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水火無情
敖俊吉點點頭,下面還有很多水族呢,別看人類修士抵抗不住無根無情焰和彌天烏幕遮,他那些水族更慘,有些蝦兵蟹將已經變成紅殼的了,還有的已經咳的上氣不接下氣暈死過去。
他揮動手中的靜海雲水旗,憑空凝聚起起厚重的烏雲,一粒粒銀光閃閃的雨點紛紛向下落去。這是他們龍族獨到的降雨法,雨水中蘊含了甘霖和清煙咒,可以澆滅火焰,清除煙氣。
這一下果然有效,隨著雨水落下,煙火氣眼看著就往下削了一截,敖俊吉往下一瞅,不僅沒有高興,反而氣得哇哇大叫起來:「這些該死的賊人,我一定要將你們碎屍萬段!」
火焰和濃煙一降,顯露出來的並不是地面和店鋪,而是橫七豎八的一道道藤蔓。受到大量的甘霖澆灌,它們就像是發了瘋一樣扭動著,遠遠看去就像是無數條蛇在地面上蜿蜒,它們的名字就叫做吸血蛇藤。
剛才隨著飛火流煙梭潑灑出去的,還有無數吸血蛇藤的種子,大概有人已經算計到為了滅火肯定會天降甘霖,特意如此。
這一次的吸血蛇藤同樣是由真元力煉製出來的,不懼水火,堅硬似鐵,力大無窮,生長極快,就算是用凡水澆灌,也能在盞茶的時間裡長成手腕粗細一丈長短。如今受到甘霖滋養生長速度翻番,在這片刻的功夫里幾乎占據了大半個集鎮。
它們雖是植物,卻有動物一般的行為,甫一出生便四處尋找血液吞噬,而且還不忌嘴。那些半生不熟的,殘破的屍體全都成了它們的營養品;那些被煙嗆暫時失去了真元力的低階修士只能憑藉肉身的力量和藤蔓搏鬥。藤蔓同樣力大,數量又多,很快就占據了上風。束縛住修士之後,藤上的尖刺根本就無視鋼鐵之軀,刺入體內將血液吞噬一空,一個大活人眨眼就變成了一張人皮。
鍊氣四層以上的修士就好多了,揮舞著刀劍還能護住自己;但是被砍碎的藤蔓碎片全都能獨自長成一條新的吸血蛇藤,越砍反而越多,一片片碎木屑迅速的長成了一根根藤蔓,扭動跳躍著,在街巷裡堆起了一人多高。
這一次何玉欣主動出手了,將一條粉色的披肩拋灑向集鎮,它在空中越變越大,最後稀薄成一片雲霧落入街巷。這也是狐族經常使用的一種法術,叫千幻迷心綾,以織物煉製,發動之後可以幻化成雲霧,無孔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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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霧在集鎮裡形成一片淡淡的粉色,籠罩住所有的吸血蛇藤。藤蔓就像打了雞血一樣,突然爆發出全部潛力,紛紛對著身邊的同類發動了猛烈的進攻,就像一條條大蛇互相糾纏,玩命地將身上的尖刺刺入對方的身體,注入毒素,吮吸著汁液。
千幻迷心綾專門迷惑修士的心智,更何況這些靈智低下的蛇藤?它們將身邊的同伴認錯成食物,對其他的人和修士視而不見,開始自相殘殺起來。
驟然升級的搏鬥將原本就殘破的街巷變得更加凌亂,大片的房屋倒塌,也不知道有多少躲在裡面的凡人和修士喪命。
吸血蛇藤彼此注射同樣的毒素傷害性不大,但是互相之間的絞纏之力就麻煩了。新吸進來的同類汁液需要煉化才能變成自己的能量,所有的藤蔓都在拼命的攻擊而沒有補充消耗,都在迅速的虛弱。虛弱讓它們變得脆弱,本來鋼鐵似的身軀像是普通木料一樣在互相摩擦中變成木屑灑落一地。
慢慢的,所有的藤蔓都破破爛爛失去了生命力,停止了蠕動,一片沸騰的巨木集終於安靜了下來,只剩下慘嚎呼救聲變得越來越響亮。
巨木集本是散修、水族和狐族共同建起來的一座生財之地,如今遭受了這樣的無妄之災,不知道多長時間能恢復過來。這可是生生從三族的口裡奪去了一塊肥肉,立在雲頭的敖俊吉、何玉欣,孟廣德簡直心痛的都要滴下血來。這會兒也不管所謂的規矩不規矩了,強令手下的水族狐族和散修從四面八方衝進市場。
趙顯迪渾身濕漉漉的站在一處泥潭裡,滿頭滿臉都是泥濘,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往外冒著蒸氣,看起來老慘了,和其他倖存者似乎沒有什麼區別。但是,他的一顆心卻砰砰激烈的跳著,他剛才做壞事了,這會兒看見密密麻麻手持武器的修士衝進集鎮,簡直後悔極了,可是後悔也沒用了。
剛才他想借「水遁」躲開掌柜們的圍攻,誰知道剛撲通了兩個狗刨天上就往下掉東西,那一條被追殺的銀蛇解散成碎片掉下來,砸死了幾個凡人,驅趕的掌柜們抱頭鼠竄。有一塊銀色的金屬碎片被破壞了煉製結構,瞬間恢復了原本的大小和重量,像一座小山頭似的砸進了水潭裡,緊擦著趙顯迪的身體插進了潭底。雖然沒有直接重傷他,但是激起的水波衝擊卻震得他差點吐血。再也不敢在水裡呆著了,他手刨腳蹬的爬上岸,卻發現周圍都是火光,火焰里一些帶葉子的藤蔓猶如活物一樣追逐著低階修士,纏住一個立刻就將其攪成了碎肉。
這可怕的場景簡直和地獄似的!
彌天烏幕遮同樣熏的他鼻涕眼淚橫流,身體裡的真元力像雪一樣融化,他慌了,跟在一個修士身後悶著頭往前逃命。突然,一陣強烈的衝擊波撲過來,直接將前面那個修士震成了碎片,餘波打在他身上,震斷了幾根肋骨,像扔破麻袋一樣將他扔在了牆上。
前面房倒屋塌,衝過來兩個戰鬥著的人,一個人手裡拿著一口寶劍,另一個人手裡拿著的武器簡直要把趙顯迪嚇瘋了,下意識的將手伸向了身後,摸到雙刃鉤鐮刀的把柄之後才鎮定下來,意識到對方手裡拿的原來是一隻仿製品。
那人拿的也是一隻雙刃鉤鐮刀,模樣和他背後背著的這隻沒有區別,只不過現在已經放大到了一丈長,僅僅是刀頭就有2尺寬闊。刀頭像只鷹嘴似的狠狠一啄,就深深的插進了另一個人的胸膛。那個人手裡的劍掉在了地上,兩隻手死死的夾住刀頭,避免了當場開膛破肚,嘴裡的鮮血像是噴涌一樣吐出來,但這樣仍然阻擋不住他憤怒的質問:「二哥,你我相交30餘年,何至於走到如此境地?你要什麼我難道還能不給嗎?」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