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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再見沈武(追讀!追讀!追讀!)

  又要PK了,感覺很懵。

  懇請大佬們能夠支持一下,一定要追讀到最後一頁。

  挺不喜歡這個制度的,但如果不P,就沒有下輪的推薦了……

  所以,拜託了。

  追讀,追讀,追讀!

  非常重要的追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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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吾聞暴勝之欲作酒賦,上曰辭甚瑰瑋,頗戲而不雅。聊作酒賦,粗究其始終……」

  清晨,李姝醒來。

  枕邊留有一封帛書。

  「是殿下讓我放在這裡的。他說若姝姊覺得好,便抄錄一份,送給暴勝之大夫。」

  李姝迷迷糊糊,拿起帛書。

  她先掃了一眼,沒有留意內容。

  「翁須,你寫的?」

  「昂!」

  王翁須坐在榻旁,正在整理衣物。

  聽到李姝的問話,她昂著小腦袋,頗為驕傲說道:「昨夜殿下口述,翁須執筆。殿下說,翁須的字比以前長進很多呢……姝姊,殿下這篇酒賦,作的如何呢?」

  「姝姊,姝姊?」

  李姝抬起頭,一臉茫然。

  「作甚?」

  「我是問你,殿下作的如何?」

  「你不是執筆嗎?難道不知這篇賦的內容?」

  「是我執筆,可是我不太懂啊!」

  李姝這才清醒了一些。

  「嘉儀氏之造思,亮茲美之獨珍。

  仰酒旗之景曜,協嘉號於天辰。

  穆公酣而興霸,高祖醉而蛇分。

  穆生以醴而辭楚,侯贏感爵而輕身。

  諒千鍾之可慕,何百觚之足雲?

  其味亮升,久載休名……」

  「嘶!」

  李姝只看了一半,只覺汗毛乍立。

  「這真是殿下所作?」

  「當然!」

  王翁須有點不高興了。

  哪怕是姝姊,懷疑殿下也不應該。

  因為,她是親眼見陛下在寢室中踱步徘徊七次,而後開始誦讀,由她親自執筆。

  再也沒有人比她更清楚,當時劉進誦讀時,是何等風采照人。


  莫說姝姊,便是良娣當面質疑,她也會毫不猶豫的頂回去。

  李姝覺察到自己剛才的口氣有點不對,連忙向王翁須道歉。

  她撩起被褥,從床榻上下來。

  手捧帛書,繼續誦讀起來。

  「或秋藏冬發,或春醞夏成。

  或雲沸潮湧,或素蟻浮萍。

  爾乃王孫公子,

  遊俠翱翔。

  將承歡以接意,會陵雲之朱堂。

  獻酬交錯,宴笑無方。

  於是飲者並醉,縱橫喧譁……」

  讀到這裡,李姝再也無法保持平靜。

  她大聲說道:「翁須,取筆墨來。」

  「作甚?」

  「殿下不是讓我抄錄嗎?」

  「能行?」

  「何止啊!」

  李姝說著,便匆匆來到案幾前坐下。

  王翁須取來筆墨,李姝則取出一副帛書,鋪在了案幾之上。

  「殿下為何讓你執筆?」

  王翁須撅著嘴道:「殿下說,要帶我飛。」

  「啊?」

  「姝姊你看最後的落款嘛。」

  李姝連忙查看落款。

  上面寫著:征和元年八月二十六,進自孔雀天歸,微醺,故作賦一篇,翁須執筆。

  李姝看罷,噗嗤笑出聲來。

  她看著王翁須笑道:「此賦一出,必長安吟唱。翁須你能入其中,怕是要名留青史了。」

  「真的嗎?」

  王翁須小臉上,笑開了花。

  李姝倒是沒有嫉妒,她也用不著嫉妒。

  因為她知道,劉進有多寵這小丫頭……

  「當然。」

  李姝說著,提筆準備抄寫。

  王翁須的自挺好看,但是卻有些生澀。

  她突然想起了什麼,又停筆問道:「翁須,你不去服侍殿下洗漱,在這裡作甚?」

  「殿下,一早就出去了。」

  「出去?去了哪裡?」

  王翁須有點不高興,臉上的笑容隱去。

  「殿下帶著趙安國和十名扈從出城去了,他說要去長陵找人,估計兩三天就回來。」


  「去長陵?找什麼人?」

  李姝有點疑惑。

  她可不記得,劉進在長陵認識什麼人。

  「殿下沒說,還不讓我跟著……姝姊,你有沒有覺得,自從趙奉先來之後,殿下總喜歡帶著他出門。以前他都會帶我的,可現在……姝姊,要不咱們把趙奉先趕走吧。」

  小丫頭這是吃醋了!

  李姝噗嗤笑出聲來。

  她抓起一根乾淨的筆,朝王翁須丟過去。

  「胡思亂想些什麼?殿下不帶你,一定是有正事,你可別添亂。郭乃如今不在這裡,府內的防衛系奉先一身。殿下出去當然要帶著他,這樣才能保證安全嘛。」

  「好吧。」

  王翁須又坐在了床榻邊。

  她也是說笑而已,又怎可能真的排擠趙安國。

  只是,依舊有點不開心!

  ……

  長安城外的陌道上,趙安國駕車飛馳。

  劉進則坐在車內,沉思不語。

  那篇《酒賦》,是後漢三國曹植所書。

  這是劉進沒想到的,但也必須承認,酒賦在這個時代而言,是最為貼切的文章。

  如果拿著唐宋的文章在西漢使用,未必能用。

  後漢三國,距離這個時代二百年左右,雖然文風有變化,但也不算是太過出挑。

  不過,劉進在把酒賦留下,出城之後想到了一件事。

  他的文章,匠氣很重。

  突然做出這樣一篇辭賦出來,會不會惹人懷疑?

  如果漢帝看到,讓他再作一篇,該怎麼辦呢?

  他可寫不出曹植那種文采飛揚,才高八斗的辭賦來……

  嘶!

  好像有點欠考慮了。

  他很想返回長安,把那篇文章搶回來。

  但想到這個時候李姝怕已經是看到了,他就算回去了,也沒有用處。

  再說了,如果沒有這篇《酒賦》,他該如何接近暴勝之?

  總不成跑過去直接說:請暴大夫把當年霍嬗的調查資料給我看看吧……如果霍嬗的死真有問題的話,怕是馬上要出大事。只能悄悄調查,所以需要慢慢接近。

  好在,調查霍嬗之死的任務,沒有時間限制。

  倒是趙破奴兵敗浚稽山這件事,只剩下不到三個月。


  馬上要九月了,十二月底之前必須找到答案。

  雖然劉進不明白為什麼要有時間限制,但他覺得,南哥不會無緣無故的給出這種限制。

  一定有蹊蹺!

  想到這裡,他忍不住撓撓頭。

  趙破奴兵敗浚稽山已過去十載。

  按照趙破奴的說法,知道此事的人不多。

  漢帝劉徹、公孫敖,李廣利。

  公孫敖已經死了。

  李廣利是貳師將軍。

  雖然他妹妹李夫人已經不在了,且兩個兄弟也死了,可他還有一個外甥是昌邑王。

  劉徹好像對昌邑王劉髆很重視。

  劉髆的太傅名叫夏侯始昌,最初可是劉進的老師。

  但後來,被調走去教授劉髆,也能看出,他劉進在漢帝的心目中,地位著實不高。

  找李廣利的麻煩?

  別說是他了,怕是他老子劉據也沒那個本事。

  所以,想要找出浚稽山之戰的答案,還需要從別處下手。

  這關係到趙破奴是否歸心。

  更關係到劉進能否拿到那些獎勵。

  別的不說,那二百點可真的是非常誘人……

  馬車,駛出陌道。

  道路開始變得崎嶇不平。

  車速也隨之放慢。

  「奉先,咱們到哪裡了?」

  「已出長安十里。」

  「前面靠邊停。」

  劉進撩起了車簾向外看,突然,他大聲喊道。

  趙安國愣了一下,忙把馬車停在路邊。

  身後,十名扈從也停了下來。

  劉進從車上跳下來,目光隨即落在路邊一輛陷坑的馬車上。

  馬車,很簡陋。

  一個身著青衣的中年人,正指揮幾個家丁,把馬車抬出陷坑。

  一個中年婦人帶著兩個孩子,則站在路邊。

  「阿郎,車怕是跑不動了。」

  一隻車輪倒在地上,幾個家丁左看看,又看看,有點不知所措。

  「沈尹,別來無恙。」

  劉進大聲喊道。

  那青衣中年男子扭頭看過來,臉色頓時變了。


  他連忙示意家丁退後。

  看上去是很隨意,但劉進能看得出來,他是想讓家丁保護那母子三人。

  把我當什麼人了?

  劉進心裡有點不高興。

  但細想,又覺得正常。

  當初他在京兆獄遇刺,沈武可是有脫不開的關係。

  沈武苦笑著,抱拳躬身道:「殿下怎會在此?」

  「我去長陵。」

  「祭拜高祖皇帝嗎?」

  「算是吧,但實際上是去找個人。」

  「原來如此。」

  劉進看了看沈武,又看了一眼後面的家丁和母子三人。

  「沈尹這是……」

  「武戴罪之身,蒙陛下恩澤,雖罷黜了京兆尹之職,但還是任我做了屯田都尉。」

  「屯田都尉?」

  聽上去是武職,但其實是一個文武合一的行政職務。

  「沈尹被任往何處?」

  「渠犁。」

  沈武害怕劉進不清楚渠犁的位置,於是連忙又解釋了一句:「距離姑師不遠。」

  那就是西域嘍!

  去渠犁當屯田都尉,肯定不比得在長安做京兆尹。

  這,算是流放了吧。

  不過應該比那個長安縣要強,聽說他被流放去了日南郡當縣令。

  說起渠犁,劉進並不陌生。

  西域堪輿圖,有相關介紹,屬於邊塞。

  「此去渠犁,千里之遙,沈尹就帶這些人嗎?」

  沈武哈哈笑道:「能倖免於難,便是最大的幸事。能去渠犁,也是沈某的願望。長安雖好,未免蠅營狗苟。渠犁雖遠,說不定能讓沈某大展身手呢。」

  他看上去,很樂觀。

  劉進更從他的眼中,看到了一絲興奮。

  試問,自張騫鑿穿西域之後,但凡有點雄心壯志的,哪個不想去建功立業呢?

  蠅營狗苟。

  倒也把個長安的公卿勛貴們,形容的非常妥帖。

  「這車壞了,可不好走啊。」

  「沒關係,可以騎馬行進,等到了咸陽,再想辦法。」

  「可夫人與孩子怎麼辦?」

  劉進眼珠子一轉,突然示意趙安國把馬車趕過來。


  他讓趙安國把馬卸下,然後對沈武道:「沈尹,乘我的車去吧,我這車還算結實。」

  「這怎使得?」

  「如何使不得呢?我也希望沈尹可以在渠犁大展宏圖呢。」

  「這……」

  「怎那麼囉嗦,你若是怕人說閒話,等到了渠犁之後,有什麼新鮮玩意便送與我,權當是買車的錢。」

  劉進把話說到這個份上,沈武也不好拒絕了。

  由此到咸陽,還要五六十里的路。

  他好辦,但對於妻兒來說,的確是麻煩。

  於是,沈武抱拳一揖,沉聲道:「殿下情義,沈武心領,感激不盡!」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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