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3章 深海8000米
S:作者專門為繪梨衣寫了一首歌,可以在wyy搜HanGie漢笈就可以看到。
路澤飛看著那些鬼齒龍蝰,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波瀾。
他隨意地拔出長刀,用刀尖直接斬掉了三隻鬼齒龍蝰的頭顱。
此刻,路澤飛和酒德麻衣兩個人配合得極為默契,兩個人護在兩端,直接將深潛器護在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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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站在深潛器外面,路澤飛也才算是真真切切感受到外面的壓力有多麼恐怖。
每一次揮舞【天叢雲劍】和【斬影】,路澤飛都能感受到莫大的壓力。
路澤飛完全是扛著這股子壓力,斬掉的鬼齒龍蝰,不斷有藍色的血液飛濺出來。
路澤飛直接開啟二度爆血,在一瞬間就將自己提升到幾乎最強狀態,身上也是冒出了黑色的鱗片,胸前的【不死鳥印記】變得滾燙。
燦金色的黃金瞳掃向了那群鬼齒龍蝰,被這種威嚴的目光掃過,這些鬼齒龍蝰沒有任何要後退的意思。
這群龍類亞種,完全被殺戮意志和嗜血本性所操縱,本能般地想吞噬眼前看到的一些物體,尤其是活物。
活物中,如果體內有龍類血統,比如路澤飛酒德麻衣這種混血種,那麼這些鬼齒龍蝰會瞬間朝著他們聚集,對於它們來說,路澤飛這些人,就是山珍海味了。
路澤飛出現之後,這樣一個優質的獵物,讓這些鬼齒龍蝰就直接放棄了迪里雅斯特號。
這也是路澤飛希望看到這一幕,這樣他也不用擔心這些傢伙一起去咬那些深潛器。
雖然鬼齒龍蝰的數量很多,雖然路澤飛沒辦法一下子接住這些鬼齒龍蝰的全部進攻,但是這些鬼齒龍蝰也無法破開路澤飛的防禦。
路澤飛和酒德麻衣兩個人很默契地將這群鬼齒龍蝰往深潛器相反的方向引導。
很快,深潛器就和路澤飛他們拉開了一定的距離。
路澤飛微微眯起了眼睛,下一刻,路澤飛示意酒德麻衣離他遠一些,下一刻,他周身海水的溫度開始迅速上升,數千度的恐怖高溫作用在海水上。
這是爆血後的【君焰】以及【熾】聯合施展帶來的效果。
高溫直接把圍繞在他身邊的這數千條鬼齒龍蝰蒸熟了。
而剩下的鬼齒龍蝰,路澤飛也用言靈【渦】,配合言靈【風王之瞳】將其引到溫度最高的地方,給瞬間蒸熟了。
如果不是帶著氧氣面罩,那麼路澤飛和酒德麻衣多半能聞到肉烤熟散發出來的糜爛香味。
收拾完了這群鬼齒龍蝰,路澤飛牽著酒德麻衣的手,迅速朝著深潛器追了過去。
以路澤飛的精神力,雖然海底很黑,迪里雅斯特號也早就消失在了黑暗中,但是路澤飛一直用精神力鎖定著迪里雅斯特號下墜的軌跡。
海溝深處,迪里雅斯特號還在下潛,因為外部壓力的緣故,深潛器的外殼已經發生了明顯的形變,甚至有些鈦鎂合金的鋼板受到水壓劇烈變化的影響已經彎曲和斷裂。
等到路澤飛等人重新回到迪里雅斯特號上的時候,深度已經來到了7000米。
隨著超重感地逐漸消失,芬格爾頭昏腦漲地站了起來。
之前的速度太快了,導致芬格爾一時間有些無法適應。
深度表上面一直顯示到了7900米,深潛器才緩緩停下。
這個數字代表著什麼,其實都不用解釋,所有人通過這一路的遭遇,那都是能夠感受到。
整個深潛器上面警報聲斷斷續續的,顯然,警報器也已經不堪重負,隨時都有可能壽終正寢。
儀表上,閃爍著各種紅色警示燈光,顯然這台老古董跑完這一趟估計真的要報廢了。
就像是老黃忠一樣,儘管老而彌堅並且不服老,但在被馬忠這樣的跑龍套一箭射中肩窩後,也終究是因為年老血衰而亡,希望這位老黃忠,能撐到他們離開這裡,就算要嗝兒屁,也得等到上岸了再說吧。
此刻,酒德麻衣也已經來到了深潛器裡面,其實楚子航和芬格爾是見過酒德麻衣的,之前他們在潤德大廈裡面還並肩作戰過,只有夜叉沒見過,不過,見到路澤飛等人都沒有過多解釋,夜叉也沒有多問。
這種情況,那自然是隊友越多越好了。
幾個人此刻都有些疲憊,路澤飛和酒德麻衣是因為剛剛的戰鬥,路澤飛為了能夠用最短的時間解決這些鬼齒龍蝰,所以直接一出手就是全力,沒有任何留手,的確是在第一時間完成了全部清理,但對於自身也是有所消耗。
至於楚子航等人,剛剛那一通折騰,以及短暫性的壓力陡加,也讓他們覺得有些難受。
幸好氧氣艙並沒有受損,裡面的氧氣儲量足夠他們五個呼吸三個小時。
三個小時,理論上已經夠了。
楚子航檢查了一下,說道:「現在這老古董沒什麼大問題,電路和管道都還算正常,雖然一號二號水密艙已經廢了,但是三號和四號還能正常工作,運氣好的話,這台老古董還能帶我們活著回到岸上。」
此刻,路澤飛已經重新接通了和須彌座以及卡塞爾學院執行局的通訊,剛剛為了不聽這些傢伙BB,路澤飛是主動切斷了通訊的。
通訊接通之後,首先傳來的不是源稚生的質問,而是施耐德教授的聲音,他沒有去追究剛剛路澤飛擅自切斷通訊的行為,而是問道:「你們都沒事吧?」
「報告施耐德教授,一切平安,我們都沒事。」路澤飛在通訊耳麥那一頭,用一種非常平穩的聲音說道,可以感受到,路澤飛現在的情緒,非常穩定,但是,通訊耳麥那一頭的情緒,那是相當的不穩定。
「你少給我裝蒜,以後不准切斷通訊擅自行動。」施耐德教授確實有些生氣,他真的是很擔心這批卡塞爾學院的專員出事,他不能允許格陵蘭冰海的悲劇再一次上演,尤其是在自己的眼前上演。
施耐德教授咳嗽了兩聲,繼續說道:「路澤飛,是這樣的,經過我們卡塞爾學院執行部的綜合評估,我們的建議立刻終止計劃,馬上返航,等到把迪里雅斯特號修好之後,再繼續執行龍淵計劃。」
「等等哦,施耐德教授,你之前可是給了我們自行裁量權,也就是說,最後要不要執行這個計劃,是我們決定的,我們能夠根據現在的情況來綜合考量然後自己判斷。我綜合評估了一下,我們應該繼續執行任務。」
施耐德教授一臉的牙疼,每一個任務計劃都是這麼寫的,但大部分專員那都是怕死的,所以一般都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的。
但是路澤飛這群愣頭青施耐德是真的有點摸不透,他就是擔心路澤飛亂來。
還有那個楚子航,也是個莽夫,不安分的莽夫。
路澤飛從來就是一個很有想法的,而且很狂的人,另一個在執行任務時不顧一切,如果讓這兩個人做決定,那麼哪怕那枚龍類胚胎就在他們眼前孵化了,這倆人也要上去幹上一場再說。
所以,施耐德教授之所以說這些話,其實就是說給芬格爾聽的。
也就是芬格爾,這個時候看看能不能站出來,能夠站出來拉住這群已經完全莽起來的本部專員。
平時那麼慫的,這個時候也該露出點本性了吧。
而且,如果芬格爾不同意,就算路澤飛再莽,那也不能全然不顧及隊友的感受吧。
然而,施耐德教授的如意算盤是註定要落空了。
「芬格爾,你覺得現在的情況還能夠繼續執行任務嗎?」
出乎施耐德教授的預料,芬格爾的回答是,「施耐德教授,我覺得我們應該繼續執行任務。」
就這一回,施耐德教授嚴重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就連源稚生都開始對這個從來不著調的本部專員肅然起敬。
「芬格爾,你是不是想競選獅心會的副會長在那裡硬撐呢?」
施耐德教授忽然發出了靈魂拷問。
因為芬格爾就不是那種可以奮不顧身的性格。
獅心會現在的這位副會長已經畢業了,現在這個副會長的位置一直空缺,一直都是有人在爭的。
現在呼聲最高的就是蘭斯洛特。
他本身有能力,在獅心會待的時間也夠久,無論是幹什麼那都是任勞任怨,政治斐然。
所以,本身蘭斯洛特當選的機率最大。
可是新聞部突然爆出了一些蘭斯洛特出去耍錢的黑料,本身吧這些混血種有點耍錢的愛好沒事,但是經過芬格爾這個新聞部部長的大肆宣傳,那弄得是滿朝風雨,人盡皆知,如果這個時候繼續推選蘭斯洛特,的確是有些難以服眾。
而這個時候,芬格爾又開始推銷起了自己。
是,如果是之前的話,芬格爾就算是在卡塞爾學院當了這麼多年的留級生,那也沒資格擔任副會長。
可如果這一次極淵任務順利完成的話,那芬格爾憑藉這個戰績,要坐上副會長的位置,其實一點都不困難。
芬格爾並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尖銳的問題。
路澤飛也不糾結,看向了楚子航。
「這種問題,我想你沒有問的必要。」楚子航直接回答了路澤飛。
至於夜叉,他本身就沒有參政議政權,加上,源稚生就是讓他代表蛇岐八家,如果這個時候他慫了,那麼整個蛇岐八家的臉不是都被他給丟盡了嗎?
路澤飛笑眯眯地對著通訊耳麥那一頭的施耐德教授說道:「施耐德教授,你也聽到了嗎,大家都是自願繼續的,既然每個人都同意了,那我們就繼續執行『龍淵』計劃。」
施耐德教授嘴角抽了抽,這,好像自己確實沒辦法反駁了。
如果所有人都同意繼續執行,施耐德教授只能任由他們繼續執行任務。
就在這時,芬格爾忽然指著舷窗外,用一種有些嘶啞的聲音說道:「喂喂喂,你們看看,外面是不是有紅光照進來?」
芬格爾的語氣略微有些顫抖,剛剛那個一身豪氣的芬格爾宛若瞬間消失了一樣。
很明顯,芬格爾是看到了某些這輩子都無法忘記的畫面。
路澤飛等人聽到芬格爾的話,才將目光投向了外面。
迪里雅斯特號現在處於斷電保護狀態,只有儀錶盤上的警示燈在閃爍著紅光,而他們卻能清楚地看清彼此的臉,這說明什麼,說明光是來自外面的。
所有人都意識到,光是從外面照進來的。
可是這麼深的海底,理論上來說,應該是一片漆黑才對啊,這裡應該是黑暗的世界。
但是現在,讓所有人都無法相信的事情發生了,整個海底,完全被溫暖的紅色燈光所照亮,無數的生命在這裡孕育和繁衍。
深海本該是絕對的的黑暗絕對的幽深,就像北歐神話里死神海拉居住的「無光的世界」,溫暖的紅光從舷窗玻璃透進照在愷撒的臉上,從八千米的深海。
如果這群人在下潛之前真的好好學過地理的話,就會明白,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恰好是日本海溝正上方,左側是地勢較為平緩的海床,右側是陡峭嶙峋的峭壁。
夾在左邊海床和右邊峭壁中間的,是一道如同傷痕一樣的海底大峽谷。
這條海底大裂谷,是由於亞歐板塊和太平洋板塊碰撞而形成,底部是一道巨大的紅色裂痕,那是地殼的「傷口」。岩漿時不時地「傷口」中噴涌而出,與海水水乳交融形成了赤紅色的岩層,迴蕩著雷霆般的轟鳴聲。
水的顏色就像是晚霞,成千上萬條魚組成的大魚群浮游在霞光般的水中,有些走出螺旋形的上升弧線,有些則如漩渦扎入海底,這是一幅美麗的景象,浩大、輝煌的氣勢與夢幻的美麗,超越了想像的極限。
路澤飛的注意力,則是完全被那個海底大峽谷給吸引了。
整個峽谷底部,是一條肉眼可見的金色裂痕。
這條金色裂痕從南到北攤開,在地殼在那裡斷開,燒成赤紅色的岩層翻卷出來。
滾燙深紅的岩漿間歇性地噴涌,下方迴蕩著隱隱雷聲,仿佛能夠刺破人的耳膜。
他們現在正在日本海溝的上方,在他們下方,一側是坡度平緩的海床,一側是陡峭嶙峋的峭壁,這是極其罕見的一幕,深沉的海與暴烈的火在這裡相遇,黑色與熾熱的紅色在這裡交匯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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