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噴糞而強大

  石猴見一刀無功，瞬時劈出二三四五六七刀。

  刀刀凌厲快絕。

  刀刀被戴明隨意躲開。

  刀光落在溶洞石壁上，若泥牛入海，毫無聲息。

  再見無功，石猴收刀捶胸怒吼。

  戴明臉色一沉，使出水目金睛之術瞪住石猴，拋出彈珠。

  彈珠入空當下，便滴溜溜旋轉。音波恰時而至。本欲擴散整個溶洞的音波似被人兀然掐住脖子，再揉成一條，被塞進彈珠內。

  說來繁長，實則瞬間而已。石猴方捶胸張嘴噴音，便如被人忽然掐住脖子，再無聲出。

  洞內只有潺潺流水音、張七二的呼嚕聲。

  戴明意念一動，彈珠於石猴嘴裡的音波聲替換位置，後兀然放大，把石猴驟然裹進其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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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猴驚覺又被困，憤怒萬分，使出渾身解數許久，發覺如何也打不破這珠子。

  它叉腰瞪眼許久，忽然坐下屁股進入石化。

  戴明冷哼一聲，張嘴：「你講信用不講？剛才我們說好，把你放開，我打贏了，你張嘴只說真話。」

  「有屁就快放！俺石干天說一不三！」

  彈珠內的石猴驀然睜眼，射出兩道猶如實質的藍光，碰在彈珠內部，反覆彈射，把彈珠內部炫成一片藍。

  石猴被自己射出的藍光擊中數次，臉上抽搐了一下，把眼又閉了。

  「講信用就好。我從不會和不講信用的生命多說什麼。我醜話說在前頭，你只要騙了我，或試圖和我玩文字遊戲，我就殺了你。記住，我只說這一次。」

  戴明見它被自己射出的藍光打中，忍住笑，伸手牽引洞頂圓石床上的張七二下來原本位置，繼續張嘴：「這是哪裡？你是誰？從哪裡來？」

  時間走了三十二秒，彈珠內的藍光才消去不見，換上了「藏匿」投射的紫光時，石猴才把聲音傳到戴明耳里：

  「看這裡模樣，應該是個石洞吧。我是石干天。石頭的石，幹活的干，明天的天。我從……」

  戴明忽然笑了，睜大雙眼，瞪住靜坐不動的石猴：「我說過我只說一次，不要試圖和我玩文字遊戲，不要和我玩文字遊戲！」

  話落，彈珠內部開始緩慢的碎裂。

  石猴感覺身體有股強烈的撕裂感，驀然睜眼，滿面痛苦，放聲慘嚎：「小燕！老魚！阿屏！救命啊！啊！」

  石猴的慘嚎聲只落在戴明耳里。

  且只維繫了三秒，彈珠碎成了虛無，石猴連渣都未剩下。

  這個溶洞裡，仿佛從未存在過它。

  這時，戴明腦內響起一道粗獷的聲音：「完成暗黑石猴任務，獎勵30個貢獻點。」

  聲落，戴明右手手心兀然出現綠葉，葉上躺有三十顆黃豆模樣的貢獻點。

  戴明把貢獻點拽在左手，再次在綠葉上劃出「商店」二字。

  這次，葉面上有別字顯現：

  【餘額貢獻點38個。可兌換商品如下：

  丹藥、武器、術法、材料、典籍……】

  戴明好奇「丹藥」有什麼。伸手點在其上。

  葉面上的文字隨之而變：

  【體魄丹：10個貢獻點一粒。功用：增加身體一年鍛鍊量（每日一百個伏地挺身、兩百個仰臥起坐、三百個深蹲、四公里長跑）。

  洗髓丹：10個貢獻點一粒。功用：祛除體內一定量的負面有害物質。

  養精丹：15個貢獻點一粒。功用：對內外傷都有奇效。

  ……】

  戴明動用了列印術，才在短短的三十七秒內看完了所有類別的兌換物。

  戴明發現自己所見兌換物，俱是售價在38個貢獻點及以下，鑒此，他自是明白了有多少貢獻點就只能看多少貢獻點以內的兌換物了。

  戴明評估了所有物品，沒有選什麼武器、術法、材料及典籍等。就選了三粒丹藥，兩粒是體魄丹，一粒是洗髓丹。

  兩粒體魄丹是給自己吃。戴明覺得自己的身體很弱，急需去鍛鍊兩年。

  一粒洗髓丹是給張七二吃。戴明覺得張七二身體腦內有負面物質，急需去祛除掉。

  現在擺在戴明面前的是——怎麼兌換？

  戴明張嘴問綠葉：「綠葉綠葉，你叫什麼名字？」

  戴明本沒有想得到回答。

  「我在，我叫小歡，主人。任何需要我做的事情你都可以和我說。」一道甜妹的聲音直接來到戴明腦內。

  驚訝之餘，戴明想起虛假世界裡手機上的人工智慧助手功能。

  戴明即刻張嘴問：「小歡小歡，我怎麼兌換體魄丹和洗髓丹？」

  小歡：「直接張嘴對小歡說『我要兌換體魄丹和洗髓丹』就可。或用念頭對小歡說也可。」

  戴明聽了捂臉而尷尬，低頭看左手拽著的30個貢獻點。

  他臉色一變，手上的貢獻點變成38個了。

  「臥槽，小歡小歡，你每次是怎麼從我體內拿走貢獻點的？為啥我一點感覺都沒有？」

  小歡：「因為它們只是一種虛幻的工具，在你身上有多少，都不會令你感覺到變化。我也並沒有拿走它們，它們只是喜歡待在一起。」

  戴明半信半疑的盯著手上的38個貢獻點，張嘴：「小歡小歡，我要兌換體魄丹和洗髓丹。」

  戴明發現左手上的30個貢獻點融合成了三粒丹藥。

  一粒像大號的老鼠屎。兩粒像巧克力豆。

  「小歡小歡，哪粒是老鼠……不，哪粒是體魄丹？」戴明把眼和嘴都對向右手上的綠葉，把剩下的8個貢獻點收進綠葉內。

  小歡：「像巧克力豆的那粒是體魄丹。」

  戴明驚奇：「你能截取我的念頭？」問完，暗罵自己蠢，剛人家小歡分明說了不用張嘴，用意念就可以和她交流。

  小歡：「只要念頭與小歡無關，小歡都聽不到。」

  戴明激動的把體魄丹放在嘴邊，想了想，又拿下，問：「我在任務世界吃丹藥變強了，能把這強大帶到虛假世界裡去麼？」

  其實，戴明早已思想過這個問題。但是答案他覺得是否定的。

  形而上的精神可以延續，得到實在的精神好處。因為確實是實在的經歷了，感悟了。

  但形而下的物質存在，戴明不認為能在跨越多個世界共存。

  小歡：「主人說的虛假世界是指什麼世界？」

  聽到這句話，戴明提著的心忽然一泄，想了想，張嘴：「就是……我重新問過吧。小歡，就是我在這裡變得無比強大，可隨手摘星揍月。以後我脫離器物虛擬世界，去到我原本的世界，我還能維繫無比強大的狀態嗎？」

  小歡：「不能。」

  果然……

  小歡：「但是，只要契合原本世界的程序設定，在那個範圍內的力量能夠帶回原本世界。包含且不限於肉體的機能、靈魂的升華、精神的覺悟。」

  戴明聞言一怔，眼裡有光——這怎麼可能？是自己想錯了？

  不再遲疑，左手上的體魄丹飛快進了戴明肚裡。

  一股痛徹心扉的感覺驟然升起。

  戴明從來沒有這麼一刻對一件事情有這麼強烈的欲望——拉屎！

  這一刻，戴明覺得人生的意義就是拉屎。如果不能拉屎，人生與痛苦是沒有分別的！

  戴明不管不顧的脫掉自己的白色短褲，沖向虛空——

  一聲巨響！

  「噗——」

  那一刻，大便從肚子去到外界的那一刻。戴明感覺生命得到了升華。

  太爽了！

  「如果每天都有屎可拉，那真是件幸福的事情啊。」

  戴明望著溶洞壁上到處沾染的糞便，坐在虛空里，發出感嘆。

  「臭死老娘了！你這個殺千刀的，居然在這裡拉屎！」

  「嘔……這道友也太不講武德了吧！我們只是想安靜的睡個覺，居然拿屎噴人！」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色不異空，空不異色。屎與美女又有何別？嘔……」

  本在石猴頭上，後面不見的石鳥、洞頂上的石屏幕及屏幕上的石魚俱飛來，發出上面話語的同時，衝進了地下河內清洗身上的污垢。

  戴明並不訝異，他早就發現之前石猴在彈珠里想搬救兵，但被自己的「藏匿」阻止了。

  見了三個生命衝去水裡模樣，戴明想起曾經自己寫的小說片段：

  【這個決定大抵是猶豫了一些時間去作的。到底是一勞永逸，還是細水長流。前者涉及道德，後者牽扯太多自然的。如果兩者都存在的話。

  他開這間藥鋪很多時間了，好奇「萬能藥」的存在與否是他一直在這裡的原因之一。他日夜追逐，終與之匯合——隨伴他半百的老狗的腎衰竭被它隨便治癒了，第二日便帶來兩條母狗來此混吃等死——那朵曾經美麗即將枯萎的花兒把曾經的美麗再次且永拾得。

  配方是甚麼？一點水，一點氧氣，再加點鹽，以某種不可思議又隨便能做到的比例混合而成。

  公諸於世，世間無病痛。不，藥鋪還能開，不管是誰。前者會造成可預想的好多事，那麼不自然的，更不自然的，如果它存在的話。鹽會被管制麼？水呢？不要忘了加點氧氣——就是這樣，放鬆精神。

  放鬆精神？不，你太天真了。去奔跑吧，去掠奪吧，去戰鬥吧，去爭搶吧。】

  想完自己寫的小說局部片段，一直從靈魂深處不斷蔓延的疲憊感終於減輕了許多。

  再加上體魄丹增加了一年的身體鍛鍊，戴明感覺身子骨是前所未有的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