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大虞鎮詭司
大虞國,青州,陽湖郡。
時值深夜,星月無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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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城青柳城。
城外,陰風呼嘯,宛如鬼神哭泣,滲人心魄。
城內,卻是因半個月前的詭物作亂,打破了平衡。
鏗!鏗!鏗!
一陣劇烈的金石相交之聲傳來。
「哼!區區邪祟詭妖,竟敢在我轄區作亂,當真是不知死活!」
只見一個內穿鎖子甲,外披紅錦袍的男子昂首挺立,如淵如岳。
他眸光冰冷,神情漠然。
全身更是散發著一股子森寒的冷意,令人不寒而慄。
而在他對面,則是一頭如小山般壯碩的狗頭詭妖。
此刻,對方正張著血盆大口,喘著白霧粗氣,貪婪的盯著陳淵,犬牙交錯間,粘稠的唾液,正源源不斷地從嘴裡如絲線垂下。
面對如此可怖詭妖,陳淵卻是面色冷峻,習以為常。
他大刀斜擺,雙腳發力,迅速向狗頭詭妖靠近。
在躲開尖銳狗爪攻擊的同時,手中大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暴力橫斬而出。
只憑本能行動的狗頭詭妖,倉促間,根本來不及回防。
嗤!
一顆碩大的狗頭,倏然飄起。
旋即,大量腥熱滾燙的黑血,從斷首處不住的向外噴射而出。
【詭氣值+3】
「這頭狗頭詭妖,倒是有幾點價值。」
看著眼前面板跳動出來的提示,陳淵心理暗暗自語。
陳淵,並非是這個世界的土著,而是半個月前從藍星穿越而來的社畜。
前身,與他同名,本是大虞國鎮詭司的一名見習鎮詭使。
在半個月前的詭物暴亂中。
前身不小心英勇就義,為國捐軀,恰逢同一時刻,藍星泥頭車深夜狂飆。
自此,藍星陳淵附身而來。
「鎮詭使大人,您沒事吧?!」
見到狗頭詭妖身首異處,死的不能再死後,原本應協助陳淵斬殺詭物的捕頭,此刻終於是壯著膽子,帶上身後幾名捕快,小心的上前問詢。
「無礙,僅僅只是斬殺不入流的詭妖罷了,還傷不到我。」
說話間,陳淵很自然的震掉刀身血污,收刀入鞘。
「你們將這裡清理乾淨,我去其他地方在巡邏看看。」
不待對方回復,陳淵直接縱身離開。
見到陳淵離開,原本還唯唯諾諾,半躬著身子,一臉卑微相的捕頭,瞬間挺直了脊背。
「聽到沒有,剛才鎮詭使大人吩咐了,快將這裡打掃乾淨!」
「你你!快把這噁心的狗頭詭妖帶回府衙,送進焚燒爐處理!」
「還有你們幾個!用火油將詭妖所遺留下的所有痕跡,反覆灼燒幾遍,聽到了沒有?!」
「是!」
「是!」
此刻,這名捕頭仿佛化身為這裡的君主一般,自信而又霸氣的安排著一切。
……
在附近巡邏一番,直至亥時,再無發現詭物,陳淵便是返回了自己的住所。
這是前身置辦的一個房產。
一個簡單的二進四合院。
回到房間,關上房門,陳淵盤膝端坐於床榻之上。
心神沉浸,一片屬性光幕出現在眼前。
【姓名:陳淵】
【年齡:16】
【境界:煉體境巔峰】
【功法:斬詭刀法(圓滿)、純陽功(大成)+】
【詭氣值:4】
「今晚倒是有些收穫,總共收穫了4點詭氣值,不枉我熬著夜到處巡邏。」
看著光幕上的詭氣值,陳淵眼睛滿是火熱。
這已經是他第三次使用詭氣值了。
詭氣值積攢不易,前兩次均是因為詭氣值數太低。
不得已情況下,只能優先提升斬詭刀法的掌握程度,提高自己的戰力。
這也是他近期敢獨自夜巡青柳城的底氣所在。
現在,斬詭刀法的掌握程度已經進無可進,而詭氣值也恰巧足夠提高純陽功法。
沒有絲毫遲疑,陳淵心神一動。
霎時,詭氣值一欄扭曲清空。
原本還只是大成層次的純陽功,瞬間變成了圓滿。
腦海中,關於純陽功的感悟,自然而然的大量湧現。
同時,一股熱流從心口誕生,沿著經絡向全身流淌而去。
整個人都是暖洋洋的。
「這就是圓滿層次的純陽功麼?效果果然不同凡響!」
此刻,陳淵能明顯感受到純陽功,在自己體內不斷的自行運轉。
每過一小會,自己就變強一些。
「原本進展緩慢的武道境界,速度終於是加快了好幾分,想必不需要太長時間,自己就能夠破開武道大關,達到氣血境界,成為真正的武者!」
想到這裡,哪怕自詡一向冷靜的陳淵,內心都不禁有些激動起來。
武道共分為五大關,分別是氣血境、龍筋境、神藏境、洗髓境和先天境。
而陳淵現在所處的煉體境,並不算入關境界,還只是練武的初級階段。
這個境界並沒有讓身體發生質的變化,只是讓普通人身體強健,戰力變得較強一些罷了。
只有真正踏入氣血境,體內誕生了氣勁,才是真正的武者,與凡俗武夫不同。
陳淵站起身來,舒展全身的筋骨,適應身體新的變化,體內傳來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響。
對著空氣拳打腳踢了一會後,陳淵脫去衣裳,打算清洗身上污垢。
就在這時。
篤篤篤!
一陣劇烈的敲門聲驟然響起。
「小叔!小叔!有在家嗎?」
是二嫂的聲音。
這一世,陳淵並非孤身一人,雖父母早早見背,但上面還有兩位兄長。
大哥陳焰,為支撐這個家庭,補貼家用,讓兩個弟弟能夠健康長大,自小就加入鏢局走鏢,賺的是刀口舔血的血汗錢,常年在外不在家。
至於二哥陳子謙,則是一個身體有些羸弱的書生。
前段時間,得到了岳丈那邊的資助,跟二嫂一起開了家小酒樓。
只是酒樓的收入,大多都用來供二哥讀書考取功名,沒剩餘多少。
數個月前,陳子謙還第三次參加了青州組織的鄉試。
酒樓剛開業時。
陳子謙和二嫂在後院置辦了一個小四合院,預留了陳淵的房間。
只是後面陳淵通過了鎮詭司的考核,成為了一名見習鎮詭使。
考慮到自己平常接觸的都是一些不乾淨的東西,再加上自身修行方面,難免會有種種不便。
所以他就沒有搬去一起居住。
因為這事,二哥還氣的臉紅脖子粗,但最終還是犟不過自己,也只能作罷。
只是對年幼的弟弟一人生活還不放心,哥哥嫂嫂隔三差五就會帶些飯菜跟米油魚肉過來一趟。
只是,很少會這麼晚來找自己。
而且還只有二嫂一人。
陳淵快速穿上便裝,走出去,打開院門。
門外的女子,二十出頭,模樣清秀,身材嬌小,衣著樸素,身上還披了件粗麻大氅,遮掩自己的面目。
「二嫂,這麼晚了,你怎麼來了?」
陳淵心中疑惑。
前段時間他還特地告誡自己二哥,近期青柳城不大安寧,儘量少出門。
難道二哥沒跟二嫂說嗎?
「小叔,你二哥呢?」
「二哥沒回家?」陳淵聞言,心中倏然一緊,低聲問道。
「下午的時候,他帶了兩隻燒雞跟一壺酒,說是要給你送來,然後就沒有回來啦。」
二嫂似乎有些茫然,怔怔說道:
「我原以為是你們倆喝酒喝醉了,順便就在你這兒睡下,只是剛才陸老先生差人過來,說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找他,所以我過來喊他……」
「他人呢?」
說完,二嫂還伸頭朝里望了望,想要找到陳子謙的身影。
「……」
陳淵聞言,心中微凜。
二哥向來穩重,從來都不是隨性之人。
說了來找自己,那肯定就是來找自己,一般情況下,絕不會半途放棄,除非是出了什麼變故。
突然間,陳淵心中有種不好的感覺。
「小叔,你二哥沒在你這嗎?」
看到陳淵有些凝重的臉色,二嫂隱隱有了些猜測,臉色開始變得慘白了起來。
「大半夜吵什麼吵,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就在這時,隔壁二樓的一個房間,有人推開木窗,探出半個光著的身體,懷裡還摟著一個略顯風騷的女子,不耐煩的朝著陳淵二人大喊道。
「踏馬的,在家裡不安生,出來開個房,還不能安心幹事!白天吵吵,半夜還在吵吵!」
噌!
陳淵眸光一閃,手中一揮,大刀直愣愣的插在對方耳旁的外牆上。
兩者相距最多不過一公分。
「說,白天你看到了什麼?!」
凌冽的殺意直衝對方,頓時讓對方的熱血從下半身匯聚到了天靈蓋,旋即化作點點汗水,沿著額頭涔涔流下。
「大,大哥,我,白天,也沒看到多少,就看到有個書生模樣的人,剛到你家門口,就被另外一個人拉扯走了。」
「拉扯走了?」
陳淵沉吟。
二哥沒有強力反抗,說明那人應該是相熟之人,不好拒絕,因此才會出現拉拉扯扯的情況。
「對方有什麼特徵?」
「這我哪記得啊?」
感受到陳淵銳利的眼神,對方感覺都要哭出來了。
「對了。」
「啪」的一聲。
那名大漢突然猛的用手拍了下肥碩腦門,像是想起了什麼。
「我想起來了,那個男子,頭戴著紅花簪子,很是反常,一個男人戴著紅花,太怪異了,所以這個記得比較清楚。」
「對了,那個男子還說了霧什麼都什麼的?!」
大刀還在耳旁嗡嗡輕鳴,大漢感覺自己人生幾十年,頭腦從未有如此清醒時刻。
「霧都山!」
「許靖!」
陳淵和二嫂不約而同的開口說道。
「許靖是誰?」
陳淵連忙開口詢問。
「是陳子謙私塾的好友,兩個人平常都是在一起讀書,關係最為要好,那紅花簪子是他已經逝去的母親留給他的,所以他一直都戴著。」
二嫂開口解釋道。
難道二哥碰巧遇到了好友,倆人相伴去霧都山郊遊去了?
他知道,讀書人中,盛行踏青遊玩,喜歡寄情於山水之間,吟詩作樂。
只是,陳淵的臉色依舊不是很好看。
原因很簡單,就是這霧都山,並不在主城內,而是相距青柳城兩里地外。
而且陳淵可以確信二哥還未回來,否則不會直到現在,也不安排人給家裡帶個訊息。
顯然,二哥因為某種緣故,滯留在外,無法通傳消息。
這樣的話,情形就不大樂觀了。
「大,大哥,我能進去嗎?這外邊,有點冷。」
寒風凜冽,大漢不著一絲,整個人縮成一團,瑟瑟發抖。
「滾吧!」
對方激動的如得敕令,慌不迭的關上窗戶,縮回房間裡去。
「二嫂,有我在你放心,你先在我這小憩一會,我定會將二哥安全帶回。」
看著臉色越發慘白的二嫂,陳淵出言安撫。
他將二嫂帶回屋子安置好後。
便是面無表情的重新換上暗紅色戰服,取回插在木板上的大刀,向著城門快速趕去。
夜幕下的陳淵,手提大刀,臉上滿是殺意。
這二哥,實在是太不聽話了!
成婚了還如此任性,這次回來,一定要好好再「拳拳」他!
青柳城南城門。
大門緊閉,門口有七八位身穿玄甲的士兵,雙目炯炯有神,手握雁翎刀,昂首地站立在城門兩旁。
城牆上,還有十幾位士兵,手持火把,把守著每個垛口。
「入夜宵禁,禁止出城,回去!」
為首一名身著鵲鳥三色花棉的魁梧大漢站了出來。
看這著裝,這是個把守南門的守衛軍總旗。
此刻,對方手握腰間雁翎刀,全神戒備,厲聲對著來人喊話提醒。
「鎮詭司辦事,速開城門!」
腳步未停,陳淵從懷中掏出自己的身份令牌,朝前繼續走去。
「沒有千總大人手令,任何人都不得深夜出城!」
阻攔之人依舊不肯放行。
噌!
陳淵沒有多餘話語,足尖發力,身形閃爍間,瞬間靠近對方。
對方根本來不及反應!
陳淵一手按住對方想要拔刀的手腕,同時大刀一橫,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總旗臉上滿是驚駭。
太快了!
他根本來不及反應。
這就是鎮詭司鎮詭使的實力嗎?!!
即便對方還只是見習鎮詭使!
「鎮詭司辦事,何時還要守衛軍手令了?!我奉的是鎮詭司張副司命令。」
張仁柏,陽湖郡鎮詭司副司長,一身實力絕倫,乃是神藏境的武者,與正司長上官曜實力相差無幾。
是陽湖郡出了名的頂級強者。
「開城門!」
此時,陳淵眼中滿是殺機,似乎對方再不配合,就要讓對方當場喋血。
「這不合規矩。」
即便如此境況,對方還苦著臉,想負隅頑抗。
「張副司的命令,就是規矩!給我開!」
陳淵一聲怒吼,大刀更是與對方脖子產生了些許的負距離,一絲殷紅獻血流淌而出,沾染在刀身。
「好吧。」
對方放棄了抵抗。
「但是明日正千戶東方將軍,定會親自拜訪貴司張司長確認真假。」
對方還有些嘴硬。
只是他的實力已經不足以再支撐他多說一句。
守衛軍的總旗不敢在冒險。
因為他深知鎮詭司作風一向都是以霸道出名。
如果真有要緊任務在身,那對方是真敢對自己出手!
這不是沒有先例。
任何規矩到了鎮詭司這裡,遵不遵守,純看對方心情。
面對這樣作風的人,他是真的有點慫了。
「明日你們自便!」
陳淵冷冷的說道。
明天的事明天再說,現在,他已經顧不上假傳命令所將帶來的後果。
他收起大刀,沿著城門打開的縫隙,快步走了出去,頭也不回的扎進無盡黑暗中,身影逐漸消失不見。
守城的兵卒面面相覷。
隨後才聽到一個新兵蛋子低聲道:「見習鎮詭使都這麼凶嗎?竟然敢在深夜出城,要知道深夜城外可是沒有大人鎮守,要是遇上一些厲害的詭物,怕是連屍身都留不下來。」
由於之前的詭物暴亂影響尚未完全消除。
青柳城中,實力高強的幾位大人,每天都會輪流出城清理詭物。
鎮詭司更是有不少鎮詭使,都常駐在縣城中,以維持全郡穩定。
但即便如此,外面詭物依舊不少。
就在前幾天,有一隊商隊由於路上耽擱了,來不及返回主城,只能硬著頭皮露宿野外。
結果就不幸遇上了強大詭物。
整支隊伍都被詭物吞噬殆盡,只剩下貨物孤零零的留在原地。
那屍骸遍地,血流成河的慘像,哪怕這些兵卒身經百戰,都不禁心生寒意。
「無需多言,我會將此事上報千總大人,會有什麼後果,明天自然就會見分曉,不管對方什麼理由,畢竟深夜闖城門茲事體大,千總大人必定會徹查清楚。」
守門總旗面色凝重的說道。
「只是今夜,在天亮之前,不管外面情形如何,都絕不能再開城門放行和通關。」
畢竟誰也不能保證,到時候回來的那個人,是不是真的那個人。
聞言,眾人皆是沉寂,默然不語。
霧都山,半山腰。
叢林蔥鬱,怪石嶙峋,大腿粗細的老藤如虬龍盤旋縈繞,雜草叢生。
掩映其下,一條崎嶇的石階小路,淺苔鋪就,蜿蜒其上,向濃霧深處蔓延,看不見盡頭。
前方一片漆黑。
卻見兩道人影,一前一後,向高處踽踽攀登而去。
前方一人,身形消瘦,但神情堅毅,手裡還提著一壺美酒,兩隻用油紙包裹起來的燒雞。
只是現在,對方的臉色,看起來卻是有些焦急。
「抱歉,子謙,是我的疏忽,不聽你的勸告,一心只想觀霧都山美景,結果耽誤了時辰,返城都來不及。」
另一道人影,聲音有些生硬,更有三分沙啞,話語內容雖是自責,但是語氣卻是沒有絲毫自責之意。
「這不怪你,也是我沒算好時辰,現在我們趕緊前往甘露寺吧,這是附近唯一的居所了。」
「那裡有實力強大的武僧,我們在那裡會相對安全些。」
陳子謙想起陳淵的告誡話語,深知近日深夜城外與半個月前完全不同。
只是現在後悔已經是來不及了,只能祈禱自己兩人能夠早些抵達甘露寺。
此時,身後的許靖,眼睛卻是死死的盯著前面的陳子謙,神色怪異。
他完全沒有陳子謙那焦急的模樣,而是緊跟在對方身後,開始自顧自的說著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陳子謙,你可能不知道,我雖是許家的長子,卻不是嫡子,我母親原是一普通丫鬟,只是父親酒後偶然寵幸,懷上了我,才被納做妾室。」
「即便我母親是第一個為許家生下了男丁,但地位依舊沒變,甚至當初在懷我之時,我母親還要伺候大夫人吃飯,給他布菜,有時候動作慢了,還會被訓斥。」
「直到她病逝前幾天,也還是這般待遇。」
「沒想到你竟過得如此艱難,平日裡還真看不出來。」
陳子謙雖與許靖是好友,但還是第一次聽到對方說這麼私密的事情,平常只覺對方豪爽大氣,沒想到也有這樣的辛酸事。
相比對方,自己雖然生活有些艱辛,但是卻沒有這樣的煩惱。
家庭和睦,兄友弟謙。
生活雖然貧苦些,但過得倒是挺快樂的。
只是他有些不明白的是。
在這個時候,對方為什麼會提這種事,不是應該想著如何早點抵達甘露寺麼。
現在眼前霧氣越來越重,陳淵抬眼望去,甚至有些看不清前方幾步的腳下石階了。
「是啊。」
許靖似是沒有發覺周圍環境變化一般,繼續自顧自的說話。
「所以我在私塾寒窗苦讀,就是想要考取功名,然後將我母親的的屍身,莊重地遷進許家祖墳,讓我辛苦一生都沒得到什麼名分的母親,在死後能得到許家的認可。」
「你倒是有心了,你母親泉下有知,一定會感到欣慰。」
陳子謙身在心不在的安慰對方。
他心裡更加焦急。
眼前可看見的範圍進一步縮小,四周環境愈發的陰寒,身上都不禁生起了雞皮疙瘩。
這種環境下,甚至都不需要遇到詭物,他們倆人就很有可能因為失溫,而冷死郊外。
「陳子謙,你是我在私塾里,最好的好友!但是,對不住了。」
許靖突兀的停下,然後冒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話語。
陳子謙聞言一怔,旋即同樣停下了腳步,轉身說道:
「你也是我的好友,只是你今晚怎麼了,感覺怪怪的……」
陳子謙話還沒說完,眼前突兀出現的畫面,瞬間就讓他瞪大了雙眼。
因為他看到了完全預想不到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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