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0章 更吹落,星如雨
WTC大廈的頂層,本就是很少對外人開放,等猛鬼眾進入之後,就基本不對外人開放了。
就算是首相大人要來這裡俯瞰大阪風景,那都是要提前預約的。
不得不說,敢在這種地方設立總部,確實是有點活膩了。
但是,赫爾佐格利用蛇岐八家,就讓猛鬼眾在這裡安然無恙地住下了。
可是,當王將覆滅,在極樂館覆滅之後,這個猛鬼眾的總部,也成了搖搖欲墜的殘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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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杉越站在WTC大廈的樓下,目光平靜地看著這座黑夜中的巨獸。
黑色的鉛雲如同一座黑色的城池要壓下來一樣。
豆大的雨水落在上杉越的身上,上杉越就像完全感受不到一樣,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如果把這一幕放在張藝謀的電影裡面,那絕對又是一個經典的名場面。
當然,如果是拍電影的話,身為復仇者的男主,那絕對就是大搖大擺地走進大廈中,看到迎面過來的敵人,直接拔槍就射,人擋殺人佛擋殺佛,鮮血濺射得到處都是,但是那個男主就跟個沒事人一樣,眼睛都不眨一下,只留給鏡頭一個浪漫的背影。
但,電影不是現實,如果從一樓一直朝上面殺,根本不現實,就算是上杉越的體質,那也遭不住,畢竟他只有一個人。
而上杉越在走這段路的時候,也想了許多。
自己好像莫名其妙就答應了路澤飛的要求,關鍵這個活,好像一點都不好乾的樣子......
此刻上杉越的耳麥里,正連通著繪梨衣的電話。
繪梨衣知道電話那頭是自己的父親,雖然她還有點不太明白父親的真實含義,但是飛飛說他是好人,那繪梨衣覺得,就是好人。
上杉越覺得有些可笑,自己也淪落到需要女人給自己打氣的程度了嗎?
不過,自己的女兒,應該也不算尋常女人吧。
上杉越說道,「爸爸要去殺人了,你害怕嗎?」
說話的口吻,就仿佛繪梨衣就在自己的身旁。
她輕聲道:「害怕。」
上杉越對著電話那頭說道,「繪梨衣,有害怕這種情緒是對的,人就是應該有所敬畏。其實我也經常害怕,可是,當你害怕了某件事情之後,你要學會去面對它,而不是逃避,我們的命看上去很好,其實很苦,我們也要把自己當作苦命的泥腿子,泥腿子活下去靠的是什麼,靠的就是勇氣,很多東西,我之前沒有盡到做父親的責任,以後我會慢慢教你的。」
上杉越之前,還會想念巴黎的夜生活,想念那些穿得像是巴黎紅磨坊里的舞女一樣的女人。
上杉越從來看不起這些人,他會隨意玩弄她們,她們卻會對我笑,這是法國女人永遠不能給我的東西。
下屬們看上杉越實在不喜歡住在神社裡,就為他建造了歐式的「皇宮」,裡面有羅馬式的浴室,大到我能帶著我的七個妻子一起洗溫泉浴。
所以,上杉越之前的那些生活,就像是在洗刷他前半生的罪孽,如今見到路澤飛,就像是罪孽洗刷了乾淨一樣,現在的他,曾經的影皇,又回來了。
繪梨衣在電話那頭傳來了一陣似懂非懂的呢喃。
「讓你看看你爸爸的真正實力吧。」
上杉越走進了WTC大廈。
.....
WTC大廈的頂樓。
一個男人笑眯眯地打開一個箱子,裡面裝滿了令人作嘔的猙獰玩具。
有成人手臂粗長的成年人玩具,也有內圈帶尖刺的項圈,也有連接著電線的鎖鏈,或是連成一串的震動按摩器,還有金色的充斥著極致欲望的手銬。
最讓人感到毛骨悚然的,是泛著金屬光澤的烏黑烙鐵,沾染些許血跡的皮鞭。
這個人,是王將的大小王之一。
男人舒適地躺在椅子上,打開了電腦,他打開了一個文件夾,看著裡面的第一張照片。
照片中,赫然是跪伏在地上的少女,脖子上套著項圈。
那項圈上長滿了可怖的荊棘,隱約可見從皮革中滲出的血液和內圈染血的尖釘。
他手指滑動,照片隨之變化。
下一張照片,是一個看上去不過十二歲的少年。
他皮膚白皙,此刻卻如同一隻害怕的狗,卑微地跪伏在地上。
他脖子上戴著項圈,身軀布滿紫紅的傷痕和焦黑色的燙傷,胸口處被烙上了字母。
隨後出現的照片中,也有些少年少女身穿衣物,但無一例外,都遍體鱗傷,脖帶項圈,神情麻木。
男人的臉上露出了興奮狂熱的笑容。
他看照片看了足足有一小時有餘,才關上了電腦,臉上露出了一抹難以掩飾的愉悅表情。
他看向了落地窗外,人潮湧動的街道。
街道上,雖然下著暴雨,但是路上還是有行人。
男人目力極好,能看到雨傘下那些少男少女,他舔著嘴唇,移動著目光,如同挑商品一般,這時,他忽然看到一個老頭大搖大擺地走進了WTC大廈裡面。
......
此刻的wtc大廈裡面都是猛鬼眾的走狗。
他走進去,體內的龍血開始沸騰。
其實上杉越之前還是修習過忍術。
因此,當上杉越剛剛進入到wtc大廈的時候,就有三個猛鬼眾成員發現了他。
「請你立刻停下腳步!」
很快,猛鬼眾同時也是wtc大廈的安保出現,攔住了上杉越的腳步。
這個老頭看上去明顯不對勁,而且,自從極樂館覆滅之後,wtc大廈,也已經進入了全面戒嚴的狀態,任何人想要進入,都是需要通行證的。
上杉越看著那些如臨大敵的猛鬼眾成員,只是微微一笑,「我沒有惡意!」
「打開你的包裹。」
上杉越聳了聳肩,將身後背著的大布袋放了下來。
當上杉越將大布袋扔到地上的時候,發出了金屬的碰撞聲,緊接著,上杉越緩緩地拉開了那個大布袋,露出了裡面裝著的東西。
看到那個布袋裡面裝著的東西,這些猛鬼眾成員一個個都是臉色狂變。
在這個大布袋裡面,裝著滿滿幾十柄刀。
沒有惡意?帶著幾十柄刀來這裡,你說沒有惡意。
還有,這個老大爺什麼水平,居然能背得動這麼多刀?
上杉越也壓根沒打算隱藏自己,手中的袖口一揮,三枚暗針帶著無匹的鋒銳,朝著那三個猛鬼眾成員刺了過去。
那三枚暗針,精準無誤地刺入了那三名猛鬼眾成員的眉心。
如果這個世界上有神明,上杉越絕對已經算半個了。
又有猛鬼眾成員聽到動靜從外面跑了過來。
上杉越面色不變,他只是從容不迫的站著,一次又一次的彈指,輕描淡寫地甩動袖管,將藏在袖口中的一枚又一枚暗針彈射出去。
在大廈裡面發出咻咻咻的聲響。
那些猛鬼眾成員甚至還沒看清那暗針是從哪裡來的,就被上杉越擊殺了。
那如同潮汐般奔涌在他體內的龍血在沸騰,未到盡頭,未到彼岸。
龍血,也可以增強上杉越的力量。
整個wtc大廈的大廳,被一股濃郁的血腥味給占據。
上杉越還未徹底進入,那冰冷實質的殺意,就已經逼近了。
那些猛鬼眾的成員,早已死去。
上杉越就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光影裡面的灰塵與血液在光束中飄搖著,上杉越在這光輝里,輝煌而又燦爛。
就像是一位真的皇。
上杉越的腳步加快,趁那些猛鬼眾成員還沒有衝出來,直接被上杉越用刀砍死了三個人。
上杉越殺完人了,還不忘問電話那頭的上杉繪梨衣,「你害怕嗎?」
上杉繪梨衣說道,「我不害怕。」
上杉繪梨衣說道:「父親,我,一直覺得你很自責,不知道為什麼。」
上杉越揮刀的動作居然停頓了一下,險些被一個猛鬼眾的成員給偷襲到。
他沒想到,這看上去單純的小女孩,居然能看出來這麼多,看出這麼沉重的話題。
上杉越的聲音忽然變得低沉了起來,「我承認自己有點自責,也有點想懲罰自己。過去一段時間,我曾連累別人為我死去,也曾經沒有擔負起我應該擔負起的責任,直到,我曾經看到有蛇岐八家的同伴在我的旁邊光榮死去,並且告訴我,說功成不必在我,我覺得,我這個影皇,實在是太失敗了。」
「那現在呢?」上杉繪梨衣說道。
現在?
上杉越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我回來了。」
「繪梨衣,我要告訴你,這個世界上,從來不存在童話。台上三分鐘,台下十年功,所以,跳舞的人要不停地練習,他們腳上有傷,膝蓋有血,台下哭了一遍又一遍,喊著要放棄也不知道喊了多少次,可是,當他們登上台了之後,他們就會將台下的哭泣和疼痛丟掉,在場上就是從容,徹頭徹尾的從容。童話不是別人寫給你看的,是你用血與淚,寫給自己的。」
上杉越的話,非常的真實,且誠懇。
上杉越已經開始走上往上的樓梯了。
因為害怕上杉越直接來到頂樓,所以已經將電梯停了,但是上杉越壓根不在意,直接走樓梯上樓。
那些猛鬼眾的成員,直接拿著幾把自動步沖了下來。
顯然,他們已經意識到,面前的這個傢伙壓根就不是普通人,以他們的血統也根本打不過,只能用熱武器來解決對方。
上杉越站在那裡,閒庭信步地躲著子彈,此刻的他,不再急功近利,不再患得患失,完全沒有任何害怕的情緒。
那些子彈無法命中上杉越,這些人也不慌,直接開始打提前槍。
直接在上杉越行進的路線上進行射擊,無數的子彈,組成鋼鐵洪流的屏障。
槍火太密集,還是有子彈打入了上杉越的的身體。
看到上杉越中彈之後,幾個猛鬼眾立刻想要上前,活捉這個入侵者。
那些人在快要接近上杉越的時候,上杉越忽然停了下來,他反身,數十枚暗針從他的袖口射了出來。
那一枚枚暗針,在上杉越的控制下,化作森然的刀鋒,暴風雨似的席捲向剩下的那些人。
一瞬間,這些暗針將那些猛鬼眾的成員打傷。
他們身上的衣服不停被刺穿,血液、布屑混雜,宛如有人手舉金屬風暴在蒼穹上扣動了扳機。
有的暗針不會直接殺死這些猛鬼眾的成員,但是,暗針會在身上打出千瘡百孔會令人陷入疼痛,甚至失血過多休克。
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
「請立刻停止繼續前進。」
越來越多的安保人員像是蝗蟲一樣出現。
這些安保,有的拿的是伯萊塔M92F手槍,有的拿的是AK自動步。
總而言之,他們已經完全不敢靠近上杉越,只能用熱武器來進行遠程震懾。
而還有一部分安保人員,則是取出了噴子。
這些安保人員距離上杉越要近一些,在近距離的情況下,噴子的殺傷力更大。
「前排用噴子,後排用步槍,還算是有點素養,可是,就憑你們這點人,還真不夠我殺的。」
上杉越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上杉越,是整個蛇岐八家歷史上最強大的皇,怎麼會怕這些蝦兵蟹將。
沒有多餘的廢話,亢亢亢的,自動步和噴子同時開火。
在面對強大混血種的時候,熱武器往往是更有效更強硬的解決手段。
但是這個策略,在上杉越這裡,並不生效。
那些安保人員還沒看清楚,就發現,剛剛還在原地的上杉越已經不見了。
好多年沒動過手了,打架的感覺,依舊還是那麼讓人熱血沸騰。
他曾經當皇的時候,那也是意氣風發,也是整個猛鬼眾的噩夢。
那個時候的猛鬼眾,還特別喜歡玩暗殺那一套。
暗殺是一種破壞規則、且毫無政治智慧的行為,猛鬼眾那群陰損的傢伙就是喜歡暗殺,所以猛鬼眾也是始終上不了台面。
當然,猛鬼眾也很少搞暗殺,除非那個敵人很恐怖,垂垂老矣的敵人,不用殺他,他也沒什麼進取心了,而且早晚會死。
可是上杉越不一樣,那個時候的他,很年輕,而且擁有非常強大的言靈,所以,必須要殺他一次。
就算殺不死,也必須要讓他沉淪。
這個世界上,從來不缺天才。
很多天賜啊,少年時嶄露頭角、意氣風發,結果被有意針對,挫敗了銳氣。很多人以為自己跌倒了就能重新爬起來,但重新爬起來哪有那麼容易?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