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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我這個院長,都沒臉再幹下去(大章)

  第47章 我這個院長,都沒臉再幹下去(大章)

  王娟紅氣得渾身發抖:「我沒有,是你們冤枉我……」

  駱勝利眼神微閃:「冤枉你?好,那你怎麼解釋,為什麼伱剛從倉庫出來,倉庫里就開始冒煙失火?要不是撲的快,整個倉庫都非得被燒了不可!不是你是誰?」

  駱常露出淡淡的笑意,看向李暮:

  「三個廠里的老工人,平時跟王娟紅也無冤無仇,你倒是說說,有什麼理由去冤枉她?」

  

  李暮沒有搭理駱常,而是看向蔣江河,道:「廠長,不知道我能不能先問他們一個問題?」

  「你……」駱常見李暮無視了自己,眼睛一豎就要發作,蔣江河搶先插話:「問吧,問清楚,省得再糾纏不清!」

  駱常回過頭,眼睛微眯,心中暗罵一句老狐狸,這個時候給他使絆子。

  既然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這次廠子的事,你想壓,我偏不讓你壓,看你這個廠長還做不做得下去!

  駱常眼中浮現出一絲厲色。

  這邊李暮走向駱常三人,沉聲問道:「三位師傅,你們平時有抽菸的習慣嗎?」

  「抽不抽關你什麼事兒?」駱勝利第一個開口,語氣滿是不善。

  張志國十分謹慎地回答道:「不抽菸!」

  「不抽,我們在被服廠工作,不可能抽菸!」最後一個王抗戰,把頭搖得像撥浪鼓。

  李暮的目光在王抗戰的身上微微頓了頓,三人都在說謊,但只有這個王抗戰,在說掩不住心虛,不敢看他。

  「好,謝謝三位師傅的答案。」李暮對三人的答案沒有意外,轉過頭,看向蔣江河,又問道:

  「蔣廠長,其實我很好奇,貴廠既然是被服廠,對於明火一類的東西,肯定有嚴格的管理制度,」

  「不知道第三被服廠有沒有定期的檢查?」

  蔣江河道:「當然有,凡是明火,或者能點火的東西,一律都不准帶入廠中,這是寫在員工規定里的。」

  「檢查也會半月進行一次,一旦發現,輕則全廠批評通報罰款,重則直接開除,絕不姑息。」

  「安全,也是我最重視的問題!」

  李暮懇切道:「蔣廠長,我相信您的管理力度,但您有沒有考慮過,廠里的規定,其實沒有得到完全地貫徹呢?」

  「我剛剛問他們吸不吸菸,都說不吸,您應該聽到了對吧。」

  蔣江河目光動了動,緩緩點了點頭。


  李暮繼續道:「可您說巧不巧,我分明從他們身上聞到了煙味。」

  「如果他們不抽菸,身上哪來的煙味?」

  「如果他們抽菸,又是用什麼東西點的煙?」

  李暮的話讓後面的駱勝利三人頓時面色大變。

  駱常惱火的瞪了三人一眼,沉聲道:「我怎麼沒聞到煙味?年輕人,你這是強詞奪理想來一場無中生有嗎?」

  「廠長、駱副廠長,你們可要為我們做主啊!」有些膽小的王抗戰開口道。

  李暮冷笑一聲,道:「既然不抽菸,為什麼你們食指和中指的指關節明顯發黃,這是只有長期抽菸的老煙槍才有的特徵。」

  「還有你們的牙齒,被菸草中所含的尼古丁和焦油浸染,導致發黃髮黑,這難道不是你們吸菸的證據?」

  李暮話剛說完,不等蔣江河開口,駱常就沉聲喝道。「胡說八道!在工廠里的工人,無論男女,誰的手不是又黑又糙,牙齒更是差不多一樣發黃。」

  「難道這些人全部都吸菸不成?」

  「你一個大學生,受了這麼多年教育,難道都學到狗肚子裡去了?」

  「毛都沒長齊,就敢指鹿為馬!狗膽包天!」

  「駱勝利,去喊保衛科,讓人去報警,把他們全部交給派出所處理!」

  面對駱常的突然反擊,李暮微微一驚,剛才對方還不敢報警,怎麼現在就改變主意了?

  就在李暮疑惑不已的時候,蔣江河站了起來,怒道:「報什麼警,還沒丟夠臉不成!」

  「真當是什麼光榮的事情?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廠子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你們三個,趕緊給我走!」

  面對蔣江河的突然插入,駱常顯得有點不太甘心。

  李暮看著辦公室內神色各異的蔣江河、駱常兩人,心中嘆了一口氣。

  他最終還是沒能說動蔣江河下定決心,對付駱常。

  反倒差點把自己搭了進去。

  「謝謝蔣廠長,小叔,我們先走吧。」李暮深深地看了蔣江河一眼,然後拉著李軍和王娟紅離開辦公室。

  李軍緊攥著拳頭,有心想要再爭辯一二,可看著李暮的眼神,最終還是選擇放棄。

  「小叔、嬸子,這事沒那麼簡單,你等我……」出來後,李暮正想安慰安慰李軍和王娟紅,忽然看到駱勝利三人跟了出來。

  駱勝利看著李暮,譏諷道:「這有的人啊,臉皮真是比城牆還厚,差點燒了倉庫,竟然還妄想繼續留在廠子裡!」


  「我看這一家都是沒臉沒皮的!」張志國跟著陰陽怪氣。

  「還聞到我們身上有煙味,當自己是狗鼻子呢?」

  「嘿,還真不一定,萬一真是狗養的呢!」

  駱勝利、張志國和王抗戰三人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臉,在一旁陰陽怪氣的冷嘲熱諷。

  李暮正思考著後面的對策,沒想搭理幾人。

  然而下一刻,心中暗道:「不好!」

  在意識到的瞬間,就猛地扭過身,想去拉住李軍。

  可已經來不及了。

  憋屈至極的李軍,面對三人的嘲諷,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身影如同獵豹般猛地撲向三人。

  下一刻,悽厲的慘叫聲在走廊里響起,久久迴蕩!

  ……

  玻璃廠。

  「叮鈴鈴~」廠長辦公室里,電話鈴聲響起。

  莊國棟正悠閒地喝茶看報,隨手拿起電話,還沒開腔,就聽到裡邊傳來蔣江河罵娘的聲音:

  「莊國棟,你玻璃廠的李軍是個能人啊,敢跑來我們廠里打人了!」

  「要不是我攔著,今天非死人不可!」

  「你趕緊給我過來,今天這事要是處理不好,我跟你沒完!」

  被劈頭蓋臉地一頓指責,莊國棟剛想開口,電話里就傳來「嘟嘟~」的忙音。

  愣了半晌,莊國棟才反應過來,臉色就唰地黑沉如墨,氣得直拍桌子:「反了天了,反了天了!」

  門外玻璃廠的文書剛好來匯報工作,聞言好奇地走進來問道:「廠長,啥事值得您生這麼大氣啊!」

  「這個李軍,竟然跑別人廠里去打架,還被被扣在那裡,現在叫我去領人呢!」

  「我是丟不起這個臉,你趕緊過去一趟,把人給我領回來!」

  文書有點傻眼,心裡後悔不跌:「我就多餘問著一嘴。」

  ……

  鑼鼓巷27號。

  傍晚的時候,衛教授和往常一樣,來到弟弟家中看望老母親。

  吃過晚飯,幾人嘮起周邊的家長里短。

  說著說著,衛教授的老母親似乎想起什麼,道:

  「我跟你們說個趣事兒,最近咱們巷裡有個第三被服廠的女工,聽說工作失誤,差點把一個倉庫的被服都給燒了。」

  「這是犯法的吧?」衛教授皺了皺眉,倉庫如果被燒,損失的可是國家財產,罪魁禍首必定會被嚴懲!


  「當然犯法,不過廠子護著,只是把那女工開除了。」

  「這……」衛教授暗自搖頭,不過這畢竟和他無關,縱然處置得不對,也插不了手。

  衛教授老母親繼續道:「不過你們恐怕想不到,那女工不但不感激廠子,還帶著家裡人去鬧,還把第三被服廠的人給打了!」

  「聽說那女工有個侄兒,還是你們京理工的學生,就住在咱們這片兒,也在邊上,三人被堵在廠里,差點出不來!」

  聽老母親說完,衛教授的眉頭忍不住跳了跳。

  住在這片兒的京理工學生,好像只有一個,難不成是……

  「不可能,李暮的性格做不出這種事。」衛教授趕緊止住這個可怕的想法。

  然而他的心理,還是不可避免地掛上了一絲隱憂。

  ……

  次日。

  李暮回到學校,心裡滿是擔憂。

  昨天小叔一怒之下動了手,還是玻璃廠的領導過來,對方才放的人。

  然而因為打架,李軍也受到處分,不僅要在全廠面前做檢討,還要降一級工資。

  這對現在的李家可謂是雪上加霜。

  「根本學不進去啊!」

  課上,李暮長嘆一口氣,關掉視頻。

  可直到下課,李暮還是沒想出什麼好辦法。

  就在李暮憂愁不已的時候,一道聲音在外面喊道:「李暮,你出來一下。」

  聞聲看去,是衛教授。

  衛教授把李暮叫到辦公室,才開口問道:「最近家裡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難處?」

  「沒有,沒什麼難處。」李暮遲疑了一下,搖了搖頭。

  這事告訴衛教授也沒用,學校和廠子是兩個系統,你去管,反倒會讓對方的領導不高興。

  衛教授見李暮不想說,索性直接挑破:「你呀你,忘記我說過什麼了,有困難就找學校,知道嗎?」

  「要不是我昨天去弟弟家,還不知道你家發生了這麼大的事。」

  「這本來就是我的家事,怎麼能麻煩學校。」李暮道。

  衛教授沒有說話,起身先給李暮泡了一杯茶,接著詳細問起事情的經過。

  「你能保證,你嬸嬸真的是無辜的嗎?」聽完之後,衛教授沉聲道。

  他幫李暮,也不能枉顧事實。

  李暮鄭重道:

  「我可以保證,而且昨天我去對質,其實已經找到了證據,但第三被服廠的副廠長駱常故意袒護三個罪魁禍首,我也無能為力。」


  「後面那三個罪魁禍首還對我和我小叔、嬸子故意冷嘲熱諷,讓我小叔憤怒之下失去理智,動手打了人。」

  ……

  李暮把失去的前因後果解釋了一邊。

  衛教授聽完,當即道:「豈有此理!。」

  「李暮,你放心,這件事學校一定管到底!」

  「你先回去上課,等我的消息。」

  說完,衛教授不等李暮回話,就急匆匆地離開。

  ……

  衛教授來到院長錢樹言的辦公室。

  「咚咚咚~」重重地敲了三下門,衛教授沉著臉走進辦公室。

  錢樹言這段時間聽到的儘是好消息,驀然看見衛教授這副表情,還有點不適應。

  哪知道衛教授第一句話,就讓錢樹言差點驚得跳起來。

  「院長,李暮出事了!」衛教授沉聲道。

  錢樹言嚇得手都在抖了抖,不敢置信地問道:「你說什麼!」

  看見錢樹言這副樣子,衛教授才發現說得有歧義,連忙補充道:「準確來說,是他家裡出了事。」

  錢樹言聞言頓時長出一口氣,忍不住罵道:「老衛啊老衛,你都一把年紀的人了,說話怎麼還這麼沒頭沒尾的!」

  「你不是不知道這個學生有多重要,多受上面關注!」

  「他要是出事,不用上面問責,我這個院長,都沒臉再幹下去。」

  「到底是什麼事,快說!」

  「是這樣,昨天我回家探親,偶然聽到關於李暮的嬸子……」衛教授將昨天聽到的事情,加上李暮今天的講述,都說了出來。

  「這事已經嚴重影響到他的學習狀態,我認為咱們有必要幫助他解決這個問題。」衛教授最後著重說明了這件事的嚴重性。

  能接連拿出世界級研究成果的天才,把時間浪費在這些瑣事上,不僅是李暮個人的損失,更是國家的損失。

  錢樹言聽完,眉頭深深皺起:「這件事,恐怕不好辦,對方畢竟不是一個系統的,就算我打電話,也未必會給咱們京工院這個面子。」

  不同系統,平時沒什麼交集,不可能為了錢樹言一個電話,就去懲罰自己廠里的人。

  「院長,您是不是忘了,李暮之前研究出來的東西,最後都交到哪兒了。」衛教授笑道。

  錢樹言一怔。

  一拍桌子:「是啊,我光想著自己解決,倒把這忘了。」

  「李暮在一機部幾位領導面前那都是掛上號的,廠子是他們直接管理,由他們出面再合適不過。」

  想到這裡,錢樹言拿起電話,直接打到一機部。

  一機部的丘領導聽到京理工的院長找自己,還有些莫名其妙。

  電話接進來,丘領導問道:「錢院長,不知道有什麼貴幹啊?」

  錢樹言道:「不敢不敢,丘領導,其實是有件事情想找您幫忙。」

  「我們學校的李暮您還記得嗎?」

  「當然記得,那是個讓人驚艷的好學生啊!」丘領導毫不吝嗇讚揚。

  李暮的成績,可是上面的大領導都點頭表揚過,沒有任何人能否定。

  「您記得就好,這事其實和李暮有關係……」錢樹言將事情的原委道出。

  5分鐘後,丘領導放下電話,叫來秘書:「去把第三被服廠的廠長給我叫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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