、投音之術」去擅自放影、說話？

  柳一是船上唯一臉上有笑的人。他笑著為她去說：「像電影外的人說的話。」

  說完，看向一直看著自己的影幕里的兩人，又說話：「你們在等我？」

  B張嘴：「我們是在等A。」

  Z接著張嘴：「你不是A。」

  柳一走到戴明身旁，伸出右手按在其右肩，仍舊笑望影幕兩人：「我也可以是你們等的人。」

  影幕兩人神色一變，B張嘴：「證明給我們看。」

  柳一轉頭看向戴明：「小明，你對輪迴世界怎麼看？」

  戴明感覺自己的腦子不怎麼夠用。但他還是想嘗試一下：「師父，容我想一想這一切的前因後果。不然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回答這麼一個局部的問題，我不好回答。」

  戴明想了很多——

  很明顯，從這兩個人在短片中說的話，和師父的反應與剛才問自己的問題看，影幕中的兩人等的人應該是牛大凡，因為他們之前在短片中提到了輪迴世界。

  而師父一幅明顯知情的模樣，他是和牛大凡攪在了一起麼？

  韓長老都可以如此，為何師父就不可以？

  但師父怎麼可以！？他可是大反派啊！億萬有情生命的靈魂都被他擅自投進了輪迴世界啊！

  還有……他們是在等師父、牛大凡和他們一起攜著鬥獸場世界入侵這個任務世界麼？

  戴明覺得事實不止自己想的如此，也可能離真相有很多距離……

  一團亂麻！

  他不想了，直接舉起雙手放棄。選擇張嘴回答當下這個局部問題：

  「我覺得牛大凡的輪迴世界確實不凡，可以讓時間和空間隨著自己的意念變來變去。甚至可以曉得我想做什麼，不想做什麼。然後讓我去做我想做的事情，和不想做的事情。」

  柳一溫柔地看著戴明，還想聽到更多。

  戴明望了望影幕中的兩人，見師父如此淡定，心裡更亂。繼續張嘴：

  「還有一點，我出來輪迴世界後，明顯感覺我的NPC之力變強了。雖然數量沒有增加，但讓我以前有些虛浮的NPC之力，凝時了很多。」

  柳一溫柔地看著戴明，還想聽。

  戴明掃了船上其餘人神色各異的臉一眼，想了想，繼續張嘴：

  「腦子也好使了。以前我想一加一等於二這種問題，最少要一秒，現在半秒就行了。而且還會有不同的看法。比如……」

  柳一聽到這裡，把右手從戴明肩上拿開，笑著打斷：「你發現了？不管如何，我沒有害自己徒兒的心。這點，我希望你要永遠記住。」

  聽到這話，戴明心神一震，後退了四步，退到一臉莫名之色的黃寒夢身旁，神色佯裝平靜的再次掃了一眼船上其他人臉上的各色神情，最後看著柳一去笑。

  三秒後，柳一停住笑，平淡的望向一直在等自己回答的影幕兩人：「牛大凡是我的分身，你們不知道嗎？」

  B一臉疑惑地看向身旁的Z，指向柳一，問：「我記得上次A說他是A的分身。現在怎麼反過來了？是我記錯啦？」

  Z搖頭：「你沒有記錯。我沒有猜錯的話，他們彼此是彼此的分身。這樣只是為了方便做一些事情，共享一些情報，或許還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B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看向柳一：「那你跟我們走罷。這樣說話怪累的，咱換一個地方。」

  Z搖頭，張嘴：「咱不能聽他的一面之辭。他還是得證明一下。」

  柳一不再張嘴，抬起右手，點在自己眉心處。

  有光，一團拇指大的白光從柳一眉心處飛出，停在他身前。

  B在白光中看到了牛大凡。

  白光傳出不耐的聲音：「你們怎麼回事？都會面了還喚我出來做什麼？不知道這裡很危險麼！？」

  說完，便重新鑽進柳一眉心處不見。

  見此，Z看向船上其他人：「那這些人，都是你的親信？你得要處理一下罷？他們知道的太多了。」

  柳一張嘴：「你們先去，我會處理好。對了，鬥獸場世界可以完全融進來了。」

  B、Z點了點頭：「不急，等你來了再說。不要太久，我們已經等了太久。」

  影幕消散。

  戴明再次後退兩步，靠在船沿，面色茫然。他想不明白這一切的緣由。

  趙一、錢二、戴悟空走去柳一身後，木然的望著茫然的戴明。

  柳一平靜地看著戴明。

  大家感到氣氛有些凝重。這源於方才聽到的信息比之前聽到的驚變，更讓他們驚心。因為後者，畢竟還沒有來臨。

  李可神色緊張的掏出一挺加特林機槍。孔方茫然四顧，莫名覺得此生離休矣不遠。

  悟實神色凝重的得出柳一這個白雲門門主有大問題的結論。他想不出逃離的可能，但他還是掏出一塊黑布把自己的俊臉給遮住，全身繃得筆直，擋在李可身前。

  高耳雙手背後，一臉悽然的走去戴明身側。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在器物虛擬世界掙扎了那麼多年，會在任務世界只掙扎幾天就作罷。

  張七二莫名的看了看戴明，轉看柳一，張嘴打破凝重的寂靜：「我剛才掐指算了一下，算出不久的未來，會有很厲害的人來。」

  無人搭話，也無人動。只有柳一伸手把他攝來，封住嘴，丟在身後的趙一腳下昏迷。

  趙一身旁的趙三發出一聲驚呼，覺得這個世界和莫名其妙抱得太緊。即使她擁有寫玄幻小說多年的經驗，但在實在的面對奇幻時，也難能一時去想太多。

  鄒兀皺眉，把張小二和葛洪洪護在身後，看向柳一：「柳師伯，所以，現在是什麼情況？」

  見到師弟被師父如此對待，趙仁劍、黃寒夢、別語云、熊慶皆驚得不知該如何去言行，怔在原地一動不動。

  柳一長嘆一口氣，並不理會鄒兀的問話，看向戴明，張嘴：「想知道真相嗎？」

  聽到師父這麼問，戴明不知為何想笑。苦笑：

  「原來，這一路，都是被你計劃好了的——大師兄的防空洞、鬥獸場世界……我只是不明白，我們這些人的存在意義，到底是什麼，為什麼要把我們收為徒弟。」

  聽戴明如此說，柳一搖了搖頭，張嘴：「你是問白雲門中你那些師兄師姐們為何瘋了？」

  趙一忽然張嘴：「師父，時間不早了，他們還等……」

  柳一揮手阻止趙一繼續說，眼神深邃的看著戴明：

  「他們並沒有瘋，他們只是去到了輪迴世界修行。我說了，我不會害你。我只是不想讓我們白雲門一直受到京宗的桎梏，我只是想，走一條我們自己真正選擇的自由的道路，去走到真實世界。」

  戴明得到的信息不多，但他還是不能理解，沉聲：

  「這就是你聯合彌國NPC修士入侵任務世界的理由麼？這就是你為我們做出抉擇的理由麼？我們能自由的說不麼？」

  柳一忽然笑了，伸手把花有缺、妲魚兒攝來，丟在錢二腳下昏迷，張嘴：「這不是我一個人的抉擇，這是我們華中黃土門、綠光門、紅雷門和我白雲門共同的抉擇。」

  聽到這裡，莫玖花驚聲接嘴：「我師父戚傳志也來了？」

  柳一轉頭看向她，點頭笑：「當然，不止他。」

  看向鄒兀：「還有你們師父張有紅。」

  看向趙一腳下昏迷的花有缺、妲魚兒：「還有你們師父黃宇。」

  看向自己腳下：「他們就在我們腳下不遠。所以，你們不要緊張，我不會害你們。」

  聽到這裡，本昏迷的張七二突然從趙一腳下爬起來，把自己的嘴唇掰開，一臉後怕的把右手搭在柳一右肩上，張嘴：

  「你嚇死我了，師父。我就說咱師父和我是同道中人，怎麼可能會去做一個反派呢？這是咱四派一起做的決定嘛！」

  柳一看向悟實：「你師父悟了也來了。和我們走在同一條路上。」

  悟實長出一口氣，把臉上的黑布又扯下來。

  柳一看向李可：「你飛天觀掌門道空也來了。」

  看向高耳：「你師父戴震也來了。」

  眾人皆松心。原來這是大家一起做的決定啊。那應該，是對的吧？

  戴明還是沉著心，張嘴：「給一個說服我的理由。我不認可任何形式的入侵在道德上是可以成立的。」

  柳一嘆息：「小明，你的執念太深了。我第一天就和你們講了，未覺醒的NPC，只是一群被設定了固定的行為模式，被動的觸發一些行為的虛假存在。你不能把他們當作真實的生命去看待。」

  戴明忽然想到什麼，身子一松，歡快笑著：

  「我明白了，師父你在騙我……怪不得牛大凡會偷走昌南市億萬有情生命的半克靈魂，投到他的輪迴世界裡去。原來，你們也放不下那些NPC啊。哈哈哈……」

  柳一搖頭：「你的執念太深了……」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