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技驚眾人

  地上。

  喪屍們哇哇叫著跑死無數綠草來了。

  趙仁劍意念一動。NPC之力變作的加強版加特林便噴射出大量發著白光，亦由NPC之力變作的巨大子彈，向著那群猙獰、嗜NPC之力、瘋狂的喪屍身上傾泄而去！

  時間幾乎沒有明顯的表現在子彈與喪屍之間。前方，一大片碎肉與血水便飛濺於空。

  像小型的煙花。一片又一片小型的煙花在一個又一個喪屍身上綻放。

  只噴射了兩分零八秒，趙仁劍便覺NPC之力消耗的厲害。

  他不怕死，但也不是蠢人。

  地上有喪屍。天空有怪物。那後面呢？還會有什麼？

  加強版加特林在趙仁劍手裡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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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不願意承認，天上的戴明確實給了他啟示。

  他不能再直接以NPC之力作用於喪屍身上。那是最費NPC之力的一種做法。

  趙仁劍環顧周遭空曠，只覺自己這些人蠢的厲害。

  他忽然跳到空中，厲聲大喝：「師弟師妹，把空中的水汽都聚成水球術。」

  大喝完，他便行動。於身前高空中釋放出一個長高數百米的巨大水球。

  另三人怔了怔才飛空來至，亦動用NPC之力釋放水球術。

  黃寒夢釋放的水球術比趙仁劍釋放的水球足足小了大半，只有長高百米餘。

  別語云釋放的水球術只長高六七十米。

  熊慶最次，釋放的水球術只長高二十餘米。

  熊慶不甘，持續勾引NPC之力加大水球術的大小——三十米、四十米、五十米！

  腦內的NPC之力的多少限制了她的不甘。這便是極限。她腦內的NPC之力只剩寥寥。

  趙仁劍動用NPC之力把四個巨大水球融合為一，再分崩萬千作冰錐，致使它們飛空滴溜溜旋轉。

  大喝聲再由他嘴裡發出：「去！」

  高空中的萬千冰錐作了兩隊。一隊去殺左邊來的喪屍。一隊去殺右邊來的喪屍。

  天地之間。

  下起了人為的冰錐之雨。

  冰錐們呼嘯著而下。喪屍們哇哇叫著而來。四人於空中神色各異的看著兩者之間即將的碰撞。

  它們碰撞了。

  預想中的血腥正中四人想法。

  左右兩邊的數萬喪屍在慘烈的呼嘯聲中死去了一大片。包括那些高達十幾層樓高的獸化喪屍。

  但是，這還不夠！

  縱明目術而望，遠邊四方俱源源不斷的跑來許多喪屍。地下的喪屍亦有小半未死，仰目瞪著空中的四人哇哇叫。

  四人不再攻擊。在空中牽手圍站一圈，默默恢復消耗劇烈的NPC之力。

  NPC之力的恢復與肉身疲乏的恢復一般，休息一段時間便自然會恢復。

  熊慶瞪著一雙大眼，瞧了瞧面前三人緊閉的眼，又低頭看了看地上哇哇叫著的喪屍。稍稍用力捏了捏右手握著的嫩手，開口擔憂的說話：「這裡真的是京宗麼？為什麼會有這麼多喪屍和怪物？」

  別語云閉眼張嘴：「慶妹，韓一二長老定不會騙我們。這只可能是一種試煉。時間到了，或我們殺夠了一定喪屍怪物就自然會通過了。你不要太擔心。」

  熊慶左手邊的黃寒夢也閉眼張嘴說話：「熊師妹，戴師弟曾與我說過，人活著，是不用害怕什麼的。因為害怕是一種主觀的負面情緒，這種情緒對NPC之力的成長有害。我們現在要恢復NPC之力，就要把心靜下來，也讓腦內的NPC之力靜下來，才能更快的恢復NPC之力。」

  「黃師弟！你最好不要提那個賤人。他或許是修行天才，但我就是不喜歡他。不管他多厲害我就是不喜歡他！」別語云很少與熊慶之外的人說這麼多話。幾乎每次，都是生氣狀態。

  她努力平復心情。黃寒夢有一句話說的對，只有平靜心情才能最快的恢復腦內的NPC之力。

  自那夜，見到從天而降的戴明，別語云就不喜歡。甚至是討厭。這種討厭隨著時間的不斷進行，愈發的加重變深。

  不管他做了什麼，她都討厭。

  她也不明白這種討厭的本質源於哪裡。

  對於不明白的事情，她不願意去想太多，遵循自己的心便好。這是柳師教給她的道路。

  趙仁劍緊閉的眼眸動了動，也張嘴說話：「戴師弟原來最善隱藏。七年了，你們誰知道他走到了這一步？我不知道。你知道麼？黃師弟。除了七二、吳陽，平時他就與你關係最近了。」

  黃寒夢動了動眼眸，深吸一口氣，張嘴：「他從來都有自己獨特的道路。即使來了白雲門，見了真相，他還是堅持自己的思想。我想這就是他能在NPC之路走的這麼快的原因吧。」

  趙仁劍深吸一口氧氣，張嘴再問：「他平常怎麼修煉的？」

  黃寒夢動了動右腳大拇指，輕聲張嘴：「他喜歡拉二胡，時常拉給我聽。大部分都是他自己作的曲子。偶爾也會拉拉別人作的曲子。他說，孤獨是每個人最深層次的愛人。不愛孤獨的人，就沒有能力去愛別人、愛別的生命。他還作畫、跳舞、唱歌、看B與Z之間的電影、寫小說……」

  趙仁劍的語氣有些沉重：「他不練術法麼？不修NPC之力麼？不看真實之書麼？」

  熊慶忽然好奇插嘴：「什麼是B與Z之間的電影？」

  別語云亦好奇豎耳。

  黃寒夢動了動左腳五指，猶豫了三秒，張嘴：「B與Z之間，是A。」

  熊慶不解：「什麼A？」

  黃寒夢長吐一口氣：「A片。」

  別語云也追問：「那是什麼？」

  黃寒夢苦笑一聲：「就是男女不穿衣服的電影。他說其中可能孕育著關於真實的一些訊息。」

  「果然是賤人！」熊慶瞪眼嬌喝。

  別語云起先神情疑惑，後來也是神情疑惑，還是不解。

  曾經在孤兒院，她常被同齡的男孩欺負。但那都是小時候。長大後也一直在白雲門。虛假世界的太多，她都缺乏必要的常識。

  ……

  更高的天上。

  戴明覺得有人喚自己，低頭瞧去。見了低於自己上千米的四個人圍站一起。也見了地上眾多哇哇叫著的喪屍。

  他微微一笑，把張七二拉來身邊，張嘴說話：「七二師弟，你來掐算一下吧。等下還會有怪物要來吃咱麼？」

  張七二在方才撒了一泡蘊含恐懼的尿水殺了許多喪屍，已覺心情舒暢。便笑著掐指張嘴：「明哥，以前不知道啊，你居然隱藏的這麼深！」

  戴明抽出一支香菸點燃，四下望了望，依然笑：「叫你算，別說廢話！」

  張七二沉下心，閉上眼，十指在身前飛快舞動。如此十數秒，十指停，眼睜，奇異張嘴：「我覺得再過幾分鐘還會有東西要來吃我們。不過，並不一定是怪物。」

  戴明把手上燃了小半的菸嘴彈向地面，拍了拍張七二的頭，笑著張嘴：「是你憑空覺得，還是你算得？你到底會不會掐算啊？」

  張七二不說話，低頭看向筆直墜空而下的菸嘴，眼睛愈瞪愈大。

  被戴明彈下的菸嘴在半空驟然變大，像滾雪球般愈滾愈大。待至地面時已然大至高山般巨大！

  但預想的劇烈爆炸聲並未在張七二的耳中響起。

  地上那一大片哇哇叫著的喪屍被巨大的菸嘴一壓，原本擠滿了喪屍的地方驟然空了一大片！

  那一大片空地上方，菸嘴不見，喪屍也不見，只見瀰漫了一層濃郁的血霧。

  張七二震驚的抬頭望著戴明的笑臉：「明……哥，你有這種手段，還讓四個師兄姐在下面做什麼？」

  低空中圍站一圈的四人低頭近距離見此一幕，滿臉駭然。

  趙仁劍眼神銳利的猛然抬頭！見戴明二人被一大片連明目術都望不穿的粉絲濃霧籠罩完全。

  黃寒夢凝重張嘴：「那粉霧好奇怪。好像粉霧本身就是生命。」

  別語云把張大的嘴合攏，閉眼平復心情。

  熊慶輕撫高聳胸口，小嘴張開：「剛才是賤人做的？」

  趙仁劍把劍眉緊緊皺起，望向三人，冷酷張嘴：「三位師弟妹現在什麼修為了？都是什麼時候入門的？」

  黃寒夢把眼投向旁邊的趙仁劍，神情忽然作了木然：「兩種NPC種類，三十六個基本單位NPC之力。入白雲門快十三年了。」

  別語云閉著的眼睜開，冰冷張嘴：「兩種NPC種類，三十四個基本單位NPC之力。來了十三年。」

  熊慶不解趙師兄此時問這個做什麼，但是他問，自己自然會說：「一種NPC種類，十個基本單位NPC之力。我進白雲門四年了。」

  趙仁劍冷酷的臉上突然泛起淡淡的笑意。

  三人臉上露出了震驚。趙師兄笑了。他從來沒有笑過的。

  「那師兄你呢？」熊慶再次輕撫高聳的胸口，張嘴問。

  「我？」趙仁劍長出一口氣，低頭望著再次站滿了哇哇叫著的喪屍的地上，「兩種NPC種類，四十八個基本單位的NPC之力。來了十四年！」

  說完，他驟然低頭朝地下望去！

  一根鋼筋破空而來！

  眾人大驚，鬆手四散。讓開那根從地上刺來的鋼筋。

  「那是什麼！？」熊慶低頭望去，發出驚呼。

  眾人見得一個模樣似猿猴的獸化喪屍的毛茸茸的手裡再次持著一根長長的鋼筋，又待射來！

  「這裡不安全，我們去和戴師弟匯合！」黃寒夢大叫，縱身飛高。

  高空。

  「下面的粉霧什麼時候來的？」張七二感覺腦子不好使了，分明剛才自己還盯著地上那片濃郁的血霧。

  戴明反覆揉擦雙眼，附上水目金睛之術，面色平靜。

  他也沒有發現身下的粉霧到底什麼時候來的。

  不過他見到裡面有很多生命。分作兩陣，正在用冷兵器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