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王家
李前風慢悠悠的走到王家的宅院。定眼望去,真不愧是大戶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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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王家府院門庭若市,來來往往的人什麼都有,有下九流的車夫,小販,也有做生意的各類商人。
李前風正欲踏進王家的大門,兩邊的家丁連忙攔住李前風。
「站住!好小子洗乾淨就認不出你來了是吧,今天小姐大喜之日大擺三天流水席,但也不是什麼人都可以來的。」左邊的胖家丁道。
「沒錯,你小子上次把我們騙了說小姐在布后街被人非禮,然後進去廚房大吃大喝的事還沒找你算帳呢。」右邊的瘦家丁怒氣沖沖道。
李前風看向橫在自己胸前的兩根木棍,又看了看左右的兩個門神,無奈道:「也是你們笨,你們小姐不非禮別人就好了,還擔心別人非禮你們家小姐,真是搞笑,速速讓開,小爺要進去吃席了。」說罷,正又要踏進門檻,不料此時一胖一瘦又將李前風擋下。
李前風只能看著兩個家丁嘿笑道:「給個面子,兩位大哥,上次是意外,這次是我一個遠房親戚叫我來的。」
家丁兩眼相覷,不說話就這麼望著李前風,良久,風仿佛都要靜下來了。
胖家丁此時罵道:「快滾!等下別怪我的木棍不長眼了。」
李前風看著這兩個家丁軟硬不吃的樣子只能說道:「好吧,好吧,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李前風不願與兩個小小門丁置氣,真傷了自己,那真是有氣沒地方發了。
李前風悻悻往後退,駐足在門前一片空地上。望著前方來來往往的人,心裡不是滋味。
乞丐沒人權啊,真是。
啪!忽的一雙老手拍在李前風的左肩上,嚇了李前風一個大跳。
「是誰?是誰偷襲我。」李前風扭臉怒看後方。
只見此人是個衣裳破舊的老者,一臉褶皺的老臉笑眯眯的看著李前風,笑容似曾相識。
雖然換了一身算為比較潔淨的衣物,還是擋不住老者骨子裡的一股乞丐味。
「老陳?是你,你也來打秋風了啊。」李前風驚訝道。
「你小子都能來,我怎麼來不得了。」老陳笑眯眯回道。
「別忘了是誰教你的苟活之道。」說罷老陳拉著李前方往著王家大院的後門走去。
行至王家大院後門附近,只見附近不遠處有處小草叢,再從小草叢越過,來到王家後院一塊破舊的後牆處。
「你拉我來這幹嘛,你說話啊,你說話啊,一直走幹嘛。」李前風急切道。
「年輕人就是沉不住氣,別急,你且看。」老陳掰開老牆下方一塊陳舊木板,再用力一踹,木板應聲而斷,露出了下方的一處小洞。
原來是王家後方下人偷懶只用一塊木板將此處狗洞給封住了,經過了挺長時間的擱置,木板一敲而斷,給了一老一小兩個賊的可乘之機。
「不是吧,老陳你屬狗的呀,這裡你都找得到。」見狀,李前風明白了怎麼個一回事,不由嘆道果然薑還是老的辣。
「年輕人,學著點,你要學的還多著呢。」老陳一臉傲嬌的看向李前風,仿佛好像真的幹了一件了不起的大事一樣。
「要我鑽狗洞,這怎麼行,我不干我不干。」李前風看了看老陳,又看了看這潮濕雜草叢生的狗洞道。
「你要我鑽其他的洞還好說,這洞哪裡是男人能鑽的,」李前風心想。
「迂腐,你這小子,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你都做上乞丐了怎麼還有那讀書人的傲氣。」老陳一臉氣憤看著李前風說道。
也是,都吃不上飯了還管這麼多,這不成孔乙己脫不下的長衫了,李前風心一狠向前一鑽,往前爬去。
老陳在後方見狀,感嘆一句:「儒子可教也。」跟著李前風的屁股往前鑽去。
李前風站起身子,映入眼帘的是一處小庭院,拍拍屁股和身上的塵土和泥,不由的打了一個噴嚏,李前風抱抱了身子,說道:「真邪門,此處怎麼陰森森的。」想著李前風的屁股被一撞,李前風嚇了一跳,畢竟做賊心虛嘛。
往後看去,原來又是老陳,此時老陳頭頂著幾根雜草口中罵罵咧咧的,「真是晦氣,撞到了你小子的屁股。」
李前風看著老陳說:「你知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能不能有點專業水平。」
老陳雖然聽不懂李前風口中的專業是什麼意思,但是也知道李前風口中的絕不會是什麼好話,「快走吧,不然快被吃完了那些吃食。」
此時,已經臨近傍晚,天色漸暗,天空變成一片昏黃。
聞言,李前風拉起老陳快速離開了這處地方,李前風早就想快點離開這處地方了,周圍感覺被一股陰氣籠罩,讓李前風感覺渾身上下哪裡都不舒服,這片地方好像有無數的眼睛看著李前風似的。
在李前風二人離開後,庭院好像有一陣風吹過,吹的庭院中的花花草草沙沙作響......
在李前風到達王家的大院時,先掃了掃附近發現沒有手拿棍棒的家丁在,只有一些送菜傳菜的家丁,李前風不由放下心來。
席已經開了好一會了,院中人推杯作盞好不快活,二人找了兩個不引人察覺的地方開始大快朵頤。
「老陳吃這個,這個好吃,這醉花雞真不錯。」李前風手中拎著一支雞腿,一手拿著筷子往嘴裡塞東西,嘴中含糊不清的對著老陳說。
「好好好,好吃好吃!」老陳比李前風好不到哪裡去,甚至比李前風還要誇張,像是想把桌子都吞入肚中似的。
「哪裡來的兩個叫花子!怎麼讓這兩個餓死鬼混進來了。」周圍人看到李前風二人的吃相,震驚不已,紛紛拉開與二人的距離。
天色漸晚,落日就快歸家了,也沒見個王家主持的人出來說話,甚至王富的影子都沒見著,這讓在場的許多人都疑惑不已。
「真就吃席就吃席,沒人出來說句話主持一下嗎?大戶人家就是豪氣,嘿嘿,吃就完了。」李前風對著老陳說。
「怎麼知道有錢人怎麼想的,管他這麼多吃就完了唄。」老陳擺擺手無所謂道。
突然從人們的上方傳出來了一道爽朗的聲音:「鄉親父老們,吃好喝好,不要客氣。」
李前風抬頭看去,只見此人二十鋃鐺歲,面如冠玉,甚是俊朗,此人應當就是王家的庶子,王鵬了,傳聞此人手段狠辣,能文能武,能從庶子的身份管理整個王家,此人不是個簡單人物。
王鵬在上方招呼著眾人,眾人也十分給面子,不斷奉承著王鵬,畢竟誰都不敢得罪這可能是王家未來的新掌權人,主要也是因為王大小姐不給力的原因。
此時,老陳望著王鵬的身影說話了:「我見這王家小子眉有急色,好像有什麼事很著急的樣子。」
李前風依舊吃相難看的含糊不清道:「不會吧,我怎麼沒發現,老陳你觀察這麼仔細幹什麼,吃就完了。」
話音剛落,王鵬就徐徐向這邊走來,王鵬早就注意到二人了,雖然李前風二人想低調,但是沒辦法,二人的吃相就如同漆黑中的螢火蟲一樣引人注目。
王鵬此時已經來到二人的這張圍桌前,還未發話,就有人出聲了。
「王少,你來得正好,今天乃是王家的大喜日,雖然說各界人士均可吃上一吃這王家這三日流水席,但也不是啥東西都能進來的,可別讓這兩個叫花子混進來了有損王家的聲譽。」與李前風二人同桌的一名看上去衣裝得體的中年人鄙夷道。
「就是啊王少,你看這二人一老一小忒無恥了,像餓鬼投胎似的。」同桌的人紛紛附和道。
李前風二人吃得正爽呢,在桌上大殺四方,跟食物像有仇似的,聽聞這樣的聲音不由愣了愣,隨即反應了過來一樣看向中年人,這中年人衣裝潔淨,頭髮打理的乾乾淨淨,一看就是個斯文人,李前風提上的心也放了下來。
這種人最好辦了,頂多口頭衝突,不會動手的,再看向中年人周圍,發現也沒有僕人的存在,那不就到了李前風發威的時候了?
「你這王八蛋!王家大擺三日流水席,我們能來是給王家面子,再說了我們英明的王大少爺都沒發話呢,關你這斯文敗類啥事,信不信我抽你呀。」李前風一拍桌子對著中年人怒罵道。
中年人坐在凳子上,像是沒反應過來似的,看著李前風那瘦弱的乞丐身子竟然敢對著他這樣叫罵,不由怒火攻心,氣急反笑,許是沒料到李前風一介小乞丐竟然敢與他這麼一個得體人如此叫罵。
「好小子,我倒要看看你這渾球怎麼個抽我法。」中年人一臉憋屈的看著李前風說。
「怎麼抽你?別看我這身子骨小弱,但我打架在平鄉縣可是一把好手,想正著抽你也行,反著抽你也可,老狗你可別怕我拳頭太硬了。」李前風一臉得瑟的看著中年人說。這自然是吹噓之言了。
「干他呀,別怕,這臭小子哪裡經得住打,你不會怕了這黃頭小兒吧。」
周圍人一副看熱鬧不怕事大的樣子紛紛起鬨,也是不管到哪裡人們總是喜歡看熱鬧的,反正事不關己,而且在這娛樂缺乏的年代這種事情算是一件解乏的樂事。
聽聞周圍的譏諷堆火,中年人臉上也有點掛不住,也站起身對著李前風開始手指指。
「來,來就來,我還怕你不成。」本來中年人是不願與李前風這乞丐一般見識的,畢竟打傷了自己這個體面人可得不償失,但是沒辦法聽聞旁邊人的起鬨,也是有點騎虎難下了。
旁邊的老陳見狀,也放下手中的雞腿,擼起袖子,一副準備幫忙幹仗的意思。
這時,一旁一直微笑看著眾人的王鵬發話了。
「哎喲,看來今天我們王家的菜譜還真是不錯居然能讓各位如此大動干戈,算是我王鵬招待不周了,這樣吧各位賣我王鵬一個薄面,我自罰一杯讓這位小好漢在我王家繼續吃席吧,各位都大肚一點,行吧。」說罷,王鵬面帶微笑從容的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
見王鵬都這樣說了,周圍人和中年人哪裡敢不賣王鵬的面子,紛紛打圓場,小事化了。
李前風見王鵬這樣子說,不由對王鵬的印象良好,便對王鵬說:「還是王少英明,哪是你們這些鼠目寸光的人能比的。」周圍人聽見李前風這樣說都一臉吃翔表情的看著他。
「哈哈,你小子無需恭維我了,明天乃是家姐的大喜之日,這流水席擺的就是給人吃的嘛哈哈。」王鵬笑眯眯的看著李前風,邊說邊打量著李前風的全身,最後看著李前風的臉微微笑道。
李前風覺得王鵬眼神怪怪的,又說不上哪裡不對,打量他的眼神好像過份熱切了。
「繼續吃,繼續喝,吃開心點我們王家就高興了。」最後王鵬又看了眼李前風,眉頭舒展開來,對著眾人招呼一聲就離開了,繼續招呼其他桌的賓客。
見王鵬走遠了,此時的老陳低聲對著李前風說:「小心點,這王鵬笑裡藏刀的,不是一般人物,指不定憋著什麼壞事呢。」
見老陳這樣說,李前風雖也覺得怪怪的,但也沒放在心上,又拿起一隻大蝦對著老陳笑道:「管他呢,我一窮二白的哪裡有什麼可以圖的,總不能圖我的色吧,哈哈。」
李前風對於老陳的發言不怎麼放在心上,轉頭又繼續吃喝了,對此老陳無言以對,也跟上李前風的節奏。
天色已經徹底暗下來了,那一場小鬧劇仿佛沒影響到眾人的心情一樣,氣氛依舊,有說有笑,觥籌交錯,好不樂乎。
宴席結束,李前風也和眾人一樣吃的五飽六飽的,走在回家的路上,嘴上叼著根牙籤,手裡還不時摸摸渾圓的肚子,哼著前世的歌謠。李前風的家,自然不能算做是家了,他可沒有那本事能在平鄉縣擁有一套屬於自己的房子,他的家是在平鄉縣城不遠一里地的一處小木屋,這木屋是李前風偶然發現的,當時李前風發現時,裡面還有一位餓死的老乞丐。
對此李前風只能表示,前人栽樹後人乘涼,希望自己別落入像老乞丐一樣的境地就好了。
「也不知道老陳幹嘛去了,說有點事情要辦,也不知道他一個老乞丐有什麼事情要辦的。」李前風邊走邊疑惑想道。
走在鄉間的小道。月光鋪在地面上,吹著舒爽的晚風,再加上剛剛吃飽李前風還是很愜意的,感覺生活就該如此,吃飽就睡,睡飽就想著怎麼吃,這生活還是好過上輩子那般壓力重重的。
忽然,李前風的背後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小兄弟,等等。」
李前風疑惑轉頭望去,看到的是王鵬那一臉微笑的表情。
「王鵬?」
李前風一臉的吃驚,沒料到王鵬會找自己,同時也好奇的看向王鵬。
王鵬看著李前風的臉說:「我有一件好事給你。」
「好事?」
「沒錯,天大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