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出任編劇
正當曹楊苦於沒法和京都電影製片廠的青年導演王好圍搭上線時，八一電影製片廠的王小棠導演拿走的那個本子，有消息了。
次日中午，王小棠導演就把電話打到了《京都文藝》編輯部。
讓人轉告曹楊，讓他這兩天有空的話，去一趟八一電影製片廠。
擇日不如撞日，反正《長安的荔枝》也改好了，正好出去放放風。
這個時間節點上的八一電影製片廠，還沒有更名為「軍藝中心電影電視製作部」，也還沒有旗下的王佐影視基地和北湖影視基地。
還是那個很純粹的，始建於1952年8月1日，以拍攝軍事題材影視片為主，具有攝製故事片、戰地紀實片、軍事教育片、新聞紀錄片、國防科研片、等多片種生產能力的綜合性電影製片廠。
單位地址倒是和後世一樣沒變，主營區位於京都市FT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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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年代的京都還沒有大擴建，因此離得也不遠。
曹楊坐著一輛老掉牙，車頂伸著兩條腿搭在電線上的極品公交車，不一會兒就搖到了FT區八一電影製片廠。
後世都說，是在1983年5月，西廣電影製片廠召開大會，正式宣布成立「青年攝製組」下達生產令後，全國各電影廠向西廣看齊，才紛紛豎起「青年攝製組」大旗，賦予年輕電影人廣闊的空間和大膽的想像的。
其實則不然。
因為就在今天，當曹楊走近八一電影製片廠時，他們就已經在召開這個會議了。
既然都敢賦予年輕電影人廣闊的空間和大膽的想像了，像王小棠這樣的中堅力量，那當然更是無條件力挺。
正因為如此，曹楊可以說，真是趕上好時候了。運氣不賴。王小棠回廠之後，把曹楊的《第一大案》劇本剛剛一報上去，就被獲批了。
廠領蹈聽說這個本子的創作者非常的年輕，僅僅只有18歲，起初還有些顧慮。
可又聽說，這個18歲的小作者是沈從文沈老爺子的弟子。
頓時顧慮盡消。
連帶著口風也變了。
年齡小？
年齡小怕什麼？
年齡小才有銳氣，才有朝氣嘛！
換個人來當編劇？
換個人來當編劇的話，請得來沈老爺子這尊大佛來替咱們做免費的顧問嗎？
什麼什麼？讓年僅18歲的曹陽來當編劇難堪大任怕頂不住事兒？
你們純粹就是咸吃蘿蔔淡操心！
搞不定的時候，他背後的沈老爺子會幹看著嗎？
有沈老爺子做堅強後盾，你們就偷著樂去吧！
又是因為沈老爺子的原因，曹楊有驚無險的拿下了這部電影的編劇一職。
當王小棠把這一切原原本本告訴曹楊時，曹楊唏噓不已。
做有背景的小妖怪，果然能夠處處化險為夷啊！猴子的鬱悶他終於能夠徹底理解了。
當然了，曹楊的編劇身份還是臨時工性質。
想要解決編制問題，還得看他下一步的具體表現。
曹楊對此很無所謂。
有了盲盒，他已經不在乎編制了。
當然，臨時工也是要給發工資的。
曹楊這個臨時工性質編劇的工資是，一個月45塊八。
至於這有零有整的究竟是怎麼算的？太深奧了，不在這裡一一細說。
電影什麼時候拍完，什麼時候解除合同。
而劇本使用費，也就是電影版權，八一廠給曹陽了400元。
參考1987年，莫言賣《紅高粱》給張藝謀的800元，這400元真不少了。
畢竟年代不一樣，劇本含金量不一樣。
而《長安的荔枝》全文約九萬字，《京都文藝》編輯部給曹楊開出的稿酬是千字五元。
五九四十五，合下來曹楊能夠拿到的最終稿酬，差不多就是450元。
450元在這個年代，基本上就等同於普通工人一年的工資。
隨便折騰折騰就能拿到普通人一年的工資，還要什麼自行車？
還有北島拿走的那首詩歌《一代人》，攏共兩行，30元。
曹楊記得，這個年代的詩歌稿酬，好像不是論字數的，而是按行來算的。
兩行30元，那一行，差不多就是15元左右。
北島肯定不可能坑他。
所以說，詩歌稿酬，大體上在這個年代應該就是這個行情。
想掙錢的話，曹楊腦子裡記得的，還有很多詩歌。海子的，汪國真的，隨便扒拉幾首扔出去，錢就來了，編制不編制的對他來說，真的不重要。
什麼什麼？你說千字五元太低了？《京都文藝》把曹楊給坑了？
那是因為你並不知道這個時代的稿酬制度。
1977年10月12日，國家發布了《關於新聞出版稿酬及補貼試行辦法的通知》，其中規定，著作稿每千字二元至七元的稿酬標準。
因此，曹楊這個小萌新第一次投稿的作品，京都文藝編輯部能夠給到千字五元，已經很不錯了。
若非背後有沈從文沈老爺子給他站台的話，他這個小萌新第一次投稿，估計也就只能拿到千字三元或者四元。
版稅？
別想了！那得等到80年代末，90年代初。
不過，到了1980年就會實行「基本稿酬加印數稿酬」的付酬方式。
這對暢銷書作家非常有利。
和版稅制度已經有點兒類似了。
從1984年開始，我國又會頒發新的《書籍稿酬試行規定》，著作稿每千字6—20元，翻譯稿每千字4—14元。
1990年7月1日起，稿酬標準再次有所提高，著作稿提高到每千字10—30元，翻譯稿提高到每千字8—24元。
到了那個時候，相應的版稅制度也就會發布了。
雄關漫道真如鐵，曹楊邁步從頭越。
且行且滿足吧！
………
在王小棠的帶領下，曹楊和八一廠的相關領導見了個面後，就開始正式履行起了他的編劇職責。
事兒趕事兒，沒辦法，剛剛才住了幾天的《京都文藝》招待所，曹楊也住不成了。
都成了《第一大案》的編劇了，當然必須得跟著導演王小棠一起進組了。
當周艷茹拿到曹楊改好的《長安荔枝》時，直夸曹楊效率高，一點兒都不墨跡，連一天兩塊錢的補貼都不貪圖，真是個典型的無欲無求的快槍手。
夸的曹楊無語至極。
再一聽說，曹楊接下來就會去八一廠擔任《第一大案》的編劇。
趕緊許諾：「下一次如果要投稿，一定要優先選擇《京都文藝》，屆時，我一定把稿酬給你提到頂格千字七元。」
曹楊先應承下來，至於屆時，那當然得等到了屆時再看情況。
因為現在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盲盒接下來到底會開出來什麼。
離開招待所時，小黃依依不捨，一幅腸子都悔青了的模樣兒。
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在後悔，還沒來得及表白曹帥鍋就跑了。
……
這個年代，拍電影的速度相對較慢。
一部90分鐘的電影，正常拍攝時間一般為20到30天，如果再加上前期劇組籌備時間，需要的全部時間可就更長了。
好在這部《第一大案》只是一部法庭類警示片，拍攝和製作難度相對較低。
對演員也沒有特別要求。
就八一電影製片廠內部現有的演員完全能夠滿足。
還別說，現在的八一電影製片廠裡頭，還真藏龍臥虎呢！
試鏡的時候，連後世名氣很大，現如今還是個奶油小生的湯國強都來了。
程佩斯的搭檔祝時茂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