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山頂游

  佐虹知道諾諾說的路明非，莫名有點尷尬。

  「像誰呀。」路明非還在那兒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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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你。」諾諾實話實說。

  「哦哦。」路明非沒有繼續問，畢竟路明非也覺得佐虹和他像，都是死小孩。

  佐虹鬆了一口氣。但又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鬆一口氣。

  很快，佐虹發現自己不暈車了。可能是因為血統覺醒了？她記得她好像是找路明非有話講。

  「明非。關於你選社團這件事……」佐虹開口。

  「你叫我什麼？」路明非都顧不上禮貌了，打斷了佐虹的話，像受了驚嚇。

  「明非呀。」佐虹不理解為什麼路明非像受了驚嚇。

  「怎麼忽然叫這麼親近了？」路明非問。

  「我們不是朋友嗎？」

  「不知道為什麼有種面對長輩的感覺。」路明非嘴上道。心裡咋想的反正此時佐虹不知道。

  「哦，其實我不是非要你一起加入獅心會的。我交朋友不是找自己的複製人，不用全和我選一樣，所以你不用猶豫。」被打斷了佐虹差點忘記自己要講啥，好在剛剛又重新想了起來。

  「好吧。其實我確實想加入學生會。芬格爾和師姐都在這兒，而且還有津貼，就是感覺這樣選會不好面對你和楚子航。」路明非道。

  「聽說你和楚子航是校友？」諾諾忽然問。

  「是的。他是仕蘭中學的神話人物。我讀中學的時候，大多男生都在仰望他，大多女生都暗戀他。他就像一個神，你再怎麼折騰，努力或者抵毀都無法撼動他的地位。」路明非回憶道。

  「聽著像是會讓人嫉妒的形容。」佐虹思考道。

  佐虹忽然發現諾諾很久都沒有出聲了，扭頭望去，不知道哪裡弄出了一對耳塞，人已經睡著了。

  看來是真的很累。

  「所以我才不想站在他對立面嘛。雖然楚子航說他這樣也會很開心，可我配嗎？我也太不知好歹了。」路明非道，不過壓低了聲音。

  「聽上去你中學混的不好。」佐虹問。她在看車牆外，流動的燈火像螢火蟲般浮起落下。

  「我高中暗戀了一個女孩。天天圍著她轉。不知道為什麼傳著全校都知道了。」路明非道。

  「那你沒有和女孩去同個地方嗎？」佐虹問，她穿著裙子，腿上有一點兒冷。

  「本來是想的。但她畢業和別人一起了，我當時還想著表白呢，結果被她和她男朋友一起整了一道，現在想想還難過。」路明非道。

  「所以不喜歡了？」佐虹問。

  「不知道啊，都沒能開始的感情，自然也沒有結束。反正那種感覺是淡了很多，曾經以為生命最重要的部分，竟然也變的可有可無了。你呢？你有喜歡過什麼人嗎？」路明非問。

  「可能有吧，我高中有陣以為我誰也不會喜歡的。我當時看著學校同齡人，要麼覺得是不思進取的廢物，聞了點兒生活苦難就被嚇的腿軟擺爛。要麼覺得是不諳世事的天真小孩，從來沒有面對過自己拼命也做不到的事，還以為自己只要想，天天星星都能摘下來。」

  「直到我參加了一場物理競賽。輸的一踏糊地。我忽然發現我其實並沒有那麼高高在上，我在舒適區呆太久了，已經很久都沒有進步了。我那時見到了讓我心動的男孩，我卻逃跑了。因為我覺得我不配，我發現我也在舒適區擺爛，也自以為是的相信自己有志者事竟成。我也是個凡人，和我所看不起的人一樣。」佐虹講了好長一段話，大概是因為夜晚讓人感性。

  「那你還喜歡他不？」

  「不喜歡了，我連他長什麼樣都不記得了。我們本來就沒什麼交集，從我為了獎學金進普高起，就已經斷絕了進入他所在世界的可能。」佐虹道。

  「開到頭了。」路明非停下了車，他們來到了山頂。

  「怎麼到山頂來了，不是說回宿舍嗎？」佐虹有些驚訝。

  「龍族入侵。學校不安全了，老弱婦孺自然要早點疏散以防成為把柄。相信我，學校的任何一個地方都沒有山頂安全。」路明非道。

  佐虹自然知道山頂安全。但她沒忘卡塞爾學院是一個屠龍學院，所有的學生都會成為屠龍戰士。新兵蛋子總要上戰場的。

  佐虹嘆了氣。想著一直半會兒估計回不去了。開始研究諾諾給她的槍。

  她沒有摸過槍，但她有向晚的記憶，向晚會用槍，所以槍的用法她還是知道的。

  把弗里嘉子彈都填了進去，卻發現路明非在盯著她發呆。

  佐虹側過頭去，帶著些疑惑的表情。

  「佐虹你是為了我來到的這個宴會嗎？」

  佐虹不知道路明非怎麼忽然反應過來了。但她覺得似乎沒有什麼隱瞞的必要，便點了點頭。

  「救你的人很多，我來了才發現我是白來，派不上用場。」佐虹道。

  「你不是要給諾諾挑禮物嗎？想完我們就該下山了，對了，生日快樂記得今天講。」佐虹道。

  畢竟這裡是屠龍學院，大本部里高手如雲。倒也不到那種新兵蛋子非要現在就上戰場的地步。浪費時間就浪費了吧。

  「壞了，差點忘了。對了，佐虹你的生日是哪天？我記一下好準備禮物。」

  「12月19號。」佐虹道。其實她不大過生日，母親日子過的焦頭爛額的，母親精神有問題，一個人過還要養佐虹這個小孩，很多事情都顧不上來。佐虹能理解，因為她高中也是這樣，邊讀書邊做家教，還得看顧著母親別把自己養死。實在沒有辦法把細節都顧上。

  路明非最終抓了一瓶螢火蟲作為生日禮物，裝在礦泉水瓶里。

  「雖然晚上看很好看，但白天你會發現你送的是一瓶蟲子。」佐虹在邊上煞風景，聽著路明非臉都白了，差點沒好意思送出去。

  「謝謝，很別出心裁的禮物。不過我還是喜歡它們活著的樣子。」諾諾道。

  她打開了瓶蓋，拍了拍瓶身，螢火蟲又重新飛了出來。螢光下她像擁有魔力的巫女，在她面前，在座所有人都像只是一個凡民。

  「師姐你好漂亮。」佐虹在大誇特夸，路明非則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樣。

  佐虹和諾諾乍乍乎乎的去泡腳了。角落的路明非不知道對誰道：「這個選擇我不後悔。」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