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赴長安,凌貪官
處理完這些貪官的事情,李重茂看向趙忱宣,開口道:「忱宣,你立刻以葛知員的名義,寫一封密折,親自送到監理司!」
「是!」趙忱宣立刻應道。
遲疑了一下,趙忱宣問道:「寫什麼內容呢?」
李重茂思索了一下,說道:「襄王突然復活,不過氣息微弱,依然在昏迷之中。」
「這……」
趙忱宣有些不明白,向李重茂問道:「王爺,如此一來,豈不是暴露了你還活著的消息了嗎?」
李重茂若有所思的說道:「現在李隆基最大的敵人,並非是我,而是太平公主。」
根據史料記載,李隆基登基後,實權主要是在太上皇李旦和太平公主的手中。
當時太平公主的權力大到何種程度?
每當有宰相跟李旦奏報,李旦都會問,這件事情跟太平公主商量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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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得到肯定的答案後,李旦才會同意。
太平公主的三個兒子,全部封王。
李重茂依稀記得,《資治通鑑》上關於太平公主的記載是:宰相七人,五出其門。文武之臣,太半附之。
唐朝實行的眾宰相制,也就是宰相同時有多人。
按照《資治通鑑》的說法,當時宰相有七人,其中五人是出自太平公主的門下。朝中的文武大臣,超過一半依附太平公主。
可以說,整個大唐,是太上皇李旦、皇帝李隆基、太平公主三足鼎立,而且皇帝李隆基的勢力最弱。
而太平公主覺得李隆基不好控制,更是想當第二個武則天。她一直想廢掉李隆基。
雖然後來,李隆基戰勝了太平公主。
可在兩人的爭鬥中,大部分時間,李隆基都處於劣勢。沒有到最後一刻,誰也難保證勝利者是誰。
李隆基稍有不慎的話,太平公主就會讓其萬劫不復。
所以面對太平公主,李隆基不得不萬分小心。
基於這樣的情況,李重茂決定要賭一賭。
「你到了長安之後,還要做兩件事情!」李重茂吩咐道。
「請王爺吩咐!」
李重茂來回踱了幾步,沉思著說道:「黃門侍郎葛鴻飛為人忠正,父皇在位時,對他又有恩。」
「你告訴他,我已經病入膏肓,藥石難醫,請他上奏皇帝。派御醫攜帶藥材,來房州為我診治。」
「是,王爺,另外一件事情是什麼?」趙忱宣拱手問道。
李重茂看向趙忱宣,眼神頗為複雜的說道:「你到了長安後,就留在那裡。京城若是有什麼事情發生,務必及時匯報!」
房州畢竟太弱了,長安打個噴嚏,在房州都有可能變成滔天的巨浪。
但是到了長安之後,趙忱宣基本上孤立無援,將會極為的艱難與危險。
李重茂用手輕輕往上扶了扶趙忱宣。
趙忱宣抬起頭,有些依依不捨的看向李重茂,飽含情感的說道:「王爺,我這一去,不知何時能回,王爺要保重自己。」
心中縱然有再多的不舍,他也必須前往京城長安,這樣畢竟對李重茂有利。
北周、隋、唐三朝,都是有關隴門閥建立的。
劉牧之、趙忱宣等人,也都出自關隴門閥世家,因此,趙忱宣到長安,會有比較大的活動空間。
只是,他有些不舍李重茂。
「用不了多久,我也會去趟京城,你不必如此傷感!」李重茂安慰道。
「是,我會為王爺打點好一切!」
趙忱宣說完,立刻轉身離開,他必須早點趕往京城,去準備一切。
此時,劉牧之已經來到了李重茂的身旁。
「如何了?」李重茂問道。
劉牧之明白李重茂問的是葛知員等人罪行的統計情況。
這個數字已經出來,看到統計數字,劉牧之的手都有些發抖,數字讓他有些觸目驚心。
他想過葛知員等人的惡,但沒有想到會如此的惡。因此,這些數字,他覺得有必要稟告。
「葛知員手上有三百四十條人命,趙璇的手上有兩百零三條人命……」
劉牧之一邊說著,一邊不停的偷瞄李重茂。
看到李重茂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劉牧之也不禁打了一個寒蟬。
「葛—知—員—」李重茂咬牙切齒的說道。
一個個冰冷的數字,就是一個個鮮活的生命。
最多的葛知員手上有三百四十條人命,最少的官員,手上也有十餘條人命。
「可惡!」
李重茂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頓時桌子粉碎。
這些官員在胡亂大鬧,甚至辱罵李重茂的時候,李重茂都沒有如此的生氣。
這些人加起來,害了七百多條人命。
而整個房州,也不過是七萬人左右,相當於每一百個人中,就有一個人被這些人害死。
草菅人命,居然到了這個程度。
令人髮指!
「凌遲,把這些人凌遲!」李重茂怒氣衝天的說道。
「是!」
第二天一早,不需要府兵四處高喊,也不需要官府貼告示。百姓們,早早的就集中到了菜市口。
不少上庸、竹山、永清三縣的百姓,在得到消息後,連夜趕到這裡。
甚至裡面有些老人,是讓子女或者鄰居,用獨輪車,將自己推來的。
他們無論如何,也要親眼看看這些惡貫滿盈的官員,最終罪有應得的下場。
現場,用人山人海來形容,絲毫不為過。
每個人的臉上,都有一絲著急,更多的是一種期盼。
李重茂昨天斬殺了一部分官員,雖然大快人心。但那些人,畢竟官職不高。
今天要處決的,是一批大官。
是房州最高級別的官員,也是壓在他們頭上最沉重的大山。
李重茂雖然已經說過,會殺掉葛知員等人。
但在沒有親眼見到之前,百姓們多少有些擔心,李重茂到底有沒有膽量殺這樣的人。
在眾人的焦急等待之中,一輛輛的囚車,關著葛知員、趙璇等人,在府兵們的押送下,緩緩的駛向菜市口。
葛知員等人的出現,猶如是往滾燙的油鍋中撒了一把鹽,頓時炸開了鍋。
「葛扒皮,你不得好死!」
「還我女兒的命來!」
「報應啊,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如今時候終於到了!」
「……」
百姓們大聲辱罵著,現場各種嘈雜之聲夾雜在一起。
更是有臭雞蛋、爛菜幫等東西,不斷的向葛知員等人的身上砸去。
葛知員等人早已神情麻木,眼神極為空洞,此時的他們,腦子裡一片空白,對於辱罵之聲,完全如同沒有聽到一般。
臭雞蛋等物砸在他們的身上,猶如砸在木頭之上,沒有絲毫的反應。
在被押到斬頭台時,李重茂等人,已經在此等候了。
斬頭台上,豎起幾十根「十」字形狀的木樁。
等葛知員等人被押來後,被府兵們迅速綁到木樁之上。
這些貪官,此時已經猶如行屍走肉,任由府兵們折騰。
這一幕,看呆了底下的百姓們,他們不知道李重茂要做什麼。
原本,他們見到葛知員等人被押來,認為葛知員等人定然會被斬首。此時,見到如此,原本放下的心,又懸了起來。
底下的百姓議論紛紛,都在討論李重茂要做什麼,該不會出什麼花樣,最終放了葛知員等人吧?
所有人心中打起了鼓,已經有不少人向一旁的府兵詢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府兵們只知道奉命行事,他們只是負責維持秩序,其他的事情並不知道。
面對百姓的詢問,一個個裝作沒聽到。全部拼命的維持秩序,防止百姓衝到斬頭台上。
百姓中,不少人已經打定主意。若是李重茂不殺葛知員,他們定然會衝上去,就算是用磚頭,也要砸死葛知員。
看到台下的百姓亂鬨鬨的,各種嘈雜聲不斷。
李重茂對劉牧之使了個眼色。
劉牧之立刻明白,幾步走到台前,眼睛環視了一圈百姓。
劉牧之本就出生門閥世家,帶著官家之氣,再加上這幾天跟著李重茂,也沾染了一定的霸氣。
在他的目光之中,百姓們漸漸的安靜下來。
「諸位房州的鄉親們!」
劉牧之的聲音極為洪亮,每一個字都清晰的落在所有人的耳朵之中。
百姓們目不轉睛的盯著他,想從他的口中,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若是這次殺不死葛知員,他極有可能會捲土重來。到時候倒霉的,還是自己這些百姓。
看著一雙雙期盼的眼睛,劉牧之也是頗受感染,繼續鏗鏘有力的說道:
「襄王王爺,已經查明葛知員、趙璇等貪官的罪行,而且鐵證如山。」
現場鴉雀無聲,甚至不少人都屏住了呼吸。葛知員等人的罪行,大家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
關鍵是如何進行處置。
「襄王王爺有令,他們每害一條人命,就在他們的身上割一刀。如果割完他們還沒死,直接斬首!」
「好!」
「好!」
劉牧之的話音剛落,原本靜的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到的現場,爆發出一陣陣的叫好聲與歡呼聲。
聲音如同是海浪,一潮蓋過一潮,連綿不絕。
劉牧之的雙手抬起,往下壓了壓,示意大家安靜下來。
原本喧譁無比的人群,頃刻之間便安靜下來。
一來,大家對李重茂如此處置貪官,感覺欽佩的無比投地;二來,想聽一聽,這些貪官會被割多少刀。
刀數越多,越能解他們心頭之恨。
「葛知員三百三十九刀,趙璇兩百零二刀……」
劉牧之一個個的公布,底下的百姓聽的極為認真,生怕漏過一個數字。
等劉牧之公布完,所有的百姓立刻跪地,口中高聲的喊道:
「襄王萬歲!」
「王爺萬歲!」
「蒼天有眼啊!」
「王爺英明!」
李重茂從座位上,緩緩的站起,面相大家,朗聲說到:「大家都起來吧,是朝廷、是本王對不起大家,讓大家受了這麼多年的苦!」
說完,李重茂雙手作揖,彎腰行禮!
見李重茂以王爺之尊,居然如此,百姓們哪裡受得了如此,不僅沒有起來,反而是紛紛磕頭不止!
劉牧之見狀,快步走到李重茂的身旁,輕輕的扶了他一下。
李重茂直起身子,向依然在磕頭的百姓說道:「大家快快請起!」
百姓們此時,終於才陸陸續續的站起來。
李重茂面色有些凝重的說道:「葛知員如此欺壓你們,你們並未埋怨朝廷,我心甚慰。不過,萬歲這兩個字,千萬不要隨便喊出。」
「萬歲」這兩個字,讓他想起了自己的父皇,想起了自己做皇帝的時候。
但,別的王爺被喊萬歲的話,或許還可以解釋是百姓感激朝廷。
李重茂畢竟是廢皇帝,他被喊萬歲,萬一被朝廷知道了,極有可能會被認定為想復辟。
目前李重茂的力量,還完全無法跟朝廷抗衡,到那時,將會是滅頂之災。
等到所有的百姓站起,李重茂直接下令道:「開始行刑吧!」
「是!」
劉牧之立刻轉身,大聲的喊道:「開始!」
幾十名劊子手,手中拿著短小精悍的龍鱗刀,來到貪官們的面前。
龍鱗刀,又被稱為凌遲刀,雖然短小,卻極為鋒利,成為凌遲的專用之刀。
這些劊子手,是劉牧之麾下的侍衛,以及從府兵中挑選出的膽大之人。
之前的劊子手,根本不敢去凌遲別人。
畢竟凌遲比砍頭,血腥、殘忍的太多了。
砍頭就那麼一下子就過去了,凌遲則不同,要割上百刀,持續的時間長,手段殘忍。
侍衛們,從李重茂的父親唐中宗李顯開始,歷經一次次的宮廷政變與廝殺,是從刀山血海中活下來的。
不僅武藝高強,而且個個身經百戰。
幾十個府兵上台,遞給每個劊子手一碗酒,然後劊子手將酒給這些貪官餵下。
這些貪官被綁在柱子上,即將被凌遲,哪裡還有什麼心情喝酒。
劊子手可不管這些,強行撬開他們的嘴,給他們餵下。
「喝吧,待會兒痛苦會少點!」
唐朝的時候,酒的度數還是非常低,這點酒根本起不到任何的實際作用,更多是一種心理的安慰。
酒餵完後,劊子手直接將酒碗摔碎,然後將貪官們所有的衣服都剝下,方便一會兒下刀。
看到這一幕,不少圍觀的女子,下意識的眼神躲避。但很快,又抬頭去看。
看到貪官的身體,雖然讓她們有些羞恥,但仇恨之心,讓她們更想親眼看著這些貪官被凌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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