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路明非視角

  「其實，如果這屆你不在的話，她可能會是個S級。」校長道。

  佐虹和路明非都愣了一下。

  「她很厲害，但和你比還有一些距離。」

  「我沒感覺我有啥能力。」路明非低著頭悶聲道。

  佐虹懵了，向晚把她的血統給了她，向晚只是A級呀！

  「你姐姐，我覺得這麼稱呼她比較合適。在把所有託付給你前，你自己本身的血統就達到了A級。這導致你融合後幾乎超出了臨血界限。卻沒有受成死侍。」校長道。

  佐虹有種聽著自己病危通知書的感覺。

  「本來你一直表現的挺穩定。所以一直是當穩定混血種對待的，認為你沒有超過那個界限。不過你剛剛共鳴龍文後出現了輕微的反噬，會被影響，說明你的血統並沒有看起來那麼穩定。」校長道。

  佐虹的心從半涼變成全涼。她知道不穩定混血種會被怎麼樣處理。她會被關在一個無人島，一直一直一個人。

  

  直到死。

  路明非還沒開始上課，並不知道不穩定混血種的下場，還在那兒東問西問。

  「不過今天這種情況比較特殊，而且你反應十分輕微。況且我們還有路明非在，他是個了不起的孩子，或許他可以救。」

  路明非指了指自己，問道：「我嗎？我怎麼不知道我有這能力。」

  「對。以後或許會有的，你可是比佐虹強出許多的S級呀！」校長鼓勵道。

  「如果等級高意味著不穩定，那我豈不是比佐虹還不穩定？這不是誇人的話呀，快收回。」路明非還嚷著，校長拍了拍他的肩，離開了控制室。

  於是控制室只剩下了兩個人。

  「你怎麼沒有走？」佐虹問。

  「你看上去身體不舒服，我想著要不要陪著你。如果你忽然倒地不起，我就打120直接呼救，不對，美國的是911，我打911呼救。」路明非還在說著不靠譜的話。

  「卡塞爾學院911進不來吧！而且我聽說美國救護車要付費的，我沒錢呀，我還負著債呢。」佐虹也跟著路明非東拉西扯。

  「那也不能看著你不管吧。你一看就是那種有事自己一個人扛，打死也不找人求救那種。」路明非的語氣忽然正經了些。

  「啊？為什麼這麼講？」佐虹有些驚訝，但她知道路明非說的沒有錯。

  「前幾天你去醫務室了。我看著你頂著老大風，穿個涼拖鞋。臉燒的通紅，那麼遠，一步一步走到醫務室。旦凡你找個路人載你，哪怕是個自行車，也不至於那麼悽慘。」

  「我當時燒糊塗了我哪想的明白啊。」佐虹道。

  「其實我當時想捎你一程的，英雄救美哎。可是我猶豫了，我當時離你很近，想著如果你如果你喊我幫幫忙，我就答應你。路英雄從天而降，多正義呀！可是你咬著牙，整個世界在你面前你都不看一眼。我跟著你走了那麼久，你都沒發現我。你就那麼犟，好像全世界就你一個人，像是死小孩。」

  佐虹安靜了。

  路明非繼續講。「我忽然就後悔了，我也是個死小孩，我明白了你的想法。你覺得世界上沒什麼東西可以依靠，所以不會尋求任何幫助，因為都不可信。但那也太可憐了。」

  佐虹繼續趴在桌子上，良久，才接道：「其實是因為習慣了。」

  「我媽媽是個精神病人。雖然並沒有什麼攻擊性，但神智經常不清醒。鎮子裡，瘋子只要不瘋到到處打人，就都算正常人，不需要治，能生活，能帶小孩。我小時候經常生病。有次生病正趕上她發病，我怎麼都叫不醒她，就帶著錢和醫保，一個人來到了醫院。如果連母親都是一個靠不住的人，那又有誰可以值得相信呢。」佐虹道。

  「你爸爸呢？」路明非問。

  「我沒有爸爸，我媽懷我時就已經有點瘋了，鎮上人說是我爸拋棄了我們，我媽才瘋的。」佐虹道。

  兩個人同時沉默了一會兒，誰也沒開口。

  「怎麼還有人？這裡不是約會的地方！要鎖門了。」管理員在門外看了一下他倆道。

  佐虹有些尷尬，扯著路明非的袖子邊道歉邊往外跑。

  其實佐虹的狀態已經好了很多了，她只是懶得動罷了。

  兩個人偷摸著說了些小話。像是上學時同桌的竊竊私語。

  「我哪有你說的那麼可憐。我還挺多朋友的，只是當天實在燒糊塗，而且養成習慣了。」佐虹依然試著解釋。

  「知道啦！」路明非給了佐虹一個：我明白，你不用多說的表情。

  弄的佐虹開始懷疑路明非是誤會了什麼。

  告別後，佐虹一個人回到宿舍，面無表情的躺在床上。

  有一瞬間，她覺得像這樣什麼都不做什麼都不想的躺著也挺好的。可是隨著狀態的恢復，腦子開始運轉，在沒有引導的情況下自行胡思亂想。

  她為什麼要來卡塞爾學院呢？

  是因為她要讀大學，又剛好向晚的推薦，或者說願望嗎？

  猛的坐了起來，她來到桌前找出紙筆。開始了寫了起來。

  1.向晚遇上次代種死掉，死前生出第二個言靈，用第二個言靈連著記憶和血統打包給了我。

  2.在一個像幻覺之類的地方，有一個小男孩說，我本來不該存在。而路明非說過，我是一個變數。

  寫到這裡，佐虹頓了一下，想起路明非說他似乎也是在聽一個小鬼頭講的。

  同一個人。

  佐虹寫下了這句話，打了個問號。

  3.她原本就是A級，融合了向晚的能力後變成了超過臨血界限變成了不穩定的混血種。

  1中，向晚和她不過在小學時玩過一年。她不應該成為向晚第一選擇，龍其是臨死前人根本無法保持理智，下意識會想著自己最親的人，而不是最適合的人。況且根本沒有混血種在這種情況下覺醒第二個言靈的先例。

  會不會那根本不是向晚自己選擇的。而是有人借著向晚的軀殼發動的言靈？

  2中。佐虹筆尖停頓了一下。其實她作為一個精神病的孩子。出現了幻境，她第一想法其實是她終於要瘋了。她被遺傳的精神病在長大後發作，所以出現幻覺。不然她為什麼這麼頻繁的看到一些別人看不到的東西。

  打住了自曝自棄的想法，假設2為真。那會不會她的存在，就是1中控制向晚向她釋放言靈那位造成的？

  至於3……大概是因為她的倒霉體質。

  全無證據，太扯了。佐虹撕碎了寫著字的紙，丟進了垃圾桶，覺得自己有一點被害妄想。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