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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不事生產之禍

  時間沒有過去多久,各類動植物屍體造就的食材與火許久纏綿後造就的燒烤,便被靚麗的女服務員端至由植物的屍體造就的兩人面前的餐桌上。

  五瓶礦物和植物與水的屍體造就的啤酒亦端正站在桌上。

  自從燒烤女子的肚上把眼移開放在面前的桌上,戴明的眼就沒有再移別處。

  沉默的借金屬的屍體造就的開瓶器利用槓槓原理把一瓶「蘇烏」,一瓶「島青」啤酒瓶蓋打開。

  一瓶遞給扭脖四望美女的柳一,一瓶抬傾自己嘴邊。

  灌了一大口,戴明才舉瓶碰了下柳一手上的酒瓶,自顧張嘴說「乾杯」,再次灌了一大口。

  植物與水的屍體透著冰爽經過舌上,流過喉間,最後停留在胃裡翻騰。

  把酒瓶放下,盯了會兒眼前黃色的餐桌表面紋路,戴明從口袋抽出一包方買的「莎白」牌香菸。

  一支夾在自己唇間後,再抽出一支自然伸手遞出去,卻半晌未有手來接。他轉頭看去,伸出左手一把掐住柳一還不停扭脖的下巴,右手為其唇間插上那支香菸,並為其點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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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幹嗎?強迫人家插進來幹嗎?我有同意你插進來嗎?」柳一不滿張嘴,不由自主的吸了一口唇間的香菸,神情美妙。

  「現在你不是在快樂的吸麼?何必在意過程。」戴明淡淡的張嘴,拿起一塊由不知幾多顆大豆的屍體碾碎造就的八寶往嘴裡塞。

  柳一這才注意到手裡的酒瓶和桌上的燒烤。再次猛吸了一口唇上的香菸後,把煙夾在指間。抬頭猛灌了一口啤酒,放在桌上。才伸手拿起一串美味的羊腰往嘴裡塞,牙齒咬。

  柳一大口吃著,嘴裡吐出聲音:「美女這種生物還是稀少,我脖子都扭酸了,也只看到了些局部的幾點美,整體的美只看到了一個,看,就是那個在做燒烤的老闆娘。」

  戴明蠕動舌肌和唇肌等肌肉,使被牙齒咬碎的八寶殘渣從口腔移動到咽部。食團刺激軟齶的感受器,引起肌肉收縮,使軟齶上升。咽後壁向前突出,封閉鼻咽通路。同時,聲帶內收,喉頭升高並向前緊貼會厭,封閉了咽與氣管的通路,並且呼吸暫停。舌骨和甲狀軟骨向前移動,使食管上口張開,舌骨舌肌牽引舌體向後下壓迫,此時咽上、中、下縮肌收縮,食管上括約肌鬆弛,食團從咽腔進入食管。食管肌肉的蠕動將食物從食管下端傳遞到胃。食團刺激了軟齶、咽部和食管等部位的感受器,傳入衝動經過延髓中樞,再向食管發出傳出衝動引起蠕動。

  文字描述繁複,實則只在頃刻間,戴明便自然完成了嘴裡食物入胃的行為。他平靜的臉並沒有隨著柳一的話的有任何波動,低頭拿起一串白菜往嘴裡塞。


  柳一吸完手裡的煙,仰頭喝完手裡的一瓶酒後,發出了一聲爽快的聲音。

  再笑嘻嘻的伸脖湊近戴明平靜的臉,張嘴:「你曾經深愛的女友作了自己曾經最好朋友的老婆,還懷孕了,你居然還這麼平靜?你才二十六歲吧?不要這麼老成好不好?你的朝氣呢?你的衝勁呢?你這樣下去可不行啊。慧極易折的道理你難道不懂?那你現在來這裡是為了什麼呢?」

  戴明平靜的抬瓶抿了一口酒,轉頭看向柳一的笑臉,張嘴說:「曾經我放不下,我一直想放下。但放下不是在心裡不停預演自己去放下。我想在現實中用眼去看,直面這令我曾經痛苦的對象,再去談放下,這樣我想會好點。」

  「你想看她離了自己幸福不幸福?你看,肚子都五六個月了,還在這大熱天受熱燒烤,想來錢是不缺的,就是缺點愛。」柳一笑嘻嘻的神情依舊,脖子卻是縮了回來,拿起一個生蚝往嘴裡倒。

  「不是。我只是想面對我的心。一切的抉擇,都只能自己去承擔後果。」戴明再次抽出一支煙點燃,用力吸了一口,才淡淡張嘴說話。

  「嘿嘿,你說這話就是還沒放下,還非要裝作一切都看淡的模樣。真是惹人嫌。你不痛快就去找那個男人揍一頓咯,不要怕,為師我幫你兜著。」柳一拒絕了戴明遞來的香菸,從自己口袋抽出一包「盛金」牌香菸,抽出一支夾在唇間點燃。

  戴明不張嘴說話,只張嘴吃完手裡的香菇。然後拿起羊肉串吃進胃裡。再拿起豬肉吃進胃裡。

  所有自己的食材都吃完後,把另一瓶啤酒全灌進胃裡。然後他站起身,張嘴對柳一說自己去買一把刀。

  他來到街對面。撒腿就狂奔,狂奔,狂奔才能散出一絲他此時內心難掩的傷痛、無力。

  一直注意這裡情況的靚麗服務員見到這一幕,嚇得立馬跑到正埋頭苦吃的柳一面前,扯住他的紅色格子襯衫,神情不悅的張開小巧的嘴,發出有些尖銳的聲音:「你朋友在對面跑步,越跑越遠,付錢吧!」

  柳一不由愕然轉頭往街對面望去,正好見到戴明已跑到街頭拐角處,不見身影……

  柳一怒了,拍桌而起,嘴裡大罵:「他媽的!老子怎麼收了個這樣小氣的徒弟,頭一遭出來吃飯還跑單!真的是跑單啊!」

  正烤完手裡最後一串羊腰的老闆娘挺著肚子聞聲緩緩而來,看了柳一自顧憤怒的臉一眼,低聲詢問起靚麗女服務員情況。問完,又再次抬眼看向柳一,打量其上下。

  她的神情漸漸柔和起來,看著柳一那張笑嘻嘻的臉,忽然想起自己一生勞碌的父親,也是把最好的給子女,自己卻一身清風。

  她由來便對苦痛會幻想許多,只覺這位大哥大概是真的困難了,才會做出這種事情。


  她最終嘆了口氣,輕聲張嘴:「這位大哥,這次就算了吧。但吃別人的飯,總是要給錢的。你沒有錢就靠自己的力量去賺,不要再幹這種事了,好嗎?」

  柳一近距見此地唯一整體都美的美女,自然是笑:「我會沒錢?我的錢比天上的星星都多。來,這一百塊錢拿去花。」

  靚麗女服務員伸手代接過,依然張嘴發出有些尖銳的聲音:「不夠」。

  柳一隻看著眼前整體都美的老闆娘,嘿嘿笑著:「我的錢雖然比天上的星星都多,但我覺得帶太多出來也是比較累的。這樣吧,剩下的我就不吃了,這樣可好?」

  老闆娘早已疲了,不止身,心猶是疲,只揮揮手說:「算了,你走吧」。

  靚麗女服務員卻不滿的瞪了老闆娘的背影一眼,冷著臉沉默不語的轉身走到兩個正送完燒烤給顧客回來的男人身邊,低聲說了點什麼。

  聽完,兩個男人臉色冷了起來,變得凶神惡煞,大步朝這邊走來。

  他們看也不看老闆娘變得難看的臉,繞過她,也不說話,架起正把未喝完的酒往嘴裡灌的柳一就往一旁陰暗的巷子裡拖。

  老闆娘神情焦急的看了發出冷笑的靚麗女服務員一眼,嘆了口氣。挺著肚子加快步伐,急忙追進去。

  「兩位小哥,我有腳的呀,你們看,我兩隻腳上還有兩隻白色的人字拖呢?它們會帶著我的腳走路的。不用勞煩你們花力氣架著我走的。真的不用啊。難道你們這裡還有幫顧客走路的服務嗎?」柳一左右扭脖對著兩個一臉凶神惡煞神情的男人,張嘴笑著喋喋不休。

  「我顧而平生最討厭吃白食的人,你有手有腳的做點什麼不好?要來做這種下賤的事情!」其中一個男人惡狠狠說著,抬起另一隻空著的手往柳一臉上用力扇了一巴掌。

  另一個男人似覺柳一另一張未被扇的臉有些幸災樂禍,一巴掌便呼上去,惡狠狠張開嘴說話:「我顧已平生也最討厭吃白食的人,那些躲在深山裡的和尚,也是該打!坐享信徒的香火錢,不事生產!真想哪天偷偷一把火去燒了才好!媽的!」

  「住手!顧而、顧已!他已經付了一百了,只差幾十塊錢而已,何必要去打人?」跟來的老闆娘許是走的急了,聽到耳光聲,腳下一個踉蹌,差些跌倒,忙扶著一旁的牆壁大聲叫喚。

  這時,柳一抬起雙手撫著被打的兩張臉放聲慘嚎:「你們兩個殺千刀的畜生啊,我的臉被你們打的好痛啊!啊啊啊啊……」

  兩人冷笑著把只張大嘴巴不停拖著「啊」叫聲的柳一丟在地上,也不管身後鄉下來的偷偷拿家裡的錢去給到娘家裡的賤女人的叫喚。

  顧然擼起袖子便鍛鍊起自己的身體起來——抬起手臂,用力揮下,撞擊在柳一的後背、腹部、臉上;邊揍邊叫:「讓你不好好幹活去吃人家白食!讓你吃!」


  顧而不甘示弱的抬起腳,用力踩、踢,踩柳一的腹部,踢柳一的肋部,邊踢邊叫:「讓你學那些臭和尚不事生產!讓你不事生產!」

  柳一的「啊」叫聲一直響徹。

  兩人聽得煩了,顧而怒喝:「死鬼,你就不會叫點別的詞麼!?害我一點興致都沒有!」

  四仰八叉躺在地上的柳一果然止了「啊」叫聲,好奇問道:「那我該怎麼叫你才喜歡?」

  顧而聞言一怔,倒是被問住了。半晌才摸了摸頭上的寸發,露出一副意興闌珊的模樣,嘴裡吐著「罷了,罷了!」

  轉身離去。

  顧已見大哥離去,也是臉上怔了一下,抬手也摸了摸頭上的寸發,學著哥哥的表情,嘴裡也吐著「罷了,罷了!」,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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