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見校長
「為什麼？」佐虹問。
「學院是為屠龍建立的，當慣了綿羊的人不願意殺手。」阿米塔道。
「我留下來因為一個夢，或者說一個遺願。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麼。」佐虹沒有溫度的笑了一下。
「我其實也怕死，我好不容易活這麼大。雖然我答應留下，但心裡或多或少有些後悔，我自己都覺得自己矛盾。」佐虹講到這裡頓了頓。
「可能是因為我感到孤獨。我從小就知道這可能和混血種有關，就像像猴子在人群里長大也變不成人。不管知不生情，都能隱約能察覺到這種不同，我想或許在這裡我能擺脫它。」佐虹接著講完了剩下的話。
「血之哀呀。」阿米塔若有所思。
「對了，蘇茜說校長想見我，導師你知道是什麼時候見面嗎？」佐虹問。
「至少得等到自由一日結束後了。」阿米塔道。
佐虹閉嘴安靜了下來，開始發起了呆。阿米塔看了她一會兒，離開了。
孤身一人來到異國，她得適應一下。好在卡塞爾學院為了屠龍，學生都要學習中文。不然她可能會很長時間都不會講話了。雖然她話也不多。
在別的小說故事裡，像她這種身世的孩子都格外堅強。可她不是。母親自殺的那個月，她請了足足一個月的家，抱著膝坐在床上流淚。
母親精神混亂，瘋瘋癲癲。清明的時間一日比一日少。她和當時未成年佐虹都需要一個監護人。可是沒有，沒有人願意照顧他們。
佐虹想過綴學回來照顧母親，可是母親拒絕了。揚起的手似乎要打她，卻又瘋瘋癲癲笑了起來。
「你一點兒都不像他，太軟弱了。」
第二天，母親就自殺了。
請假的那個月，抱著膝蓋佐虹在想，母親是不想拖累她嗎？
「到了。」有人道。
回過了神，佐虹下了地鐵，跟著人群來到了卡塞爾學院所在。
她帶著向晚的記憶，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這就是自由一日了。
她只是一個沒有受過訓練的新生，不打算參加自由一日。
和平靜的她相反，遠處的路明非有些慌張，他身邊的老師被打倒了，他似乎沒看出來這是演習。
佐虹想去提醒一下不明真相的路明非，走了兩步又停下了。似乎沒有必要，演習又沒有危險。
路明非卻是看到了她，向她喊道：「佐虹，快躲起來！」
「什麼？」佐虹沒反應來。
不知道哪裡來的流彈擊中了她。她被弗里嘉子彈的動力擊的後退了兩步，麻醉很快生了效。
見鬼，路明非應該嚇壞了吧。她應該講一下的。
她昏迷前，最後一刻想著。
醒來的時候，自由一日已經結束了。她被扎了一針，麻醉效果漸漸褪去。
她看到了蘇茜。
和在中國蘇茜溫柔的樣子不同，此時的蘇茜帶著一絲殺伐絕斷的氣質，那是手裡擁有力量的人才會擁有的氣質。
蘇茜向她走來。
「你之前看起來很鎮定。」蘇茜道。
「因為一些特殊原因，我知道這是一場演習。」佐虹靦腆的笑了笑，她一點兒掙扎都沒有就倒地了，這素質，估計以後會迎來下降評級的結果。
「加入獅心會吧，等3E考試後。」蘇茜結束了對話離開了。
於是佐虹又一個人了。她望著剛換上的新校服，上面有一團紅色，是弗里嘉子彈造成的。在白色襯衣上格外鮮艷。
該怎麼清洗呢？佐虹發愁的想著。
卡塞爾學院似乎並不強制穿校服。佐虹看著各樣衣服的學生想著。
她回到宿舍，收好了行李。有種精疲力盡的感覺。
在向晚的記憶中，正常混血種身體沒有差的，就算是不鍛鍊的情況下，也不會病病歪歪的。龍血給人帶來超脫尋常的恢復力。
佐虹瘦而高挑，看起來一些營養不良。雖然並不經常生病，但是幼時因為瘋媽的原因經常斷頓。加上青春期飛快的長個，導致骨肉並沒有營養長起來，她的體質實在說不上健康，和向晚記憶中的區別很大。
明天該去見校長了，佐虹想到這這裡，有些不安。
第二天，校長辦公室。
佐虹看見了一個老人，雖然頭髮和鬍子都是白的，但體格一個能打好幾個佐虹的樣子，而且打扮很精緻，領口有一枝玫瑰花，這是卡塞爾學院的校長昂熱。
「向晚向我介紹的你。」校長道。
佐虹點了點頭，這個她知道。
「你有什麼要問我的嗎？」校長似乎知道了什麼。
「我得到向晚的全部記憶。但我不確定這是否是我的臆想，雖然我確實想到了我臆想中的學校。向晚真的已經死了嗎？」佐虹問。
「是的。她是秘黨的英雄。」校長如此說著。
「我為什麼會得她的記憶。」佐虹有些茫然的問。
「我們是混血種，體內同時流著龍與人的血液。我們中的優秀者，會生出言靈，那是龍類的權柄。一般人只有有一個言靈，無論強度大小。但向晚在面對次代種龍血的時候，經過了龍血洗禮生出了第二個言靈，雖然僅僅維持了三分鐘。」校長道。
「是這個言靈給了我她的記憶嗎？」佐虹問。
「不只是記憶。」校長頓了頓，看著佐虹，眼中閃過了一絲不忍心。卻仍然繼續講了下來。
「龍類是一種會同類相食，以此壯大自己的生物。向晚那時思維在龍類和人類之間，十分矛盾。那時候生出言靈本身就是她自己當時心愿。」說到這裡校長停了一下，繼續道。
「她選擇讓你吃掉她，獲得她的一切。記憶只是其中的一部分，除此之外，還有血統，你本身雖然也是混血種，但龍血的比例並沒有現在這麼高。」校長道。
這個說法讓佐虹懵了一下。心想天吶，我吃人了，可那天我只是在家裡床上睡覺呀，難怪第二天沒什麼胃口。
「這是一種心愿，通過言靈把她擁有的東西嫁接到你身上，並非真的以食物和自己為載體。」校長解釋著。
可佐虹的臉色依然不大好。
而且，她不明白為什麼向晚會選擇了僅僅相處一年的她。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