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7章 亞瑟的經驗

  「憑空產生的力量？」艾倫瞪大了眼睛。

  「是的，」亞瑟回想了一番，「一年前的秋天，福萊德爺爺的生日快到了，當時我想買一頂狼皮帽子當做禮物送給他。正巧有戶人家娶妻蓋房，我就去給人搬石頭弄點小錢。」

  「石頭很重，每天我都會耗盡體力。第十天左右，房子圍牆完工的那天，我的身體累到極限，腦子裡一片空白，距離昏倒只有一線之隔。」

  「忽然，一股無形的力量像一陣清涼的風不斷湧入我的額頭眉心處。說來奇怪，當時我的腦袋立刻就清醒了。這股憑空產生的力量源源不斷持續了十多分鐘，雖然我的身體越來越舒服沒有任何不適，但我還是擔心自己的腦袋像撐破的氣球那樣爆炸。」

  「我的擔心顯然是多餘的。從那天起，我完全變了，飯量大增，力氣也變大，甚至超過了兩個成年人加起來的力量總和。」

  「後來我摸索出了怎麼使用這股力量。只要自己心念集中，這股力量——也就是鬥氣就會運行到身體某處。比如我集中心念想用拳頭打人，鬥氣便立即附著在我的拳頭上，讓我本就很大的力量暴增。只是如果這樣做，鬥氣便持續消耗，直至耗盡。鬥氣耗盡時，我感到極度疲倦，需要至少三天才可以恢復這種力量。」

  亞瑟一口氣分享了許多經驗。

  「原來是這樣，」艾倫點點頭，「亞瑟哥哥，那你能否操縱鬥氣去打擊遠處的敵人？」

  「以我現在的淺薄經驗，鬥氣只能在短暫的時間內強化肉身之力，完全無法在體外引動。」亞瑟如實相告。

  「哦，」艾倫若有所思，「亞瑟哥哥，當鬥氣湧入你的眉心時，它有沒有顏色？」

  

  「顏色？沒有，有的只是淡淡的涼意，」亞瑟繼續解釋，「但是，當我把鬥氣以意念集中在拳頭上時，拳頭上會有淺黃色的光芒，也不清楚是不是我的幻覺。」

  亞瑟說的這個情況，和艾倫自己的推測完全一樣，戰士在前期很長時間無法確認自己的鬥氣屬性。兩人現在都確信的是，鬥氣也有屬性之分，畢竟幾天前他們親眼見過鎮子衛兵副隊長箭矢上附著的火紅色鬥氣。

  對於艾倫來說，現在的難題只有一個，那就是如何感受到鬥氣。

  艾倫走出了教室，亞瑟則繼續留在屋裡看書。

  「搬石頭……」艾倫參考亞瑟的經驗，開始環顧莊園四周。但是偌大的莊園被一直嚴謹認真的福萊德先生打理得乾乾淨淨，別說石頭，就是多餘的石子都沒有幾個。

  「這可咋辦？要不去推石磨磨麵粉？」艾倫溜達到磨坊小屋門口，正在拉磨的驢子心有靈犀一般抬起頭來，衝著艾倫「嗯啊嗯啊」叫了兩聲。

  看著渾身髒兮兮的驢子，艾倫果斷辜負了它熱切的眼神。

  「快到秋天了，農夫們已經開始為家畜過冬準備大量的乾草。那些結實的乾草塊，每個足有三十公斤，足以鍛鍊身體。」艾倫打定了主意。

  艾倫走出莊園，沿著田邊小路前進，路邊總會有農夫售賣捆包好的乾草塊。

  艾倫拐了幾個彎，終於看到一個穿著破爛粗布衣服、白髮蒼蒼的老頭，光腳坐在地上，他的身邊放著幾摞高高的乾草塊。

  「大伯，一個乾草塊多少錢？」

  「哦，是艾倫少爺呀，是您自己一個人來的嗎？」老頭站起身來簡單行了個禮，眼睛滴溜溜不斷轉著看向艾倫身後的小路。

  「是的。」

  「哦，這樣啊，」老頭頓時大喜，露出滿口黃牙道：「一個乾草塊，只賣一個金幣！」

  「什麼！」艾倫震驚了，他並不是不清楚售價，這樣的乾草塊最多就值十個銅幣。

  「艾倫少爺，老朽家裡的乾草塊足有四十公斤重，比別人家的良心多了。不信，您自己掂量掂量。」說罷，老頭單手提起旁邊的一個乾草塊遞給艾倫。

  艾倫沒有伸手，他看見了乾草塊底部濕漉漉的，水珠像雨點一般緩緩滴下。

  「哼！」艾倫拂袖而去。若不是福萊德爺爺的貴族教導，艾倫早就破口大罵了。

  「哎……哎……」黃牙老頭不甘心地連連招手，「艾倫少爺，老朽賣的不貴呀！鎮長大人剛賞給您一千金幣，您連一個金幣都捨不得賞賜給窮人嗎！您這個貴族怎麼當的！」

  艾倫頭也不回地返回莊園，他可不會被這些人道德綁架。

  黃牙老頭氣得連連跺腳，為自己沒有成功宰肥羊感到十分懊惱，「早知道這樣，就賣一個銀幣好了。小艾倫真是不識貨，別人家的乾草塊都潑兩盆水，我只潑一盆！唉，偉大的主神吶，你為何不保佑如此善良的我！」

  看著艾倫氣鼓鼓地回到莊園，正準備餵羊的亞瑟停下手中的活，「艾倫弟弟，怎麼了？」

  「沒什麼，」艾倫一語揭過，「哥哥，兩本書都看過了嗎？」

  「是的，」亞瑟搓了搓手，「根據書上寫的，魔法元素的屬性和鬥氣完全一致，這就有些意思了。也許，不管戰士還是魔法師，修煉到最後，可能殊途同歸吧。」

  「我也是同樣的感想。」艾倫點點頭，繼續朝客廳里走去。一直找不到合適的鍛鍊方法，艾倫心裡有些煩悶。

  艾倫在客廳找了一張椅子坐下，閉上眼睛讓自己心情慢慢平復。

  五分鐘後，艾倫忽然睜開了眼睛。他想起了一樣東西，它絕對可以幫得上忙。

  艾倫推開了臥室隔壁的小屋房門。他已經好長時間沒有進入過了，但這裡依然被福萊德先生收拾得很乾淨。小屋內的陳設很簡單，只有兩個高大的鐵質格子架。

  左邊的格子架上放著數把刀劍，還掛著幾個方形的金屬盾牌。右邊的格子架上掛著父親之前用的，兩米多高的成套黑色戰甲。

  艾倫走向右邊的格子架，輕輕抱住盔甲冰冷的左腿，呢喃道，「父親，我好想你，我一定會像你說過的，成為偉大的戰士！」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