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授槍
「哎!你們聽說了嗎?」
六班徐聞綽號「百曉生」,又不知從哪打探到的消息。
「有事快放!」
丘瘋子最是看不慣別人賣關子,不耐煩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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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咱們學校又招了倆蘇聯來的教員,其中一個聽說還是個大美女。」
「真的假的!」
都是十幾、二十歲的小青年,正是嗷嗷當小狼狗的年紀。
「那還能假?」徐聞賊兮兮的小聲說道,「我還聽說那女教官不僅臉蛋長得好看,還有一雙大長腿,嘖嘖,別提多有勁!」
「嘿嘿嘿!」
他們一臉壞笑。
「切!」丘瘋子滿臉的不屑,「一群傻小子,怕不是到時候來一個蘇聯大媽,看你們到時候能不能笑的出來。
要我說,不論是蘇聯還是美國,都一肚子壞水,最好讓他們狗咬狗,咬一嘴毛。」
「嘟!每班出十名公差,由各自班級副班長帶隊,去槍庫領槍。」
值班員在樓道里重複三遍。
「班副!我去!」
聽到能夠去領槍,個個湊到承平安面前,搶著要去。
來軍校一個多月,終於可以摸槍了。
承平安隨意點了幾個人,便跟著大部隊一起前往槍庫。
黃埔軍校的槍庫修建在地下負一層,走過一段幽長的甬道,班長左全和教員冶廷兩人分別從口袋裡取出半片鑰匙。
拼在一起後,共同將槍庫大門打開。
一排排槍櫃整齊成列在房間裡,密閉的房間瀰漫著濃濃的槍油味道。
「按照班級,依次進來領槍,不能交頭接耳,不能點明火。」
冶教員繃著臉警告道,「不聽招呼的都給我滾出去,畢業前都別想再碰槍。」
學員們乖乖排好隊。
冶教員打開槍櫃,裡面放著一把把蘇聯剛送來的槍枝——莫辛·納甘。
【這是俄國政府在80年代研製的一款步槍,配備的子彈口徑為7.62*54mm,為拉栓式單發擊發模式。
全槍長1306mm,帶刺刀長1738mm,空槍重4.22kg,槍口初速615m/s。】
承平安的腦海里自動浮現出其資料。
冶廷教員從槍櫃裡依次取出槍枝,並大聲念著槍枝上的槍號,還不忘警告持槍的學員。
「所有人禁止槍口對人,
嚴禁持槍打鬧。」
很快,便輪到六班取槍。
「你們班一共多少人?」
「20。」
「我有必要再次提醒,槍上編號你們這些人必須給我記在腦海里。
現在你們取的時候什麼樣,歸還的時候就得是什麼樣!
槍上所有零配件都需要給我完完整整的還回來,明白嗎?」
冶教員嚴肅的說。
「是!」
「第一把槍號:192409121...」
承平安手裡提著兩把槍,走了出去。
按照要求,他們必須呆在訓練場。
「給把槍讓咱也摸摸!」
「勞資終於摸上槍了...他奶奶的,真東西確實感覺不一樣哈!」
...
取槍的學員滿臉興奮,不時將手裡的槍枝拿起來瞧瞧。
槍炮,男人最終極的浪漫。
男人尚武是本性。
就像女人天生難以抵抗亮晶晶的珠寶一樣。
「嘟嘟嘟!」
值班員吹響了集合哨。
「所有人訓練場集合!」
留在宿舍里的其他人早已心急如焚,聽到哨音急匆匆沖了出來。
很快,隊伍在訓練場列隊站好。
他們這些取槍的人瞬間成了矚目的焦點。
總隊長言重站在隊伍面前,手裡提著一桿槍,用力拍了拍。
「知道這是什麼嗎?」他大聲喊道。
「槍!」
學員們興奮大喊。
「沒錯!」言重將槍桿舉過頭頂,「這就是槍!軍人的命根子!
一個廚子,可以沒有刀,照樣可以做出一桌子好酒好菜;
一個馬夫,可以沒有鞭子,照樣能夠駕駛一匹烈馬。
但是軍人不行,一個軍人,沒有了手中的槍,就成了什麼,知道嗎?」
學員們好奇的等待他下文。
「就成了一隻待宰的羔羊,脫了衣裳的娘們!」
「哈哈哈!」
學員們轟然大笑。
砰!
一聲槍響。
學員們立刻嚇的抱頭蹲下,誰也沒想到言隊手裡的槍竟然上了子彈。
言重手中的槍管子冒出青煙。
「笑什麼笑!有什麼好笑的!」言重怒吼道,「我要告訴你們,槍是軍人的命!
人在槍在!哪怕是死,也要抱著手裡槍一起陣亡!
我希望,你們不要辱沒了自己手裡的那桿槍。
記住,黃埔軍校師生手裡的槍永遠只會指向敵人!」
「發槍!」
言重一聲令下,各自班長依次給本班成員分發槍枝。
言重的話很快被學員們拋之腦後,都沉浸在拿到槍枝的興奮中,不少學員端著槍,開始幻想自己大殺四方的樣子。
「哎呦!」
他們還沒等到那個時候,便被各自班長打回現實。
木質的槍托狠狠招呼在他們身上,邊打嘴裡還邊罵著,「他奶奶的,言隊剛說完槍口只能對敵人!你槍口對著老子,算什麼事!」
木頭與肉體的碰撞,發出沉悶的聲音。
承平安瞄見言重滿臉壞笑,就曉得他故意如此,就等著學員挨揍。
「稍息!
立正!」
學員們雙手托舉著鋼槍。
「我宣誓,我已知曉拿槍的意義、槍的來路、槍的用處。我會像愛護自己生命一樣愛護武器裝備...誓死捍衛軍人尊嚴!」
在總隊長言重的領誓下,全體學員莊重許下授槍誓詞。
大家的聲音都很洪亮,學員的臉上血紅噴張。
這力量,來自手中緊握的鋼槍。
他們從五湖四海而來,便是為了這一刻。
用手中之鋼槍,衛心中之理想。
學員們之前受的苦,在這一刻煙消雲散。
「媳婦,我拿上槍了!」
「兒子,你爹也是個真正的軍人了!」
...
每一位學員望著手中的鋼槍,都有各自的想法。
「小日本,留給你的好日子不多了!」
承平安握緊手中的槍,冰冷的鋼管在他手心裡逐漸火熱。
「哎!左全,你還記得你授槍時候的樣子不?」5班班長湊到左全身邊,小聲問道。
「他奶奶的,你是不是存心找茬!」左全漲紅著臉,梗著脖子罵道。
「我就記得他當時都激動哭了!哈哈!」七班班長也跑過來湊熱鬧,嬉笑著揭露左全傷疤。
「真令人懷念啊!」
老學員們忍不住唏噓,曾幾何時,他們也曾像眼前的學員一樣,
接過槍的那一刻,宛若新生。
這是一種傳承,更是一種屬於軍人的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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